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南海黄岐企街:《打通巴别塔》:揭秘语言达人的疯狂生活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16:42:05

为什么有些人要学十几种乃至几十种语言?迈克尔·艾哈德在其新书《打通巴别塔》中给出了答案。

作者:译言 来源:东西 (http://dongxi.net/)

译者:Nasca

译文链接:http://select.yeeyan.org/view/58460/246290

为什么有些人要学十几种乃至几十种语言?迈克尔·艾哈德在其新书《打通巴别塔》中给出了答案。以下摘录了其新书的部分章节,作者将带我们走近一位将外语学习推向极致的语言达人。由于学过的语言太多,此人甚至不求门门会说。

在寻访最强语言达人的过程中,我在网上碰到了一个神级语言大师——亚历山大·阿圭列斯,他邀请我去加州伯克利,到他家里做客。这是我第一次走近当代语言达人的生活。每天日出之时,亚历克斯往往在家狂练写作——汉语、阿拉伯语、拉丁语、俄语、波兰语、德语……各种语言轮番上阵。练习完毕后,他会戴着随声听来到小区附近的公园,在贫瘠的山间一边越野一边听磁带中播放的德语有声读物(目前他对MP3比较抵触)。马拉松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据说有一次他在林间迷了路,结果跑了30多英里(注:48公里)才出了林子。体力之强可见一斑,当然,跑完后他也感到眩晕。后来有人告诉他,长跑的人每隔两小时必须吃点东西,这是一项科学发现。但他对碳水化合物也比较抵触,觉得它们黏糊糊的,令人反胃。

一天早晨,他偶然步入一所神学院的校园,觉得这里环境清雅,最适合建一所语言学院,专门培养各种多语种人才。他做梦都想开办这样一所学校。校园里散布着布道院复兴风格的低矮建筑,周围红杉、桉树环绕,微风习习。亚历山大指了指远处直切山底的防火道,说那里是做影子训练的好地方,影子训练是他掌握语音语调的方法:将磁带放入随身听,一边闲庭信步一边模仿跟读。跟读时不一定要听懂磁带中的对话,因为之后还要回过头来阅读翻译,译完之后再做一遍影子训练。对他来讲,先掌握语音语调、再弄清词义是比较有效的学习方法。大声跟读还能纠正语音错误,避免日后由于口音不正贻笑大方。

我原以为,他想把所有感兴趣的语言一网打尽,达到脱口而出的地步——要不然怎么会做影子训练呢?又或者,他喜欢跟人打交道,所以才要学那么多语言。结果证明,这两种想法都错了。攻克各种语言的最终目的,是要博览世界各地的文学原著。无论是古典著作,还是当代名篇,都应尽可能欣赏其原汁原味的风貌。他给我看了一本新出的小说,作者是荷兰人。“看这些小说能让我感受到异域的生活气息,了解语言背后的文化内涵。”说着,他晃了晃手里的书,“毕竟,我不能直接跑去阿姆斯特丹,找一间咖啡馆进去坐坐,点一份坚果巧克力蛋糕,让人觉得我就像个当地人,而不是从美国远道而来的游客。”他将每种语言都看作一种生命实体,悉心感悟,用心收集与之相关的一切深奥知识。“我学的外语大多是‘哑巴外语’,可能一辈子也说不上一句,”他说,“但我觉得无所谓。能说当然好,但我们平常用母语对话都不见得有趣,外语就更别提了。”

我们在神学院校园里闲逛时,他给我指了一处修道院,说那里也很适合做影子训练。他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把自己想象成学校校长:“我要把这边划为韩语区,这边划为汉语区,那边划为日语区,让学生在各区之间来回走动、反复练习。”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他认为语言并非有限、可分的事物,而是像云团一样,其轮廓模糊不清。所谓“法语”、“意大利语”都不过是人们图方便而划分出来的语种,在他看来并不准确。他教出来的学生也要有这样的意识。在亚历山大看来,我们称为“语言”的东西不过是语言学这个大范畴下的细小分支。“让我来学罗曼语或德语方言的话,只需要给个语言环境我就能脱口而出,”他说,“毕竟,我已经花了几千个小时的时间学习各种各样的语言,一直保持着精力集中、主动学习的状态。有了这样的积累,学习新语言自然轻松许多。”即便是碰到全新的语种,“我花的时间也会比其他人——比如阁下——要少。”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一座庭院,阳光洒在地面上,庭院中央有一口干裂的喷泉。看来是时候往回走了。“依我看,”他说,“通晓多门语言的人分三种。一种是终极天才,这种人少之又少,他们样样精通,只不过其中一项恰好是语言。

《打通巴别塔:寻访举世无双的语言达人》,作者迈克尔·艾哈德,320页,自由出版社,定价25.99美元。

“第二种是有语言天赋的专才。”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19世纪的意大利红衣主教约瑟夫?卡斯帕?梅佐凡蒂,据说他会72种语言;我在博洛尼亚查到过关于此人的文献资料。“再有就是像我这种类型的人:没天赋,但肯下苦工,而且是非同一般的苦工。所有收获都是在艰辛付出中得到的。你最感兴趣的应该就是这类人,他们通常会有一些值得借鉴的学习经验和学习方法。”

走在亚历山大身边,我开始感到压力山大,整个人被镇住了,不知是自己不小心走进了四次元,还是他根本就活在古代。我问他怎么看待只会一种语言的人,他说,真心为他们感到遗憾,每个有教养的人都应该掌握6种语言。他是个讲究礼节的人,每次看到别人的来信中没写正式的称呼语就闹心。他不喜欢论坛帖子,认为它们“不学术”。他欣赏欧洲启蒙运动时期的人物——他们发明创造、吟诗作赋、投身科研、钻研外语,开时代风气之先。相比之下,现代社会缺乏这样的饱学之士,他认为这是人类文明衰落的标志。因此不难想象,亚历山大这样的人与当今学术机构格格不入。读研的时候,有位教授告诉他,一门心思打通巴别塔只会让他成为浅尝辄止的庸才,而非术业精进的学者。这句话刺痛了亚历山大,直到今天依然如犹在耳。几十年来,他一直想证明教授是错的。

回到车里,我问他会不会通过读报学外语。印象当中语言达人应该是那种熟知各地时事的人。

不料他来了一句:“你知道‘报纸’用希腊语怎么讲吗?Ephimerida(注:可能跟Ephemeridae蜉蝣这个词有关)。”没想到他这么容易生气。

“那就是不读咯,”我说。“不读。”他也比较抵触报纸。

亚历山大视自己为叛逆者,当全世界的人都在朝着越来越专的方向发展,亚历山大却想拥抱全世界的文明。在他深恶痛绝地抵制专业化的同时,自己却将专业化推向了极致。虽然他懂很多语言,但学语言几乎成了他生活的全部。不信的话,看看他的时间表就知道了。每一门外语的学习时间都精确到了分钟。

亚历山大拿出一台笔记本,放到清理过的案桌上,给我看他的时间表。几年前他正式开始多语种修炼的时候,还喜欢用古日耳曼字母和中文数字排列语言项目,现在则用Excel表格和阿拉伯数字。表格中有一行记录了他誊抄外文书籍的页数,每页按15分钟算,他就能算出一天之内在各个语种/语系上花了多少时间。你要问他写了多久德语,他也能马上告诉你,是57小时。此外,看过多少小说故事、长跑时听了多少有声读物、做过多少语法练习、复习了多少语言知识、做了多久影子训练他都了然于胸。我注意到,他从不说自己喜欢什么语言点或者爱干什么事情。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元音、动词结构或者辅音,他一脸茫然。开口闭口都是花了多少时间、做了多少练习,这就好比一个热爱美食的人,不谈食物的美味,却大谈其中的卡路里。

那么,我们的男主人公到底学习了多长时间呢?在过去的456天——即10944小时当中,亚历山大花在语言上的时间为4454小时,约占总时间的40%。根据学习时间的长短,我们将亚历山大学过的语种列举如下:

英语—456小时 阿拉伯语—456小时 法语—357小时 德语—354小时 拉丁语—288小时 汉语—243小时 西班牙语—217小时 俄语—213小时 韩语—202小时 梵语—159.5小时 波斯语—153小时

希腊语—107小时 印地语—107小时 盖尔语—107小时 波兰语—102小时 爱尔兰语—83小时 捷克语—57.50小时 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57.50小时 瑞典语—51小时 加泰罗尼亚语—44小时

古诺尔斯语—40小时 意大利语—39.50小时

葡萄牙语—37.50小时 土耳其语—34.75小时 日语—30小时 罗马尼亚语—26.25小时 古希腊语—22小时 中古高地德语—17小时 丹麦语—17小时 古英语—14小时

古法语—14小时 南非荷兰语—12小时 挪威语—12小时 奥克语—12小时 斯瓦西里语—12小时 乌克兰语—10小时

新诺尔斯语—8小时 越南语—4小时

上表中还有67种语言没有列出来。这些语言的学习时间在半小时到3小时之间。“我可能这辈子都弄不懂哈萨克语”他说,“但我希望自己能够听出来。假如有人在街上讲这种语言,我至少要能够反应出来,知道他们在讲哈萨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