躺床上看电视挂多高:对《中国男人精神问题白皮书》的回应

中国人不要看不起中国人，中国人不要将老外当回事
――对《中国男人精神问题白皮书》的回应 文/作者: 本刊记者vs张结海
《中国男人精神问题白皮书》在本刊第4期发表后，从“新浪·文化频道”将之放在首页开始，在网上引发了巨大的反响，用Google简单地一搜索，就有8500多条，几乎主要的中文网站都有转载，单在“凤凰网”上的跟贴就有160多页，而各种纸媒体的转载更是没法统计。这种反响虽然在我们的期待中，但还是超出了我们的预想。
为了满足广大读者的期待，《看世界》记者和这一文章的作者又进行了一次访谈，力图解答读者们的主要疑问。
本刊记者vs张结海
《看世界》:你为什么会写这篇文章？
张结海:从酝酿写这篇文章到最终成文差不多两年了，最初的触动来源于我的一个有关在沪外国人的文化适应的研究。在调查的过程中，我们意外地发现许多老外提到他们不喜欢中国人总是把老外当回事。比如，C'est le vie酒吧的老板在法国是一个下层百姓，因为认识一个温州人来到中国，在上海开了这家酒吧发了财。在访问中他一再强调，他本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所以他很受不了一般中国人把他太当回事。还有许多老外提到，他们看不惯其他老外利用这一点占便宜，不过他们自己有时候也这么做。
第二个原因就是我在文章提到的那个法国人忘了接待的例子，当时我自己也在场。我记得我们在广场上议论，要是一批中国政府邀请来的外国学者在中国的火车站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样？我们都一致认为，有关部门早就安排他们到宾馆里住下了。
第三个原因是一个直接的原因。我问中国的留学生为什么不考虑找一个外国女朋友。他们总是回答说外国女人有这样、那样的不好。比如，还有一个缺点我在文章中没有提到，许多网友也在说，外国女人有艾滋病。实际情况当然不是这样。
《看世界》:所谓的中国男人精神阳痿这不是一个新话题，你为什么这个时候重提这个话题呢？
张结海:其实，我这篇文章的落脚点并不是中国男人，而是全体中国人。讨论的核心是面对当今占统治地位的西方世界时中国人的自信心。正如许多网友也指出的那样，自卑和自傲是一个硬币的两面，往往同时出现，而我们需要的是大国国民应有的平和。只有当我们的自信心也崛起了，那才是真正的崛起。这个话题我认为非常具有现实性。
《看世界》:你文章里所有的结论只是建立在一个简单的调查上，科学性有多大？
张结海:首先我要澄清一个误解，那就是许多人以为越是复杂的东西越科学。这可能是我们发现高精尖的东西往往都很复杂。但是，实际上，在科学研究上，如果能够达到同样的目的，越是简单的东西越科学。
其次，我文中所有的回答都是真实的，所有的案例都是真实的，采访对象的数量也满足科学研究对样本的最低要求。
第三，我要特别强调，研究结论的代表性和理论的高度有关。理论越高，所需要的样本就越小。比如，我说“我把一个人的头砍下来，这个人就会死”，这个假设只需要一个人检验就可以了。你不会质问我“你怎么只用一个样本就可以了？”儿童心理学大师皮亚杰，他的理论就只是建立在他自己的3个孩子的观察上。
《看世界》:你是从中国男人不敢追外国女人来展开你的话题的，反过来看，外国女人怎么看中国男人？你有过比较具体的观察吗？有什么特别的心得？
张结海:如果我们针对白人女性进行一项有关中国男人形象的调查，我敢预测这个形象不会很好的。我的确有这方面的心得，也许我以后会专门来谈这个问题。在这里我要指出的是:第一，总的看法与具体到某一个个体之间是有区别的。比如，我的英国朋友和法国朋友都告诉我，总的来说，英国人和法国人之间相互不喜欢。可是另一方面，他们又都承认，他们实际生活中接触到的绝大部分法国人（或者英国人）都非常好。可能许多中国男人有类似的担心，觉得反正总的来讲，外国女人对中国男人有偏见，就认为自己没有机会，也就不敢尝试，这种想法是错误的。中国的农民和出租车司机之所以能找到洋媳妇，试想，如果他们连想都不敢想会有这样的结果吗？
第二，审美的逻辑是“强者即美者”。当今世界之所以流行白人的审美标准，当今的中国之所以商店的橱窗里几乎都是白人模特，许多中国人之所以觉得凹眼睛、凸鼻梁是美的，正是因为当今世界是白人的世界。反过来，等有一天这个世界成为中国人的世界，那个时候全世界肯定会以中国人的标准为标准。只要想想以前的“中央之国”的人是怎样评价老外的，就不难明白这个道理。
《看世界》:与此相关，中国女人是怎么看外国男人的？外国男人又怎么看中国女人？也许将这几个方面结合起来，才有一个比较完整、清晰的看法？你以为呢？
张结海:我的一系列文章中尽管都是使用“外国”这个词，正如我在文章特别说明的那样，我的“外国”主要指西方。如果你这里的外国男人也同样指西方男人，或者更具体地说指“白人男性”的话，那么中国女人是怎样看待他们的，其实用不着我来介绍什么，相信大家多多少少都了解一些。
与中国男性相比，中国女人肯定更受外国人的欢迎。不过在老外眼里，中国女人也不是只有优点没有缺点的。我们调查过的一个加拿大人说和西方女人谈恋爱是打网球，一对一;和中国女人谈恋爱是打足球，一对多。除了要对付女孩自己，还要对付她的家人。
我想提醒我们女同胞注意的是，和外国男人打交道时不要太主动。许多中国女孩嫁给老外，采用“拣到篮子里都是菜”的策略，但是太过主动反倒容易欲速则不达或者被人利用。在有些老外眼里，中国女孩是Easy Girl这是公开的秘密。
《看世界》:中国男人为什么没有自信？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中国男人的不自信？这是在网友的回应中说得比较多的问题。有说是体制问题的、有说是文化问题的、有说是经济问题的、有说是教育问题的等等，你怎么看？
张结海:首先，这肯定不是一个单纯的经济问题。日本是当今世界第二号经济大国，但是日本人面对西方人也同样不自信。我曾经采访过一个来自东京的日本姑娘，她告诉我她身边好几个日本姑娘在追一个法国小伙子，因此法国小伙子一脚踏三船。
至于文化、教育以及体制问题，我认为它们都不会直接影响自信心。影响自信心的直接因素是综合实力。打个比方，一个内向的人因为实力不如人很自卑，你让他将性格从内向改为外向也没有用，因为他的实力没有变。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我认为至少包括科学技术、发明创造等硬实力，文化、时尚等软实力。我说当今世界是白人的世界，是因为在决定综合实力这几个因素方面总的来说是白人在占主导地位。
至于文化、教育、体制等因素是否会影响综合实力以及以怎样的方式影响;为什么中国在近代全面落后西方，这是一个复杂的学术问题，迄今许多东西还在争论。
《看世界》:和上一个问题相关，中国男人怎么样才能建立起自信呢？中国男人可以建立起自己的自信吗？
张结海:正如我上面提到的那样，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自信是由其综合实力决定的。中国人当然会最终建立起自信，但是冷静地看，这将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
但是，就个人层面上，中国男人要建立自信并非那么难。第一步我还是要强调多接触，接触得越多就越没有神秘感，接触得越多就越觉得老外和我们没有什么差别。我曾经采访过那些娶白人女性为妻的中国男人，他们最强调的是文化差异。至于个人的事业成就或是经济上的成功我认为更像是一件衣服，你认为穿了一件好衣裳走起路来要自信多了，自信了当然有好处。但是别人是否也同样认为这件衣服好看那是另外一个问题。
《看世界》:还有一个比较基本的问题，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国家也好，民族也好，什么是自信？自信有些什么样的内涵？因为有了一个目标之后，才会有一个努力的方向？你觉得方向在哪里？
张结海:我记得有一位网友反驳我的“美国女人是中国男人恐惧的第一集团，法国女人是第三集团”的说法，理由是，只会是法国女人瞧不起美国女人，而不是相反。我完全同意这个说法，但这和我的观点有什么冲突的地方吗？韩国人足球成绩没有日本人好，那中国人为什么是患“恐韩症”而不是“恐日症”？
但是，这位网友提到的这个现象却可以为我们指明了一个努力的方向。有一次我在都柏林和一些“洋美女”一起吃饭，席间我问其中一位是不是法国人，她本人还未回答，其他人问我“你这样判断是因为她的名字，还是她的外表？”我当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所以我告诉她们是因为她的外表。她本人立即回答说“谢谢”，其他人也朝她挤挤眼睛。她们告诉我，“法国女人”是优雅、有品位的代名词。所以，说一个女人像法国女人那就等于是夸她。
我举这个例子是想说明，法国女人的这种地位并不是因为法国女人天生的漂亮，而是因为法国的时装业在世界的领先地位。法国的例子给我们一个很重要的启示，如果中国要全面超越世界水平有困难，我们可以选择其中一个领域进行突破。
《看世界》:许多网友提到，海关的那一段最感人。你为什么会写这一段？是不是自己在海关有过不愉快的经历？
张结海:在写这篇文章之前，我倒是在海关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尽管工作人员的态度不好。但是，说来也巧，前几天我从美国回来，在浦东机场入关，排队轮到我时，来了一个警察把门关了就走。我赶紧问他，我们怎么办？他说，这里还有人啊？这是什么话？我后面还排着很长的队！
我还能说什么？
《看世界》:结合你前面的几篇文章，看上去是进行文化比较，但是我发现更多的是在写中国人、中国文化的不足。难道中国人、中国文化就没有优点？
张结海:那显然不是。但是我承认你说得对，我确实在文化对比中，比较侧重中国人、中国文化中的不足。原因很简单，正像一位网友在留言中引用诗人艾青的名句“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我觉得这位网友确实看出了我的用意，爱之越深，恨之越切。我希望我的文章能够让大家对我们自己的一些缺点和不足多些反思。
《看世界》:许多网友对这篇文章作了非常高的评价。比如有的说你是鲁迅第二、柏杨第二、李敖第二;有的说这篇文章应该进入高中、大学的教科书。更多的网友建议大家尽可能转发这篇文章，让更多的人读到。你觉得你的初衷达到了吗？
张结海:这样的评价我不敢当。正如我前面提到，我的目的是能够为大家提供一个反思的机会。我注意到有些网友注明自己是女性，我记得有一位女网友提醒大家注意文章的核心意义，说我这个女人都看懂了，为什么许多男人看不懂。可以这样说，那些支持我的网友并不是指斥我本人，而是支持我的观点，那就是中国人要自信;中国人不要看不起中国人;中国人不要将老外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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