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高考户籍所在地:药势──古典本草药理学及其于经方之应用举隅(上篇)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06:22:55

药势

。中医瑰宝苑
“药势”
──古典本草药理学及其于经方之应用举隅(上篇)

作者:小乌龟 (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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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拜读 汽水先生之贴文,驯染其中,浸渐若有所悟,至日昨观美国【汉唐中医】台湾后援网站 倪师海厦癌症论文之首章,仿若醍醐灌顶,过往诸多未明之处,刹时消灭!诸般本草药理一齐冲入脑中,轰然飞旋,竟成不吐不快之势,信笔疾书而成此篇。因想:知我者唯 皮沙士,未是草之稿,暂且付上,唯乞 先生有以正我,还以此抛瓦之文,与 先生共续《本经疏证》未了之缘。
又案:本文为未成之草稿,未成稿而托于大医王的家刊登,主要也是想得到各路高人的指正。如有不合实际之处,拜大家务必不要留手,重骂下来即可,这样我也才有一个反省订正的机会。谢谢大家。

楔子

在汽水先生的网站贴文中,不只一次见到对读者的提醒:“要明白一味药的药性、药理、效用,若走上西方化学的‘成分分析’这条路,就完蛋了。”这,我很明白汽水先生对读者的慈悲。

那么,一味药的药性,自然就该照中国传统的看法:性味如何,归于某经……等等论述了。这,就一般学中医的同好而言,是对的。但,如果是对于学“经方”也就是学《伤寒杂病论》的学习者而言,光以《本草备要.药性总义篇》的理论作基础,而详熟该书中的诸般药性,恕我撂下一句恶毒一点的风凉话:你对《伤寒杂病论》的理解,就会是“时方医”的领域,想不通的,就认为那是错字、错简,而与“经方派”的出手工夫有所出入。

时方派的本草学,和经方派的本草学,有着根本上不同的“认识观”,而讲难听一点,经方派之所以会堕落成今日的时方派,“本草理论”的改变,亦是其中最重要的几个因素之一。

即使去中国医药学院,也会听到那里的学生在说:“我们系的某某大教授说啊,光学《本草备要》是不够的啦,学药理还是要研习《神农本草经》才行!”讲得是得意洋洋,但是《神农本草经》的功夫,终究还是练不成。

因为,他们所学的本草学认识观,绝大多是西方研究的“有效成分”,那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垃圾;而少数几个有志之士,专心研究中国本草学,晓得“桂枝解肌、麻黄散寒”,晓得“以皮行皮,以枝行肢”、“清气出上窍,浊味出下窍”了……但那仍是“时方药理学”,对经方中使用的“古典药理学”只沾上一点边儿, 所以不够。

这篇文章,便是讲一些不正经的杂谈,就当做与诸同道闲聊,来说说什么是经方中历然可见、而时方派蒙然未知的药理、药性。让初学的同好可以稍稍分辨其中的不同,而在学习的过程中有理路可循。

但是,虽然说是“和初学的同道”聊聊,如果有读者是还未读过《伤寒杂病论》的,小乌龟还是觉得可以不用看,怕会徒增混乱。小乌龟的论点,大部份来自于清末唐容川的《本草问答》和邹润安的《本经疏证》,如果是汽水先生的爱弟子和好朋友们,对这两本书想必并不陌生。

中医药理学的分水岭与本草史概说

中医分为经方派、时方派,这,不但中国人晓得,日本人也晓得。经方派在日本叫作“古方派”,而时方派在日本叫作“后世方派”,意思一样。而不论是在中国还是日本,也都晓得,经方派和时方派的“分水岭”是什么──那就是所谓的“金元四大家”。

“金元四大家”虽然齐名并称,其实他们的生卒年是颇有差距的,并不是同生同死。而比他们更早出名的一位,相传是李东垣之师的人,就是张元素,也就是张洁古(易水先生,易老)。而,张洁古做了一件“功德盖世,罪恶滔天”的事情,造成了经方派从此变成时方派。而那件事情,就是现在学传统中医的人耳熟能详的“归经理论”──某某药入某脏某腑、哪一条或哪几件经。

归经理论是错的吗?不能算错,很多时候是很有道理的,临床上也大大有用,尤其是示人一条明径,使人更能掌握用药一事,对学习中医者而言,是甚有助益的。但,它是对的吗?也并不全对。因为,它大大地“窄化”了一味药的药性。

同样是用中药,以“《神农本草经》、张仲景(或《汤液经法》的作者)所知道的药理学”创出来的方叫作“经方”,汉朝到唐宋,都还算是经方的时代。而以“归经理论”创出来的方,就叫“时方”,其中对每一味药的看法,都和经方是很不同的。

最古的《神农本草经》,其中提到的药性只有“性.味”,也就是“什么味道”、“温凉寒热如何”,而五色入五脏的概念,则是“稍微提及”,例入“五色灵芝各入哪一脏”,不是通盘性的认同。而其后,魏晋的《名医别录》,唐代的《新修本草》、《日华子本草》、《海药本草》、寇宗奭《本草衍义》,或是宋朝具代表性的《证类》、《大观》二本草……等诸多书籍,大都只是顺着《神农本草经》之后补入新发现的“效能”,却未曾对“本草理论”作更多的理论分析。

到了张洁古,他对古代的方剂做了一番整理,发现到“太阳病病到太阳、阳明之间时,会用到‘葛根’这味药……”,于是就以此归纳出了一句话:“葛根是阳明引经药,如果感冒太早用了,反而会引邪入阳明!”同样,对于柴胡,也看做是少阳引经药,说它会“引邪入少阳”,而至于桂枝,因为有帖“桂枝汤”是治“太阳病”的第一主方,于是“桂枝”的归经也就变成是“太阳经药”了。石膏,他也说是“大寒之药,不可轻用”。

这,有没有错?从某个角度来说,“桂枝汤”的确是“会”作用在太阳经,而单味药的柴胡、葛根和少阳、阳明二经也有着密不可分的相关性。可是问题就在于:“不只如此而已!”后世的学者,因此就随随便便把某味药找几条经随意归类,做学问是简单化不少,可是却变成“见树不见林”,迷失了那一味药真正的本性。

可是,因为这种“时方药理学”方便好用又好记,而张洁古先生又的的确确是一位医术甚高明的医者,于是紧跟在他之后成名的“金元四大家”,也自然纳入了张洁古的这个系统,而有了相当好的成就,比如说李东垣自创的“补中益气汤”或是修改了宋朝陈自明《妇人良方》中的龙胆泻肝汤而成了“去男人下阴臊臭”专方的“东垣龙胆泻肝汤”(真的是‘痱子粉’!)(皮沙士案:),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也堪称“伟大之方”。

可是,归经理论,却是一套“反映了一部分真理却不等于真理”的不完全的理论。洁古本人、金元四大家都是苦读《内经》起家的,偏得还不太多,但愈用到后来,纰漏愈大,新创的方剂效果愈来愈差,“一剂知,二剂已”变成了今日的“你回去吃半个月再来看看有没有好,如果没好我们再换药试试!”

到了后来,当然有人觉得好像事情不对头了,想要扳回如崩墙倒壁般的中医“末法”劣化状况,明朝不少医家都在重注《神农本草经》,想要从这个大根头去重新寻回些什么。当然也都是小有成就,但效果并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