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仓优 bf:我爱我家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6 08:37:22

       爸爸和我讲,当年生我的时候,他在矿上大会战,妈妈的闺密于姨给爸电话,说妈妈要生了。还没等爸爸找来接生婆,我就匆忙而无法选择地来到这个世界。爸爸说:妈妈当时还很委屈的说,怎么给你生个姑娘,不高兴咋地?我们上代和我们上代的上代,重男轻女的思想或多或少都有点,尽管他们都不承认,但每个这样家庭中的女儿心里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出生后的我,因为缺钙,估计也缺锌,很爱哭闹,据说在托儿所,阿姨吃饭都得夹着我,回到家,妈妈挑水也要背着我,为此姥姥非常讨厌我,姥姥很喜欢哥哥,只要看见或者说起哥哥,姥姥总是眉飞色舞的,满脸洋溢着幸福。话说到这里,我脑海里,还依稀可以听见姥姥唤哥哥:小平~~~的声音。也还记得当年,我还没有镜子高,站在凳子上,对着镜子学梳小辫,一编是个反辨,再辨还是反辨,姥姥操着山东口音,恶狠狠地指点着我的脑门说我笨死了,那时我很怕姥姥,也很讨好姥姥。

后来我们随爸爸到农村去插队,在农村待了两年零三个月,爸爸说那段日子很苦,农村没有电,我们去后要点油灯,开始的时候,我经常哭闹着要回原来的家,小孩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很留恋在农村的日子,尽管那时只有六七岁,但大自然的美好给我留下了永恒的记忆!还有当年一起插队的干部们,他们在我的记忆中都完美地保留着,他们的亲切,他们的朴实,他们的音容笑貌,都在温暖着我。有机会回去看望他们一直都是我的梦想!

在农村的两年中,因为哥哥在学校和同学玩,胳膊骨折了,后来虽然费尽周折,还是没接好,哥哥的胳膊伸直后,象弯枝的柳条似的。爸爸和妈妈商量着再要个儿子,这样70年,妹妹在农村出生了,妹妹的到来,让我们家和张娘家走的更亲近了,他家四个儿子,没有女儿,所以张娘和张大爷特别喜欢妹妹,称她三千金,直到我们都返回矿上,爸爸在麻山矿任革委会副主任,张大爷任麻山区区长,我和妹妹还经常长在他家,他们家留给我的童年记忆是亲切和温暖的。

再后来72年又有了弟弟,弟弟出生后,因为妈妈的身体不好,弟弟毛病没断,几次都差点送了小命,这时的家境,因为孩子的增加,妈妈身体的不好,妈妈曾经疾病劳保,病退在家,有段时间妈妈几乎是卧床病休。

9岁开始做饭、洗衣服,那段时间妈妈因为骨子增生,几乎下不了地,家里象买菜做饭看孩子之类的事情,我开始帮妈妈一起承担,妈妈好些后,想上班多挣点钱贴补家用,我还晚上了两年学,在家看弟弟妹妹。看到一起玩的伙伴都陆续上学了,自己急的直哭,为此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争强好胜的我,眼看着人家都背着书包去学校了,我只能围着弟弟妹妹转,急死了!!!

九岁那年,我上学了,那时我们上半天课,记忆中,我很喜欢下雨,因为下雨天可以去小河里抓鱼,抓鱼在我的童年里是无比幸福的记忆!我曾经因为抓鱼上课迟到过一堂课,这是忘我的一种快乐。还有捡煤核,我们家附近是麻山区食堂,有很多人到那里拣煤核,我们家的煤有烧不完的多,妈妈很不喜欢我拣,因为要想拣到好的煤核,要早早的等着炉膛外,等着人家投炉子,那样就可以拣到好的煤焦,好的煤焦很好烧的,但这样的等,会让很多的煤灰污染到自己,因为小时候,头发脏会生虱子的,小孩不会自己洗头,要妈妈给洗,可我还是乐此不疲地,不管妈妈怎么骂,就是喜欢去拣,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

还记得当年和哥哥一起在自己家园子里扣鸟,等冬天下起第一场雪,我们就用大的扁筐,栓上细绳,撒些小米,等麻雀上钩,好好玩的游戏,在很快乐的等待中收获。还有哥哥在我们家的园子里,穿上爸爸当年在矿院的滑雪板,结果不小心滑进了菜窖,人架在了和地面成二三十度角的菜窖边上。哥哥的童年比我们都幸福,因为爸爸在武装部,哥哥八九岁就玩过真枪,还走过火,差点没伤及人命过。后来爸爸还给他整过一把气步枪,是用铅弹的,那是很牛的事情。哥哥当年很拽的,人家过年放鞭炮,他不仅有鞭炮,还有手榴弹,有一次差点把油坊的草垛给点着了。哥哥当年和四哥一起看手抄本的梅花党,会讲很多鬼故事,经常用来吓唬我们,我们当年最怕晚上新闻联播里的英特那雄乃尔,不记得是哥哥讲的什么故事吓到我们了,只记得很怕听那个曲子的。哥哥小时候还有个习惯是每天晚上枕着匕首睡觉,这是他给我们制造恐怖气氛的一部分。哥哥那时很拽,也很鬼。他很少会挨父母的打,可能是从小和姥姥姥爷一起生活,很会哄人的,每次惹妈妈生气,他都能把妈妈逗乐,逗不乐,他就跑,等回来,妈妈的气早就消了,他也没事了。

那时侯家境很苦,但生活还是很有乐趣的,因为爸爸是个乐天派,爸爸很喜欢带我们出去玩,记忆最清晰的就是,爸爸一下班,人还没到家,就吹起口哨,爸爸的口哨是我童年记忆中最温暖,也是最幸福的回忆!小时候每次只要听到爸爸的口哨,我们就会象小燕子似的,快乐地飞向口哨传来的方向。然后爸爸带我们一起要么去山上的小凉亭,要么到我们矿上最大的广场和我们一起玩耍。爸爸对我的同学也很和蔼,那时大家都很羡慕我们有这样一个年轻有为的爸爸!爸爸有时会在我们的六一儿童节的主席台上,代表矿领导讲话,那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偶尔也会在讲完话,给我们送个冰棍或者给几个钱儿,想想那是多么的幸福和自豪!虽然日子因为弟弟妹妹的到来,再加上我和哥哥长大了,越来越能吃,曾经一度家里断过粮,快到月底,妈妈就得想着去谁家借粮周转,那时于姨经常接济我们,于姨和关大爷双职工,关大爷是工匠,于姨在食品店是营业员,没有孩子,所以家境很好,他们俩都很喜欢我,因为我聪明勤快,能说会道,好象还曾经想收养过我,后来妈妈过逝后,从妈妈的朋友口中还听说,妈妈曾经说过,如果她有一天不在了,爸爸和于姨一起过(关大爷死的早,他们后来过继了关大爷哥哥家的一个儿子),她一定会对我们姊妹四个好的。几经周折,2011年回家给妈妈牵坟终于在老家找到了老人家,亲切依旧,温暖依旧!

我说起了妈妈留下的话,她还笑着说,那还说啥了,你们没说,说了的话,我肯定得管的。我依然象当年一样的爱于姨!他老了,人都会老,老了还依然温暖!老了还依然亲切!

79年爸爸因为工作关系调到滴道矸石发电厂,我和哥哥后来都留在麻山读书,14岁就离家在外,经受很多人间冷暖。直到88年毕业,随爸爸来到牡丹江,我再次完全回归家庭,结束一人在外漂泊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