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长怒砸金伯帆:《男人是风筝》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4 16:47:06
《刘庸精品集》  

男人是风筝


 
刘墉说过,男人是风筝,看来多么高不可及的风筝,都有一根细细的线,偷偷地牵在一个女人的手里。没了那只柔弱的手,风筝就飞不起来;断了那根线,风筝就将坠毁。
      所以,作为男人,不要看轻自己的妻子,你能够高高的飞在天上,那是因为地面上有你的妻子;而作为女人,就要学会如何放飞手中的风筝,让他既飞得高又不会断线离自己而去。






    有个朋友,失业了好一阵子,全靠老婆工作维持家计。最近,他找到了工作,应该是苦尽甘来,没想到为了一点小事,两口子反而大吵一架,闹离婚。

    “苦时候都过了,现在应该甜了,为什么反而吵架呢?”我不得不出面调解。“都是她啊!我赶着去上班,托她把我的薪水支票存到银行。”丈夫说,“就那么几分钟的事,她居然说没空。”“我是没空啊!”太太脸一板,“他明明知道我没空,马上要迟到了,我怎么能有空?”叹口气,“唉!我还跟他说,你把支票放着,我明天有空再去存,他居然就火了,您说,他是不是不讲理?”

    “是这么一回事吗?”我转头看那丈夫。他没答话。“这就是你没理了,好啦!好啦!”我起身,送他们出去,又找了个借口把丈夫留下。先瞎扯了一阵,看他情绪平复了,再婉转地问:“我看你一定不是只为了存钱那么一点小事,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没有!真的没有,就只为了存钱的事。”“你要存多少钱哪?那么急?”他说出数目,吓我一跳:“那么多啊!真没想到。”“是啊!因为我特别卖力,有奖金,加上中午不休息,有加班费。”“你赚这么多,她应该高兴啊!”我说。“是啊!可是您知道吗?她连看都没有看,她根本不知道我这么辛苦,赚了这么多。经过这段赋闲,我再出发,我在拚命啊!”

    突然间,我懂了。他那天是兴高采烈地希望“秀”给太太看,不是真要太太去存。偏偏太太连支票都没有看一眼,使他“热脸贴上冷屁股”,所以他生气。我笑了,拍拍他:“原来你是要表现给她看,对不对?”他点点头。



    有个老同学,从小能力过人。医学院毕业20年后,不但有了自己的诊所,而且一天天扩大,现在已经拥有两家医院。

    有时候到他医院,看他指挥那些医生,觉得他真权威。可是只要坐上他的车,就发现他不那么权威了。几乎每一次,到上车,他就会开始怨他太太。说太太对他管教太严,既不准他洗按摩浴缸,说泡太久会伤身;又不准他烧壁炉,说会把钢琴烤坏。当他怨他太太的时候,我觉得面对的不是“院长”,倒像是听个小朋友在怨他妈妈。所以我都管他太太叫“他妈妈”。明明是我要跟他打球,却必定打电话跟“他妈妈”约,因为他的时间由“他妈妈”操控,他说的不算,反而“他妈妈”说了算。

    “他妈妈”其实年轻漂亮,对人客气极了,完全不是凶婆娘的样子。只是细细观察,可以知道他的能力,多半透过他太太才能完全发挥。他的医院由他太太管账,他的工作由太太在后面推动。早上太太一边化妆,据说还一边对床上的他作精神训话。接着,两口子一起出发,把事业经营得蒸蒸日上。

    我又发现,他固然常怨他太太,其实对他的太太是又怕又爱,那怕里有爱,爱得害怕。我也猜想,他如果没有“他妈妈”的激励,就不容易有今天的成就。



    名导演李安的太太林惠嘉,大概也是这么一位“妈妈”。在一次演讲会上,林惠嘉说:“李安是我最小的儿子。”

    可不是吗!从他们认识,林惠嘉就扮演最佳的听众,后来李安转学到纽约,两个人总要通特长的长途电话。林惠嘉说得好:“我和李安的认识与在一起,真没有什么罗曼蒂克,我唯一做的,就是听李安说从小到大发生的每一件事。”

    当李安赋闲在家的6年间,林惠嘉也像对孩子一样。她一个人出去工作,让李安自己在家思考、在家用功,鼓励他再出发,好像激励个重考的孩子。

    林惠嘉还说,现在李安去外面拍片,回到纽约的时候,无论多早或多晚,即使公司安排车子接送,她都尽可能自己开车去接李安,因为这段时间对他们很重要。于是我想,在车上也一定有个像孩子般的大导演,忙不迭地、絮絮叨叨地对老婆述说外面的一切。然后,听老婆的赞美,也听老婆的教诲。

    怪不得金马奖评选,李安的《卧虎藏龙》居然没得到最佳导演奖时,有记者问李安的感想,李安很妙地回了一句:“很想快点回家被老婆骂一骂。”



    看丘宏义写的《吴大猷传》。这位造就出李政道、杨振宁的“中国物理学之父”,给我印象最深的,却是他最不为人知的情感生活。

    61岁那年,吴大猷遇到了24岁的吴吟之。突然之间,这位学者怔住了,觉得这女孩子的感觉那么熟悉,正如吴吟之所说:“他就觉得我是他家里的人……因为有人说我跟他妈妈长得有点像。”

    就这样,吴吟之成为吴大猷的义女,放弃了原来属于她的社交天地,留在吴大猷身边,一留就是30多年。在这段期间,吴大猷教她英文,要她去学钢琴、古典音乐。碍于人言可畏,吴吟之不能住在吴大猷家,但是,每次吴吟之晚上回到自己的家,吴大猷一定要追个电话,好像一刻也离不开她。尤其是生命中的最后几年,据他们的好友詹景惠说,吴大猷对吴吟之的依赖,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有时候吴吟之的朋友来聊天,吴大猷就像个孩子,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一坐几个钟头。

    于是,我的眼前又浮起一个像李安夫妻的画面:一个小女子,听那世纪老人述说生命中的点点滴滴。老人孑然一身,背负着学术研究的重担,可是更需要的却是这个小女子的扶持、聆听与陪伴。

    最感人的,是1998年吴大猷带吴吟之一起去广东时,对她说的话:“把断线风筝拴在地上,使其能高扬地吟之,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几个朋友聚会闲聊,谈到为女儿找对象。

    “孝顺娘的男孩子对太太会比较好。”不知是谁,冒出这么一句“老话”。却听另一头有人哼了一声:“你错了!那是在他的娘死了之后。”大家都一惊,转头看她,只见那太太慢条斯理地继续说:“要是他娘还活着,他一定听娘的,不听太太的;直到他娘死了,他才会把老婆当娘,开始听老婆的。”“照你这么说,如果有一天他老婆也死了,怎么办?”有人促狭地问。“那还不简单?有女儿,他就听女儿的;没女儿,他只好再去找一个‘娘’。”笑笑,“这就叫男人的‘三从’———在家从母,结婚从妻,妻死从女。”

    或许她这些像是玩笑的话,却也说中许多男人的心吧!

    有些男人是树,女人是藤;有些男人是藤,总要找一棵树。也很可能男人都是树,女人则像太阳,树总要朝着太阳生长。所以许多男孩子,小时候听妈妈的,做什么都为取悦妈妈;长大了,有了女朋友,什么都取悦女朋友;结婚了,女朋友成为太太,又什么都听太太的,处处讨太太欢心。如果不幸,太太早死,那男人确实可能就像吴大猷,守着女儿,守着那个太太般的女儿。

    吴大猷讲得不错,男人是风筝。看来多么高不可及的风筝,都有一根细细的线,偷偷地牵在一个女人的手里。没了那只柔弱的手,风筝就飞不起来;断了那根线,风筝就将坠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