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巴斯基 比特梵德 pk:大地的藏獒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3/29 10:23:26

以此为题似有故弄玄虚之嫌,但是读吧其传,真的没有合适的言辞来加以描述,没有恰切的语言对其的人格进行恰如其分的界定。当然,这里用藏獒,并不是说其的骨髓里具有天生的攻击性,具有嗜血性,而是其把藏獒本性中的另一面——纯粹而自然的本性演绎到了极致。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不是因为其没有将相之才,不是没有匡扶天下之志,但是大自然山水雨露滋养出其恬淡率性的本色,不需要任何的掩饰,不需要任何的夸张,面对现实,面对尘世,他就是用自己实实在在的生存方式来迎月出送日落,所以才有晨兴理荒秽,戴月荷锄归。因为受到儒家思想的浸染,陶渊明的潜意识中亦有济苍生的宏愿,但是现实的残酷慢慢把这一点点想积极与社会媾和的兴趣也给磨平且消失殆尽了。

短短的几十年,对于陶渊明来说真的是起起伏伏,磕磕碰碰。身处乱世,看到苍生饥寒交迫,白骨露於野,看到世风污浊,尔虞我诈,作为真性情的他真的无法在这里混迹,所以为了活出一个真实的自我,他宁愿开荒南野际,栖息在草屋八九间中,也不愿意在那里苟延残喘,所以才会有不为五斗米向乡里小儿折腰的佳话。从生存的本能来说,陶渊明是需要基本的物质作为保障的,毕竟经历了家道是衰落后举家已经过着日不敷出的生活,有时候甚至需要邻人和亲戚的接济;但是因为个性使然,因为自然山水的吸引,他不能丢开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去求得躯体的安逸和衣食无忧。正是这样,在经历了田园居的大火之后,他只能过着偶尔乞讨的日子。因为真性情,感动的是具有朴实性格的人们。当目睹一个旷世奇才经历着苦难的折磨的时候,他们没有选择漠视,没有选择唏嘘和语言的尖刻,毕竟在他们看来,一个素心人带给他们的不是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和为富不仁的生活,不是杂心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和争权夺利,而是人性之间的坦诚和无拘无束。

生活在天地间,投身在大自然的怀抱,撷取自然之灵气,虽然贫穷,但是陶渊明是痛并快乐着。在这里他可以以书为伴,好读书不求甚解,这里的不解应该是解的最高境界;在这里可以以酒为友,,有酒则饮,饮则必醉,而每每这个时候他可以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当然这种境界不是借酒消愁的自我掩饰,而是肉体的自我放纵和精神自我的超越。面对凡俗的生活陶渊明是矛盾的,因为即使有超凡脱俗的精神追求,即使有精神的家园的自我坚守,但是面对嗷嗷待哺的孩子,身为一个父亲,既然把他们带到这个世界,自己就有责任和义务把他们抚养成人,至于是否成才,只能靠自己后天的造化了。所以他也必须脱下文人的外衣投身到劳动的大军开荒播种,期待来年有丰厚的收获。但是社会的动荡决定了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虽然竭尽所能的劳作,也很难摆脱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生存状态。陶渊明也不例外。三处栖息地,三次跻身官场,结果换来的仍然是三次举家无食的生活窘境。饥寒交迫的时候人们为了温饱四处奔波,温饱的时候为了小康,人们心劳日绌,当所有的预期都达到的时候,留下的除了是青丝染白发,除了老态龙钟,变成一个风烛残年的躯体存在外,可能没有再多达到目标带给自己的喜悦了。所以叔本华说人生有两大不幸:一是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生活,一是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也就是说生在天地间,得与失其实是一个矛盾对立的存在物。在冥冥之中有时候我们在这个方面得到了许多,必然在其他方面会失去很多。上帝是公平的,但是现实是残酷的,面对残酷的现实我们必须睁开眼睛去寻觅属于我们自己那方用以安身立命的栖息的。也许是深谙这个道理,所以陶渊明没有在现实面前唉声叹气,没有怨天尤人。在他看来知不足并非坏事,而是生存的大动力。生活的快乐不是以消耗物质的多少来衡量。所以,在大京里,在园田居,在南村,他都能够有滋有味的生活,虽然没有山珍海味,没有珍馐佳肴,但是天地的灵气已使他从狭小的自我空间剥离出来,昂首阔步走向一个更广阔的天地中。放浪形骸,纵身大化,没有世俗的羁绊,轻轻松松,潇潇洒洒。这就是陶渊明,一个血肉之躯的真实存在,但是没有一个后来者可以和其比肩,即使苏子追随其后也只能望其项背,只能形似而神难通。

作为一个逝去的个体,有时候他也许只是一个符号。但是当我们回归到这个光怪陆离的社会,面对人情冷漠的今天,用理性的眼光去审视的时候,这个符号不再是一个虚拟的存在,毕竟在衣食无忧的时代,还有多少人愿意用一种近乎圣人的标准对自己进行自我的约束,还愿意甘于清贫;还有多少人可以做到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有时候物质的富足真的可以使我们迷失很多,即使发现也不愿意实现美丽的转身。因为一个转身也许会得到一些惊喜,但是得到是与风险并存的。有时候我们也希望像陶渊明一样的坚守,可是现实的残酷迫使人们更多愿意用功利性的标准为人处世,至于精神至上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可能再也没有其立足的场所。惊醒和鞭策有时候对于没有完全迷失的灵魂还是会发生化学反应的。茶余饭后,我们有时候也许会津津乐道屈子的高洁与伟岸,也许会膜拜陶渊明的安贫乐道。但是当我们达到这个境界以后,还有多少人愿意把这种精神养分注射到自己的躯体之中,让其在自己的血液里流淌呢。不畏浮云遮望眼也许是古人的绝唱,因为在这个世界浮云太多,有时候你可能想对之退避三舍,但是有意栽花花却不发,所以只能选择随波逐流。

陶渊明是简单的,简单的如同一杯白开水,一张没有经过涂鸦的白纸,所以他可以绝尘官场,不需要辞呈,不需要告别。在他看来自己的身体和精神属于自己,只能由自己主宰,所以可以来去自由无拘无束;但是对他来说,简单却蕴含着丰富,这种丰富让后来着高山仰止。充满劳绩,但人诗意的栖居在大地上;性刚才拙,与物多忤,这就是陶渊明,一个诗人,一个哲人,一个文人,一个身处乱世,则能够自由的游走在各处,心有所向,体有所及,不需要刻意追逐的圣人。

面对死亡,陶渊明是熟悉的,就如同熟悉花谢草枯水东流。正是这样,所以他才坚拒杂心人不怀好意的接济,即使在次年自己死于贫病交困。因为生命越是高扬,越能感受死亡的下坠;生命越是流光溢彩,越能感受死亡的油尽灯灭。这就是陶渊明,一个“欲仕则仕,不以求之为嫌;欲隐则隐,不以去之为高。饥则叩门而乞食,饱则鸡黍以延客。古今之贤,贵其真也”的伟丈夫。上帝让你灭亡,先让你疯狂。对陶渊明而言,他的疯狂不是狼性虎性的坚守;不是摧毁我们生活的世界,不是破坏我们生活的意蕴层,更不是对多极化世界孕育的多元化文化产生的威胁,而是给这个“雨不像雨,风不像风,月亮不像月亮,太阳不像太阳”的浑浊世界送来一袭清新凉爽的风。“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面对西沉的落日,沐浴在绚烂的余辉着,一个饮酒赋诗的老者翩然向尘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