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特典是什么意思:阿拉伯—伊斯兰医学及对中国传统医学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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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伊斯兰医学及对中国传统医学的影响

之 达

   

     阿拉伯早期医学在病理上继承古希腊医学理论。伊斯兰教兴起后,遵循《古兰经》和《圣训》的医学原则,积极推广医学。伊斯兰医学允许在治疗方面依靠医生(含非穆斯林的医生)。在伊斯兰国家,众多的基督教徒(包括基督教教职人员)以医为业或从事医学研究,他们得到政府和老百姓的尊重。9世纪中叶,巴格达哈里发政府,曾对860个未获得医务执照的医生进行考试,通过考试者才能开业行医。在良好的社会环境下,一批从事眼科、外科、妇科等专业医生迅速成长,还出现了一些女医生。


    医院建设方面,707年,倭马亚王朝瓦利德一世建立了收容盲人和麻疯病人的处所,还建立了一座医院。9世纪初,巴格达建立了第一所医院,以后各地先后建立了34所医院(还有一些流动医院)。到1109年仅巴格达的医院就达60座。此外,大马士革、开罗、亚历山大、科尔多瓦等各大城市的医院,都非常著名。医院建筑恢弘,内分妇女病室、专科病室、传染病室等,实行免费治疗。在药物逐渐增多后,药学自医学中分离出来,药师成为一种专业。法规与政令中明确规定了药师的地位,而这种规定很快就经西班牙传遍欧洲与阿拉伯其他领地。


    810世纪以巴格达为中心的翻译运动中,大量古希腊、印度、迦勒底(巴比伦)、埃及和波斯的医学典籍被翻译为阿拉伯文,为医学研究创造了良好条件。出现了一批有影响的医学家。尤以拉齐、伊本·西那、宰赫拉威和伊本·左胡尔最为著名。


    阿拉伯伊斯兰医学对世界医学的影响很大,重要的阿拉伯医学典籍都译成了西方文字。因《医典》等阿拉伯医学著作在欧洲流传较较久,一些英语药名还保留阿拉伯语音译,许多医学术语出自阿拉伯语。


    阿拉伯与中国很早就有药物交流。晋人张华《博物志》载:张骞使西域还,乃得胡桃种。据统计汉代张骞及其随员出使西域,带回的植物种子除胡桃外,还有葡萄、安石榴、胡瓜、胡豆、苜蓿、蒜葫、胡荽、西瓜、无花果等药用植物。


    6世纪初起,波斯及中亚诸国献的或与中国交易的药物有琥珀、真珠、朱沙、水银、熏陆、郁金、苏合香、青木香、胡椒、香附、雌黄等多种。唐代杜环所撰的《经行记》为较早记述伊斯兰国家药物及医术的书籍。段成式(803863)撰写的博物学专著《酉阳杂俎》,记录数十种阿拉伯动物、植物药的名称,对其性状描述得很具体。晚唐、五代时经营香药的波斯人后裔文学家、药物学家李珣(字德润。生于蜀中)所撰《海药本草》,收药124种(以阿拉伯药物居多),对《神农本草》、《名医别录》、《唐本草》、《食疗本草》、《本草拾遗》等起到了补充作用。


    北宋初年,中国与大食商人的海上贸易再度兴起。当时,一次输入的阿拉伯乳香就达数十万斤。阿拉伯伊斯兰医药借鉴古希腊医药学的传统,善用有机矿物药。宋代,有一种阿拉伯语称摩西(穆萨)的石头(黑琥珀,即煤精石)的药物传入中国,该药内含焦油等成分,可解蛇毒及其他动、植物之毒。至道三年(997年),大食商船队的首领将一块珍贵的药材无名异(能治疗脓肿、瘫痪、癫痫、肺大出血、尿道炎、膀胱炎等多种疾病),献给宋太宗。制药技术方面,伊本·西那创用的以金、银箔丸衣保质、防腐的技术,在宋代广泛运用。


    元初,阿拉伯、中亚及波斯等地的医生及药物大量进入中国,阿拉伯伊斯兰医学得到广泛应用和推广。定宗(12461248)时有希腊血统的阿拉伯天文学家、医学家爱薛(12271308)为元朝服务。爱薛于至元七年(1270)成立京师医药院(其提举为正三品,级别仅次于太医院),由其妻撒刺主持。至元十年(1273)春正月京师医药院改广惠司,仍由爱薛掌管。不久爱薛擢秘书监,领崇福使,迁翰林学士,兼修国史。秘书监搜藏的23种回回书籍,有些是爱薛和扎马鲁丁从国外搜集的,有些是爱薛编订的。后任平章政事。大德十一年(1307)封秦国公。次年去世,追封拂菻王,谥忠献。此外,据《元史》载,元代朝廷专设六个机构研究和推广阿拉伯医学,在中国医学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当时的从阿拉伯来的医生,能治疗多种疑难杂症,还能进行外科手术。陶宗仪《南村辍耕录》载,元大都(北京)回回医生曾为一小儿做过开额切除肿瘤手术。活跃于民间的回回医生,因其医术高超而受到人们赞誉。元人王沂《老胡卖药歌》曰:西域胡贾年八十,一生技能人不及。神农百草旧知名,久客江南是乡邑。朝来街北暮街东,闻掷铜铃竞来集。师心已解工名术,疗病何须说《难经》。……


    明洪武十五年(1382),翰林李翀、吴伯宗受皇帝召,与钦天监灵台郎黑的儿(海达儿)、阿答兀丁、回回大师马沙亦黑、马哈麻等,合作翻译阿拉伯文天文书等。《回回药方》约于同期译出。这是明代医学发展史上的重要事件。《回回药方》的内容多来自元代阿拉伯医书,是阿拉伯医药方剂的汇编。原文为阿拉伯文。明初经翻译木刻印刷成书,著、译者均未署名(北京图书馆善本书库收藏)。现存的《回回药方》为残本四卷,计485页,约20万字。共载方剂450余个,兼以病理治疗分析(有研究者推断《回回药方》全书的方剂约有7000余个)。《回回药方》极大地丰富了中医的本草学,是中国医学史上的瑰宝。


    阿拉伯伊斯兰医学对传统中医学的医药经典著作也有重要影响。明初朱橚、滕硕、刘醇同编的《普济方》和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均录有阿拉伯医方。有的药名是用阿拉伯药名,如朵梯牙(天然硫酸锌)、安咱芦(波斯树胶)、可铁刺(西黄耆胶)、阿飞勇(鸦片)、红石扁豆(鸡血石)、李子树胶(阿拉伯树胶)、咱甫兰(藏红花、番栀子花)、鸡子清、火煅大海螺、炼酥铜、奶女儿汁(奶汁、乳汁)、白雪粉(铅白)等。


    自清代起,阿拉伯伊斯兰医学与中医进一步融合,一些药方和疗法,已经成为中医药物学的内容。医学理论上,清代著名伊斯兰学者刘智根据阿拉伯医学解剖知识,在《天方性理》中提出人的眼、耳、口、鼻以及四肢百体,均各有所司,但大脑为百脉之总源,而百体之知觉运动皆赖焉。在中国心理医学史上,较早明确揭示人的器官活动与感知心理的生理基础。一些阿拉伯医生的后裔,运用新技术发展医药业。


    阿拉伯伊斯兰医学对中国少数民族医学有较大影响。7世纪中叶,松赞干布邀请大食、印度和内地的医生各1名到吐蕃编撰医书,大食医生写了《主要文集补编》;三位医生合编了综合性医书《无畏的武器》,全书共七卷,包括了三种不同来源的医学。《维吾尔医常用复方制剂手册》里也保留有《医典》的内容;《维吾尔药志》(上册)110余种本草的名字有半数以上沿用阿拉伯语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