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妮坦美发学校好坑:雪原奚旅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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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邦克,你在那嘀咕什么呢。该你了。图巴肯,跟着哈邦克一起过来。喝酒都不这么急,想告密呀。”乌喇一边看着罐子里还剩多少酒,一边嚷嚷。
哈邦克接过罐子,举过头顶,顺过罐口,张开大嘴,几乎是在往嘴里倒。只见喉节上下滚动,嘴巴一动不动,咚,咚,咚,哈邦克连喝了三口,确切地讲,是咽了三咽。乌喇一看急了,半蹲着从床上起来,抢过酒罐。“别吃独食呀,还有没喝到的呢。”酒罐从乌喇手里转到图巴肯手中。
第二轮,很快又转到哈邦克手里了。哈邦克抱着罐子对乌喇说:“数数还有几个人能喝,不能喝的就别喝了,喝了回家也是麻烦。”
“哈邦克,有种。”乌喇从床上窜下来,对着大家说:“谁还能喝,举手,都到炕上来。”
一听乌喇说哈邦克有种,有几个晕头晕脑的又站起来,住床边凑,可是没挪几步,就晃倒了。
图巴肯坐在最外层,前面紧贴着哈邦克。只剩下五个人,很快就轮回一次,大半罐的酒,全部倒进肚子里,不但驱散了寒意,每个的的脸上都布满了红晕。相互间说话嗓音高了许多,差不多象是吵架。
谁也没注意那些不再喝酒的人们是什么时间离开的。更没有人感到天已黑了下来。几个人踉踉跄跄离开窝棚。
图巴肯最后一个离开,他第一次感到喝酒的乐趣。不爱说话的变得爱说话了,从不说大话的,也开始吹起牛了。
乌喇说他有一次偷喝阿玛的酒,被打出了家。在外面呆了差不多有十天,饿的实在不行了,偷了人家的鸡烤着吃,才活命的。这事能是真的吗?
哈邦克说他有一次进城,为人带的盛京名酒,罐口是用泥封着的,他就想尝尝这小罐装的盛京酒是啥滋味的,于是就在回来的路上给喝了。回到家里,再灌上大罐里的,然后把两个罐口重新封好,用马蹄铁在没干的呢上印了印章,跟真的一样。这事,哈邦克那小子能干出来。
外面的冷风一吹,图巴肯觉得头有些晕,好象比刚才出了窝棚时更晕。但他回忆刚才的一切,确认自己一直是清醒的。几个人喝光剩下的酒,图巴肯没有落空,每次都是默不作声的饮下自己那一口,静静的听他们吹牛皮,说大话。“我说图巴肯,你怎么喝闷酒呀。这样可不好,男爷们,喝了酒,就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乌喇象一个多嘴婆,谁放下酒罐子,都对谁说三道四的。酒喝的差不多了,图巴肯并不反感乌喇,倒进肚里的酒,真有让人一吐为快的冲动。可是,面对这些预备披甲,能说什么呢?图巴肯没有什么可炫耀的东西在这里说出来。他担心这次被选为披甲,不能进到护鳇队,但心被叫去做跟丁,他一心想走出嘎善,到外面的世界,混出个样来。他更担心,一但被选中,离开家,小弟弟谁来看护,玛尔诺谁来照看。也许正是这弱小的心灵,过早的要担起家庭的重担,让他本来不善言语性格,变得更加抑郁寡欢。他没有资格能象哈邦克那样,规划自己将来会被派去进京城,能进御马营当差,也不能象乌喇靠着他阿玛,直接进到黄旗营,在皇上身边做护卫。他只想能到护鳇队就心满意足了。
走在前面的哈邦克慢下脚步,拉了一下图巴肯,示意他要拉屎,让图巴肯等他一会。
哈邦克闪进路边的灌木丛中,图巴肯站在原地,目送前面的人,摇摇晃晃的消失在夜色里。
月亮挂在天边,好象也停下了脚步与图巴肯作伴。冷风渐强,吹在图巴肯身上,令他接连打了几个寒颤。图巴肯下意识地掖紧了棉袄,肚子里的酒却还象火一样,烧得他大口吐着酒气。
“图巴肯~~~~~,图巴肯~~~~”远处传来叫声,听得出来那是玛尔诺。图巴肯忙想起哈邦克,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他想回应玛尔诺,却又担心哈邦克出什么事。图巴肯朝着哈邦克的方向跑去,没跑几步就被脚下一个软软的东西绊倒了。要是在平时,别管多黑的夜里,图巴肯都能借势跳起来,不会摔倒,可是今天,脚下轻飘飘的,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图巴肯倒在地上,手不知被什么划了一下,热辣辣的疼,肚里的酒也全然没有了灼烧感,象似变成了一个冰坨,汗毛孔全都张开,浑身浸出了冷汗。图巴肯爬到那个绊倒自己的软家伙跟前,才发现原来是哈邦克。
“哈邦克,哈邦克,你这是怎么了?”图巴肯想拽他起来,手却抓在哈邦克的呕吐物上,粘乎乎的,一股难闻的酒气直冲鼻子。
“图巴肯~~~~~~图巴肯,你在哪呀~~~~”玛尔诺的声音近了。
“玛尔诺,我们在这里。哈邦克喝醉了,他倒在这里,快来帮忙呀。”图巴肯一边拽拖着哈邦克,一边冲着灌木丛外面喊。
哈邦克似乎意识到有人帮他,于是竭力配合,双脚蹬着地想站起来。这一蹬不要紧,散着腰的棉裤从身上滑了下来,紧接着一股恶臭弥漫开。这气味搅得图巴肯胃里突然不适,他扔下哈邦克,忙捂着嘴,鼻腔里象似被无数钢针刺了一样,哇的一声,差一点把五腹吐出来。
强烈的呕吐声,把玛尔诺引来,她一边捶着图巴肯的后背,一边埋怨:“这是在哪喝的酒呀,怎么喝这么多。都快三更了,还不回家。”
“你去看看哈邦克吧,他不但吐了,还把屎拉到裤兜里了。”图巴肯呕了一会,感觉好了许多,转过身来,帮着哈邦克穿好裤子....
“图巴肯,图巴肯。你阿玛喝多了,我们刚把他扶进屋里,你去看看吧。”店小二拎着马灯走过来。
图巴肯这才发现窗里早已不见了晃动的人影,于是跟着店小二来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