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镜切线左右大灯标准:庄子·外篇·骈拇08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19 21:2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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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骈拇”指鸭蹼状连生的脚趾,歧指是旁生的第六指。它们和附着的赘瘤一样,都是基因变异所产生的东西。    《骈拇》认为骈拇歧指都是自然的东西,没有必要改变它,“骈于拇者,决之则泣;歧于手者,断之则啼。”但喜欢仁义的人,则认为它不符合规矩,所以要改变它,就像野鸭腿短,要接上一截一样,就像仙鹤腿长,要截下一截一样。    《骈拇》认为,仁义是人为的骈拇歧指。天下之至正,是“不失其性命之情”,不需要 多、骈、旁、歧之类的仁义。   老子说,“故失道而后德, 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38章)道为天然、自然。在外为道,在内为德。树也有道,然不自知。人与树不同,可以自知。此自知,就是西方文化讲的原罪,也是老子讲的“失道”。人能自知,虽系自然,但自知也使人失道,人不得已而求其次,只好求德,即得道于内心。这就是人要与天合,主观要符合客观,所以老子主张“法自然”,主张“复命曰常”,“知和曰常,知常曰明”。法自然,就是内心得道,这“得”就是“德”。   《骈拇》认为,“自三代以下者,天下莫不以物易其性。”也就是说,自三代以下,人类失德。   孔子应运而生,他提倡仁义礼。仁者人也,保持人的情性;仁慈,仁爱,爱人,不但自己是人,别人也是人,要社会公平,要己所不欲勿施之人;不能以我为中心,不能从自己出发,要克己,而要有集体观念,从家、从乡、从邦、从国、从天下出发。仁生义杀。要维持社会正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但要务虚,不但思想上的仁义要统一,而且要用礼仪作角色定位,行为上要一致。   失礼而后法。不过法在中国,仅在秦朝施行了短暂的一段时间,在文景时代又恢复了仁义礼。秦法是很完善的,有些地方,甚至现代社会都做不到。比如管理学,秦没有现代的生产流水线,生产都是分散在各地的手工小作坊,但百万秦军所用的箭簇,误差不超过1毫米。而百万秦军所用的弩机,可以拆卸互换。   《骈拇》认为,仁义“如胶漆绳索,而游乎道德之间”,而“使天下惑”,而使天下“失其常然”。   《骈拇》说,天下“至正者,不失其性命之情。”而他所认为的好,“非所谓仁义之谓也,好在其德而已”,好在“任其性命之情而已”。而他所认为的聪明得适,完全是自见、自明、自得、自适,而不是为了他人。   《骈拇》批评仁义礼,他说,“自三代以下者,天下莫不以物易其性矣!小人则以身殉利;士则以身殉名;大夫则以身殉家;圣人则以身殉天下。”   我非常赞同老庄的自然,非常赞同天人合一。但我也认为,孔子也是不得已。道德已失,不搞仁义礼,社会何以维持,人已经出生,是无法再送回子宫的,复水难收。   中国二千年,都是礼仪之邦,角色定位没有错位。   尊孔的结果,是中国人关心国家的前途、人类的命运,是先天下之忧尔忧、后天下之乐尔乐,是“士则以身殉名;大夫则以身殉家;圣人则以身殉天下”,各有其事业。   许由说, “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中国人历来把钱财当做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有钱财万万不行,有了够用就行,钱财多了也是洪水猛獸,也是伐性之斧,聪明人是不取的。保持健康、愉快、自然,比追求七情六欲的刺激更为重要。所以即便讲仁义的孔子,也把以身殉利者视为小人。所以五千年的中国,整体上讲,是没有残酷剥削的。经济危机是道德的缺失造成的,所以五千年的中国,整体上讲,也是没有经济危机的。   现在我们把孔老二打倒了,中国人的最后底线没有了,我们的留法学者,打开了窗户,放进了苍蝇,一个个中国人,都变成小人,一切朝钱看,以身殉利,国耻不管了,亲情不要了,夫妻反目了,道义见鬼了,环境污染了,资源枯竭了,家园糟蹋了。   历史在前进,我们要与时俱进。我们的最后底线是什么?我不知道。中国要崛起,这是无疑的。但下一步是什么?我不知道。历史也许是个圆?也许是周而复始?也许要回归自然?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天不变,道亦不变。冬天过去了,春天还远吗? 《庄子·外篇·骈拇第八》
0801 骈(pián)拇歧指,出乎性哉,而侈于德;附赘悬疣,出乎形哉,而侈于性;多方推用仁义,比列于五脏,而非道德之正也。是故骈于足者,连无用之肉也;歧于手者,树无用之指也;多方骈歧于五脏之情者,淫僻于仁义之行,而多方用于聪明也。   是故骈于明者,乱五色,淫文章,青黄绣品之煌煌非乎?而离朱是已!多在聪者,乱五声,淫六律,金石丝竹黄钟大吕之声非乎?而师旷是已!歧在仁者,拔德塞性以收名声,使天下簧鼓以奉不及之法非乎?而曾、史是已!骈在辩者,累瓦结绳窜句,游心于坚白同异之间,疲惫罗列无用之言而誉之乎?而杨、墨是已!故此皆多、骈、旁、歧之道,非天下之至正也。 0802 彼至正者,不失其性命之情。故合者不为骈,而歧者不为跂;长者不为有余,短者不为不足。是故凫胫虽短,续之则忧;鹤胫虽长,断之则悲。故性长非可断,性短非可续,无所去忧也。   或仁义其非人情乎!彼仁人何其多忧也。且夫骈于拇者,决之则泣;歧于手者,断之则啼。二者或有余于数,或不足于数,其于忧一也。今世之仁人,目光郁郁而忧世之患;不仁之人,弃性命之情而贪贵富。故或仁义其非人情乎!自三代以下者,天下何其喧嚣也。   依钩绳规矩而正者,是削其性者也;依绳约胶漆而固者,是侵其德者也;屈折礼乐,培养仁义,以慰天下之心者,此失其常然也。天下有常然。常然者,曲者不以钩,直者不以绳,圆者不以规,方者不以矩,粘合不以胶漆,约束不以绳索。故天下诱然皆生,而不知其所以生;同焉皆得,而不知其所以得。故古今不二,不可亏也。则仁义又何连连如胶漆绳索,而游乎道德之间为哉!使天下惑也! 0803 夫小惑易向,大惑易性。何以知其然邪?自虞氏招仁义以挠天下也,天下莫不奔命于仁义。是否以仁义易其性与?   故尝试论之:自三代以下者,天下莫不以物易其性矣!小人则以身殉利;士则以身殉名;大夫则以身殉家;圣人则以身殉天下。故此数子者,事业不同,名声异号,其于伤性以身为殉,一也。   家奴与童仆,二人相与牧羊而俱亡其羊。问家奴何事,则挟策读书;问童仆何事,则博塞以游。二人者,事业不同,其于亡羊均也。   伯夷死名于首阳之下,盗跖死利于泰山之上。二人者,所死不同,其于残生伤性均也。何必伯夷之是而盗跖之非乎?   天下尽殉也:彼其所殉仁义也,则俗谓之君子;其所殉货财也,则俗谓之小人。其殉一也,则有君子焉,有小人焉。若其残生损性,则盗跖亦伯夷已,又恶取君子小人于其间哉! 0804 且夫属其性于仁义者,虽通如曾、史,非吾所谓好也;属其性于五味,虽通如俞儿,非吾所谓好也;属其性于五声,虽通如师旷,非吾所谓聪也;属其性于五色,虽通如离朱,非吾所谓明也。   吾所谓好者,非所谓仁义之谓也,好在其德而已矣;吾所谓好者,非所谓仁义之谓也,任其性命之情而已。吾所谓聪者,非谓其闻彼也,自闻而已矣;吾所谓明者,非谓其见彼也,自见而已矣。   夫不自见而见彼,不自得而得彼者,是得人之得,而不自得其得者也,适人之适,而不自适其适者也。夫适人之适,而不自适其适,虽盗跖与伯夷,是同为淫僻也。   余愧乎道德,是以上不敢为仁义之操,而下不敢为淫僻之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