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定情泰国版1:边地母亲 第1章——第三章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20:42:28

《边地母亲——五万进疆女兵的婚姻白皮书》第一章:王震向周恩来几万女人

第一章:当年,张骞赤裸着身子把匈奴女人压在了身下。之后王震的10多万 “光棍”兵,遍布天山南北的军营,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没有老婆安不下心,没有儿子扎不下根”的呼声。于是,王震伸着手对周恩来说:“给我几万女人吧!”总理答复,可在全国各地征招未婚女青年参军进疆,解决大龄官兵的婚姻问题。

当王震和陶峙岳,这两位从湖南走来的国共两党的高级将领,将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之后,他们都惊呀的发现:在新疆部队22万兵员(含新疆国民党“925”起义部队和 “三区民族军”部队)中,有近十九万官兵没有成家,而仅30岁以上的 “老光棍”,就达十万之多。

十万老光棍,集结在一片土地上。

十万老光棍,集结在一座军营里。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十万光棍,是5000座少林寺和尚的总和。这可是一座由十万座火山组成的,随时都可能爆发的火山群。

更何况在这十万老光棍的身后,还有近九万条正在向着“老光棍”行列,走来的年青光棍……

一时间,从新疆军区到西北军区,从西北军区到中央军委、党中央,几乎所有关注这片土地的决策者们,都将目光投向新疆部队30岁以上的十万的“光棍兵”……

张骞赤裸着身子扑向了匈奴女人

那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在汉代吧。

阳关外的边野上。白天,阴山上挂着的是汉武帝家的太阳。晚上,大漠上升起的还是汉武帝家的月亮。

张骞扛着一竿7尺多长、顶端飘扬着牛毛的“旌节”,带着那支100多人的队伍,跌跌撞撞,疲惫不堪地走到了河西走廊西部,一片天地混沌的沙海……

迷路了。张骞和他这支肩负着汉武帝“凿空”使命的队伍,迷失在了茫茫沙海之中……

自从进入河西匈奴单于的地盘。张骞一行,几乎是昼伏夜行,弃大道,而择小路,尽力回避与匈奴人的相遇。以求顺利到达大月氏国,去实现武帝“联合大月氏人,共同夹击匈奴,重开东西交通”的宏图大略。

当张骞意识到迷路时,匈奴单于的数百骑兵,已经将他们团团围在了沙海里……

夕阳如血的漠野。汉家兵的利剑,匈奴兵的长刀,把汉韵胡风弹拨得涌血溅浆……

金黄的沙海里,盛开了一朵朵艳红的花儿……

张骞被活捉了。

张骞成了匈奴单于的俘虏。

这是公元前138年那个初冬的下午,发生在中国西北一片沙漠中的历史故事。

事件距今已有2100多年了。

张骞,被匈奴骑兵捆在马背上,押进了单于的王庭。

几番拷打,几番审讯。之后,他。一个来自大汉天朝的使者,坠落成了一户匈奴贵族的奴隶——一个原本不属于这片草地的牧羊人。

使命依旧在肩,但却西行无望。

汉武帝赐予的7尺“旌节”,成了张骞手中牧羊的鞭铲。

逐水草而居的日子里,他在静静地等候着时机,也在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奇迹,终于出现了。

一天,张骞怀抱着一只羔羊,正在呆呆地望着衔山的夕阳。

突然,寂静的漠野上,传来了一个女人嘹亮的歌声。

张骞循声寻去,只见一位匈奴姑娘,正立在马背上,冲着他唱着一支不知名的歌。

姑娘的眼中,袒露着胡域女子天生的野性。热情泼辣,豪放直露。那歌声、那眼神,是没有丝毫羞涩的。

张骞听不懂她在唱什么,但从姑娘的眼中,张骞读出了情、读出了爱、也读出了性……因为,张骞是男人,男人天生都能读懂色诱和赤裸的含义……

又是一个晚霞如火的黄昏,姑娘依旧仙女下凡般地挡住了张骞的牧归之路。火一样,风一般地向他扑来……

30岁的关中汉子,牛一样的健壮。张骞浑身燃烧起了无法扑灭的烈火,他也向着那堆和他一样燃烧的火,扑去……

天地交合,阴阳相会。

漠野中,惟有汉武帝的“旌节”,还立在西部的原野上,任凭风儿抚弄着顶端的牛毛……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匈奴女人袒露着胴体,在张骞抚摸下,平静地仰望着满天的星斗……

他,想彻底拥有身边的这个匈奴女人,他想有个家。

几天之后,张骞娶回了这位匈奴女人。

大汉王朝的使臣张骞,在匈奴单于的地盘上,安下了自己的另一个家。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张骞和匈奴女人,在匈奴单于的领地上孕育出了混血的儿女。除了那竿“旌节”依旧,张骞似乎完全匈奴化了。

然而,11年之后,一个月淡月疏星的夜晚。张骞却突邀旧部,带着他的匈奴女人,逃出了匈奴王庭。

张骞。一路向西疾进。经罗泊淖尔,绕楼兰,沿塔里木河溯源而上……

一年之后,他终于到达了大月氏国……

次年(公元前126年),张骞又携着他的匈奴女人,历尽千辛万苦,回到阔别13年的故乡——长安。

民乐宫中。当汉武帝接过张骞双手奉还的、磨秃了的“旌节”时,眼含热泪褒扬了张骞的西行壮举,当即拜太中大夫,封博望侯。

“十万老兵人人都想有个家”

迪化(今乌鲁木齐)南郊。王震正在和群兵们一起运石头,修建和平渠。将军穿着单薄的衬衣,热汗淋淋地拉着一挂小车。把边地上的春寒,让他逼得四处躲藏着……

休息了,将军抓起一团雪洗了把手,招呼大伙儿休息一会儿,抽支烟。

不一会儿,他的身边就聚拢了许多胡子拉茬的老兵。

将军掏出一盒烟来,很快撒完了。

一位老兵从衣兜里,抓出一把莫合烟说:“旅长(359旅的许多老兵一生都习惯称王震为旅长),卷根莫合烟吧,维族老乡送的,吸了不咳,还化痰呢!”

王震说:“真有那么好?来,那就卷一根。”

王震点着烟后,问老兵:“今年多大了,哪时参的军?”

老兵说:“今年37岁啦。是那年您带359旅南下时,在湖南桑植入的伍。”

王震激动地拍了拍老兵:“那咱可真是近老乡哟,成家么?”

老兵笑笑,不好意思地说:“还没呢!现在还是光棍一条呀。”

将军说:“这仗都打完了,人可不能打光棍。现在毛主席命令我们‘把战斗的武器保存起来,拿起生产建设的武器。’我们都得把根扎在新疆了。说说看,你们有什么想法?,想不想在新疆讨个女人,生儿育女,成家立业?”

兵们就笑。大笑……

这时,一个胆子大些的兵,使劲挤了进来:“司令员,不是我们不想在新疆取媳妇,只是这里女的太少。少数民族的姑娘吧,你又下了死命令,不让娶。”

王震也笑。

可他心里却在说:“是我王震对不起大家。你们跟我王胡子南征北战多少年,如今都人到中年了,还讨不上个媳妇。”

想到这里,他说:“同志们,现在看来,守边疆比打仗更难。打仗拼得是性命,流的是血。现在要在这里扎下根来,需要拼的是心,流的是泪呀。”

事实上,当时王震兵营里的老兵们,“革命胜利了,想娶媳妇,想成家”和“打下江山了,该让人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等想法,就象瘟役一样,在部队中蔓延开来……

“没有老婆扎不下根,没有儿子安不下心”。

一时间,成了10多万老兵共同的心声和呐喊……

王震伸着手对周恩来说:“给我几万女人吧”

1950年入春以来,王震将军的二、六军,陶峙岳的22兵团和三区民族军改编的五军领导,每个人的案头上,时常都有这样的报告:

——某日,某部在塔里木垦荒,有一青年女子从田边走过,几十名老兵说下流话、起哄。连长XXX只顾歪着头看女人,忘了自己手中的砍土镘,结果将自己的左脚砍掉半截;

——某兵团33岁的老战士XXX,多次偷进女厕所,看女同志解手;

——某部营长XX,与驻地一位哈萨克族妇女通奸,被群众打伤后自杀;

——某部13名干部集体要求复员,想回家找媳妇,结婚生孩子;

——某部82名30岁以上的干部和老战士申请回家,其中有红军7人,八路21人……

——某部副团长XXX,看中本团一位比自己小14岁的女卫生兵。XXX,多次向其求婚不成,采取逼婚手手段,枪杀女兵后自杀(摘自兵团档案馆《1950年第二季度违纪事件摘报资料》)……

天地万物,阴阳两极。

部队中的性犯罪案件和逼婚、抢亲事件时有发生,而更多地则是在埋怨、在发牢骚、在闹情绪……

男人需要成家,生命需要繁衍,事业呼唤女人。

戍边的将士,不能没有女人爱恋。万里边关,不能成了“和尚线”。

就这样,“男大当婚”。正式摆在了王震将军和他的各级将领面前。

“新疆可是半壁河山呀,如果没有这10万人,怎么可守得住这160多万国土和6700多公里的国境线?”王胡子对徐立靖(时任新疆军区副政委)说。

徐立靖想了想说:“要想拴住这十多万人的军心,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给他们找老婆,让他们在新疆安家立业,生儿育女,把根子扎在新疆。”

“他们可大多都是为共产党打下半壁江山的功臣噢,要是连老婆都讨不上,我们凭什么让人家在新疆扎根守塞”……

于是,王震向中央领导大声疾呼:“给我们几万女人吧!”

有次,将军去北京开会。期间,他突然拉上彭老总,一起找到了周恩来总理的家里。刚进门,王震就伸着手说:“总理,我和彭总这次是专门找你要女人,要老婆来了。”

彭总就玩笑道:“我声明一点,我是不要老婆了。王胡子你也不能要了。再要就属于多吃多占了。”

总理笑着说:“你们给中央的报告,我和主席都看过了,老婆问题,的确很严俊呀!十几万老兵多少年南征北战,现在总算建立了自己的国家和政权,实现了和平。而他们又要背井离乡,去守新疆,守国防,是该让他们安家立业了。可是中央一下子也给你解决不了那么多老婆吗”……

十万大龄官兵的婚姻问题,事关半壁河山的安危。

据说,那天王震曾瓣着指头,给周总理算过一笔帐,整个新疆部队现在的男女比例是一百六十比一,个别部队高达到五百比一……

不久,中央做出决定,允许新疆军区从内地各省,征招未婚女青年参军,支援新疆建设,解决大龄官兵婚姻问题。

北京的喜讯传边塞

据说,陶诗岳将军的22兵团驻石河子垦区的官兵,是最先知道这一消息的。

那天,王震是在地头上宣布:“同志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毛主席和党中央,同意我们到内地招一大批女兵来。到时候,我保证让你们人人都娶上个好媳妇,在这里安家,在这里生儿子。”

兵们就问:“真的?”

王震说:“军中无戏言,当然是真的。”

大野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宣泄般的欢呼声和经久不息的掌声。

于是,从这天起,老兵们的婚姻问题,就上了各级领导的讲话稿,成了政治工作的重要内容。

在新疆军区档案馆,一卷发黄的文稿中,我曾查到了当时任二军政治委员的王恩茂将军,《在1950年二军政治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其中有一大段关于“讨老婆”的内容。现抄录如下:

“……关于婚姻问题,彭副总司令员说要从口里(指内地)动员女同志到新疆来,并且西北局在西安、兰州、酒泉、哈密设站。家里有老婆的可以送到西安;家里订了婚的也可以送来;家里既没有结婚又没有订婚的,你家里的父母亲戚能给你订一个的,也可以送来。送到西安找西北军政委员会秘书处或新疆军区驻西安办事处,一切费用由公家负担,给你送到新疆来。彭总和王震司令员都说过,而且是认真的。同时,中央还批准新疆部队到内地各省招女兵,来支援我们。但是,目前不能一下子都完全接来,年青的同志不要着急,首先是30岁以上的同志,然后是28、9岁的同志,25岁以下的同志还要后一步,应该按程序,小的让大的,不要乱了。一方面组织上帮助想办法,一方面自己想办法,但我们不要把主要思想放在这方面,主要在巩固胜利。有了全国的胜利,个人问题也就解决了,所以,我们的同志要集中思想巩固胜利,我们的毛主席是中央人民政府主席,一定会照顾我们的。他说,我们的经济建设会一年一年的变好,一切问题都会很好解决。总之,千言万语是要我们的同志在部队中努力工作,完成任务,个人问题是一定会解决的。”

……

此后几年中,从中央到地方,从军内到军外,几乎是在(除去新疆、西藏、内蒙)全国范围内,掀起了一场征招未婚女青年参军,支援新疆建设的活动……

于是,阳关外的边地上,就走来了一批又一批西行女人。大漠戈壁上,罗印出了一行又一行汉家女子的足迹。

从此,边地不再遥遥。

父辈们成家的渴望,也在一天又一天的接近现实。

边地上有女人的那天,我们就会有母亲 。

有了母亲,也就有了家园。

有了家园,也就有了我们。

《边地母亲——五万进疆女兵的婚姻白皮书》第二章:最早行走在边地上的女人们

第二章:远嫁边地的老姑奶奶们,当初是怎样在雪地里踩出了第一行汉家女人的足迹?如今的边地依旧遥远,雪里行军,女兵早已不是风景。走着路还能睡觉,那才是本事。几十天不洗衣服、不洗澡那是常事。胡静被虱子折磨的赤裸着身子,在雪地里疯狂地“舞蹈”……

远嫁边地的老姑奶奶们

遥远的塔吉克兄弟哟,我们的表亲。

出阳关,过大漠,经罗布泊古国楼兰,一路向西……

过了今天的喀什噶尔,再往东南走,经《突厥语大辞典》的作者麻哈木德喀什噶里的故乡乌帕尔之后,地势就变得越来越高,越来越狭窄了。

天和地之间只剩下一条缝缝儿。

在天和地随时都有可能合拢地方,山和山也肩并肩地站在了一起。

雪山,在朦胧的薄雾中忽忽悠悠飘进了视野。雪山在雾气之上,随风飘荡着,折射着太阳的光芒,恍若梦境、恍若仙境。

这仙境、这梦境中的地方,就是古老的波期语中,那座修筑在世界屋脊上的“平顶屋”——帕米尔高原了。

还是在那片恍恍忽忽的蒙胧之中,一支波斯帝国的迎亲使团,护卫着娶自中原的汉家公主(一位为了民族大义西行和亲的我们的老姑奶奶),吹吹打打中,就到了这里。我们的老姑奶奶,正沿着天地间的那条缝缝儿,走到了今天还在拱卫着我们新疆和西藏两大片国土,再迈步就可以踏上费尔干那盆地和印度平原的地方了。

然而,一路上威威风风的老姑奶奶,在这里却遇上了一场(当地土著部落间)的战争。

烽火三月,路驿不开,通往波斯的路,断了……

迎亲的波斯使团和送亲的中原王室卫队,便将我们的这位没有留下姓名的老姑奶奶,安置在了帕米尔的一座危峰之上。兵士们森严戒备,警昼巡夜,以防不测……

战火三月方熄,就在使团准备起驾西行时,人们突然发现我们老姑奶奶的肚子大了。使臣惶恐, 严训属下:“王命迎妇, 属斯寇乱,野次荒川, 朝不谋夕。吾王德感,妖气已静。今将回国,王妇有娠。顾此为忧,不知死地。宜推首恶,或以后殊。”但是,审过来,问过去,谁也不承认是我们的老姑姥爷。直到审问了我们老姑奶奶身边的一位侍女,总算才有了结果。侍女说:“公主腹中之胎,是神所为之。”并说,每日正午,都有一英俊男子乘一匹白马,从太阳中飞来,密与公主幽会。日久天长,我们姑奶奶的肚子自然也就一天天地大了起来。

情况查明后,迎亲的使臣反而为难了:“归必见殊,留亦来讨,进退若是,何所宜行?”于是,商量再三,只有“待(戴)罪境外,且推旦夕”一路可择了。

于是,干脆在山峰之上,营宫造殿,立我们的老姑奶奶为王,建邦垂宪。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我们的老姑奶奶,顺产一男婴。

呜呼,塔吉克的先民诞生了!

从此,“汉日天种”的故事,就时代流传在了这片大悲大美的土地上。           

呵,碣盘陀,中华大地上一片遥远的边地。

呵,塔吉克,一个和我们有着血缘关系的,我们的表亲民族。

这是大唐和尚玄奘,当年西天取经,路经碣盘陀时,从我们老表亲的嘴里,录下来故事。但是,《大唐西域记》里却没有说,作为老姑奶奶的后裔的塔吉克人,为什么会是我国56个民族中唯一的欧罗巴人种呢?

想必,我们老姑奶奶的情人,应是使团中一位白色人种的欧罗巴汉子。

如今,帕米尔高原上一个叫克孜库尔干(塔吉克语,意为姑娘城)高地上,还耸立着当年我们老姑奶奶,创建碣盘陀王国时的城池遗址。

据说,我们的这位老姑奶奶,是第一位远嫁西域的中原女子。

她,是从一个遥远的年代时里,从遥远的中原,嫁到遥远帕米尔的汉家姑娘。

还是因为遥远,老姑奶奶遥远地连姓名都没留下。但是,我们的老姑奶奶,是在真实地存在之后,又消失在了这片高原上……

老姑奶奶走了,却留下了一座千古不老的城池,留下了一个万年不变的美丽传说,留下了一个和高原一样永恒伟大的民族。

呵,塔吉克,我们遥远的表亲。

七彩的艾得莱丝绸

此后不久(也许是不久吧),阳关外的古道上,又走来了另一位没有留下姓名的我们的老姑奶奶。

不过自古至今,生活在新疆的各族人民,都习惯地称她“桑蚕公主”。

也许,那也是一个久远的年代,西域古国瞿萨旦那(今新疆和田地区)国国王,十分艳羡东国(中原地区)的桑蚕和丝绸,多次遗使中原,向东国求取,但东国国王秘而不赐,并严令边关禁止桑蚕种子外传。

于是,瞿萨旦那王就想出一个主意,差人东去中求娶公主。东国国君当即同意这门亲事,并亲选一位公主,远嫁入瞿萨旦那王。

迎娶之时,瞿萨旦那王又命迎亲的使者秘告公主,西域无桑蚕丝绸,请公主设法秘带桑蚕之种到西域。

公主苦思数日,终于在远嫁之前想出一计。

她将蚕茧种子,秘藏于凤冠。西嫁路上,逢关必查。一日,公主到达阳关,戍边士卒对公主一行,也照例实施了严格搜查,而唯有公主那顶象征皇室威严的凤冠,无人敢动。桑蚕的种子,就这样被公主带到了西域。

公主到达瞿萨旦那后,正逢阳春伊始。公主便在鹿射(今和田东南)附近,开始种桑养蚕,精心育种……

数年之的后,鹿射附近桑林成荫,蚕室广布。

至此,公主则刻石为制,严令保护桑蚕。

瞿萨旦那王就下令在鹿射营造寺院,供奉桑蚕。

随后,公主又教人巢丝织绸……

也许是美丽的传说,应验了丝绸的美丽,而丝绸的美丽,又亮丽了美丽的传说。

这也是《大唐西域记》中的故事。

据此书载,唐玄奘当年取径路径此地时,还曾参谒过鹿射寺,亲眼目睹过寺院附近的古桑,听过人们讲述桑蚕公主的故事。

无独有偶,在藏文本的《于阗国记》中,也有相同的记载。

1900年,英国人斯坦因,在丹丹乌里克(今和田策勒附近)遗址的一次盗掘中,发现了一块木板画,画面上记载的故事,正是这位无名无姓的中原公主,巧带桑蚕种子西嫁的动人情景。

至今,新疆和田,仍是我国著名的丝绸产地。

美丽的艾得来丝绸,仍在讲述着“桑蚕公主”的故事。

远嫁乌孙的汉家公主们

无名无姓的汉家女走了,有名有姓的汉家公主,又踏上了西行和亲的道路……

细君公主,是汉旗猎猎的元封三年(公元前108年),走上这条路的又一们我们的老姑奶奶。

是年,汉武帝为联合乌孙夹击匈奴,消除西北边患,确保大汉江山,策封江都王刘建之女为细君公主,远嫁昆莫王为妻,和亲乌孙。

行前,武帝亲赐琵琶:“为儿马上乐,以慰其乡国之思”。

公主走出深宫,告别亲人,踏上了漫漫和亲之路……

公主来到了乌孙山下的草原,她喝不惯酥油奶茶,吃不惯大块羊肉,睡不惯穹庐毡帐,听不懂八面乌孙胡语,还有乌孙王老昆莫那比年青人还要旺盛的性要求……

公主虽心身悲苦,却胸怀民族大义,以心灵的坚毅和高洁,菩提着乌孙山下、伊犁河谷,那片遥远的大汉边地和遥远的大汉边民,用自己生命的百折不挠和锲而不舍,影响着乌孙的政坛……

日沉伊犁河,月上乌孙山。

公主怀抱琵琶,遥望东方,泪唱《黄鹄歌》: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

远托异国兮乌孙王

穹庐为室兮毡为墙

以肉为食兮酪为浆

居士常思兮心内伤

愿曾黄鹄兮归故乡

……

然而,5年后,质弱如柳的细君公主,却花枯乌孙山下,葬骨异域他乡。

沿着细君公主的足迹,阳关外的漠野上又忽忽走来了解忧、走来了冯缭……

从此,大汉帝国,王朝威赫,江山一统。

而今,西部江山依旧,仍是地属中华。

但却走了细君、解忧和冯缭……

三位前赴后继的老姑奶奶啊,是你们用自己明丽的青春和娇弱的双肩,在边疆剽悍的马蹄和血性的部落中,支撑起了大汉王朝的半壁江山……

她们来了,她们又走了。

她们,是我们的老姑奶奶。她们是从中原腹地,嫁入这方遥远山水的汉家女子……

她们走了,却把骨殖,种进了这片边地,为我们留下了众多的表亲民族和1/6国土的半壁山河。

遥远的边地啊,永远也离不开汉家女人的爱抚。

呵,是女人艳丽的姿容,美丽了这片河山,还是她们山原一样的丰乳,润养了这片土地……

共和国第一行进疆的女兵足迹

20世纪的最后一个春节刚过,在乌鲁木齐的一个干休所里,乔兰英老人请来了当年一个班的周萍、邵均丽,侃起了那次行军途中女兵的苦难经历和浪漫故事。

三位老人,谈笑之间,就像是戏说别人的往事野史,轻松而又愉快。

然而,50多年前的那次行军,对她们来说却是艰难的长征。

她们当时所在的女生大队,是十万进疆部队中,惟一的成建制的女兵队伍。

她们出发前,王震曾亲临这支队伍下达进疆命令,并当着她们的面,给她们的领导说:“你们带着上千名女兵行军,这是你们的光荣。当然,你们的情况是特殊的,任务也是艰巨的。大家知道,这批女兵全是我们的宝贝,她们是部队解放兰州之后,沿途招募的大中专学生,是将来建设新疆的栋梁。现在,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车,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车了,只好委屈她们了。先走起来再说,走到哪儿算哪儿,车来了就坐,没车就走。但是,有一条你们必须给我记住,途中不管多么苦,多么难,就是牺牲了你们这些当队长、当政委的,也不给我能少一个女兵,丢一个女兵,更不能牺牲一个女兵。否则,你们就是罪人,罪人就要受到惩罚”……

女生大队的目的地,是新疆南部的喀什。长达3000多公里的徒步行军,对正规部队来说,都是十分少见的,更何况这是一支有着1040名女兵特殊队伍。

“现在想想,当时也不知怎么走过来的。去年我去喀什旅游,坐30多个小时的火车,全身都散了架。”乔兰英说。

“那时,你才多大?20岁。现在都成老太婆了,当然不一样了。”

周萍说:“当时我才16,什么都不懂,整天就知道走,走到天黑算一站”……乔兰英说:“你忘了过铁门关的前一天,在一个什么店的地方”……

“塔什店,快到库尔勒了,就是出了干沟没多远。”邵均丽说:“我想起来了,小萍来了‘倒霉’,还是第一次,吓得直哭。”

“那时候真傻,行军一天,光觉得裤裆里冰凉,磨腿。就想是天太冷,尿滴到裤子上了,结冰了。”周萍笑得十分灿烂。

“晚上宿营一看,全是血,吓得抱着我大哭。”邵均丽说:“开始我也以为是磨烂了腿,谁知一看,差点没把我笑死。”

“还笑呢?”乔兰英说:“当时就数你鬼心眼子多,教全队来倒霉的人,撕被子里的棉花当卫生纸用。可等走到喀什,全队没有一个人的被子是完整的,还让教导员狠批了一顿。”

“就是,当时你咋哪么多鬼点子?”周萍指着邵均丽说:“乔大姐,你忘了,第二天,你让我骑着骡子跟收笼队走,我不愿意,她就给我编了段快板”……

没等周萍说完,邵均丽本来就十分发福的身体笑成了一个团,拍着茶几就唱起了当年的那段快板:

打竹板,唱小段

周萍萍,意志坚

带病翻越大天山

血流百里过干沟

不到喀什不回头

……

“你那张烂嘴呀!”

乔兰英指着邵均丽笑着说:“没出一天功夫,让你把小萍的那点事,说得全团都知道了。晚上行军总结,教导员问我周萍是不是负了伤?我不好意思说,他就使劲问。最后我实在没办法,就说是女同志都有这种病,不是伤,每月一回。结果这位老先生30好几的人了,也不懂。还在大会上表扬周萍,轻伤不下火线,带病行军,宁可流血也不不骑马,坚持自己走”……

“哈哈哈”……

好一阵大笑。

三个70多岁的女人,全都笑成了花儿……

雪地裸身狂“舞”的女兵胡静

李建菊,是最后一批到达喀什的女兵之一。

事隔50多年后,谈起那次行军中的经历,连自己都怀疑不知是怎么走过来的。

“部队从百里风区(吐鲁番)走出来,就开始翻天山。正值隆冬季节,又下了几场大雪,许多山沟都填平了,前面部队踩出来的路也找不见了。天一晴,西北风就来了,那个冷呀!再加上几次轻装,皮大衣都交到驮运队了,身上大都穿着夹衣,每天早晨起床后,冻得直打哆嗦,可哪能路怎么也走不到头,经常走得脑子里一片空白,除了往前走,什么都不知道了”……

1950年1月16日,17岁的李建菊和6个掉队的女兵,让收拢队收拢后,暂时编制到了骡马队,负责20多匹骡马赶运工作。

说实话,这在当时是件比较轻松的工作。白天边放牧边走,除却了强行军的许多困难。晚上睡觉,还可以靠在骡马身边取暖。

可是,好景不长,没几天,所有的人身上都感到奇痒难耐。原来,天天和骡马睡在一起,再加上长时间没洗过衣服、洗过澡,几乎所有的人身上都生了虱子。男同志还好办,中午天热起来的时候,他们就脱下衣服边走边逮。而李建菊等几个女同志就苦了。头上生了虱子,抓都抓不过来,7个人干脆全部理成短发,后来还不行,就一律理了光头。

头上不痒了,身上却没法办。

男同志支援她们的几件换洗的衣服,没几天,虱子又长成了串串儿。一天下午,从西北师范大学入伍的胡静,在行军途中,突然丢下骡马,大声哭叫着,疯了一般,边脱衣服边跑,把身后的人都吓呆了。

胡静没跑出多远,身上的衣服就全都甩光了。

之后,她跪在雪地里大声哭了起来。

当李建菊清醒过来后,才想起身后还有几十号男人,哭着喊了一声:“全给我转过去。”

男人们这才想起,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女人的裸体。

于是,所有的人都红着脸转过身去了,蹲在地上也跟着哭了起来。

他们深感羞愧难当。他们自责愧为男儿。一大群男人,竟然保护不了几个把一头秀发,都丢在了行军途中的女兵。

胡静,是他们的姐妹,被虱子折腾成这样,他们怎么能够不难受,不难过呢?

李建菊用一床被子裹住了胡静,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几个女兵一起哭了起来……

直到太阳西斜,抱在一起的7个女人,才止住了哭声。

李建菊缓缓站起身来,从雪地里拾回一件件的衣服。

是夜,七个人坐在一个火堆旁,一只又一只地逮起了虱子。

那天宿营时,男人们在远离骡马群的山谷里,给姑娘们搭起了一座帐篷。也是从这天起,姑娘们每天夜里,都躲在男人们为她们搭起的帐篷里抓虱子。

等她们到达阿克苏后,收拢队的指导员,找到了五师师长徐国贤说明了情况。徐国贤马上找来军需官,让他找几套衣服,给姑娘们换换。

军需官说:“咱们刚来,物资还在后边,到哪去找?”

徐国贤说:“我不管你到哪找,就是偷,你也得给我搞来,否则你这个军需官就当到头了。”

当天下午,徐国贤又派出一警卫排,对师部兼地委大院的一间房子实施戒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荷枪实弹。只是所有的哨兵全部背向房子而立。

一切布置完毕,徐国贤又对带班的干部说:“谁敢回头,一律军法处置。姑娘们自从离开哈密之后,终于痛痛快快洗了第一次澡。

李建菊说:“身上抹下来的灰,有好几斤!”

姑娘们从里到外,全部换上了新衣服后,这才想起自己是女人。

胡静洗完澡后,提议把生过虱子的衣服全部烧了。

李建菊说,不行。用水煮煮,虱子就会死了,还能穿。

七套衣服在一口大锅里煮了半天,姑娘们仍不放心。

直到水面上浮出一层尸(虱)体,才敢捞了出来。

“睡着觉也能行军那才叫本事”

和清一色女兵的女生大队相比,赵佩玉这批编在十队的几个女兵可就苦了。1950年元旦从吐鲁番出发后,她们一直跟随教导团主力,每天以60至70公里强行军,连续行军48天,才走到喀什。

途中,全队平均每人穿破8双鞋子。

元月中旬,十队到达焉耆后,沿冰封的开都河溯源而上,直奔库尔勒而去。

太阳偏西的时候,队伍到达铁门关。但是,由于语言不通,请的维吾尔族向导,也说不清离库尔勒还有多远,队长李绪珠决定就地宿营。

部队正在忙着安营扎寨,满身知识分子情调的赵佩玉、尉迟颖俩人却顺着铁门关附近的小路,走到了一座刻有“襟山带河”的石壁前,不无处的孔雀河,就像一条玉带蜿蜒东去。河上有一座钢木结构的大桥,桥的那头还守着几个起义部队的士兵。赵佩玉过去一打听,守桥的士兵告诉她,过了河,山的下面就是库尔勒。

尉迟颖站在桥上,大声喊道:“队长,翻过山就是库尔勒了!”

正在忙着架灶设帐的部队,听她一喊,没等李绪珠下命令,全部又都开始收拾东西,拔营出发了。

队伍又在黄昏中向库尔勒开拔了。

赵佩玉和尉迟颖站在桥头的哨楼上,高声吟起了岑参的诗句:

轮台城头夜吹角,

轮台城北旌旗落;

羽书昨夜过渠黎,

单于已在金山西。

戍楼西望烟尘黑,

汉兵屯在轮台北。

赵佩玉说:“岑参这首诗里说的戍楼,就是咱俩现在站的这座铁门关城楼。岑参一生中,七次出入铁门关……”

“大姐,你考古来啦。”尉迟颖说。

赵佩玉说:“晚上到库尔勒后,咱们搞个边塞诗会怎么样?”

尉迟颖说:“行。”

赵佩玉是位归国华侨。她1924年出生于美国加罗林州,大学毕业后跟随父母回国。当时正值解放战争初期,社会一片动荡,父母又回到了美国,她只身一人留了下来,进入山东大学外文系读书。毕业后,被西北师范聘为教师。

1949年9月,在兰州西北师范任教赵佩玉,毅然参军,跟随部队进疆。

过库尔勒后,十队沿着先头部队踏出的道路,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行进。

“为了不误春季的大生产运动,部队每天都是强行军。早上四点钟起床,吃点东西,就摸黑上路,走三、四个小时天才亮”。

胡杨林中的道路,是前边几支部队踩出来的。浮土很厚,部队走得越快,带起来的尘土越大,呛得人都喘不过气来,嘴上全都捂着湿毛巾。天气冷,不一会儿,毛巾就冻在脸上,揭都揭不下来。在尘土中行军,视线不好,几米外什么都看不见。加上人困马乏,眼皮老在打架,走着、走着就不由自主地放慢了步子,但两条腿还在机械地往前挪着。许多人在走着,实际上已进入假寐状态。排头就每隔几分钟提醒大家一次:“向后传,跟上,不要掉队!”

这天早上一出发,队里怕女兵掉队,就让赵佩玉等十几个女兵走在最前边。

“刚上路时,胡杨林里很黑,什么也看不见。”

赵佩玉说:“走了一会树稀了,能从枝缝里看见星星。走在队伍前边没多少土,不用捂毛巾,但鼻子、耳朵都冻得不行。怕打困就使劲抬着头看星星,可不一会儿又睡着了。前面一条很深的沟,我一头栽下去了。把沟里的冰都砸裂了,一下就掉进了水里。可还没等我爬起来,后面七、八个人全部跟着掉了下来,把我压在最底下,差点没淹死。等男兵们把我们拉起来一问,原来后边几个全都跟我一样迷迷糊糊似睡非睡……”

女兵也有不是风景的时候

深秋的塔里木。在一片金色的胡杨林环绕的棉田里。当年和何俊秀一个班的退休农艺师满天芳说起那次行军来,几乎是说一句笑半天,听不出半点的艰辛。

“何俊秀是六班长,全队出了名的瞌睡虫。行军中能边走边打呼噜、说梦话。你往哪里走,她往哪里跟,有几次差点掉队。有天行军,走着、走着,她倒在路边睡着了,天不亮,别人也没发现。结果天亮了,来了一群野猪,才把她吓醒,一口气跑了20多里地才追上队伍。后来到喀什总结时,她说这一路上,就那20多里地,是醒着走的。”

“为这事团里把队长、教导员狠批了一顿。队里怕出事,就想办法,让女兵们一人拿一根胡杨树枝子,相互拉着。这样,只要前边的人不打瞌睡,后边的就掉不了队。可何俊秀还是不行,拉着、拉着就松了手。没办法,她就用绑腿,一头捆在自己手腕上,一头拴在前面一个的背包上,一上路就可以放心大睡,只要队伍不停,她就一直跟着往前走,但是,队伍一停,她就往别人背包上撞。有几次穿过间隙很小的树丛,需要拐弯,前边的人忘了提醒她,结果何俊秀就撞到了树上,鼻子都碰出了血”。

“出了轮台的第二站是七郎台。” 满天芳说:“快到宿营地时,各班都要捡柴火,每人抱一大抱,一到目的地就生火烧水,做饭、洗脚。那一带干红柳多,一会儿就捡一大抱。我们班长何俊秀也抱了一大捆。到宿营地了,她还闭着眼往前走,指导员胡荣平就站在她对面,看她往哪去,结果。人家直直地就冲指导员走了过去,把指导员撞了个仰面朝天,她才停下脚。”

“那天夜里宿营,就更可笑了。”满天芳笑了半天,才说:“在七郎台宿营,我们一个区队40多人,分了路边一个大羊圈。男同志多,占了靠右边一大半。我们女的少,就挤在左边靠墙的地方。中间只留了一条小路。那时候行军,大都和衣而睡,男女同志经常挤在一起,也没出过什么事。”

满天芳说:“也不是单纯,都是大男大女,按理说应该是复杂的。可人累得走着都能睡觉份,就什么心思也没了,一倒下就睡了,一夜连个身都不翻。再说那时候,部队纪律也严,谁敢出事,非枪崩了不可。我们那时候我们女兵可真是宝贝,高中生都算知识分子。王胡子说谁敢动我们一根毫毛,就地枪毙(估计这话是层层加码,传达王震在酒泉的命令,绝不会是原话)!”

“就是睡羊圈那天夜里,出事啦。”满天芳又笑:“一间羊圈,那么多人,男女之间只留了条小道,供夜间解手出出进进。可睡着睡着,那条小道就挤没了。半夜里一个男兵迷迷糊糊起来解手,他找了半天感觉是走出去了,而实际上他走到我们女兵这边来了,根本没出门。一泡尿把我们四、五个人,尿了个满头满脸。就这样,我们班长都没醒。”

满天芳大笑着说:“那个男兵一泡尿,一下就炸了锅。当晚就开他的批斗会。区队长让我们几个发言,说那个男兵是不是耍流氓。我们几个都才十八、九岁,害羞都不吭气。区队长就让何俊秀说。班长说:‘黑乎呼地我们什么也没看见,算什么耍流氓?不就是泡尿吗?比这臊臭臊臭的羊粪味好多了。批什么判,快睡吧!’我们想想也是,都表示没什么。区队长就不再追究了。”

“那个男兵啊?他当时吓得全身直打哆嗦。何班长和我们这么一说。他才缓过神来,跪在地上瞌起了头,千恩万谢。说感谢我们不杀之恩。其实,现在想想有什么呢?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更谈不上耍流氓了。”

满天芳谈的十分轻松,言语间充满了善良。

我问她后来那个男兵怎么样了?

她说:“部队到喀什后,他调到边防上去了。临走的时候还来看过我们几个。何班长还给他送了一双手套,我给他送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本识字课本。可惜1962年对印作战中,他牺牲了。听说死的很悲壮”……

此时,满天芳眼里含着泪,淡淡的说:“几十年了,我们几个老姐妹都还很想他……”

1950年4月19日,李建菊等最后7名女兵,安全到达喀什。

二军教导妇女大队,正式结束了这次历时半年,长达3000多公里的徒步行军。

最后边地上的风景还是她们

这一千多名徒步走进新疆的女兵,虽然在漫长的进军旅途中,经历了千难万险的艰苦的磨练,但是当她们到达喀什后,经过教导团短期培训,很快就被分配到了天山南北急需人才的各个岗位上。

一千多名女兵分,散在20多万人的兵营里,真正成了宝贝,成了宠物,成了花儿。再加上王震特殊的知识分子政策,她们都在严格的保护中,自由自在地成长着……

20世纪80年代以前,她们像一道亮丽的风景,构成了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和新疆军区的女干部群,也是新疆文学艺术界、自然科学界的精英群。

自然,在进疆的五万女兵中,她们的婚姻是最自由、最幸福、最美满的一批。

据统计,在她们的老伴中,有近40%的,是和一起进疆的知识分子,50%以上,是当时的团以上领导干部。

在我采访的几十位老人中,甚至没有听说,有谁的婚姻是组织包办的。当然,组织介绍是普遍现象,可基本上都是门当户对,年龄相仿,自愿结合的。

她们中,大多数多人一生中夫唱妇随,事业有成。

《边地母亲——五万进疆女兵的婚姻白皮书》第三章:王震领来一群川妹叫张仲瀚种片“试验田”

第三章:王震领来一群川妹儿,叫张仲瀚先在他的部队里种片“试验田”。随后,他又紧急召见熊晃,让他回家乡去“当红娘”。当熊晃拿着朱总司令和王胡子的亲笔信去长沙半年之后,三千湘女就踏上了西行的列车。车到西安,习仲勋就让老熊先在女兵中,进行革命的婚恋观教育。于是,熊晃就成了三千老兵一生的“岳父泰山大舅哥”。

王震让张仲翰先种片“试验田”

深秋的垦区田野里,到处飘溢着丰收的喜悦。

王震是专程赶到玛纳斯河畔,来参加九军(中国人民解放军第9军,隶属第22兵团建制。其前身为国民党新疆守军整编第42师,1949年起义后,在王震二、六军支援一千多名干部和六百多名士兵骨干后改编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九军。赵锡光(兼)任军长,张仲瀚(兼)任政治委员,下辖第25、26、27三个师。1952年11月,第9军番号撤销。部队改编为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农七、八、九师)秋收开镰仪式的。同时,他也给这支部队,带来了一批军委从四川调来的女学生兵。

老兵们看到了女人,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家的影子。

王震在开镰仪式后,对后来成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政治委员的九军政委张仲瀚说:“军委四川调来的这批川妹子,解决不了大问题。今天我带她们来,就是让你先给我搞个试点,我就把试验田选在你这里了。不过,现在可是狼多肉少,你可得给我看紧了,千万不敢闹出乱子来。否则,影响了后边再招大批女兵进疆的计划,那我可拿你是问。”

张仲瀚说:“请旅长放心,保证出不了问题,一律严格保护,绝不允许任何人单独接近。”

王震就笑笑说:“你不让单独接近,招这么多女孩子来干什么?你想搞尼姑屯、还是和尚队?”

张仲翰说:“这就难了。”

“不难,我要你干什么?”

王震没等张仲翰说完,就说:“从现在开始,你要在部队中普遍进行革命婚恋观教育,把政治标准放在第一位。总的原则是慎重接触,放开了解,自愿结合。记住谁也不能拉郎配,不能逼婚抢亲,捆绑不成夫妻嘛。不过对那些为革命做出过重大贡献的老同志,老红军、老八路,还有起义部队的老爱国主义者,要重点照顾,多做工作。要让美女爱英雄成为革命婚姻的基础。”

张仲瀚就回答:“明白了。”

王震又说:“这次军委从四川,给我们调进这批女兵来,是先让我们试试。搞好了明年就要大张旗鼓地铺开。你要是搞砸了,谁还敢来。如果十几万人都找不上老婆,那你张仲翰可就是千古罪人。最近我和湖南、北京、上海、天津等地都进行了联系,他们也都愿支援我们,关键看你们的这个头开的怎么样了。”

张仲翰拍着胸脯说:“保证开好头,把更多的内地姑娘吸引来。”

末了,将军又说:“我还是那句话,出了事,我就让那十来万老光棍,都来找你张仲瀚要女人、要老婆。”

张仲翰将军是怎么种的试验田,在今天的石河子垦区,许多人都还能讲出个一二三来。

然而,我想要告诉人们的却是,将军他因在战争年代,生殖系统受伤,丧失了生育能力,终生未娶。

可是,将军在他的一生中,至少为上千名老兵做过媒。兑现了王震将军“让打下江山的老兵都有一个家”的诺言。

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怀呀?难怪王震敢把种试验田的任务交给他。

朱老总司令建议王震让熊晃先去长沙

王震将军去玛纳斯垦区,让张仲翰种好试验田的同时,又紧急召见六师政委熊晃,委托他去北京开会期间,代表新疆分局和新疆军区向朱德总司令汇报新疆军区在内地征招女兵的准备工作,以及军委从四川调来的女学生兵的安置情况。

朱总司令听取了熊晃的汇报后,召集了中央各大局和各大军区在京的领导,向他们介绍了新疆的情况,请他们对新疆征招女兵的工作给予大力支持。

朱总说:“这是关系到新疆稳定和建设的大事,不能单单看成是婚姻问题、个人问题。俗话说,安居才能乐业嘛。再说,十几万人的婚姻问题,你把他们全部加在一起来想、来看,就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了。因此,这王胡子讨老婆的事,就是巩固新疆和平解放胜利成果,稳定驻新疆部队军心的大举措了。因此,我希望大家都给王胡子帮忙呀。”

会议结束后,朱总司令又设家宴招待熊晃。

席间,朱总司令给王震打电话,建议先让熊晃先去湖南跑一趟,亲自主持征兵工作,王震当即表示同意。

不久,熊晃就从北京,带着朱总司令和王震写给湖南省委、湖南省军区领导黄克诚、王首道和肖劲光的亲笔信,直接赶到了长沙。

王震在信中,向家乡的父母官们介绍了新疆的情况,恳请各位家乡老战友帮忙。对“凡具有一定文化程度的女学生,未婚女青年,不论家庭出身好坏,一律欢迎她们来新疆参加建设,安家乐业,生儿育女……”

湖南省委、省军区的领导当即召集会议,进行了研究,专门成立了征招机构。几天后,长沙等地的大小报纸铺天盖地地展开了对新疆的宣传。同时,所有报纸天天都发号外,对新疆军区大批征招湖南女兵进行了宣传。通栏标题一律套红:新疆军区招聘团征招女兵。参军去新疆上俄语学校,开拖拉机,进工厂,当医务人员,做纺织女工……

只是,在湖南所有的报纸上,都只字没提王震信中说的“生儿育女”的事。

长沙。蔡鄂中路。

熊晃将军很快挂出了“新疆军区湖南女兵招聘团”的牌子。

熊晃,这位当年从浏阳河畔,举着大刀参加革命的老红军,如今,又在家乡的土地上,为天山南北的十多万30岁以上的老兵当起了“红娘”……

1996年初冬,熊晃将军去世前,还在病榻上回忆起了那段往事。

将军十分自豪地说:“我一次就给三千多名老兵解决了老婆。了不起。用现在的话说,那是3800多户人家安定团结了,最起码也是一个小社会呀。在当时的新疆三千多户,那可是一个不小的社会了。我这一生中,干了许多大事,可最值得骄傲的就这一件儿。”

将军说:“当时,在湖南要求入伍的女青年十分踊跃。有十几岁的女学生,二十来岁的女工,农家妹子,还有大学生、教师、记者、大户人家的千金,还有许多人都是瞒着家里偷着跑来报名的,有的还是偷偷走的。”

女记者秦安琪参军的效应

女记者安琪,就是熊晃说的“偷偷走的”中的一个。

安琪,是长沙一家大报的名记者,也是一位“丝路”迷。

当她所供职的报纸上,刊载新疆军区招聘女兵的消息后,她专门到长沙云盘街的“新疆招聘团”,采访过熊晃等人。等她把新疆的情况摸了个遍之后,自己也报了名。

于是,“女记者安琪报名参军去新疆”的消息,一时成了长沙各报抄作的新闻。父亲从报上知道安琪报名应征的消息后,直接找到“招聘团”,把女儿拉回家里,用他早年去新疆给陶峙岳办货的亲身经历,劝说女儿放弃去新疆当兵的念头。

据新疆军区档案馆现存的《1951年湖南征聘团工作总结》记载,安琪的父亲当时用了“五个太”来形容新疆。

他对女儿说:“新疆太远、太苦、太冷、太累、也太荒凉。你是名门千金,从小娇生惯养,现在这个社会我带给你的是资本家的坏成份,你去新疆当兵,没有好果子吃。况且那里还处在蛮荒之中”……

没等父亲说完,安琪就说:“你不是常说,张骞通西域、左公(宗堂)平天山、班超守疏勒,西域是干事业的好地方吗?”

父亲说:“那是指的男人。好男儿,‘马草裹尸还葬耳’,没有女孩子的事。”

安琪说:“那文成公主、王昭君、刘解扰,还有细君公主呢?她们不都是为了国家和民族大计,西行和亲,哪点不让男儿汗颜。”

父亲知道说不过安琪,他也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干脆不再理会女儿的据理力争。他打电话到报社总编那儿,给安琪请了长假,把女儿软禁在了岳麓山下的一栋别墅里,随后,又差人搬来了几大箱子书,而且让妻子搬来看着女女儿儿读书,还亲管大门的钥匙。

就是这样,父亲还是不放心,每天都来检查一次,并以“只要不去新疆当兵,以一辆小卧车和马上送去美国留学相许。”

安琪见对抗没用,便采取“阳奉阴违”的方法。几天后,以改任性十足的大小姐脾气,对父亲的劝说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天天在别墅里读书习字,弹琴吟诗……

谁知,安琪早已和家里派来伴读的一位丫环串通一气。几次让丫环利用外出取衣、购物的机会,悄悄到蔡萼中路营盘街的新疆军区招聘团,打听好了第一批湖南女兵启程的准确时间,并领回了衣服。

2月8日,新兵启程的头天深夜,秦安琪和丫环换上崭新的军装,悄悄撬开窗子,扛着事先准备好的梯子,翻过围墙逃了出来,并准时出现在进疆女兵的行列里。

新疆军区招聘团负责人熊晃,对安琪和丫环的行动给了很高的评价,当即任命他为女生三队副队长,并和湖南省军区的领导一起上门,做通了安琪家人的工作。

无名无姓的女兵陆野

和安琪一起入伍的女兵中,还有一位长的十分清秀,却个头最小的无名无姓的姑娘,特别引人注意。

这天,长沙的营盘街上新疆军区招聘团驻地门前,一大早就排起了长长的报名队伍。

湘妹子们泼辣辣的笑声,淹没了一条营盘街,溢淌了半座长沙城。而此时,却有一位拎着讨饭篮子,面黄肌瘦,谁也分不清是男孩还是女孩的“伢子”,在报名队伍前,开始了沿街乞讨。

“伢子”一口一个“小姐太太行行好”。

队伍中,有人听出“伢子”是女孩,就劝她也报名参军。她问人家参军有没有饭吃,有没有衣穿。人家告诉她有吃也有穿,还能学文化。

她就说:“行,那我参军”。

人家说:“那你还不快点报名。”

她就又说:“我报名了。我报名了。报名了,报名了……”

人家又告诉她:“报名,要排队登记。”

于是,她就跟在人家后面照办了。但是,当她排到登记人员跟前时,却又费了半天时间才算有了名姓。

工作人员问她姓啥?她说姓IU。工作人员又问是哪个IU?她说那个都行。工作人员写出了鲁、路、陆等百家姓中所有发“IU”音的字,让她指出是那个。

她看了半天,就大着胆子指了陆。人家又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没有。

工作人员就给她记了个陆没有。

写完了又感到不对:“陆没有?哪有这么怪的名字”。

她急了。就说:“我不叫没有,是没有人给我起过名。”

工作人员终于闹清了这位姓陆的穷苦讨饭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家在何方。除了知道自己姓“IU”,从小就跟着妈妈在长沙到岳阳一带讨荒要饭,妈妈活着的时候叫她桃叶。一起要要饭的孩子,有的叫她桃子,有的叫她叶子,不管叫啥她都点头答应。

她的姓名问题,一下子难住了工作人员,不知给她填个什么名字才好。这时,队伍里走来一位戴眼镜的女教师就说:“这小姑娘怪可怜的。”然后又问她说:“小妹妹,我给你起个名字行吗?”

她说:“行。”说着就给人家磕起了头来。

教师扶起她来说:“小妹妹,快别这样。我也是来报名参军的,以后咱们还在一起当兵呢,你看你就姓大陆的陆好不好?”

她就点点头说:“你说那个就那个,我听你的。”

教师又说:“你妈叫你桃叶,干脆就取叶子的音,叫陆野,就是大陆原野的意思。”

周围的人都说女教师起的名字好,小姑娘也说行。

名字定下来了。工作人员又问她多大了?她却反过来问人家:“多大的才能参军?”

人家告诉她:“18岁以上的都可以。

她就说:“那我就18岁以上吧。”

人家说:“你到底多大了?”

她说:“多大都行。”

她后边的那位女教师就说:“就给她报个18岁吧。”

就这样,她稀里糊涂地参了军。

最初几次点名,人家叫陆野时,她总是忘了答应。

久而久之,她才记住了自己姓陆名野。

3800人的岳父泰山大舅哥熊晃

熊晃,在湖南忙了大半年,总算完成了任务。到第九批湘女登车时,熊晃的新疆军区湖南女兵征聘团,共征接湘女3862人。

3862人,这意味着新疆那片干渴的土地上,王胡子的兵营里,将有3862名老兵,将要结束光棍生涯。

因此,熊晃在新疆部队的10万老兵中,终生享有“岳父泰山大舅哥”之称。

1951年初春,湘江岸边的杨柳尚未吐绿,橘子洲头仍是料峭春寒。3800多名身着崭新征衣的湘女,挥手告别了养育她们的三湘大地,在汽笛的一声长鸣之中,开始了北出长沙。也从此开始了她们横过中原,西出阳关的豪迈征程……

也许是应了好事多磨的说法。当熊晃率领的第一梯队女兵到达西安后,王胡子派去接人的兵车,却迟迟没有到达。

西北军政委员会和西北军区,在西安为他们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

熊晃听说王震派的车还没来,鳖了一肚子火。

欢迎仪式一结束,他就怒气冲冲地找到了西北军政委员会,跟习仲勋发了一通脾气:“你们怎么能这样,连几十台车都派不出来,我把3000多妹子都带来了。到了西安了反而走不了啦,这叫我怎么向家乡父老交待嘛?我是她们的娘家人”。

习仲勋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王胡子急,你急,我也急呀,新疆那十多万想成家立业的老兵更急。可眼下,咱们西北的汽车,好的大都被调去支援抗美援朝了,剩下能用的全都抽调支援进藏部队了。尽管你的这批女兵进疆是大事,但总比抗美援朝、解放西藏小吧!”

熊晃一时语塞。

习仲勋便说:“王震同志抽调了新疆最好的车辆,我们也集中了一部分,估计一个月后才能全部到达西安。我和王震交换意见,至于这段时间,你要继续负起责任来,利用在西安滞留的这些日子,集中搞好参军教育,抗美援朝教育,组织纪律教育和婚恋观教育。特别是革命婚恋观的教育,要抓紧、抓好,要不等进疆之后,就没有时间了,要让这些妹子在思想上好好烙下印子才行。”

最后,习仲勋又说:“军区还要组织一些联欢活动,配合你们的教育。现在王震已经在新疆铺开了婚恋观教育,可你这里还不能大讲特讲,但预防针要打,思想基础要打牢,等到了新疆才有准备。一个姑娘要嫁人是一辈子的大事。”

熊晃,终于理解了西北军区和王胡子的苦衷。随后,王震将军又打来电话,慰问新疆军区湖南招聘团的全体同志,并表扬了熊晃的工作。

熊晃回到大金台旅社(湖南女兵团驻地),传达了习仲勋和王震等人的指示。并开始着手女兵们的婚恋观教育……

整整一个月后,新疆军区派来迎接湘女的兵车,全部到达西安。但是,由于运力不足,湖南女兵团仍按几个梯队分批次向新疆运送。

消息传到新疆,王震的兵营沸腾了……

湖南人的新疆不了情

女生三队,是首批从西安改乘卡车进疆的。

她们乘坐的卡车,是一色的美式“大道吉”。每车30人,一律人货混装。底层是供路上食用的面粉、大米,上面是女兵们的行李。两样下来,基本装平了车厢,最上面才是人坐的地方。三排女兵,每排10人,各坐各的背包,连腿都伸不开。车子一癫,全部挤成了一个团。为了防止有人癫下去,车队一律限速每小时35公里。

车队出西安,过兰州,进入河西地区。汽车在戈壁滩上行进,轰轰一天走不了几百公里。为了赶兵站食宿,几乎天天都是两头摸黑赶路。一连几十天,人人头昏脑涨,加之路上尘土飞扬,本来象湘水一样清亮亮的湘妹子,个个逢头污面。下了车,相互都认不出对方是谁了。

首批车队,离开西安半个多月后,终于甩下了星星峡,进入了新疆的第一片绿洲——哈密。

王震将军派人专门在哈密,设立了接待站,并安排各梯队均在哈密休整几天。

几十车女兵一到哈密,全都涌到一条水渠边洗了起来。直到洗得太阳都羞得躲进了西山,才告结束。

返回接待站的路上,不知谁发现了一排粗大的柳树。

一位女兵说:“这很有可能就是左公柳。”

“左公柳是什么柳?”有人问道。

大将筹边尚未还

湖湘弟子满天山;

新栽杨柳三千里,

引得春风渡玉关。

安琪绕着一棵粗大的柳树,不紧不慢地吟着诗说:“这是诗里说的“杨柳”,就是‘左公柳’。是70多年前,咱们湖南名将左宗堂抬棺西进,平定阿古柏叛乱,收复新疆失地时,栽的柳树。我敢肯定这些树是我们‘湖湘弟子’光绪年间,进军新疆时栽的那‘三千里杨柳’中的一排。”

“看来我们湖南人和新疆有缘分。左宗堂才过去70年,我们又来了。”一位女兵说道。

于是,又有人说:“左宗堂他们是湖南人,我们也是湖南人,听说陶峙岳也是湖南人,还有刘锦堂、林则徐、张治中,他们可都是在新疆干过大事的湖南人,我们湖南人呀,把这里的天山当成自己家的了。”

一句话,惹得姑娘们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