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5透镜大灯多少钱:迷蒙世界谁识我(释“我”)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3 21:14:51
万物易辨口难说,文字表达事更多。

                                                    司空见惯你我他,迷蒙世界谁识我?

        这里所说的“谁识我”,并非仅仅表示作者自己的小小的“自我”。而是说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具有自我意识的独立自主的“我”。是一个个活脱脱的“我”的泛指。

        “我”字说起来很简单,可要是深究起来,对于绝大多数的人来说却总是一头的雾水。暂时还没有谁能讲得十分地清楚明了、中肯透彻。

        《说文》:“我,施身自谓也。或说我,顷顿也。……五可切。”徐铠注曰:“从戈者,取戈自持也。”《说文段注》“我”字字条下罗里罗索的一大堆,篇幅倒很长,价值却不大。从里面看不出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诗经·豳风·破斧》第二节:“既破我斧,又缺我锜。”近代郭沫若认为,甲骨文“我”字就是《诗经·破斧》中与斧相连称的“锜”,也就是后来的“锯”。锜,毛诗释为凿属,韩诗释为木属。对此元代戴侗已疑之:因《破斧》三章皆咏战事,而凿非兵器。木则不应言“缺”。故谓“锜”亦应属兵器类(见《六书故·地理一》)。清代王筠《释例》:“终疑锜为锯之古名也。”师从于省吾先生的林澐先生认为出土兵器中的三齿斧钺形兵器就是“我”,也就是“锜”。但他不同意郭沫若说“我”即是锯的推断。因为“我”象兵器,而不象工具。

        郭沫若先生可以说是文化界的泰斗、知识界的全才,他是当之无愧的甲骨专家、金石专家。我不大相信博学多才的郭沫若先生在这里会给人们留下显然的幼稚的硬伤性破绽而贻笑于世人。林澐先生能看出“我”象兵器,而不象工具,郭沫若先生何尝看不出来呀!我推测郭老的意思很有可能是想说:“我”是“锜”,“锜”为“锯”,即为锯状的兵器。锯齿状的创意也有可能是首先应用于兵器,后来才转化为民用工具的。

        我们再回头来看毛诗和韩诗对“锜”的解释,毛诗释为凿属,韩诗释为木属。上面所引元代戴侗对此的怀疑可以说是具有很大的普遍性了。戴侗之所以有此怀疑,是因为他把毛诗的“凿属”理解成了“凿子一类的木工工具”,把韩诗的“木属”理解成了“木料、木材”了。叫我看这是太有些低看毛韩两家啦!因为戴侗的评判结论竟然是两家都错!物极则必反,戴侗“两家都错”的结论应该轰然惊醒我们这些后来人了。我忽然发现:毛诗、韩诗的“凿属”、“木属”,哪里是什么“凿子”和“木材”啊!这分明是毛、韩两家针锋相对的两种观点的碰撞和较量!“凿属”和“木属”分别是两种不同的比喻义,它比喻的分别是如凿子和木材相对似的“矛盾”着的两个方面。《诗经·破斧》是一首显明的战诗,描写的显明是战事,这里的“锜”很显然地也应该就是一种战事器材或物资了。毛、韩两家争论的焦点仅仅是:它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战事器具呢?是如“矛”一般的攻击性武器?还是如“盾”一般的防御性器具?

        那么,“锜”究竟是什么呢?我们接着来做进一步的探讨。《诗经·豳风·破斧》第一节是“既破我斧,又缺我斨。”第二节是“既破我斧,又缺我锜。”第三节是“既破我斧,又缺我銶。”《破斧》这首诗描写的是周成王兴师东征时,经过将士们残酷激烈的浴血奋战,终于得胜而归的极度喜悦的心情。拿第一节为例,“既破我斧”在前,说明“斧”常在前;“又缺我斨”在后,说明“斨”常在后。我通过综合分析,得出如下结论:“斧”在这里并非确指,而是泛指较重较大型的进攻型兵器。“斨”在这里表示“盾”或盾一类的防身器具,“锜”指头盔及护颈、护肩等保护器具,“銶”为保护前胸后背等身体大面积部位的铠甲。弄清楚了这些问题,也就基本上扫清了理解“我”字的障碍。

        上面是“我”字的甲骨文字形汇集。它们基本上是大同小异的,很近似。很显然,“我”字里面包含有武器,但它的整个的字义并不就是表示什么武器。郭沫若先生和林澐先生,在此都错了。很抱歉,他们都属于不及格的了。许慎对文字的讲解,尽管我一向是不大看好的。但他对“我”字的解说,我还是愿意给他打七八十分的,因为他基本上算是说对了。

        《说文》:“我,施身自谓也。”施,即施展。施身,即施展动作的主体。自谓,当然就是自己对自己的称谓了。《说文》中对汉字的解说往往是良莠不齐、鱼龙混杂的。这往往需要我们耐心细致地去辨别、择决。

        你、我、他,这些具体的个人,都是我们日常里非常地司空见惯了的。我们用手一指,或者是一拍胸脯,就能很轻松地分辨出你、我、他来。但要把它用文字符号表达出来,却谈何容易啊!不信的话,你尝试尝试看看!我想我们的先祖们为创制某些有些缠手的文字,一定经过了长时间的筹措、谋划、斟酌、掂量的。人们在摸索着寻找能够比较清晰而准确地表达所要表达的意思的角度和方法。“我”,从你、我、他的角度,是不太容易表达的。从敌、我的角度来表达,就相对地容易一些。叫我看,古人正是从敌、我的角度来表达“我”的这个意思的。

        甲骨文“我”字,其字形就是一只手持着一支长戈。手小胳膊大,让人联想到披挂整齐的持戈的兵士。配音“wo”,表示旋转、环绕的意思。就表明“我”与敌之间应该是全方位的防范和抵御。金文及小篆的“我”,就有些向两个背靠背的持戈者的形象发展的意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