霂倾城形容什么:《情人》:跟昨天作爱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9 09:15:36
大半个世纪过去了!某天,在巴黎的一间堆满了书籍的房间里,一个已进入暮年的老妇接到一个不期而至的电话,在电话的那一头,有个男人,“他的声音突然颤动起来,而这一颤动”竟让她记得和分辨得出他那浓郁的中国口音!他对她说,他和从前一样,仍然爱着她,说他永远无法扯断对她的爱,他将至死爱着她。。。。。

    ——是她那来自北方的中国情人!只看见那老妇的白发和佝偻的背影,她却始终也没有转身——即便是转过身来,那张曾在他的深情注视里年轻和美丽过的脸,又该是如何的不堪了啊。。。。。

    ——法国电影《情人》就这样结束在“他说他将至死爱着她”的那个老妇的苍老的画外音里。

    回忆,究竟是经历再一次的死亡还是重生?!1984年,杜拉斯在她曾经的中国情人去世12年以后,写下了小说《情人》,她以饱含深情`疯狂而又肆无忌惮的文字回忆了那段16岁时的异国之恋,并在1984年获得龚古尔文学奖,虽然只得到区区7法郎的奖金,可是在文学上却是个肯定,并使她成为当今世界上最负盛名的法语作家。后来此书又被翻译成多种文字,风行世界。东郭在看这书时,正值大二,多梦的花样年华。直到现在还可以背得出书中结尾的那段,曾经深深打动过我的`我认为是某种可以称得上是阐释关于“永恒”的,也是让人伤感的文字。这也正是电影《情人》结尾的那段。

    法国导演让·雅克·阿诺(Jean-Jacques Annaud)于1991年将此片搬上了荧幕。饰演其中的中国情人“他”的是获得过香港金像奖和台湾金马奖的双料影帝——香港影星梁家辉,女主角“我”的饰演者则是法国女星珍。玛琪(Jane March)。后来《情人》曾入选法国戛纳电影节,获得了舆论和媒体的广泛好评。让·雅克·阿诺将这段异国之恋处理得伤感而唯美。

    1929年夏天,殖民地时期的越南西贡湄公河,发黄肮脏的河水上漂浮着菜叶,轮渡上那个16岁少女头戴一顶男帽,脚踏一双廉价但缀满珠片的鞋,她一只脚踏在舷栏上,目光望向远方,就这样伫立成一道风景,日复一日。直到她终将也成为那个男人“他”眼中的风景。一个家道中落的白人少女,一个来自中国北方的富家公子,或许从她坐上他的那辆黑色汽车,从他哆嗦着牵她的手的时候起,就注定了他们之间有故事必将发生。

    于是便开始了这段隐秘的狂热的恋情。一个生活在冷酷和沉闷家庭的小女孩,哪里知道什么是爱?!她只是幻想着想爱一个陌生人。而那个在故乡也已经许下了亲事的男人,他知道离开了他父亲的钱他什么也不是。他们都知道长相厮守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他们对于未来都轻描淡写,没有期望和承诺。

    所能把握的只剩下在嘈杂的唐人街中那间小屋子里的短暂的欢娱了!“那间房是黑暗的,被无休止的喧闹声围绕着,随着市镇的喧嚣,这外来的过客展露着海洋。。。。我自忖着其波澜壮阔和深不可测。。。然后一次次的进入。。。我们就这样紧贴着,在城市的喧嚣中紧贴着。”他们一次次地激情相拥,除了作爱,还是作爱,什么都不多想。屋外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伴随着他们的呻吟;来来往往的人的影子,透过木格子的门和窗投进来。。。。

    导演在处理这些镜头的时候是大胆的,但是用现在的眼光来看也是不失含蓄的。珍。玛琪和梁家辉也为此片做了“赤裸倾情”。只是导演没有在放纵肉欲和刻意的煽情,激情不是惊涛骇浪的那种,所以绝望也是隐隐和淡淡的。

    离别是在预料中和迟早的事,那个少女,经过了性的洗礼的少女,已经不再是在学校与同伴欢快起舞的小孩了,她,已经变得沉静无比。纵然在他的张灯结彩热闹无比的婚礼上,她,只是站在远处静静地望着这一切,望着那个属于另一个东方女人的男人,以他们初次相遇的姿态,甚至还是戴着那顶男帽。他也遥远地看见了她,爆竹喧天地响起来了,她隐没在了爆竹的浓烟后面。。。。

    影片的高潮是在她终于乘船离开越南的时候,那场不同寻常的唯美的告别和分离。

    船缓缓的驶离港口,渐行渐远,她忍住了泪,望着她曾经生活过的这个地方。。。。她并没有预计他会来送别,却突然看见远处那辆她熟悉的黑色的轿车!“他就在那儿,远远地坐在车后,那隐隐约约可见的身影,纹风不动的,心如粉碎”她:倚着船栏,象初次相遇般,她知道他是望着自己的,她也看着他,其实她已经看不见他,但她仍望向那车影,终于她再看不见什么,直到港湾渐远,陆地也不见。。。。

    需知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她从来也未曾意识到过从来也未曾说出口过的“爱”竟然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被撩拨!船上有人在弹奏萧邦的华尔兹,她竟然象受到了上帝指令的牵引,刹然之间窥探到了天堂与某些不明事物的联系,她循着音乐的方向而去,然后扶着门缓缓的蹲了下来,这一次,她真的哭了,因为她想起了那个男人——她的中国情人。。。。原来这竟是爱?!眼泪摧毁了她从来都认为的“不爱”。那种她从来也未曾见过的“爱”,就象“沙中的水”一般消失在故事中的“爱”,在那艘孤独行进的船上,在夜晚的乐声中,“她再度的发现了“它”的存在”。难道这就是成长?而成长又为什么总是伴随着流泪和心碎?!

    东郭无法描述是以何种伤感的心情看完了这段,就如同无法描述当年以何种的伤感读到描写这场告别的文字。又或者他们恰到好处地分手了,在最美丽的时刻,在爱还来不及说出`黯淡`褪色和凋零的时候,就挥手作别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所以,又何必等到说出那个“爱”字呢?而她终究在未来的某一天等到!尽管已经太迟,已是朱颜改。

    “我已经老了”记得在小说的开篇,杜拉斯这样写道,而那时,她的中国情人——“他”已经去世,越南的湄公河想必还在以不变的姿态流淌,湄公河上那曾经的爱情故事已经成了作家笔下永恒的文字。激情和狂乱都暗藏在字里行间,跨越时空的障碍,她,跟“昨天”作爱。

    在写这篇文字的时候,东郭的耳边响起的不是萧邦的华尔兹,而是一首“Cest La Vie”,法语,这就是人生。东郭在想,多年以后,我拿什么跟我的昨天作爱呢?是否一无所有,平淡而伤怀,只剩得多年前曾让我懵懂的这句“没有理由相恋可以没有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