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宝开封招聘:新水浒里每次洗澡,都是金莲心理重大转折的信号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4 05:50:06

第二十六集王婆计唆西门庆

这集的回目其实不准确。明明是西门请王婆做军师的。

经金莲一闹,只好出门说话了,武氏兄弟雪中诀别一场戏,催人泪下。雪下得不大,仍然充满仪式感。二郎一再去而复还,一步三回首,依依不舍,关怀备至。大郎并不弱智,只能把眼泪藏在背影里,请注意,懦弱的大郎在新水浒里极少流泪,次数远远少于勇武的二郎,他内心的坚毅足以抵消身材上的缺憾。凄切的二胡声里,大郎二郎走向道路相背的方向。二郎想不到这是最后一次看到大哥那矮小而熟悉的身影,最后一次听到大哥那沙哑而温暖的声音,再次见到的就只有木头灵牌和黑黑的骨殖了,这是生离,也是死别。我多么想冲上去,扯住二郎,大喊:“二哥!别走,你别走啊!二哥!”联想起后面大郎的惨死,二郎的悔恨,老汉心都碎了。泪,夺眶而出。如果可能的话,我愿意穿越到那个时刻,不顾蝴蝶效应的遭难,告诉二郎真相。这就是经典的力量,读者不能自拔。如果在读经典时从来没有过迷失自我的体验,只能说明你的智商、情商,所有商都有缺陷,所以,尽管嘲笑老汉吧。

正是强龙、陈龙二龙逼真的演绎着浓浓的兄弟之情,才把悲剧的力量发挥到极致。而新水浒这种把二郎从一个普通人、普通的弟弟的角度来刻画的做法应该被大力肯定。有人嘲笑陈龙的身材,质疑他的表演,指责编剧的设定,我要跟你们唱次反调,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老汉泪痕未干,却见金莲把妆苦得一塌糊涂。于是我把多余的同情给了这个叫嚷着“我不命贱”的小女人。婷婷表现金莲的绝望时透着慵懒,也许是我的错觉,但小提琴的颤抖恰到好处。配武氏兄弟以二胡、竖笛,配金莲以小提琴、钢琴,是否暗含着人们对于武氏兄弟都是以最传统最正宗的价值观给予全部的同情,而对金莲则逐渐引入西方人文主义的视角进行辩护的尝试这一现实呢。总觉得新水浒处处用心,大多数的努力值得肯定。

不道德的欲望是一切罪恶的滥觞。

西门换了黄色的头花,在楼下忍受着寒冷。金莲早已被王婆几滴廉价眼泪蒙蔽,在楼上助人为乐。摔得裂口的核桃又是隐喻。感情受挫的小娘子,心灵得不到慰藉,爱情得不到回报。风流倜傥、体贴可心的西门把妹的技巧娴熟,泡妞的经验丰富,加上理论功底深厚,实践能力超强的王婆的绝妙配合,有几个涉世未深的姑娘能逃得了魔爪。尽管大郎瞧出了端倪,却还是无条件得信任金莲。这样的男人是宝,金莲却无视。

世界上有这样一种女人,她们感情丰富,情欲过剩,但不滥情,更不淫荡,她们只是对爱情有着远远超出常人的渴求。一旦她们爱上一个人,就会付出所有的感情,但同时也要求对方也毫无保留地奉献。她们占有欲强烈,但愿意为爱人牺牲生命,也要求对方为自己肝脑涂地。这些是几乎是女人们的共性。后面的就不同了。如果爱情的双方都死心塌地,他们就是一对情比金坚的令人羡慕的美满鸳鸯。而一旦她们爱的施放对象抛弃了她们,或从一开始就拒绝了她们,她们会在短暂的伤心欲绝后拼命寻找填补空缺的人选,不是简单的替代品,是下一个钟情对象,她们的眼光甚至很挑剔。无论她们的生命里出现过多少男人,她们每次都爱得绝对痴情,但不要指望她们会坚守一份爱情。“从一而终”现在成了贬义,搞不懂一个失去挚爱的丈夫终生不再嫁的寡妇,会被说成是旧思想严重,缺乏再次追求幸福的勇气,而一个男人失去钟爱的妻子而终生不娶会被说成痴情种子,难得的好男人。在这个问题上,同样是对女性的不公,女性无论如何,总要被贬低。是啊,当那唯一的真爱离去,对透彻审视人间之后,选择守候心底永恒的回忆,无论男女,应该被歌颂。当然,选择再次打开心扉,也不应被戴上任何道德枷锁。在是否继续爱的问题上,无论怎样选择,都是个人问题,他人不得置喙。但前提是她们的爱是真诚并合法的。上面论述的那种女人,是极特殊的一类,在民间她们被称为离不开男人的女人,我不知道学术界怎么定义,但可以肯定不是花痴,姑且叫做爱情依赖综合症吧。她们是没有爱就不能活的一群人,却不肯随便爱。潘金莲就是这种女人。二郎的出现,使她终于寻觅到了可以寄托爱情的最佳候选人。面对法律和道德的双重阻碍,我相信她具备冲破这一切的勇气和能力,但面对二郎的回应,金莲表现出了上面那种女人的偏执特质。当她发现在二郎那儿得到爱情是不现实的后,在她的偏执被二郎无情且果断的击碎后,转而选择向西门投降。

比起王英,西门几乎算不得好色,用“痴汉”形容最恰当。伴随着新水浒里最美的配乐,西门表白了,象征性的反抗其实是另类的考验,金莲就此沦陷。波涛汹涌的床帏下是性欲赤裸裸的释放,寒冷萧杀的街道上大郎还在求生。在王婆的要挟下,金莲彻底沦为西门的玩物。这个可怜的女人,中了人家的计,成了性奴,她没有听到西门被二郎杀死前的话,不然她会先杀了西门。

金莲第三次洗澡了。相比照镜子,洗澡的次数较少。新水浒里每次洗澡,都是金莲心理重大转折的信号。婷婷在水里痛苦的挣扎,跨过心理上道德准则的门槛,在火苗的对面告别自己的所有矜持,她强化了与西门通奸的自我认可,她要从根本上与从前的自己一刀两断。从此再无行为上的顾忌,再无良心上的自责。大郎口中的大姐,二郎口中的大嫂消失了,那个因违背社会伦理的某种行为而被一个民族符号化了的人物诞生了。潘金莲,她太有名了。之前老汉一直避免打出这三个字,只用金莲,因为这三个字只能代表一种意义,我认为任何要给潘金莲翻案或辩护的人或学说,都是在为金莲翻案或辩护,一个人的两个阶段有时比不同的两个人的差异更大,而潘金莲已经而且永远并且必须被钉在民族道德和法律的双重十字架上。只有时时听到她痛苦的呻吟才能提醒羔羊们,罪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多么大的罪恶,就付出多么重的代价。

第二十七集恶妇药鸩武大郎

潘金莲毒杀武大郎是除董薛烫伤林冲双脚之外,最可怕的故事。老汉当年看到这个阴森恐怖的情节,幼小的心灵被人性的阴暗伤害。人,可以像董薛那样恶,可以像潘金莲那样毒。老汉认定人是魔鬼,人性本恶,潘金莲要负很大责任。

大郎把二郎的话记在心里,每日晚出早归,出货量也不大,安全地等待弟弟归来,是他目前最大的任务,二郎郑重地下了命令,大郎认真执行着。尽管瞧出了潘金莲行为异常的端倪,但大郎还是选择忍受,一切等二郎回来做主。等西门庆和潘金莲的奸情早就传遍了街头巷尾。无事生非的庸俗小市民唯恐天下不乱,他们挑唆郓哥去寻西门庆,就是为了揭破蒙蔽大郎那蹩脚的窗户纸。郓哥基于对王婆殴打自己的恼怒和对大郎遭遇的激愤,打听清了事由后给大郎报信。老汉从来对郓哥这个小东西没什么好感,他身上充满了市侩和世故,新水浒有意把这些隐去了。大郎得了消息第一反应仍是要等二郎回来处理。但急于要报复王婆,同时也为大郎不平,年轻冲动的郓哥却扯着大郎去捉奸。这时,任何有良知的人都应该劝抚大郎,最起码不要煽风点火,可是,你看他们龌龊猥琐的嘴脸,为了围观一出矮子捉奸好戏,他们把老实得像木头似的大郎推向不归路。

大郎也是男人,夺妻之恨是一个男人仅次于杀父之仇的最不能容忍的,大郎疯狂得撞击着木门,每一次的撞击都是在叩击他的心,一切的屈辱与羞愧,都令这个老实了一辈子的侏儒公然挑战阳谷县黑帮老大,这大概是大郎第一次与人打架,也是最后一次,但打架是二郎的优势。大郎被重伤抬回,他因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而混乱了思维,他万万不该口口声声拿二郎威胁潘金莲。这只会把个不知廉耻的女人逼得更加狠毒。怕死的她以二郎的前程说服大郎不再追究,这个女人知道丈夫的软肋在于叔叔,并巧妙地运用了这一点,你还说这是个了无心机的女孩儿吗?一提到二郎,大郎放弃了尊严,这个将死的哥哥不是为淫妇的花言巧语所惑,是为了弟弟前途着想。为了弟弟,他不仅可以顶死罪,还可以放下男人的自尊,忍受妻子的公开通奸,被奸夫打得半死。这样一个卑微到了不能再卑微的小人物,却被三个恶人决定了必死的命运。潘金莲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却主宰了一次别人的命运。但王婆的计谋显然漏洞百出。慌了手脚的西门庆和潘金莲全无主意,而成功撮合两人的王婆成了他们的依靠。在拉皮条的工作上,王婆是称职的,甚至可以说是专家——思维缜密,执行有力,细节上严谨精细。但在毁尸灭迹上太幼稚了,老王八可能没有什么经验,听了几段词话而已。老汉纳闷的是,潘金莲倒罢了,西门庆好歹是阳谷黑道人物,怎么会听从王婆拙劣的计划,难怪他做不到宋江那么大,智商还是差大了。

不要说什么胁迫犯罪,当你给大郎灌下砒霜,你不再是淫妇、荡妇,你是恶妇、毒妇。婷婷癫狂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大郎绝望地挣扎,老汉心如刀割。大郎撕破棉被的扭曲的血手,竟然令老汉想起了伽西莫夫被掰断的手指。潘金莲在自己的悲剧里不是无辜的,当她被王婆和西门庆绑架到欲望号上时,她就开始了自己的死亡之旅,她不是被迫的,她是主动实施者。有了王婆、西门的依仗,她性格里被压抑的黑暗被释放出来,最终她的躯壳被罪恶占据。任何为她翻案辩护的企图都是哗众取宠而已。一个为通奸而杀死自己没有任何过错的丈夫的女人,值得你们颠覆道德观、价值观为她鸣不平吗,那么我倒要质疑你们的世界观了。我可以原谅你对丈夫的冷漠,可以原谅你勾引叔叔,可以原谅你离间人家兄弟感情,甚至可以原谅你的出轨,但绝不会原谅你杀害大郎。我有点同情你,但绝不宽恕你。

哀婉沉痛的配乐像挽歌,二郎归来,带着满身杀气。自诩算计周全的王婆依然吓破了胆。

第二十八集武松杀嫂

灵前的二郎由杀神变回了孩子。无助的眼神,像极了迷路的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里满是无限的悔恨与自责。一时的仁慈与大意,使他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他变成了孤儿。失去了大郎的二郎一如失去了鼬的佐助,一如失去了父兄的伍子胥,受人指责的复仇是他们试图自我救赎的唯一途径。

二郎内心远比外表细腻。灵前的大嫂居然穿着红色鞋子。二郎几句专业的问讯,显示出武都头的职业素养和过人的心机。你们能瞒得过武都头吗?笑话。二郎的调查完全是走的正规渠道,当然,可能态度粗暴了些,却并没有刑讯逼供,没有躲猫猫,没有喝开水,在那个时代,想想雷横,二郎对待法制的态度值得尊敬。何九在衡量了西门庆和武都头的伤害能力后,选在了正义的一方。但知县有意袒护。二郎的法制观念几乎是偏执的,二郎一定要严格按照法制的程序完成复仇。公堂不公,我设私堂,但一定会比你更公正。

审判开始了。犯罪嫌疑人潘金莲、王婆由武都头抓获,交由武检察长提起公诉,武庭长审理此案。证人郓哥提供现场目击证词,法医何九提供了验尸报告,胡老爹做书记员,还有街坊们旁听。二郎做事总是仪式感极强。犯罪嫌疑人王婆扰乱法庭,被法警制服,加一条蔑视法庭罪。犯罪嫌疑人供认不讳,结论是犯罪事实清楚,证据充分,判处二人死刑,由武法警立即执行,但在首先执行王婆死刑的过程中,潘金莲发动乾坤大挪移、移形换影、飞雷神之术,挡在王婆身前,被提前五分钟行刑。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王婆又主动供认了更深的罪行,包括同案犯西门庆的犯罪行为,庭长提出将王婆的案情转报上级法院重审,而立即抓捕西门庆,鉴于西门庆奸诈残忍,危险等级达到了最高,抓捕队长武都头决定亲自出马。

当杀虎的刀刺入大嫂的胸膛,她满口鲜血地自封天下第一淫妇,尘埃落定。新水浒尝试淡化潘金莲的罪行,努力使她不那么可恨。王婆的供述中,最后一次回忆与情郎西门庆的相遇、相识、相恋、相知,血泊里洁白的莲花凋谢了,带着无限伤感。这就是编剧和导演想要的吗?不,老汉不能认同这种设计。我承认,当你还是金莲时,那个有着对美好生活憧憬的漂亮小丫头,我喜欢过你;当你刚成为武大娘子时,我替你惋惜,你们被人欺负嘲讽时,我同情过你;当你勾引二郎时,我为你叹息,带着怜悯;当你成为西门庆的姘头时,我开始厌恶你;当你杀害处于绝对弱势的大郎时,我恨你。你早已被盖棺定论,无论如何解读与重构,我的口水都会无情的吐向你。我唾弃你的坟墓。

有人指责新水浒里二郎斗杀西门庆打得狼狈。由于武二郎名气太大,大家又十分喜欢他,这种偏爱相应带来了求全责备的心态。尤其狮子楼斗杀西门庆的情节,是武二郎为兄报仇,应该打得酣畅淋漓,方能为观众解恨。于是,我们期待武二郎秒杀西门庆,甚至可以同意他像伍子胥一样鞭尸。但原著里就是用得“斗杀”一词,斗杀是说争斗厮杀,是相当惨烈的。我们期待的秒杀,就像西门庆打武大郎一样,但那岂非屠杀了。西门庆也使得好拳脚,注定这场不是一场一边倒的对决。老汉以为新水浒有自己的主张,我们慢慢来说。二郎时光明磊落的英雄,先奉上潘金莲的人头,这是正式宣战。西门庆见二郎从窗户飞入,不假思索地拉三陪小姐做人肉盾牌,这厮确实残忍!二郎本就不是滥杀无辜的孬种,可力劈华山的一刀硬生生收住,怎不费气力,西门趁机打脱二郎兵器。随后的长袍大战明显模仿《父子武状元》里的于荣光,连桌子上的亮相都一模一样。但用这种怪招的人注定要败北。二郎三两下就扳回了劣势,而西门又借机抓起藏于桌下的刀,这厮确实有狡诈,出来喝花酒还藏着武器,果然是道上混的,算你倒霉,碰上二郎。西门竟然用刀伤了二郎,二郎再次扳回劣势,西门卑鄙,说话分散二郎注意力,用靴子里的匕首又伤了二郎,这下二郎干脆把这厮摔下楼去,西门颓势难回了。以前就有学者提出,武松是兴奋性的选手,啥意思,就是遇强则强,遇弱则不强。遇到景阳冈上的老虎,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搏命。狮子楼上斗杀西门庆,只是为了报仇,二郎开始似乎有些轻敌,然后又久久不能进入兴奋状态,没有被激起最强烈的斗志,直到两次被西门卑鄙地暗算,二郎才刚刚进入战斗状态,前面都是热身。二郎具有超强的抗击打能力,西门给予二郎的只是区区小伤,但光鲜的西门大官人显然不具备一个斗士的硬件条件,过早地出局了。二郎架打得不过瘾,仇复得不痛快,于是把本该打在虎头上的拳头送给了西门,西门岂是硬骨头,被打得血肉模糊,只叫围观群众慨叹有心脏病者及儿童不宜。

新水浒里武松打虎用的是刀,杀嫂用的是刀,编剧和导演似乎想类比或象征些什么,而又叫二郎拳打西门庆,老汉实在摸不着头脑。这种改编的努力并不成功,出发点已经是混乱的了。

前面谈到新水浒里刻意塑造二郎对法制的偏执,你看,乡邻劝他逃遁,他反而去自首,押解他的俩公差要给他拆下木枷,他反倒教育起他俩来。在死西门和活二郎之间,知县选择了二郎,还兼得了舆论的好评。在整件事情上,充分暴露了专制社会里法制低下的地位,法制不是维护社会正常秩序的至高法典,沦为大小统治者牟取名利的工具。死了的就死了,那么活着的呢,二郎刺配孟州,王婆被判凌迟。原著里是王婆被判施以木驴上受剐刑,剐刑和凌迟差不多,至于木驴是什么,感兴趣的童鞋去查查吧,反正是考虑到不能过分渲染血腥,新水浒隐去了木驴。但老汉可以告诉大家,王婆的死法是水浒里最惨的,足见作者对她所作所为的痛恨程度。

本集最后有个大BUG。六月三伏天,您再瞧瞧那光秃秃的树枝和满眼枯黄的野草,黄泥岗的六月天也是这般。唉,虽然我们不主张过分的自然主义,但这也太不现实主义了,难道是存在主义。

第二十九集十字坡母夜叉开店

十字坡母夜叉的故事是附属于武二郎的,或者说是一个故事序列。孙二娘和武二郎之间绯闻的传出由来已久,小时候偷听大人讲两人间的黄段子,被发现后免不了一通喝叱,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大人太单纯了,我们小孩之间流传的段子要高级多了。然而民间对英雄武松与二娘的绯闻津津乐道,似乎没有贬低二郎的形象。唉,人民是纯朴的,二郎总得有个女人爱他,关心他,而水浒里没几个好女人。扈三娘和王英是不能拆散的,这两口的故事也精彩着呢。母大虫顾大嫂名字上给人更多的联想,但和二郎不熟悉,他们不是一个序列的。唯有孙二娘,她的故事几乎不能脱离二郎独立存在,后来又同上二龙山,人生的交集,命运的羁绊,于是人民想来想去,只好委屈张青了。此皆外传,作不得数,只为博看官一笑。

要严肃了啊。

心灰意冷的二郎路过十字坡,决心抱打不平,会一会母夜叉。我们先来解读一下孙二娘花名母夜叉的含义。夜叉本是印度教神话里的一种神,与罗刹同类,印度神话并没有一概否定夜叉和罗刹,他们有时害人,有时也助人,相较而言罗刹倾向于恶,夜叉稍稍倾向于善,而且雌性夜叉都十分性感美貌。罗刹王罗波那就强过人家老婆,后来被打败了。佛教里夜叉更复杂一些,他们吃人,却是天龙八部之一。到了中国,最出名的夜叉是死于哪吒手下的巡海夜叉,所以新水浒里孙二娘自称是海里来的夜叉,其实这是对原著理解的不够透彻啊。二娘开人肉包子铺,应了夜叉吃人,但她也是入了108将的好汉,应了八部众之一,女性魅力应了母夜叉的雌性特征。

新水浒里塑造孙二娘有时另辟蹊径。演员何佳怡并非没有《莲花争霸》里风二娘的风骚,并非没有《新龙门客栈》里金镶玉的泼辣(注:请勿联想北京奥运会奖牌),并非没有《武林外传》里佟湘玉的娇憨,她可以妩媚,可以婀娜,当然也可以豪放,可以刚强,但这不是新水浒要求的,编剧和导演要求她愤世嫉俗,要求她掩藏起灵动的眼神,换上嗜血的伪装。叫好吧!

新水浒吸收了许多艺术形式、学术研究、网络民意,老汉赞赏这种态度,鼓励这种勇气,肯定其效果。二郎与二娘厨房大战引用三岔口的夜斗,连配乐都是京剧式的。你看张弛有度、节奏紧凑,动静有法、武打流畅。后来张青加入,三人大战,武打设计更显精致,剪辑得也很出色,正常戏没有任何拖沓之嫌。搞不懂为什么林教头有时候不利索,导演怎么想的,有私心?呵呵。二哥魅力大,没办法。

二郎与二娘的斗智斗勇过程中,二娘一直处于下风,二郎时二娘的克星,民间给两人牵红线也许源于此吧。许多观众嫌弃陈龙外形不够硬朗魁梧,咱先不计较,可在店小二抬二郎时,二郎自己说在少林寺过秤整500斤,还是吓了老汉一大跳。从来没听说过二哥的体重,只是听过身高一丈二的说法,500斤,乖乖。不晓得北宋一斤到底有多少,反正是块头够大,要不然怎么能压住老虎动弹不得。这样看来,陈龙就自相矛盾了,你还是太纤瘦了些。

初识新水浒里二娘只觉她任性、极端,直到张青引入的插叙。这是新水浒最大胆的原创剧情了,尺度之大令人瞠目结舌。二娘有着不堪回首的经历,使得她不得不以凶神恶煞和过分强硬来装备自己伤痕累累的心神。张家老店并不是唯一卖人肉包子的,但新水浒淡化了关于二娘人肉包子的话题,有点像梁朝伟版《绝代双骄》里的吃人李大嘴,他并不吃人,只是吓唬人而已。二娘也是以人肉包子来保护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

第三十集武松施手助施恩

张青追二娘的情节完全是新派武侠小说的思路和逻辑,透着浓浓暖意的甜蜜。新水浒给了二娘最惨痛的屈辱,也给了她最温馨的补偿。但直到二郎来到十字坡,二娘的心扉并没有完全打开,张青不为自己的付出气馁,他心痛地等待着,他懂得妻子的抵触是不能对过去释怀。二娘的遭遇给她带来了新水浒里最浪漫的爱情。

面对二郎逼真的考验,二娘终于意识到自己没有珍惜丈夫伟大的爱情,害怕失去爱情的她选择殉情,此时此地,二郎由复仇之神变成了爱神,他成就了别人一段因缘,没有因为兄嫂的事件影响自己的判断力,真君子也。此后,张青与二娘的感情历久弥新,直到战死沙场,而那时的二郎再次以爱神的名义为他们复仇。

二哥到了孟州,牢城门口最后一次注视着荒野,那是对自由世界的注目礼。沉重的城门关闭了,二郎的生命迎来了另一段轨迹。这是一个意味深远的镜头。

二哥做过都头懂得牢里的规矩,但他自离开阳谷,踏上刺配之旅时就有了死亡的觉悟。天生不羁的二郎失去了大郎,没有了生活的目标,没有了生存的意义,他用与生俱来的原则性约束自己,防止自己的暴走,避免无辜的屠戮,他没有伤害除西门庆、潘金莲、王婆之外的任何人。来到孟州后的他,他随机地应付着生命里幻影,他故意激怒差拨、管营,准备文来文挡,武来武挡,刚刚做了一次爱神的他打算以暴力神的身份死去。但施恩另有盘算。

施恩也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他后来上了二龙山,做了参谋,与参谋长杨志工作配合得还算默契。他利用了二郎的率直性格,先有百般礼遇,后有急切恳求,欲擒故纵,连续激将,这点小聪明二哥一眼看穿,正好愁着无聊,想捶打些个皮痒的呢!张团练和施管营的冲突属于官员内部矛盾,二郎这个被专政的对象本来不该搀和,但既然施管营一方诚恳地邀请了,且得了人家照应,又兼吃人嘴短,现在也成了亡命囚徒,就去趟回浑水吧。从施恩老练的算计二郎一事看,他过去没少哄亡命囚徒卖命。

另,孟州牢城营和沧州牢城营是一个模子啊,看来北宋的牢城建筑使用标准图纸。唉,前几天林教头还在这教训洪教头呢。艺术还是精益求精些好,多少也改一改嘛。施恩也戴花,气质儒雅文静。柴进戴花,气质雍容华贵。西门庆戴花,风流俏皮。大家都不一样的风度,造型师用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