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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疼与拔牙
妻牙疼很久了，吃了几次消炎药，仍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早晨妻又牙疼了。“我把这颗牙拔了吧？”妻征求我的意见，我没有反对。等我上午放学回到家，看到妻正靠在沙发上，手托着腮帮子，时不时地吐口水。看着妻痛苦的样子，我就知道她的那颗作祟已久的坏牙已经被拔掉了。我问她：“没事吧？”她说：“牙槽疼得厉害。”我不以为然地说：“拔牙哪有不疼的？”
我又问她详细情况。妻说：“医生说，她的这个牙已经空了，补已经无济于事了，不如拔掉利索；如果不拔掉，以后断不了疼。”我问妻:“听人说牙疼的时候不能拔牙，只有不疼的时候才能拔。你没问医生吗？”妻说：“人家说了‘没事！拔掉牙吃点消炎药就行了！’”我就没再多问，因为我对牙科是地地道道的“门外汉”。
该吃午饭了，妻牙疼得连饭也吃不下，喂我们那十一个月的儿子的重任也交付给我了。妻不吃饭，我喂儿子也喂不到肚里，搅得我也没有心情吃饭了。我只喝了一点米汤，就抱着儿子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我发现妻时不时地吐血水。我问：“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吐血水？”她说她把咬着的棉球吐掉了。棉球已经咬了四个钟头了。妻拔掉牙后，只拿了两样药：一样止疼药，一样消炎药。我嫌她拿的药少，就去我比较熟悉的卫生室询问。那位医生惊讶地说：“牙疼的时候怎么能拔牙呢？牙疼说明牙槽正发炎，必须消了炎，也就是不牙疼了再拔。要不间断地吃消炎药，千万别感染了，止疼药别多吃，它不利于伤口愈合。”
尽管没停吃消炎药，妻的牙槽还是感染了。腮帮子肿得像含了个大枣子似的。我非常生气。这个牙医怎么这么不负责任，为了五块钱的拔牙费怎么就连自己的职业道德都不顾了呢？唉，自认倒霉吧！在这个良心减价的时代，谁还顾得了这么多？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想起了西方的一则令人深思的笑话：约翰法学院毕业不到一个月就把他父亲经手的拖了几年的官司漂亮地解决了。当约翰向他父亲炫耀的时候，他父亲慢条斯理地反问他：你是不是忘了你这几年上法学院的费用是从哪儿来的？
据说现在的医生为了多赚钱，也采用了这种“拖”的方针，使患者有苦难言。当个别“白衣天使”违反职业道德，损害患者利益的时候，恐怕已经不仅仅是道德问题了吧。医生如此，其他从业人员呢，真不敢再想下去了。
（20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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