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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掠影：现代数码单反摄影革命之路（二）--曝光的艺术
1 楼

* Ben Chrisman作品 “良宵”
从序言我就开始讲过，在摄影这门“艺术”中，最经常被人忽视却最为关键的部分就是“曝光”。与传统胶片不同，数码时代的曝光不但更为简单直观，而且更灵活多样，方便操作。数码全自动单反相机的出现，让很多人认为机器已经足够聪明到能够自我准确控制合适的曝光量，而无须再花费心思去关注，只要控制好取景构图即可。恰恰相反的是，当今的数码相机其实是给了人足够的空间去创作和发挥，而不是实现傻瓜式的全自动化。如何正确合理地曝光，对于迈出摄影的第一步，极为重要。在本章中，我将着重介绍下初学者该如何从实用角度上认识曝光，准确曝光，并如何判断曝光从而改进曝光，由此脚踏实地地为将来拍出上乘的片子打下坚实的基础。
另外，我补充一点的是，国内的摄影教材上对于这块内容介绍的十分稀少，甚至略而不提，仅仅浅尝辄止地介绍一些光圈快门和ISO的基本常识，这些东西往往着眼于表象而触及不到根本。如果读者有条件，或者懂英文，强烈推荐仔细阅读一下这本美国的经典入门教材：
Bryan Peterson “Understanding Exposure, 3rd Edition: How to Shoot Great Photographs with Any Camera” （布莱恩 皮特森 “理解曝光 第三版：如何使用任何相机拍出杰出的照片”）
这本书是我阅读过的所有摄影教程中最深入浅出而面面俱到的经典之一，为无数摄影爱好者和专业摄影师所推崇，是数码摄影时代入门的必读书籍，在亚马逊榜单上一直名列前茅，绝对值得一读。我在这里所介绍的一些基本原理就出自这本书籍，特此推荐。
I. 什么是曝光,如何正确地曝光？
曝光是个很直观的概念，读者可以很形象地去理解，之所以有曝光，是因为有光。而这个光是从我们要拍摄的物体上发射或反射来的，因此没有光，也就没有曝光，也就没有摄影，这就是为什么摄影的终极境界永远是在对于“光”的把握上，而不在于拍摄物本身。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在头脑里形象地显现这样一副画面，我们面前站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站在窗前，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然后反射，进入我们的镜头，到达我们的相机内部。这个时候，我们在取景器里面就能够因为这些光线看到她的脸，但是由于快门没有释放，数码底片（CCD或者CMOS或者任何其他介质）依然是没有接触到这些光，因此也就没有在上面成像。这个时候，我们把快门释放，就好比挡在底片前的那道门打开了，这个时候光线进入了快门之后的区域，抵达了数码底片，于是开始成像。曝光这个概念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它意味着在快门再次关闭前有多少光可以到达这个数码底片上，也就是所谓的“光通量”。可以理解，通入的光量越大，成像也就越亮，反之就越暗，对吧？好，既然曝光就是光通量，下面的概念就很好理解了，因为在数码相机上，决定这个光通量的是3个基本参数，他们分别是：
1. 光圈
2. 快门速度
3. ISO （底片感光度）
很多初学者一上来搞不清楚这3个参数之间的关系，以及设置方式，经常搞混其中的某几个，其关键原因是，他们没有理解这3个参数是如何来影响和控制曝光的。因此，要让这些参数在摄影者的心中扎根，并且幻化成意识上的本能，就必须要从根本上认识这3个参数的工作原理，而这个原理是极为简单而直观的。
首先，光圈就是控制镜头的孔径大小，从而来决定进光量的大小。光圈越大，孔径越大，进来的光在单位时间内（方便起见，我们暂时设为1秒）就越多。然后是快门速度，其实这个参数跟快门没有关系，跟速度也没有关系，它其实说的是在快门打开后，直到快门再次关闭前，底片暴露在光线下持续了多少时间。在光圈一定的情况下，暴露的时间越长，曝光量也就越大，照片也就越亮，很形象吧？比如，1秒的快门速度（曝光时间）慢于0.5秒的快门速度，从而获得更大的曝光量。最后是ISO，其实就是底片感光度，具体读者不必去理解，只要知道一个概念，就是其他两个参数一定的情况下，ISO的值越大，曝光量就越大。因此，总结下来，读者在理解了上面三个参数的实际意义之后，要消化的无非是下面3条：
1. 光圈越大（f值越小），进光越多，曝光越大
2. 快门越慢（时间越长），进光越多，曝光越大
3. ISO越大（感光越强），进光越多，曝光越大
用以上的形象记忆来理解，上述三条不难记住且融化在你的血液里，成为你的本能意识。对于光圈，一般是用f值去记录，f值越小，光圈越大。对于这点，很多初学者常常会记反。我推荐的方法是，你注意到没有，光圈值的大小，往往记作是f/1.4这样的形式，也就是好比1.4的倒数，这样分母的值越大，实际值越小，从而光圈也越小。之所以要这样记，是因为跟后面快门速度的理解可以一致起来，因为快门往往都是分数，比如1/8, 1/200这样的，显然也是1/8要比1/200要大，所以时间上1/8比1/200要长，速度也就慢。就我个人而言，快门速度的理解，完全可以从时间上而不是速度上去着手，因此我建议初学者把1/8看成是进光的时间，而不是快门的速度。这样一来，这三者之间关系就简单了，最终简化成如下这个公式：
曝光=光圈大小*进光时间（快门速度）*ISO
初学者在理解上面的概念后，最终只要记忆这个公式即可。因为这个公式了然于胸了之后，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比如，"SUNNY-16经验原则”中提到，在晴天的情况下，正确的曝光可以由以下参数组合而得：
正确的曝光=f/16 * 1/250 * 200
那么现在我们假设要拍的是人，手里有的是24-105 f/4L这个镜头，于是我们按照前面第一章的建议，拍人要大光圈，我们选择用最大光圈f/4，那该如何设置才能得到正确的曝光呢？我们可以采取如下的“分步”策略：
正确的曝光=f/16*1/250*200
= f/11 * 1/250 * 100
= f/8 * 1/500 * 100
= f/5.6 * 1/1000 *100
= f/4 * 1/2000 *100
读者可以看到，上面的情况下，我们先是通过将ISO降低为100并保持不变，然后通过调整快门来对应于光圈不断变大的调整。于是，初学摄影的读者肯定开始嘀咕并晕菜了，"为什么光圈f/11向上扩大一倍是f/8不是f/5.5？“，”我怎么记得清f/4与f/11之间差了多少级来调整快门啊？难道我要把这些光圈值都背下来？“云云。如果你能提出这样问题的话，就表示读者会开始自己思考了。事实上，正如我前面所说，你永远不需要记忆任何东西来学会数码相机的正确曝光，你只要学会用眼睛看，用大脑来判断就可以了。那么看的是什么呢，判断的又是什么呢？
很简单，在每个相机的取景器的正下方都有这样一列曝光尺，比如佳能相机的曝光尺如下：
-2..-1..0..1..2
在曝光尺的刻度下有个指针，指针的位置决定着在当前的光圈，快门和ISO值的组合下，曝光量的”补偿值“（这个我们后面会详细介绍）。就上面的那个例子说，如果f/11, 1/250和ISO100的组合使指针停留在曝光尺0的正下方，那么在Av模式下，如果你调整光圈从f/11到f/4，相机会自动帮你把快门调整到1/2000，如果你保持ISO仍然为100.那么在M档（手动档）下呢，也很简单。当你把光圈从f/11调整到f/4时，你会发觉取景器里的指针不断地向右边（正值方向）移动，直到移到最右边的峰值2之后无法再继续移动。这个时候，你的任务就是通过调整快门值，来让这个指针重新移回到原始的位置（这里是0）。那么你就转动操作盘，让快门速度变大，到1/2000时，指针应该重新移动回到0.因此，你根本无须记忆任何东西，在Av(光圈）档，你永远不要担心任何东西，机器会自动为你做出相应的快门调整，而对于M（手动）档，只要记住原始的指针位置，然后调整快门速度实现回归即可。如果把ISO也加入调整的参数之中，该怎么办？同样的，让指针回归到原始的起点即可。
好，现在读者应该知道如何通过调整这三个参数来实现”等量曝光“了，但是什么才是正确的曝光呢？是不是把指针调整到中间的0就是正确的曝光？ 答案是”不是“。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绝对正确的曝光，只有合理的曝光。这个怎么理解？也就是说，曝光是否正确，是否合理，取决于你拍摄的主体是什么，你想要表达的手法是什么，而不是技术上你必须要达到怎样的标准。这个概念是本章的核心概念，也是最深刻的摄影理念之一，在读者能够彻底理解之前，我们先了解一下，如何能够借助Histogram来判断”一般意义上“的曝光是否准确合理。
II. 判断曝光的利器 -- Histogram
Histogram是一个x-y的2D图谱，看似十分抽象难懂，许多初学者往往不知道如何利用。在第一章的时候，我已经建议读者把Histogram设置成Brightness（亮度），现在更进一步为方便读者及时在拍摄中查看，请在相机菜单里将图片回放中的模式设置成可以同时显示Histogram。这样虽然图片一上来回放的时候，尺寸小了，但是histogram可以在旁边立即显示，极为方便。如果读者在确定曝光无误的情况下，想进一步查看图片是否对焦精准，只要继续按住图片放大按钮即可。那么，我们该如何理解histogram呢？其实相当容易，读者只要记住下面几条：
1. 横坐标代表明暗色调，左边暗，右边亮。
2. 纵坐标代表各明暗色调之总量，一般可无视。
3. 如果大片的色调区域团聚在左边1/3的区域，一般可视作为”欠曝“
4. 如果大片的色调区域团聚在右边1/3的区域，或者在最右边（最亮）的区域出现”尖峰“，那么一般可视作”过嚗“。
5. 如果大片的色调区域均匀分布在从最暗到”接近最亮“的整个横轴区间，或者主要集中在中间1/3的区域，一般可视作为”正确曝光“。
下面3个histogram图例就分别代表了上面提到的3-5的情况。

*曝光图示： 从上到下，依次为"正常曝光”，“过嚗”和“欠嚗“。
我们在第一章中曾经提到过，在相机里把过嚗提示打开，那么读者可以在以后拍摄中发现，一旦照片上有过嚗显示，在histogram上一定可以看到在最右边出现突破峰值的尖峰，那就是过嚗的标志，而一旦看到这个，”往往“就意味着你要将曝光量降低。在以后我们要谈的“图片数码暗房后处理”中，我们将看到，在我要介绍的主力后处理软件工具--“Adobe Photoshop Lightroom”里，一旦在histogram的左右两边出现“实心三角”标记，就表明暗部或者亮部细节出现丢失，而亮部细节出现丢失就意味着当前图片处在过嚗之中。很多人认为，欠嚗过嚗无所谓，可以通过像PS（Photoshop），LR（Lightroom）来修复。其实不然，拿过嚗来说，现在的软件版本只能修复1个STOP内的过嚗，而对于欠嚗而言，你通过提高曝光量，虽然能够还原出暗部细节，但是噪点极大，照片质量严重下降。所以，要获得比较完美的照片，至少需要将曝光控制到1-stop之内的精度（注：1个stop的意思，打比方说，曝光补偿量从0到1就是1个stop，0到-1也时1个stop）。
那么，是不是只有让histogram像上面图示里的第一种，才表明我的照片是曝光准确了呢？不是，当然不是！！！这就回到了我们上面提到的问题，也将引出所谓的low-key（暗调）和high-key（亮调）图片的问题。
III. Low-key和High-Key
全球十大婚礼摄影师之一的Cliff Mautner在2011年11月2日的博客上贴了以下一张图片，简短阐述了一个小故事。一位准备聘请他为自己婚礼摄影的女士在看了他的作品之后，不安地随口问道：”我很喜欢你的作品，比如下面这张，但是对于我来说，它们似乎都太暗了！“ Cliff点头解释道，他完全可以理解，他的风格不一定适合所有的新娘，但是他对于通过把握光线而不是人物来传递故事的风格从来没有改变过，因为光能够将一幅杰出照片所必须具备的三个元素"质感，空间感和感性”（texture, dimension and mood)凸显出来。同样，当Cliff问那位女士，那你觉得我该在什么地方打亮的时候，那位女士却答不上来，最后终于理解了他的表现手法，并为之赞叹不已。

* Cliff Mautner作品
上面这个实例，所要讲述的就是这样一个道理：成功的照片，合理的曝光，并不一定需要有完美的histogram，它可以局部欠爆，也可以局部过嚗，但是它所要表达的主体却是永远处在histogram最合理的位置上。我们按照这个原则，再来看上面的照片，因为Cliff要表达的主体是“光”，确切地说，是“从窗子透射进来的光”，因此他所做的就是“曝光补偿减小”，调整到负值，然后进行曝光拍摄，因此不难想象，它的片子从整体上而言，大部分色调都集中在左边，而中间midtone（中间调）的总量非常小，直到最右边的亮调扔能出现一些比较高的值域。因此，它的histogram是一种两头尖，中间低平的“山谷容器型”。也正是这种手法，导致在正确曝光窗子里透出的光的基础上，人物和房间内部的装帧就显得比较欠嚗，营造出了一种格外迷人的感性空间。
那么，现在我们就要开始谈论一个非常重要的技术话题，如何通过调整“曝光补偿”来实现这里所要传达的“合理曝光”。这个部分非常重要，我将尽可能地，同时也尽量简单直观的传达给读者，初学者一定要将这部分理解透彻，才能在以后拍出曝光准确合理的片子。
我们知道，相机内部都有一个测光系统，拥有不同的测光模式。假设我们现在采用一种比较平均的模式，比如矩阵模式或评估模式，如果我们默认曝光补偿为0，那么最后通过相机曝光拍摄出来的照片，其平均的明暗调就是标准的“中度18灰”，也就是我们调整白平衡用的所谓“灰卡”上的色调。在了解这个事实的基础上，问题就产生了。试想一下，如果我们面对一个身穿白色婚纱的新娘，她站在一面明亮色调（比如白色）的墙壁前，如果我们通过Av或者M模式，通过对拍摄主体新娘的婚纱进行测光，把指针调整到曝光尺上的0刻度，然后曝光拍摄，那么结果会是怎么样？很简单，因为曝光出来的是标准18中度灰，而不是比灰色更亮的白色，因此，新娘的婚纱看起来是灰色的，而不是白色的，也就是说，我们“欠嚗”了！同样的，如果我们面对的是一群穿着黑色礼服的新郎和伴郎团队，我们拍出的礼服也是灰色的，比他们礼服真正的黑色要亮，也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过嚗”了。那么，为了实现准确曝光，对于第一种情况，照相机认为，哎呀，我看到了太多的亮色，所以我要提高快门速度（减少进光量时间）而导致“欠嚗”，我们就要反其道而行，增加曝光量，来达到这个平衡。具体操作就是，将曝光补偿向正方向移动，一般可以先尝试+1，然后快速查看histogram，如果过嚗，赶紧下调1/3到+2/3，如果不够，继续上调1/3到+1 1/3.对于后者，由于照相机觉得看到了太多的暗色，所以它要增加曝光量，减小快门速度（延长进光时间），所以我们就要减少曝光补偿，也就是向负值方向移动，具体尝试方法同上，一般从-1开始。等到读者可以逐步在拍摄中，对于自己手中机器的曝光补偿了然于胸之后，这种调节就开始变得不假思索，快速而有效，很多时候，只要尝试1-2次，就能马上找到合理曝光补偿值，进行准确而合理地曝光。总结下来，调整曝光补偿不但需要，而且很多时候成为必须，调整的原则取决于你拍摄测光的主体，相较于标准中性灰，是亮还是暗。这个技巧十分实用，比如在拍摄人物剪影(silhouette）的时候，一般为了将背景准确曝光，而把人物调整为黑白的轮廓凸显，一般就将曝光补偿设置为最低-2，然后通过减小光圈（比如f/16或者f/22）获得较大景深，提高快门速度（比如1/2000），ISO设置成最低100来进一步减少进光量，可以拍出类似下面的图片：

* Tony Hoffer作品
现在我们回到开始的那个问题上，因为有所谓的”欠嚗“和”过嚗“美图的存在，所以对于摄影来说，没有完全准确的曝光，也没有完美的histogram，但这并不是说，你就可以对于曝光”无法无天“。我看到过许多初学者甚至拍了好多年的摄影人曝光欠佳的图片，他们从来不曾意识到我欠嚗或者过嚗了，就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准确的曝光，也就是说，没有100%的标准来证明，我在曝光上失误了。但事实上，那种所谓的沉迷于“德味“，”莱味“，”暗色调“，”浓郁“都是诸多曝光不准却因为一丁点所谓的色彩饱和度沾沾自喜的窘态。我承认，大多数情况下，如果你片子的histogram调整得极为完美，比如在LR里面，处理得左右两边都没有实心三角，也就是没有欠嚗和过嚗，同时全部色调均匀分布在整个横轴区间上，往往这张片子就会显得”很平（flat）"而缺乏亮点。真正合理地曝光是有明有暗且泾渭分明，此起彼伏而相得益彰，这需要长期的磨练，更需要大量的对比和体会。当你开始能够驾驭光线，并且能够在按下快门，紧接着瞥一眼LCD屏上的histogram后迅速做出调整得到理想曝光的时候，你就已经真正跨入了摄影这门艺术，而不是只懂得机械按下快门的门外汉。
最后，我十分理解并且懂得，理解曝光，掌握曝光，对于许多初学者来说，并不容易，不是看完这篇文章，随便出去干一梭子照片就能立刻手到擒来的，它需要摄影爱好者坚持不断的拍摄和总结，然后不断与大师的作品比较学习，才能逐步体会到其中的精髓并融会贯通。正如我在这里所介绍到的，曝光的原理不难，曝光的操作不难，曝光补偿的理解也不难，难就难在你如何能够本能地去将这一系列东西在按下快门前的那一刹那都浮现出来并在转眼之间设置完毕。正如Cliff Mautner在回答许多学生向他经常提出的一个问题那样，许多人问他，这张照片你的相机参数是什么，多大的光圈，多快的快门，多少ISO，白平衡设置是什么，曝光补偿多少等等，他总是不停地重复着同一句话：I don't know because I don't care! (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来不管这些！）是的，当你和相机开始本能地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你还会记得你拍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光圈，多块的快门，多大的ISO吗？你只会本能依稀地记得，因为这片子里人物背景比我的人物脸部要亮，为了要准确曝光我的人物脸部，我必须曝光补偿+2，所以我就调整快门，光圈，ISO使曝光补偿为+2.就是那么干脆，就是那么简单，你要训练自己的其实说到底就是下面2条：
1.如果马上根据当时情景，调整曝光补偿获得最佳曝光
2.拍摄后立即查看Histogram,如果曝光未达到预期，马上调整，继续步骤1
3.如何采用最合适的光圈，快门和ISO组合来实现目标，虽然这三者有好多组合方式
对于第三条，我想补充说的是，这个最佳组合，取决于你拍摄的主体。如果是人物，因为大多数情况下采用大光圈，同时为了降低噪音以拍出人物脸部的细节，往往可能让快门迁就，然后是ISO。如果是风光，因为必须用小光圈和低ISO，所以快门就必须调得很慢，导致手持困难，很多时候要上脚架。而对于运动类，由于速度第一，所以光圈和ISO往往要迁就于快门。
在本文的最后，我想提前介绍一个与正确曝光有关的拍摄技巧，这个技巧将在后面讲的人物摄影里极为有用，是大师Cliff Mautner经常使用的绝技之一，那就是如何让你的曝光consisitent（连贯，一致）。很多人喜欢拍摄人物或者事物用Av档，事实上，许多大师也大部分时间在用Av档，因为它简单，快捷地通过调整光圈来控制景深，而你一旦设定好曝光补偿，就无须再去担心快门了。但是Av档的缺点就是，它仍然是根据机器内部的测光系统来调整曝光值，从而来设置相应的快门速度，而这个往往是不对的。打个比方说，还是上面，一个女人站在窗前，你站在她正前方，测光拍摄，然后这个女人保持不动，你只是移动了下位置，到她左侧或者右侧去，换个角度重新拍摄，那么你会发觉这个时候你即使什么参数都没调整，机器也会自动给你调整出一个新的快门值。可以想象，这个模特的位置没有移动，她脸上和身上的光线一般情况下也不应该有什么变化（除非是晚上的霓虹灯之类的情况），按照道理曝光量就不应该有任何变化，也就是说，曝光理应保持一致。所以，这种由于机器内部测光模式的缘故而导致曝光不准的情况，在诸如Av, Tv的自动档中经常发生。正确的做法是，当你通过Av档调整曝光补偿拍摄出一张你认为合理曝光的片子后，想要重新构图拍摄，请立即将相机从Av档拨到M档，然后迅速设置成上一张照片的光圈，快门和ISO，展开拍摄。这样一来，你再也不用去关心，这个时候指针到底是在曝光尺的哪个位置，因为你知道，模特没有移动，模特身上的光线没有变化，你的曝光永远在这个组合下是正确的，因为你曝光的主体是模特，而不是周围变化着的环境和物件。我希望这个非常实用的技巧能够给所有读过本章的摄影人本质上的帮助，让你们在对于曝光的准确和一致的掌控上实现质的飞跃。
最后，我再次提醒各位初学者，在拍完一组照片进入下一轮拍摄之前，请千万记得问自己以下问题：
1. 周围环境有没有变化
2. 事物主体上的光线有无变化
3. 我的相机参数需不需要进行相应调节
4. 要调节的话，如何调节

*silentwings样片 - 希望的火花
这4个问题，应该要在读者的心中不断地浮现，磨练，以致成为一种无法抗拒的“潜意识”。因为读者如果一开始没有养成这个习惯去思考，那么以后会经常并且频繁出现，在光线强烈的大白天，拍了半天发现ISO设置在3200或者6400，亦或者拍得正爽，以为镜头下的美女已经尽收眼底的时候，忽然发觉自己曝光补偿还设置在-2的档位上导致全部片子欠嚗的惨剧。因此，切记以上四点，开始拍得慢没关系，多拍拍，多想想，长期坚持，必有提高！
silentwings
2011年元月24日于美国特洛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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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不是简单的Point and Shoot,是对Exposure的完美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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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d_sky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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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楼
很好的教学，正在学习各种曝光及参数的设置，希望能更多一些这样子的教材。。。果断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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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水未必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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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的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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