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使怎么养殖方法:(转载)到黑夜想你没办法?亲家与愣二疯了两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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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黑夜想你没办法 亲家与愣二疯了两节

(2012-01-23 18:38:16)转载 标签:

黑旦

麻黄素

莜面窝窝

山药蛋

洋灰

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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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得掉渣的原生态生活:到黑夜想你没办法 作者:曹乃谦


亲家
一大早,就听得院外前有毛驴在“咴咴”的吼嗓子。
  黑旦说:“狗日的亲家来搬了。”
  女人说:“甭叫他进。等我穿好裤。”
  黑旦说:“球。横竖也是个那。”
  女人的脸刷地给红了,说:“要不你跟亲家说说,就说我有病不能去。反正我不是真的来了?”
  黑旦说:“那能行?中国人说话得算话。”
  黑旦出院迎亲家。
  亲家把院门框扶扶正,把毛驴拴在门框上,又把门框扶扶正。
  黑旦冲窑喊:“去!给亲家掏个鸡。我跟锅扣大爷借瓶酒。”
  “亲家,”黑旦亲家说黑旦,“我灌来一瓶。每回尽喝你的。”
  黑旦说:“球。咱俩分啥你我。”
  黑旦女人低头出了院,眼睛不往谁身上看,去掏鸡窝。
  “甭甭甭。夜儿个村里跌死牛,”亲家冲黑旦女人说,“我到队长家借毛驴,狗日的堂屋正煮牛肉。”
  亲家把吊在驴脖子上的一个裹着的毛口袋解下来,“给。不烂再煮煮。”
  黑旦女人低着头接住毛口袋,眼睛不往谁身上看,进了窑。
  喝着酒,黑旦说亲家:“她这两天正好来了。要不,等回去再走。”
  亲家说:“行。”
  黑旦说:“借队上的毛驴保险要扣工分儿。要不你们走就走哇。反正是等她完了以后再那做个啥。”
  亲家说:“行。”
  黑旦说:“下个月你还把她给送过来。我这儿借不出毛驴。”
  亲家说:“咋也行。”
  黑旦女人的眼睛不往谁身上看,在地下做这做那的做营生,还顺便听两个男人说话。
  喝完酒,黑旦说女人:“把那洗过的衣裳换上。要不,叫人家村人笑话。”
  亲家说:“甭甭甭。路过公社我给她买上个袄跟裤。”
  黑旦说:“叫亲家你破费。”
  亲家说:“看你说球的。”
  黑旦送女人跟亲家。送过一道一道的梁,又送过一道一道的沟。
  亲家说:“你回哇。上山呀。”
  黑旦说:“上山哇。我回呀。”
  黑旦犹犹疑疑地返转了身。亲家轮起大巴掌,照驴屁股就是一下。驴蹄子圪噔噔噔地踩起了乱碎的点儿。
  球,去哇去哇。人家少要一千块,就顶是把个女子白给了咱儿。球,去哇去哇。横竖一年才一个月。中国人说话得算话。黑旦就走就这么想。
  扭头再瞭瞭。
  黑旦瞭见女人那两只萝卜脚吊在驴肚下,一悠一悠的打悠悠。
  黑旦的心也跟着那两只萝卜脚一悠一悠的打悠悠。
  

女人
温孩总算是娶上了女人,村人们挺高兴。可听房的说:温孩女人不跟好好儿过,把红裤带绾成死疙瘩硬是不给解,还一个劲儿哭,哭了整整儿一黑夜。
  后来又传出说:温孩女人不仅是不给温孩脱裤,还硬是不出地,温孩从地里受回来,她硬是不给做饭,还是一个劲儿哭,哭了整整儿一白天。
  再后来全村都嚷雾了:黑夜不给脱裤,可以让过她,可白天不出地受还不给做饭,这是不可以让过她的。
  “咱温家窑祖祖辈辈没传下这一条。”人们说温孩。
  “该咋着?”
  “不楔扁她要她挠?”
  “那能行?”
  “你去问问你妈。”一个脸上的皱纹像耕过没耙过的山坡儿地,下巴的胡子像羊啃过没啃净的坟头草的人说。
  温孩去问妈,妈说:“树得括打括打才直溜。女人都是个这。”
  温孩听了妈的,回家就把女人楔了个灰,楔得女人脸上尽黑青。
  听房的人们传出说:这下顶事了,温孩压在女人身上就做那个啥就说,“日你妈你当爷闹你呢,爷是闹爷那两千块钱儿。日你妈,你当爷闹你呢,爷是闹爷那两千块钱儿。”
  “温孩爹那年就是这么整治温孩妈的。”有人说。
  后来,温孩女人就给温孩做饭了。
  再后来,温孩女人就远远儿的跟在温孩屁股后头扛着锄出地了。
  “啧啧,黑青。”
  “啧啧,黑青。”
  地里的女人们撇嘴儿,眨眼儿,摇头儿。
  

愣二疯了
人们不机明愣二愣得好好儿的咋就给疯了。也不机明愣二疯得好好儿的咋就又不疯了。
  愣二爹有喘病,老根儿了。吃甜草苗不顶用,想上矿跟愣大要点麻黄素。愣二妈说,“去!半年没见他一分钱。就便儿要些洋灰袋。”愣二爹颤抖颤抖地爬上了到矿拉粪的马车。
  愣二在爹走的第二日就疯了,疯得跟上回一样样儿的,一天介尽是“杀人——杀人——”的喊,还“叭叭”的拍炕。
  愣二面迎天躺在炕上。黑的大巴掌伸直,“叭!叭!”地拍炕,就像那场面打连枷。拍乏了,就后脑瓜顶住炕,身子往起挺着“杀人——杀人——”地喊。喊乏了,再拍炕。
  愣二妈不离开,守着他。
  “要真杀就灰了。要真杀就撞上鬼了。”愣二妈跨坐在锅台边,瞪着眼睛出神地想。想一会儿撩起大襟揉揉眼。想一会儿撩起大襟揉揉眼。
  愣二常说,“穷球的。连顿中莜面的窝窝也吃不起。老和山药蛋。”愣二妈说,“想给你攒个钱。”愣二说,“球。靠不吃中莜面窝窝,几球年能攒两千块。”
  这回,愣二妈给愣二做了中莜面窝窝,可愣二不吃。只是挺着身子喊杀人和叭叭地拍炕。硬是把洋灰袋裱的炕席给拍得露出了土泥皮。
  村人们说,赤脚板儿医生不行就问个大仙爷看看。愣二妈摇头。愣二妈知道这都不行。愣二妈知道上回就不是赤脚板医生也不是大仙爷看好的。
  “真杀就灰了。真杀就撞上鬼了。”愣二妈想。
  可是村人们不知道在第几天的早起,就不听愣二杀人也不听愣二拍炕了。
  愣二圪窝在炕头呼噜呼噜打鼾睡。
  “吃了?”有人问担水的愣二妈。
  “吃了。”
  “好了?”
  “好了。”
  “咋好的?”
  “好了。”
  愣二妈忙忙地跨过去。
  愣二爹坐着粪车回来了。愣二爹说大媳妇主住不给钱,只给了些麻黄素,还拿回了些洋灰袋。
  愣二妈没跟愣二爹说愣二疯过,上回就没说。愣二爹也不操心炕皮原来烂成啥样儿,现在又烂成啥样子。愣二爹操心的只是麻黄素,只要有麻黄素嚼就行。他说嚼上狗日的一颗真解瘾。
  愣二妈把洋灰袋拆成牛皮纸,用水给泡软乎,再把煮熟的山药蛋给捣成泥。愣二用山药蛋泥把泡软乎的牛皮纸给裱糊在拍烂的炕席上。
  “总比杀了人好。总比撞上鬼好。”愣二妈想。
  愣二妈跨坐在锅台边,就看愣二裱炕席就想。想一会儿撩起大襟揉揉眼。想一会儿撩起大襟揉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