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最高树图片:年,一道温柔的坎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04:37:36

年,一道温柔的坎

作者:雨春 点击数: 141 发表时间:2012-1-13 所属栏目:优美散文

  
  【作者:雨春】

  元旦一过,勿用抬头仰视,年的面孔毫不犹豫地杵在眼前,不知不觉,摇逸在寒风中的树,甩掉飘舞蹁跹的最后叶蝶,光秃秃的,象退了毛的公鸡,悄无声息地有增添一圈年轮;我的年龄,理所应当地递增了一岁,即将展开的喜庆氛围,已香侵肺腑,充盈耳边的欢声笑语,凝聚在人们的心海,或许是一年丰收的愉悦,或许是并不精彩的感叹。
  不惑将过的我,望着已绽笑容的春姑娘,那楚楚动人的花容月貌,踏着冰霜而来的倩影足音,心海中的丝丝春意融去冬的冷凝,化解秋的惆怅,荡漾起层层涟漪,变幻为为朵朵奇葩,有的香馨如蓝,有的苦涩若菊。
  回首走过的年年岁岁:童年天真而愉快,少时青葱的些许忧伤,青春年华的风华正茂,而立之时的坎坎坷坷,历历在目、记忆犹新。伴随我生命轨迹的伸延,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景、那些物,宛若添加一集的电视剧,剪接着古旧的胶卷,在我心海重复回放。能够拉住记忆的是刻骨铭心和记忆犹新,熠熠发光,色彩丰满;淡忘在朦胧淡漠中的,恰似失磁的录像带,悄然流走,无声无息。
  望着即将逝去的兔年的背影,心海之浪,拍打温柔的心坎的是:成长中的孩儿,告别了让人心焦的中学时代,跨入高等学府继续深造,走进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新天地,也奏响独立生活的前奏,让我欣慰的是:十年寒窗,终于有了自己的收成。
  过去的一年,与我生命有情感牵连的那些人,纷至沓来,经过心坎的过滤,留下潜流脉动在心海,特别是失散二十八年的那份情、那份爱、那份缘,不期而遇的邂逅,在2011阳春三月的《花开时分》里,恰似岁月长河中盛开了一朵鲜艳的莲花,让我欢喜、让我忧,无恨的爱灿烂出耀眼的光芒。淡淡的忧伤,象磨砂的玻璃,遮挡着我的视线,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象挥之不去、驱之不走的贴身鬼魅,纠缠着我的情怀。进退二难的尴尬,让我费尽心神,时间的手虽然经历悠悠岁月,却无法抹平心灵的伤痕,换来的仍是一纸青春的忧伤,滴血的伤口根本无法愈合,显示着割腕后的悲凉。
  金融危机的余波,荡涤掉曾经可以说是地方的风云人物,使我三位好友名列其茅,百无聊奈地走下老总的位置,满身的伤痛、满心的惆怅,使他们焦头烂额,只留下不屈的身躯,摇摇晃晃的走进平民百姓的生涯。大浪淘沙的惊魂,多少让他们一日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的感受,东山再起,在市场竞争如此激烈之中,谈何容易,冬眠的蛰伏,在所难免。
  心海的遐思,难免要让我想起童少时,那份静怡的美、甘甜的意、真挚的爱:无忧无虑、无牵无挂、天真而惬意。记得那时,每逢过年时分,浓郁的年味让我目不暇接。学校还未放假,忙碌的母亲就会趁着星期天,牵着我的手走进裁缝店,量体裁衣。那种欣喜的心情要比那新衣的颜色还要浓,经久盈怀,一直要飘荡到新年后的春暖花开,淡忘在百花争艳的芬芳中,消散在草青柳绿的煦风丽日里。
  农俗的腊月二十三,是祭灶。从那天开始人们就真正地忙起年了,喧闹的集市人声鼎沸,欢笑的浪、欢笑的潮,随着人群的脚步更新,一浪高过一浪,每天都要持续到晚霞落日,甚至有时还要挑灯夜战。此时的家庭妇女,更是忙得不亦乐乎,什么做豆腐、做年糕,包包子,炸肉元,煎鱼、烧肉,因为当时流传正月十五之前不杀生的习俗,食物基本是年前作好的,年后只要热一热就可以吃。
  大年三十的中午饭,丰盛至极,家家户户飘香溢美,大人孩子大快朵颐,酒足饭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贴春联,艳红的春联,使得整个村落一片红火,人们的心情甭提有多高兴,早响的炮竹不时地凌空而起。
  不要多久,丝竹声声掩映着地方戏曲的杨柳青青,高搭的戏台余音袅袅,迷恋着或许不是戏迷的双眼;素有淮海锣鼓震动上海滩的说书人,一嘴、一人、一锣、一鼓,把远古而来的风流人物演绎得栩栩如生;跑旱船的一男一女,穿红着绿,煽情的表演、夸张的语言、幽默的表情和乖张的做作,往往引逗得人们开怀大笑。
  那时,我还很小,最喜欢一种叫着“玩麒麟”的风俗表演,它一般有七、八个人组成一波,一人肩扛彩纸作成的麒麟,这种鹿角、狮面、虎身、龙鳞、豹眼的四不像的传奇动物,一脸喜气、浑身吉庆;其余的人手里拿着锣、鼓等发声强劲而又婉约的乐器;演唱方式是一人主唱、其余和声,唱词也是别具一格,往往是见眼生情的的应急抓词,所以显得特别生动、活泼。
  高兴时,我会连续跟着他们听上几个自然村落,让我奇怪的是无论听多少户人家,他们的唱词基本没有重复,别看都是农家小院,清一色石基瓦面的房子,但一主一意、一院一景、一家一情,各有秋色。
  当时玩麒麟的人很多,非常热闹,如果他们一不留心,二只麒麟走对面时,那就热闹非凡了,无论是相遇在路上,还是相逢农家院前,一场技艺的比赛,不宣而战,那阵势一点不亚于电影《刘三姐》的对歌,得胜的一方,会趾高气扬继续前行,而唱败的一方,只好垂头丧气地毁掉麒麟,打道回府,这种没有主持、没有评判比赛,往往会持续几个小时,甚至一个半天,更有甚者会挑灯夜战,大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英雄气概。看热闹的人,也会理所当然地聚集得人山人海。
  夜幕缓缓降临,万家灯火撕破夜的黑衫,远远望去与满天繁星相映成趣,也有一比高低的情趣。这个夜晚,灯火通明,按习俗不会有人关灯。
  晚饭一过,一种清香先是不温不火,后是愈演愈烈,最后弥漫村落,结果还要锦上添花,那就是爆炒花生、瓜子的香气,以后喻意一年更比一年高的芝麻秸的篝火,又将村落映的火红一片,一家人欢聚一起,谈天说地,一直会到深夜,这是一种叫做“守岁”的风俗。
  我天生是只睡猪,往往坚持不住,滚进被窝,早早地睡去。凌晨,潮起潮落的鞭炮声,才会把我从睡神那里唤醒,永远不会忘掉的是:第一件事去寻找父母趁我熟睡时,放在我枕头下的用崭新人民币包着的桂片糕,多少都要吃上几口,因为这种糕,寓意来年步步高升、吉祥如意。
  穿上新衣,吃过弯弯顺(当时对大年初一早上水饺的喻意说法)后,急急慌慌地去给长辈们叩头拜年,每逢此时,长辈们会毫不吝啬地给一些压岁钱。
  拜年后,看戏的看戏,听书的听书……这种节日的气氛,一直要持续到正月十五的元宵节,所有的人在这段时光都会放下手中的活计,尽情享受年的韵味、年的喜庆、年的祥和、年的……。
  进城后,我发现年的氛围,好像很轻描淡写(当然,这也许是我一个农人走进城市的以小盖片的误识。),小区内虽然解禁多年,大年初一,只会偶尔听到几声小孩玩火柴炮的羸弱的声音,而且看到他们一惊一乍的模样,只能说让我有啼笑皆非的感觉,很少听到潮水般的鞭炮声。
  就是春联,在楼道都难得看到,曾经在农村为人写春联一站就是十天、半月的我,也被搞得没有半点涂鸦的心迹,为了应付春节的喜气,最多到超市买来几张从印刷厂跑出来大阿福,草草地用双面胶粘在门上,以表新符换旧符的心理。
  至于鞭炮,那更是二十年一个铜板都未花过。
  春节时间,倘若不外出旅游,我就是万般无奈,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最多逛逛超市,或者溜进公园散散步,好像一年到头忙碌的疲惫永远消散不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