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利浦xv和欧司朗cbi:“记住你们的人性”——2011新年随想

    1955年4月中旬，一份《罗素—爱因斯坦宣言》诞生。这实际上是一份科学家反对战争尤其反对战争中使用核武器的声明，爱因斯坦在这份宣言上签字后不几天就去世了，这让起草宣言的罗素十分伤感。

这份宣言中有几句呼吁令人感动，容我在又一个新年到来时抄录于此：

作为人，我们要向人类呼吁：“记住你们的人性而忘掉其余。要是你们这样做，展示在面前的是通向新乐园的道路；要是你们不能这样做，那么摆在你们面前的就是普遍死亡的危险。”

“记住你们的人性”

     ——2011新年随想

     闵良臣 2011-1-1 3:05:34

其实，“记住人性”的意义远不止此。一切美好的社会，正是由于那个社会的人们记住了人性；相反，一切糟糕的社会往往也正是那个社会普遍失去了人性。

中华民族就是一个例子。

在20世纪后半页的中国历史上，有那么一段荒唐到空前绝后的日子，不准讲人道，不准讲人性，说这些都是资产阶级的，让人一想起就诅咒。

就连先前“左”得出奇的周扬先生，晚年也有所觉悟，明白了还是要讲人道还是要讲人性，并且在大会上讲。可没想到，他不仅为此挨了批，还住进了医院，并且再也没有从医院走出来——也就是说，当他明白了人道人性不只是属于资产阶级，而是属于整个人类并为之呼吁，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因为当时中共“理论权威”胡乔木还没省悟。

人就是这么奇怪，只要他还没省悟，你说得再有道理，他就是听不进去，并由听不进去进而不容。这个时候如果不容者又大权在握，他的“不容”自然也就变成了蛮不讲理，进而打压。这么些年，什么反对自由化呀，什么要搞中国特色呀，一直到不承认民主自由有普世价值，说到底，还不都是那些至今尚未省悟而又有权者们弄出来的？小民们除了仰望苍天，徒叹奈何，又能怎么着！

不过，时过境迁，现在毕竟还是能说几句“后汉说前朝”的话。既如此，就容我说得绝决一些吧：单从不准讲人道不准讲人性这一“点”，即可判定凡有这种意识的人都失去了人性。而人之所以为人，正在于“人性”二字。一个人，不管他有万贯家财、富可敌国，还是高官政要乃至主席总统，也不问他是左派右派，是国民党还是共产党，但凡失去人性，自然也就失去了做人的根本，不能称其为人。

说到这里，又记起那个审讯过无数地下共产党人的国民党军统特务头子沈醉，当年他之所以最终没有下令扒去江姐衣服，除了江姐那句谁都有母亲，谁家也都有姐妹，如果你们愿意别人扒光你们母亲和你们姐妹的衣服，那就来扒我的衣服好了的话起到一定作用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这就是沈醉母亲曾告诫儿子：一个人可以不做官，但一定要做人（参见沈醉《我这三十年》）。

现在的问题是，自己虽然如此绝决，可我又分明看到，整个社会，不少人还是在那大言不惭，大讲这性那性，就是忘记了自己的人性，因此这些人的信条与沈醉母亲所讲又恰恰相反：一个人可以不做人，但一定要做官。

这二年问是替党说话还是替百姓说话以及强调没有强拆就没有新中国的官员们，不正是我们社会中“可以不做人，但一定要做官”的最好注脚或说“生动写照”吗？

更日怪的是，在我们这个社会，往往是要讲人性者，就不能做官；要做官者，就必须忘记自己的人性。据说这也是那些想做个好官的人却做不下去的根本原因。这么多年，这白皮书，那蓝皮书，政府、民间不少有识之士不时地谈到“中国问题”，其实中国的问题，并不复杂，关键就在于不少为官者失去了人性，进而带动整个社会都不讲人性了。别看有些官员大会小会上也在喊着以人为本呀，和谐社会呀，他们所做的与他们所吆喝的其实正相反。

大约正是这种风气多年来早已浸淫乃至迷漫华夏，现在很多人可以说不相信警察不相信政府乃至不相信法律。别的不说，就从近来一个村官被卡车碾死后，当地公安机关开了一次又一次所谓新闻发布会，然而仍是质疑不断。

请问，这种情形也会发生在那些认为民主自由是普世价值的西方民主社会吗？你打死我都不会承认。一个社会怎么就走到这个地步了呢！政府的话、警察的话都没人相信了，这该有多危险啊！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又如何还能继续糊弄下去？

到底是交通肇事，还是蓄意谋杀，要弄清楚，在今天实在不算什么难事。最不济，我们不是也还有测谎仪吗？测一测那提供证据者，再测一测几个办案的警察。光知道抓人，光知道表白，能解决什么问题？案子办得让无数网民质疑，就是开一万场新闻发布会也没用。

现在仿佛大家都心照不宣，网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警察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地政府更知道是怎么回事，甚至天下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不能说。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说白了，还是要“维稳”。维稳是头等大事。为了维稳，可以不顾一切。为了维稳，怎么说都行。然而事实证明，有些人想错了。

只要认定是一场交通肇事，这位曾经为了广大村民利益一次又一次上访乃至坐了二年牢的老村长也就获得几个赔偿了事；而如果认定是谋杀，我的妈呀，那就不知要牵扯出多少“藤蔓”了，最低的估计，也要比上次打“周老虎”还要“震撼人心”。

可我想，不管怎样，提供证据的也好，办案的警察也罢，还有当地政府的什么人，只要问一问自己还有没有人性，这个案子就一定不难办。否则，就算是以维稳的借口暂时欺骗了无数的人们，你们的良心难以得到安宁不说，这个案子的真实性总有一天还会呈现在人们的面前，到那时，有些人也就不免要被钉在什么“柱”上了吧。

随想至此，不仅强拆拆不出一个新中国，就是不实行民主自由，也不会有一个新中国。而一个新中国首先需要的就是恢复中华民族的人性。失去人性的社会，不可能是什么新社会；失去人性的中国，也绝不会是一个什么新中国。

2010-1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