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c大白鹅喷涂:许小年:美国破产了还有中国 中国破产了谁来拯救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19 15:12:41

 政府的“动物精神”更可怕

  凯恩斯认为企业和个人具有“动物精神”,他们乐观和悲观情绪交替轮换,造成经济从景气到萧条的循环。

  市场弥漫着“动物精神”,政府则充满了人类理性;市场有可能失灵,政府却永不失灵;市场上的交易是有成本的,政府的政策成本为零;市场上存在着信息不对称,政府却拥有充分的信息。至于目标函数,企业与个人是贪婪的,只追求一己私利;而政府是仁慈和高尚的,以社会福利为己任。

  但凯恩斯主义这种关于政府的假设在现实中是不成立的,政府的“动物精神”丝毫不亚于私人部门,中国1959年到1961年的经济历史即为一例。在“超英赶美”、“大跃进”等不切实际的经济发展目标下,大规模的动员资源将投资率(固定资产投资对GDP之比)从1958年的15%急剧拉升到1959年的30%。

  政府的动物精神在西方亦非罕见。如上面所提到的,美联储在1930年代雪上加霜的货币紧缩,日本央行1980年代一手制造的资产泡沫,以及格林斯潘2001年之后过于宽松的货币政策,都像是动物精神的经典案例。同样经不起推敲的是政府为公的假设。希腊破产,多个欧洲国家陷入债务泥潭,如果真的是在追求公众利益,就不应该有债务危机。

  根据正统凯恩斯主义的说法,在经济萧条时,政府减税和增加开支以刺激需求,财政赤字和政府负债因此而上升;当经济转入繁荣时,财政政策反向操作,政府增加税收和削减开支,财政会出现盈余。繁荣期的盈余抵消萧条期的赤字,在一个完整的经济周期上,可实现财政预算的平衡。理论上听起来完美无瑕,为什么在实际执行中,各国政府都是负债累累而鲜有盈余呢?原因正是政府的自利动机。

  创新驱动而不能政府驱动

  政府作为现有规则的执行者和现有秩序的维护者,发挥着更多的职能,但由于缺少制约,政府不断地延伸和扩大其职能,越来越多地参与和干预经济活动,逐渐转变成为有着自己利益诉求的规则执行者和秩序维护者。也就是通常所讲的亲自下场踢球的裁判。裁判通过管制和审批“造租”(Rent-making),然后在市场上“寻租”(Rentseeking)套现。利益使然,裁判已失去了继续改革的动力,半管制半市场的现状是最理想的,深化和扩大市场改革会削弱造租潜力,他们也不想退回计划经济,因为那可能意味着失去套现的场所——将权力转化为金钱的场所。

  另一方面,民众对改革的失望也日渐增加。与经济繁荣并存的是机会的严重不均,贪污腐败盛行,收入两极分化。当基尼系数从改革开放初期的0.24上升到接近0.5时,民众开始质疑“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怀念共同贫穷的计划经济年代,寄希望于一个强势的政府,以压迫性的手段“替天行道”、“劫富济贫”,实现较为平均的收入分配。

  一些人当然也看到了,正是由于裁判员下场踢球,“寻租”的暴利富了一批官员和商人,造成收入分配恶化,对策应该是政府退出经济而不是更多的干预。

  但对策为什么没有被采纳呢?常识告诉人们,政府退出经济将是一个艰难和长期的过程,而强化政府的干预往往可收立竿见影之效。

  这样的社会成本、效益分析已固化为传统文化的一部分,在过去的两千年中,对明君清官的期盼一直是民众生活勇气的源泉,对于现代社会的个人权利以及保护个人权利的法治,他们如此陌生,以至于习惯性地将自己的命运交给政府。

  中国也遭遇了转型的内在不协调性,经济已经市场化或半市场化了,支持市场运行的制度以及作为这些制度基础的社会观念仍然停留在旧时代。

  转型经济陷入一个令人尴尬、但看上去又相当稳定的纳什均衡。无论多么稳定,这均衡注定要被打破。

  社会已形成多元的经济利益格局,在缺少公平的利益博弈平台和博弈规则的情况下,人们只能靠现存集权体制调解多元冲突,若调解失败则继之以强力压制,长期积累的矛盾最终可能以极端的方式爆发。

  若政府以“国家整体利益的维护者”自居,一方面为资方平息劳工风潮,实行国内市场的关税保护,鼓励和支持大企业组织,提高垄断程度和垄断利润,另一方面,政府为工人建立包括医疗、工伤、福利在内的全面社会保障体系,缓和社会矛盾。

  两面讨好的政策需要物质基础,政府必须保证经济的持续增长,拿出更大的蛋糕,才能使劳资双方都感到满意。当国内市场无法支持经济增长时,对外扩张便是唯一的出路,民族主义自然成为堂皇旗帜。

  除了外部冲突,内部社会矛盾的激化也可能引发现有均衡的偏离。作为利益仲裁者和秩序维护者,官僚精英阶层不仅掌握了物质与金融资源,而且拥有制定游戏规则的权利,他们必然要强化所有这些优势,在市场经济的三方博弈中,最大化自己的利益。

  在政府主导的转型中,对高增长的偏好是这个体系内在逻辑的必然结果,但政府推动经济增长是不可持续的,现有的均衡因此也不具备可持续性。

  可持续增长的关键是创新,创新带来的效率的提高,在资源使用数量不变的情况下也可实现经济的增长。

  创新的过程充满了风险,为了激励创新,要给创新者足够的回报,为此社会必须保护创新者的知识产权,以及从知识产权获得的巨大商业利益。社会也要创造一个宽松的环境,允许甚至鼓励创新者个性的张扬,允许甚至鼓励各种各样的奇想。

  由这些条件所决定,创新的主题只能是企业家而不是政府,创新的主战场只能是市场而不是政府办公室,创新靠的是制度而不是政策和规划。

  同样从这些条件可知,传统社会仅有发明而无创新,若想实现创新驱动的可持续经济增长,社会转型乃必要条件。

  人,我说的是你、我这样的人,你、我这样的凡夫俗子,乃世间的万物之灵。抬起你的头来,重拾你的信心,不要为你的“动物精神”而丧失勇气和尊严,因为所有的人包括那些组成政府的人和你一样,都未彻底脱离动物界。“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想使这个世界更美好,“全靠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