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unding family:氤氲在记忆中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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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氲在记忆中的年味

类别:感悟生活 作者:一朵怜幽 [个人散文集] 日期:2012-2-1 22:27:14 编者按:春节的随着二月的到来渐渐远去,陪着老人过年,一家人忙里忙外热热闹闹。社会进步了,年味却渐渐的淡了,儿时对新年的快乐回忆始终在我们的脑海里。问好作者,祝创作愉快。  似乎只一个轻盈的转身,我还没来得及细细聆听,新年的钟声就已经跟随着风声飘走了,渐行渐远。
  年三十的上午,打点好小家的一切,便回到婆婆那里。前几年,因为工作在异地的缘由,一直没有和二老一起过春节,这一次,公婆对这个好几年才盼来的一次团圆,很是高兴。婆婆和嫂子忙乎了一整天,做了丰盛的年夜饭。
  晚餐之后,公公在空旷的院落里,燃放了大大的礼炮,七彩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绚烂地绽放,而我,仰着头怔怔地看着,却没有过多的喜悦绽放。
  除夕之夜,是个不眠之夜,许是因为不绝于耳的鞭炮声,礼炮声;许是因为灯火通明的卧室与还未习惯的床铺;许是络绎不绝的祝福短信声,我和先生辗转反侧至凌晨两点还未入眠。
  后来,很自然地,毫无睡意的我们,就聊起了往昔的除夕之夜,聊起了我们孩提时的过年心情……
  
  [年前]
  我的老家,在一处风景秀丽的山村。记忆中,似乎一整个腊月,闲暇下来的农人,都在为过年做准备。
  母亲在我们那个闭塞的小山村,是文化水平最高,手也最灵巧的家庭主妇。到了腊月,便会有很多婆婆婶婶们,来我家串门,向母亲请教毛衣的织法和棉鞋的制作工序。母亲是个热心的人,每每都会细心地教授那些人,不厌其烦。
  每次看到母亲和那些人安静地坐在院子的一角,沐浴着冬日的暖阳,娴熟地忙着手中的活计的时候,除了对母亲很崇敬以外,我也很兴奋,因为知道那些都是她们为亲人的新年衣装在做准备,这让我感受到了年的气息,闻到了年的味道。
  月底的时候,年味更浓了一些。一般过了腊月二十,家家户户都在置办年货,忙乎春节的吃食。
  我们那个地方,端阳节倒是很少有人家裹粽子,可春节,几乎家家都要裹粽子。裹粽子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于是,母亲每次裹粽子,我都会积极地帮忙洗涮粽叶,淘洗糯米和红豆,然后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母亲怎样神奇地完成那些看似简单却又很有难度的技法。母亲会裹四角和三角的粽子,两种形状,便能分得清是怎样的馅。通常,三角的粽子,里面有一颗红枣,四角的,里面有一小块腊肉。裹好之后,将粽子每5个拴在一起,然后入锅蒸煮。煮熟之后,沥干水,放在通风的地方存放,便能保存到春节。糯米的食物我几乎不吃,然而,对母亲的粽子我却没有一点防御能力,每次,都会吃上好几个。
  不喜欢吃糯米的食物,年糕也不例外。于是,蒸年糕对我来说,便没有了如同裹粽子那么大的诱惑力。蒸年糕一般在裹粽子之前,但是我似乎没有一次好好地看着父母怎样蒸出年糕来。在这里,我便没有办法详尽地将蒸年糕的情景和工序,再现出来。然而,不喜欢归不喜欢,蒸年糕和裹粽子一样,都是年前乡村人家,对新年的企盼,所以,才会那样注重。
  除了准备春节的吃食以外,年前还有一件事,大概就是扫尘了。扫尘,其实就是一次家庭大扫除。
  记得很清楚,在某个晴好的日子,父母会将床铺和衣橱等等都搬出来,晒晒太阳,扫扫灰尘。家中的犄角旮旯也都会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我们小孩子,会端一盆水,煞有其事地擦洗门窗和桌椅。
  这种大扫除,远比在学校里的大扫除有意义,扫尘之后,父亲会变换一下室内的家具摆设位置,这让我很有新鲜感。也常常我们在扫尘的时候,意外地在某个抽屉里,或是桌子的缝隙里,找到丢失已久的东西。那种喜悦,比刚得到那个物件时,还要开心。
  
  [除夕]
  除夕那日,一家人都起得非常早,每个人都有明确的分工。
  母亲当然是准备年饭了,姐姐则欣然地成为了她的下手,我恰恰相反,从小就很少往厨房跑,想来这也是长大以后,为什么我的厨艺没有姐姐好的缘由。
  父亲的分工,是写春联。不但写自家的,还帮忙给很多邻居写。父亲的行书写得非常好,飘逸、洒脱,自成一体。写对联的红纸,是买来的,一大张一大张的那种,父亲会根据门的高宽,裁剪好纸张。我的分工,除了欣赏父亲的书法以外,就是帮忙拿纸,递刀子,搬运写好的对联。
  红纸都会有余下的,这余下的,就是我的“战利品”。然而,我并不是将其据为己有,而是裁成一片片的正方形,然后涂上浆糊,贴在院子里的树木上。记得很清楚,院子里里外外一共有十二棵大大小小的树:一株梅花,一株桂花,四棵香椿,两棵樟树,一棵杏树,一棵栗子树,一棵石榴,一棵枣树。人过年,长一岁,树过年,长一圈年轮。
  年夜饭一般吃得较早,菜至少有十六个,外加一个火锅。饭桌上,我们会轮流给父母亲敬酒(饮料),然后说一些老套的祝福语。每每那时候,父母亲总会笑眯了眼睛,笑红了脸庞,我知道,他们仅仅是看着我们,就感受到了幸福。
  饭后,首先是父亲给我们发压岁钱。那个时候的压岁钱,远不及此一时的红包。父亲提前在银行换一些崭新的零钞,十元的,两元的,每个人的压岁钱不会超过五十元,裹在钱外面的,也不是那红包,而是写春联时,剩下的那些红纸片。
  之后,是燃放礼花的时间,这也是我们小孩子最喜欢的节目。那时的礼花,也不及此一时品种繁多,只是很普通握在手中的,对着天空,看着烟花绽放的瞬间,心中,也有一朵朵绚丽的花,在欢愉地绽放。
  除夕,因了激动,也是个不眠之夜。我们会试穿新装,在镜子前不停地打量,急切地盼望天亮,那样,美丽的衣裳就可以见到新年的阳光了。
  新年的钟声准时敲响,有些人家,守岁至午夜,就会开门燃放鞭炮,以来庆祝新年的到来。爆竹独有的气味在小村里弥散萦绕,也飘进了我的卧室,那时觉得,那爆竹的味道,真的很香,是年独有的味道。在那样的气味笼罩下,疲惫的我,也会渐渐进入梦乡……
  
  [新年]
  大年初一,早早地就起了床,儿时的头发就已经很长了,母亲会给我们梳美丽而独特的发型,配上粉红或大红的头饰,我觉得,那时的自己,应该是最美丽的。
  早餐是没有心情吃的,因为心早已经飞出了家。
  我们会跟着父亲,去给长辈们,以及一整个村庄的人拜年。现在想来,那时的心情那样迫切,大致是想给别人看看我美丽的衣裳和发型吧?抑或,是听到别人对我的长相和学习成绩的赞扬,而衍生的那一点骄傲自满的心理吧?孩提时的心情,是澄澈透明的,却也是难以捉摸的。
  新年的第一天,大都是在零食、电视、游戏中度过的。那些都是专属于儿时的纯真欢乐。
  年初二,根据传统,父亲是要去给岳父母拜年的,也就是我们的外公外婆。然而,外公外婆都是在母亲18岁那年双双去世的,我从来没有看过他们的真容。即便如此,母亲还是得回娘家,因为我们还有三个舅舅。
  从我家到舅舅家,约有9公里的路程,不算太远,但却都是崎岖的小路,以及颠簸的石子路,坐在三轮车上,那感觉,如同颠簸出了心脏。所以,若是晴好天,全家都是主张步行的。我喜欢步行,能够看到陌生的风景,看到陌生但挂着笑容的人们,路边的一草一木,于我而言,都是新奇的。
  走到舅舅家,虽然有些累了,但是能够和表姐妹们在新奇的地方玩耍,也驱走了那些疲倦之意。
  新春对于孩子们来说,另外值得一提的事,便是初七荡秋千了。我一直不知道在年初七荡秋千有着怎样的典故和风俗,而我也无法查证。或许,这只是我们那个小山村,独有的民风吧?
  那天,父亲会在院子里,找合适的树,拴上绳子,再在下端拴上搓衣板,一个简易的秋千就做好了。
  那是种迎风飞扬、心也飞扬的感觉,仰着头,随着摇摆的秋千,看天空,看高高的树丫,有一种穿梭时光的感觉……
  
  我把所有的有关儿时的新年景象轻声地讲给先生听,之后,他也将儿时的那些新年心情说给我听。我们的家虽隔得不远,但是民风民俗还是有些许差异,然而,相同的是,那时的我们,对年的热切期盼,以及孩童时那一颗无忧的心。
  我问他:为什么现在社会进步了,我却感觉不到年的氛围,找不到曾经的欢乐了呢?
  他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喃喃地说:20年过去了,我们都变了,回不去从前,便找不回从前的心情。
  我没再接话,良久之后,我应该进入了梦乡。在进入梦乡之前,我在心中对自己说了一句话:变的不仅仅是你我,还有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