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给小男孩理发教程:新疆生殖崇拜岩画之旅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04:59:44
                                                                       新疆生殖崇拜岩画之旅 

新疆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这里既有树木葱笼的绿洲,也有黄沙滚滚的戈壁;既有终年皑皑的雪峰,也有炙手发烫的火洲。在这个神奇的地方,为了解人类对生命之源的探索,我们作了一次寻访生殖崇拜的岩画之旅。

岩画作为一种艺术现象,它的发生时当旧石器时代的晚期,一直延伸至文明社会到来之前。那时,鸿蒙之初的初民们还没有走出原始荒蛮的神秘黑洞,人类的精神活动,几乎都陷于巫朮与敬神的祭仪之中。

除了大自然现象的神秘,生命本身就是另一种神奇。由于原始人对生殖现象的茫然无知和神秘莫测,从而产生了生殖崇拜观念。因此,在岩画的初始,与生命的繁衍相关的生殖崇拜的内容就占了相当大的分量,这种现象一直延续到岩画制作的最终消失。新疆是我国岩画艺术最为丰富的地区之一,特别是生殖崇拜在新疆岩画中更占有突出的地位。

走进阿尔泰山的洞穴

阿尔泰山,在突厥语语和蒙古语里都是“金山”的意思,因其产金而得名。中国境内的阿尔泰山,在新疆的最北部,形状似三角形,三角形的东边与蒙古交界,西边和苏联接壤。山间森林茂密,气势磅礴,坡度平缓,山势广阔,在岩崖上分布着丰富的古代岩画遗存。这里就是我们寻访的第一站了。

人类最早过着穴居生活,以防风雨及猛兽的袭击,所以许多民族的先民颇多洞居的传说,而新疆这些洞窟彩绘岩画的发现,更证实了生活在这里的原始人群曾有过居住洞窟的阶段。从全世界范围看,最早的岩画也是在洞穴中发现的。这时我们走进了阿尔泰山富蕴县的唐巴勒塔斯洞窟。

富蕴县唐巴勒塔斯洞窟远处看去像是巨石垒成的石棚,洞口向日出的东方,洞顶及两侧岩壁陡立,仰观全窟,气宇轩昂,洞形开阔,并排能站立数十人,正是远古人群理想的天然祭祀场所。

走进这个阿尔泰山的洞窟,在迎面崖壁最显著的位置上,赫然绘着4个女性生殖器的岩画,都十分形象。在母系氏族社会时期人类还不清楚繁殖人口的奥秘,可是在与自然和猛兽的搏斗中,为自身的生存,又迫切渴望多繁殖人口。显然那时还不知道繁殖人口必须由男女交合而生,可是每个孩子都是由女性阴户出生,这是人们最直接的感性认识,因而就产生了不少有关生育的神话。在我国古代就有母亲感月而孕,履大人足迹而孕,吞鸟卵致孕的故事。这些故事都反映了远古人民对生育奥秘的模糊认识。

在对生育奥秘的探索过程中,又发现女性有了经血,才能怀胎生育。于是产生了崇拜女性经血,尚红也就成为母系氏族社会的重要观念。在唐巴勒塔斯洞窟中的几个女性生殖器岩画所以均突出红色,同样是体现了既重视对女阴的崇拜,也重视对经血的崇拜。正中岩壁是用赭红色绘制女阴,左面第一个女性生殖器,外面所包红色圆圈既宽又大,特别显著;在其左上方的阴户,更全部绘在红色之上,而整个红色底也是阴户形状;而位于右及下方的阴户也均包了一个红色椭圆形圈。

所以,当我们走进阿尔泰山的这个洞穴,就会发现这些洞窟彩绘岩画当属于母系氏族社会时期,最突出的特点则是女性生殖器崇拜。

神灵像原是被神灵化了的女性生殖器

唐巴勒塔斯洞窟中的岩画,除了这4个阵容可观的女阴图形之外,在岩壁正面左上方和右岩壁,各绘一个红色戴萨满帽的倒置的类人面神灵图像。

如果我们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类人面神灵像都是用三个椭圆形女阴符号构成的。这也就是说,这神灵像不过是被神灵化了的女性生殖器。这表明,在先民的心目中,女性生殖器是何等神秘而又神圣,它已经作为一种神灵受到了尊崇,它是繁衍万物的天地之根。无疑“女阴”已成了萨满教崇拜的生殖之神。

事实上,从阿尔泰山到黑龙江的广阔地域的北亚少数民族中,都广泛流行一种祭祀“乌麦神”的习俗。它是从遥远的古代留传下来的。据前苏联学者的研究,“乌麦神”的原型即“巢─子宫”。其实这也就是对女性生殖器的崇拜。所以,我们不难想见,富蕴县的唐巴勒塔斯洞窟的这两个彩绘神灵像,就是古代当地先民崇拜的一种祭祀“鸟麦神”式的生育神灵像。

弓箭的作用与生殖崇拜

弓箭在原始艺术中具有的双重含义。它们经常出现在狩猎或战争的岩画中,作为一种武器;但人们往往忽略了弓箭作用的另外一层寓意,这就是生殖崇拜的意义。

弓箭作为生殖崇拜的符号出现时,弓与箭各自扮演不同的角色:弓象征女阴,箭象征男根。执弓搭箭就意味着两性交媾。如果施加巫术的魔力,这弓箭图像就有了促进生殖力的作用。这种说法是有岩画为证的。

在阿尔泰山的哈巴河县的唐巴尔塔斯,有一幅岩画被称为《群婚图》的岩画,在画幅的下方是一对交媾男女,他们的左下方就一位弯弓射箭的射手,箭头直指男女交媾之所。无独有偶,贺兰山岩画中多处出现交媾内容的画面。大西峰沟岩画中的交媾图,女性仰身躺卧,叉腿屈膝,男性立于女性前方,双人作交媾之态。交媾者身后站立一个举弓搭箭的射手,正瞄准男性的背部。而在新疆阿尔泰山哈巴河县加拉阿什的岩画中,那弓箭的表现却被刻意夸张了,它被延伸而直接触到交媾中的性器。这两幅交媾图如出一辙。如果以生活现象作解,便不可理喻。但从巫术文化观察,这正是将弓箭具有的生殖神力,传递给交媾者的夸张表现。它满足了先民们渴望生育繁衍的内心欲求。男性通过弓箭施于自己的力量,来表现男性更为强劲的阳刚之气,是一种力量的象征。

巴尔鲁克山上的角色转换

新疆的巴尔鲁克山在古代是东西方的重要通道。西面是哈萨克斯坦共和国的阿拉湖,北面是新疆的塔额盆地,西南是阿拉山口,东面是一望无际的准噶尔盆地。

巴尔达库尔岩画点就发现在巴尔鲁克山的北部,现属裕民县境哈拉布拉镇西南25公里处的新地乡。岩画主要分布在巴尔达库尔山的西侧,都凿刻于坚硬光滑呈紫色的向阳石面上。“巴尔克鲁”乃哈萨克语“富饶之地”的意思。可想而知,当初这里必然是先民繁衍生息的首选之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大量岩画的遗存即是先民的,也是大自然的恩赐。

在这个岩画点中,我们发现了生殖崇拜的角色转换,也就是男性生殖神的出现。这里有一幅以男性生殖崇拜为中心的父系氏族社会初期的裸体艺术。画面用夸张的手法,赞美男性躯体,以及男性在人类生殖繁衍中所占的主要地位。在这幅岩画的右上方,有一高53厘米,宽14厘米,生殖器长16厘米的身躯粗犷、高大的男子,头上有4根角状饰物,面向女子,双膝微屈.上身向右微倾,左手下垂握拳,右手紧握生殖器插入女性阴户。那女子头上也有4根角状饰物。身体侧向男子,微弯双腿,下腹迎向男性生殖器;右手平伸上举,左手摸着男子脸面。这种在生殖崇拜中的角色转换大概与人类社会的发展,由母系氏族社会进入到父系氏族社会有关。

这幅生殖崇拜图的中部有三个不带饰物的人。左边是男性,勃起生殖器、两手平举,右手拉住前面一个女子的胳膊;女人的左手则下捧腹部,右手拉住前面一个小孩的腿;孩子两手高举,双腿分开,右腿上特意刻出生殖器样的棒状物,表明是男孩。这三个人显然是图示了古代人类繁衍的过程。

然而,这幅岩画中最吸引人的,当属居于岩画右上方,正与裸女交媾中的那位体形硕大的裸体男子。

该男子的艺朮表现显得十分成熟,修长的身躯,是用夸张变形的艺朮手法完成的。概括简练的轮廓,更突出了男性的人体美。身段屈伸有致,富有节奏感,用密集凿刻的小麻点构筑了形体。整个造型明显带有装饰风格,极富形式美感。除了艺朮表现之外,它的文化构意也是独具特色的。佛洛伊德曾把原始艺朮的表现称作“思想全能型”的艺朮。也就是说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在巫朮心理的支持下,他们常常以主观的意念来代替现实去表现客观的世界。为了表现人的生殖力,他们往往去夸张生殖器官的数与量,例如,女神的生殖力是用肥臀硕乳来突显的,或是用众多乳房来表示。在墨西哥的大母神就有“400个乳房女人”之称。 

对于我们今天的读者来说,有一点是必须要提醒的,即该岩画中的男子的阳具,已不是一般生物学意义上的肉身之物。在先民眼中,它是一种超自然的生殖神力的象征,在生殖巫朮中具有超现实的魔法作用,是他们崇拜的神。

对这幅岩画,我们发现了在岩画中普遍存在的一种特点,即他们追求的不是一般写实作品所具有的外形的逼真,而是在巫朮心理驱动下产生的富于想象的内心视觉。内心真实的充分表现,在于对外在世界的定位可以采取象征的、超凡的、怪诞的或“幻想”的形式。这正是欣赏岩画与一般美朮作品的不同之处。  

人与牛──生殖崇拜主题的变奏


人与人的性关系在生殖崇拜与生殖巫朮岩画中,都有过相当充分而普遍的反映,这一点在中外岩画中几乎都是一样的。但是,人与动物的性关系,在这类岩画中也曾占有相当的分量,而且,更令人感到兴趣。

其实,早在旧石器时代岩画中,人与动物作为性角色就一起出现过。例如,在法国拉·马德格林洞穴岩画中,就有女性形象与小野牛的组合。在西班牙安格尔·斯·苏·安格林地方也发现过三个女裸体和野牛在一起的形象。而非洲利比亚的一幅描绘兽与人交合的岩画则更为具体而细致。

妇女与野牛这种不可思议的组合,早就引起了学者们的关注。它表明原始人类相信,人的繁殖可以借助野生动物的野性狂放的生殖力,这是一种超越人类自身的、强大的超自然的神力,这种根深蒂固的思维和观念一直作为文化而延续后世。  

在新疆巴尔达库尔发现的人与牛的岩画,可以说,与此是遥相呼应的。这种跨时空的相似性﹔仍不免让人感到有点匪夷所思。

在一块长方形的深褐色岩石上,刻有4头牛。最上方是一头小牛,其下方依次是3头大牛。最上面的大牛,高36厘米,长65厘米,腹下有挺举的雄性器。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它腹下有一挽弓搭箭的人物,他左手指向和脸的面向都对应公牛的生殖器。这里作者的用意十分明显,即对牛性器的崇拜和以交感巫朮使男子获得巨大的雄性生殖力。右手的弓箭也正是雄性的交媾力量的象征符号。

再说中间的那头公牛,它与前者的大小相仿,只是在其腹下仰卧一女子,其下体对着雄牛勃起的生殖器,很显然,这是借助公牛的强大的生殖伟力来增加妇女受孕的力量。这幅岩画与法国多尔多尼地区捷利巴斯出土的雕刻品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法国的那幅动物身下的女性腹部鼓涨,显然已经怀孕了。他们相信这些图形,将会与现实的结果无异。在埃及人的“新月节”中就有与此类似的习俗,那一天,妇女与公牛性交。他们相信人与动物交媾能促使妇女受孕。 

该岩画中最下面的那头大牛是母牛。当然,母牛在古今中外都是繁育与丰产的象征。在古希腊传说中,克里特的米诺斯和妻子的象征物就是一头公牛和母牛。

这幅人与牛的岩画,是一幅典型的生殖崇拜与求育巫朮的作品。尤其是以优美而流畅的线条和大的体面准确的勾画出牛的造型,不但十分生动,而且充满了装饰意味和静谧的美。

如果说艺朮是历史的一面镜子,那么岩画则始终闪耀着人类文明的光辉。

天山脚下的狂欢节

走进新疆,人们就会感到天山的召唤。

雄伟的天山,高与天齐,横亘在新疆全境,它南北走向,将新疆分为南北两个部分。绵延数千公里的天山山脉,纵横的千山万壑,到处生长着茂密的森林,分布着无数的绿洲与草场。自古以来就是我国古代游牧民族繁衍生息的地方。

在新疆昌吉回族自治州呼图壁县西南约75公里的天山中,有一片当地老百姓称之谓“康家石门子”的地区。据说清朝末年,这里人迹罕至,深山荒野,禽兽出没。后有一康姓农民,避祸入山,在此垦殖。由于附近山势陡峭,只有这里石壁豁开如阙,老百姓就叫它“康家石门子”。

1987年夏,在这里发现了一处摩崖雕刻,即呼图壁康家石门子沟岩画,刻画出远古时代狂欢节的一幕。岩画群像所在的岩壁,正当两条山溪汇流处的西北侧,这里水草丰美,是理想的牧场。

民间传说康家石门子是神仙开凿的。在岩画点西边离地约3米多高的石缝里,有泉水一滴滴落下来,常年不干,称为“神泉”。据说,当年开凿康家石门子的神仙把石门开通后,突然涌出水来,淹死了无数生灵,神仙觉得内疚,为了弥补损失,便在主峰下面雕刻这幅岩画,以祈求人畜两旺,并在岩画的附近凿出一眼神泉,引来神水,人们饮了便可生育。

当我们驱车进入山口,就可见到由雪水汇成的溪流,昼夜不息地穿过群山向北奔流。再进入康家石门子后,山势雄伟,山坡沟谷,草深及膝。再往前行,一面耸立着漫山翠绿的青山,一面却耸立着奇幻诡谲的赭红色岗峦,青山与红山形成鲜明奇特的对比:一面是青山、绿水、茂草;一面是呈水平状铺展的红色岗峦,层层叠叠,如垒如砌,寸草不生。

天山自古以来就是充满神话与传说的神秘地方。这幅大型生殖崇拜的狂欢节岩画就发现在天山腹地,由于康家石门子处于低山湿润的草甸地带,雨水丰沛,又得益于天山雪水之利,草场繁茂,林壑优美,蔚然深秀,是先民们牧猎、祭祀的理想之地。加之山势奇绝,形同琼楼古堡。整个沙岩呈赭红色,更透着几分神秘。红色一向被原始先民视为生命之所在。因此接灵山之秀,得地利之宜,先民们在此蕃衍生息,沟通天地,真是再好不过的绝佳选择。作品在此胜境出现,不能不说是鬼斧神工,足以令世人驻足难忘,使我们的想象力,在追寻当年男欢女爱的狂欢节的盛典中。

 

男欢女爱与曼歌狂舞

在呼图壁康家石门子沟这崖色赭红、山势雄伟的峭壁上,在120平方米的画面范围内,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雕刻了一幅曼歌狂舞与男欢女爱的场面。1987年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员王炳华对岩刻作了认真的研究,他认为岩画“通过一些细节描述,明白无误地表现了原始社会后期的生殖崇拜。从我们接触到的资料看,这一主题的如此大型雕刻画面,在国内,是目前仅见的一幅,从世界范围看,如此规模宏大、明白清晰地表现原始社会生殖崇拜的画面,也未见过有关的报告。”他的研究通过报刊电台等传媒的报道,在全国引起了广泛的注意。

呼图壁的这幅岩画,犹如凝固在崖壁上的大型狂欢节的一幕。画面的最上方,是一列9名巨大的裸体女性在舞蹈,裸女们头戴平顶高帽,上插左右分扬的翎毛,卵圆形面庞,眉弓发达,大眼、高鼻、小嘴,面部形象具有明显的特征。身体部分则宽胸、细腰、肥臀,两臂上下摆动,五指均伸张,两腿修长,轻踏舞步,形体秀美,情绪轻松而愉悦。男性的手部动作,或有双手上举,也有双手或单手把持着生殖器的。其中有的男性,生殖器画得特别大,长度几与人等,在左手的把持下,直指后面女性的阴部。有两幅画面则明白地刻画出男女交媾的动作,至于那些平卧的男女人像,也可以清楚地看出是在表现男女性爱的欢悦。在男女交媾的画面下,刻有数十成群的小人,表达了人们对于人口繁衍、氏族昌盛的愿望。这幅岩刻的原始舞蹈场面所表现的是对异性的追求,对两性感情的歌颂,对子嗣生育和种系繁衍的企盼和祝愿。

在整个画幅上,所有的女性都是裸体,身体修长,形体秀丽,曲线流畅;男性也是裸体,脸形粗犷、严肃,体魄强健。这幅群舞的手姿大都是右臂平举,右手上曲,五指伸张;左臂平伸,左手下垂,同样五指伸开。只有个别的两手同时上举,或手抚生殖器。特别是岩刻第一排9个高大俊丽女性,分成两组。中间1人外,两面各4个人,向着左面勃起男性生殖器的一人舞蹈。她们两手两臂均为同一姿势在上下翻腾,目视前方,嘴微启,挺胸,扭动臀部,双膝微曲,双脚似在轻轻蹬踏,洋溢着欢快愉悦之情。

对马纹与生殖神崇拜

在这个热烈的舞蹈场面中,格外引起人们注意的是两组《对马图》。

《对马图》位于呼图壁康家石门子沟岩刻的最上层,9名高大的裸女围绕着这两组《对马图》翩翩起舞。在这些高大的裸女中间,每隔三人刻有一组对马,左边一组为一对雄马,右边一组为一对雌马。左右相对,位置非常重要。右侧的一组对马,通体涂朱色,头部、前腿、后腿,彼此相接,形成一个封闭的图案。颈部弯曲如弓,躯体细瘦,形若骏马。左侧的一组未填朱色,形体特征基本同前,只是突出地刻画了雄性生殖器,前后腿也彼此相接。对马的头部与四肢两两相对,构成一组严格对称而造型优美的图案,表现了人们对马的崇拜。

或许这《对马图》是解释康家石门子岩画的一把钥匙。与全幅岩画风格相比,这两幅对马图已经图案化了,而且镌刻在岩画的最高处非常显要的地方。这样处理是不会没有特殊的含义的。

有人认为它是一种族徽,也许它起源于生命的图腾,但演化成这样有意味的形式,完全符号化了,应是代表该氏族标志的族徽。

有人认为最上层这些优美的裸女,是一群在祭祀活动中跳着欢快舞蹈的少女,她们的舞蹈可能是表现对丰产女神的崇拜,或许那丰产女神也在她们中间。至于对马则是献给女神的牺牲。

更多的人则认为对马图是祭祀的对象,而不是祭祀的牺牲。有人把康家石门子沟的这幅岩画命名为《马祀舞》,就是这个意思。有人认为这是图腾崇拜的产物,而舞蹈画面正反映了新疆先民崇奉马祖,并曾有过藉马祀以寻求人口增殖的原始信仰。

理由总是可以找得出来的。康家石门子是天山中水草最好的地区之一,也是产马最多的地区之一,先民们对马的重视,并把马看作自己的图腾而加以崇拜。在岩刻上层的两幅《对马图》,正是这个氏族图腾崇拜的标志。其中一组对马还突出了雄性生殖器,表明它们也在大量地繁殖着后代。总之,在这里“对马”是作为祀奉的对象。

人们还《诗经》等古书里找到许多证明,认为中国古代的马祭,祭拜马祖,实际上是祭拜公马的马势,因为人类见到的雄性动物的生殖器,公马的最为雄壮,故祭马势,以祈求男性具有公马一样的生育功能,马在春天发情,所以在春天举行这种祭祀。

呼图壁岩画当完成于新疆地区父系氏族社会兴盛的时期,约当公元前一千年的前半期,也就是距今三千年前后。看来,岩画中的《对马图》所表现的,通过马祀以求育的信仰,和对马祖崇拜的思想,这些都是非常古老的了。

 

★双头同体人-重复着的人祖神话

在呼图壁康家石门子沟中层的一组岩画中,最引人瞩目的当属双头同体人。她不但体形大得出众,而且形象的构意也尽显浪漫。显然,她扮演的是一个男女同体的生殖神角色。从先民留下的神话传说中,我们几乎能找到不少有关最初的 “人祖”是雌雄同体的故事。

古人认为,造物主是雌雄同体的人。希腊哲学家柏拉图也认为,人类最初是阴阳同体的,并以此解释恋爱的本能和男女间的彼此倾慕。由于天神宙斯把他们分成单一性别的两半,所以他们渴望结合。因此拉丁文“性”(SECNS)便是由SECO一词衍化而来,其原意就是“切割开”。该双头同体人在岩画的中心部位出现,其用意是十分明显的,这个带有原创意味的神秘造型,她无疑已被确立了生殖神的神格地位。

历史朦胧的画卷

当我们要离开岩画点的时候,天色已昏暗,崖壁上的图像也逐渐模糊朦胧起来。山风送来了寒意,荒野的四周是这样的静寂,昔日的狂欢情景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新疆的岩画之旅,在洞窟中,在山崖上,看到了远古人类遗留下来的这些扑朔迷离而又模糊朦胧的历史画卷。但拭去这些画卷上的历史尘土,在朦胧中却显现出远古人类对生命之源的探索,和对生命的顽强追求。

维持生命与延续生命是关系人类生存的两大命题。“食”与“色”的困扰曾使我们的先民付出了无数的艰辛与代价。在漫长的岁月中,他们不但创造了物质文明,也为我们留下了宝贵的文化财富。岩画就是先民留给我们的朦胧的,但也是不朽的画卷。他们的生活早已远离我们而去,然而他们的意思意识、生活情境却凝固在岩画的瞬间。

在万籁俱寂的荒野,我们似乎又听到了他们追逐围猎的吶喊,看到了炽烈祭仪上的歌舞迷狂。此刻历史不再遥远,因为我们与先民心灵的对话,正随着我们逐渐解读他们所使用的艺朮语言而不断地沟通。一种解读岩画的使命感总是驱使我们去追寻和破译远古文化之谜,并且期望能与读者分享,这种激动人心的探索带给我们的那份喜悦和那种满足。

巴尔达库尔人体岩画和呼图壁康家石门子的人体岩画相比,虽同属父系氏族社会的生殖崇拜岩画,但巴尔达库尔的人体画较为粗糙;康家石门子的人体画上眼、鼻、耳、口、眉等已十分清晰精致,不仅能看出青铜工具的使用,时代也显然有别,巴尔达库尔人体岩画当远早于康家石门子。但和巴尔达库尔人体岩画和呼图壁康家石门子的人体岩画比较起来,阿尔泰山和天山洞窟中,那些母系社会时期的直接描绘女性生殖器的作品,则属于更为遥远、更为朦胧的历史画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