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末影接口附魔:【青年记者】电视与诗歌混搭的关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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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与诗歌混搭的关键词时间:2011-12-12   来源:[青年记者]  ● 于荣健
  央视新影中心壹周(周亚平)导演的创作团队,自2008年至今,连续在中国传统佳节清明、端午、中秋、春节期间,利用有“中国后花园”之称的江南水乡作为拍摄外景地,制作播出了多场跟传统演播室诗会有别的中外经典诗歌电视诗会,引得多方称赞并取得“电视诗会”的品牌效应。通过电视的再现、重组,诗界看到了语言再生的新奇,电视人看到了画面空间之外的绵延意蕴,表演界受邀出场的朗诵艺术家则感慨,在语言、画面与朗诵三种艺术形式的混搭、嫁接和融合的空间张力中,他们获得了创作热情的极大伸展、发挥。尤为重要的是,在一个文字阅读式微的物质主义年代,提倡一种修复心灵缺失的诵读方式,电视诗会的普及作用显而易见。
  
  范  本
  早在上世纪80年代,以语言实验闻名诗坛的诗人兼导演壹周,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平静地说,“这只是我的工作,但我相信有诗歌情怀的人很多,它是一种素质、一种美德。节目收视统计,每次都有几百万人在收看,有哪本诗歌杂志能达到这样的影响力?国外有位大家说,诗人反映着国家的良知,诗歌的死亡是良知的死亡。诗歌不死,说明人们还有梦想,关于未来的梦想。”言下之意,电视诗会虽然未必是其个人艺术观念追求的全部呈现,但这个团队保有人文理想的精美制作,仍给观众留下了强烈的归属感和认同感。
  春节诗会歌咏团圆和希望;清明诗会立意生命与怀想;端午诗会表达民族与礼赞;中秋诗会吟唱心灵与永恒。每场诗会撷取中外诗歌经典诗章,启用知名演员朗诵表演,采用电视电影技术拍摄制作,达到了意蕴悠长、光影流传的效果。在电视人面对新媒体的挑战,处于创作困惑之当下,有无文化立场的坚持,有无选择个性表达的勇气,有无新颖形式的创新,壹周团队的电视诗会无疑提供了一个文化意义上的厘清和价值分野甄别的范本。
  
  在  场
  “在场”的原意,是通过语言行为,来表明自己的立场。这个“在场”,不单指作为视觉艺术的拍摄现场中主创者的现身,还是指通过电视的方式,创作者的文化积累、态度和立场,得以相对独立地表达、实现。尽管这样那样的节目,或许调动了一切可用的技术手段,为自己身披了一袭华美的光影袍服,也超越不了内容永远大于形式的一般规律。有观众形容,壹周团队的电视诗会,是在一个娱乐至上、信息垃圾充斥和黑洞般密不透风的物质“铁屋子”之下,凿开了一道缝隙,透出了光亮的机会和可供自由呼吸的可能。
  因此,人们时常挂在嘴边的浮躁功利年代的价值判断,对自身文化立场的推脱、回避和有意为之的恶搞,都不足以构成媒体提供低质恶俗产品的理由。公共媒体存在的价值和它的道义底线,就在于在海量信息的处理与传递中,自始至终拥有自身观念、立场和声音的表达。在场,立场明确,还要发言精彩。
  它似乎也昭示了这样一个通俗的道理:包括当代诗歌作品在内的经典文化精粹,还可以通过电视的视听立体手段,在语言、画面和声音的三个大致的方向上,完成表现力的相互指涉、融合与贯通,从而实现传统审美经验的复活。
  
  身  份
  有评论者把诗会导演壹周称做诗歌界的“潜伏者”,自上世纪80年代新诗潮兴起之后,诗歌逐渐边缘化带给诗人的挫败感使其形成一种独有的沉湎气质。文学话语权在社会生活的价值言说中大面积地丧失,逼得诗人不得不通过转换角色,以谋得公共职位来获得生存策略,以写作的私人性,来寻找诗歌出路的自由探索。对隐匿状态的持有,使其自身的长处和禀赋得以最大限度发挥。
  处于退隐之中,追求写作自由的诗人壹周,在出版了《俗丽》、《如果麦子死了》、《戏剧场》等诗集之后,在最具有公共属性的电视台供职,后转向了文化意味较浓的纪录片创作,如:《寻访吴歌》、《水天堂》、《江南》、《徽州》、《徽商》、《河之南》、《望长安》、《南京城》、《淮:敞开的门》、《上海2010》等。
  在历史与现实、政治与文化、官方与个人、公共与私下、大众与小众等元素的对立又对应的矛盾冲突之中,摸索、调和与靠近欲要表达的社会良知的真诚显得愈发困难。壹周作为央视电视诗会的发起者和总导演,以诗人的身份完成着“电视前行中的诗歌回归”,又以电视人的身份实现着“诗歌前行中的电视回归”,最大限度地摆脱了“妥协与调和”、“精英与大众”、“普及与提高”等诸多因素的制约,从而跃升了两者的共同品质,达成双赢的传播效果。
  
  光  影
  每个年代都有自己的“思想光源”,由光源出发,打照在这个年代的主体造型上,从而留下这个年代正面、侧面乃至背影等多种肖像。电视诗会的光影运用是由“思想光源”过渡到“技术性光源”完美范本,由于它的光源来自心灵颂歌式的诗篇吟诵,它所完成的光影造型,是柔和、细腻和朦胧的,自然光中流动的水波与天光的较好调适,也契合了诗歌天赋中的上下求索、天地追问的空间阔大感。
  在自然光的选择、强化和引导之下,诗歌意象中出现的各种细节、场景和色彩,得到了很好的比例调配。值得注意的是,自然光之外的室内部分,主创人员仍采用了一般电影的布光技巧,由于光线的强度、性质和色彩不同,从而实现了与诗中情绪性的起伏节奏的衔接。处于画面中心的朗诵者的造型处理,也是电视诗会的一大特色,它利用光线的打照、透视、折射等功能,调动了朗诵者丰富的身体造型的组合语言,从而把光影的聚焦、结构和动静关系,很好地处理成了富有韵律感和流动性的画面推进。
  还有,被导演壹周视为“奢侈性照明”的诗会,它对奢侈性的警觉,或许是相对于某些电视赝品和伪作的光影滥用而言,而不单单是指技术问题。诗会的整体光影造型简约、审慎、有分寸,基本达到了可以洞穿诗歌幽深内涵的效用,却不会呈现一般舞台性电视节目徒有其表的华丽空洞。
  
  符  号
  江南水乡是个象征性符号,这个场景留存了大量中国古典诗歌描述的意象和对此的诗意想象。作为对工业文明和城市化日渐逼仄的反拨,把江南水乡视为吟诵诗歌情景交融的精神性场所,体现了创作团队的用心。
  在这里,经过诗情画意营造的精神性场所,应该有着多重的内涵:通过电视描摹自然事物,产生对自然秩序的敬畏尊崇,它构成了对工业与城市文明景象的对应关系。海德格尔的名句“人应该诗意地栖居”,而不至于迷失于钢筋水泥的丛林法则中失魂落魄,在这里我们有了盛装身心的“避难居所”——诗意建筑;通过朗诵艺术家吟诵诗篇时,俯仰天问之间,营造的仪式感和不可亵渎的庄重场景,及对诗歌传递的心绪变幻的准确把握与表达,使整场诗会成为了可以荡涤内心尘埃的一次难得的韵律洗礼。
  视觉艺术评论家克莱夫·贝尔说过,“有意味的形式,就是审美内容”,这样的电视诗会,我们还可以把它当做热爱诗歌的人们,一次久别重逢的聚首和还乡之旅。我们甚至还可以设想这样一个场景:都市里,即使沉痛于一平方米几万元房价的蜗居蚁族,偶然打开电视,也有了欣赏一场精美诗会的机会。或许生活不易、焦躁,在这不经意的一瞥乃至惊异之后,得以安静下来。粗糙窘迫的生活之外,少见的细腻、敏感和心动的时刻重演,哪怕是被动性的、暂时性的和些许的心绪平服,普通观众只要有了观看、体验和心向往之的希望,也算电视诗会带给普通人的美好慰藉。
  
  结  语
  从某种意义上说,经过电视技术处理的诗歌,已不是传统面目的诗歌。看来与艺术规律毫不相关的达尔文物种进化择优选择理论,是否会在传统的诗歌大量丧失了阅读群之后,由于电视诗会、手机短消息和网络新媒体等形式的参与改造,继而影响了诗歌写作和阅读习惯?又或者,电视诗会每逢中国传统佳节期间播出,将演变为一场场诗歌普及程度和范围的扩大,继而很多人会把欣赏诗歌认做了美德静修的习惯和日常行为?无论如何,央视新影中心壹周团队创作的电视诗会,能把“无用”的诗歌,塑造成“有用”的心灵体验之旅,从而在电视和诗歌两个方面获得彼此“混搭”价值的提升,那么,他们的工作就是独特的。
  (作者单位:青岛电视台)
  来源:青年记者2011年11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