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份有多少天:奥巴马传世演讲:一个更完美的联邦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06:36:05

         奥巴马:然而区区羊皮纸上的文字,并不足以助奴隶脱离桎梏;或是提供每种肤色及信仰的男男女女,身为美国公民的完整权利及义务。所需要的,是世世代代愿意尽一己之力的美国人,透过抗争与奋斗、在街头与法庭上、透过内战及公民不服从并且始终冒着极大风险,来缩小理想的承诺与当代的现实间之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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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讲背景】由于欧巴马的教会牧师朋友莱特被人拍下在布道时对白人极为仇视的种族主义言论,造成全美极大的震撼并致使奥巴马选情一度落后告急!各界纷纷要求欧巴马表态,而且民主党两大阵营也荒腔走板的面对媒体说出许多性别及种族的歧视言论,因此,欧巴马为力挽狂澜,选定在独立宣言议定的费城以美国独立宣言为主题来进行破题演讲,但实质上内文讲的却是美国的种族纷争和未来的走向。

                           奥巴马:一个更完美的联邦
                                                  a more perfect union
                                                                                      译者:徐圣侠


        两百二十一年以前,在一个如今仍屹立在对街的大厅中,一群人汇聚一堂,而以这些简单文字,推启了美国这机会渺茫的民主实验。跨海逃离暴政与迫害的农夫及学者、政治家及爱国人士们,终于在那持续了整个1787年春季的费城会议中,实现了他们的独立宣言。

他们所提出的文件,后来虽经签字通过,但最终仍未完成。它被这国家奴隶制度的原罪所玷污,一个使各殖民地间彼此分歧且让整个会议陷入僵局的疑点。直到开国元老们选择容许奴隶贸易继续运作至少二十年,而将任何最终解决方案留给将来的世代。

当然,对奴隶制度疑问的答案早已埋藏在我们的宪法之中。一部将依法享有平等公民权这理想置于最核心之宪法,一部承诺人民自由、正义、以及一个可能且应当随时间获得进一步完善的联邦之宪法。

然而区区羊皮纸上的文字,并不足以助奴隶脱离桎梏;或是提供每种肤色及信仰的男男女女,身为美国公民的完整权利及义务。所需要的,是世世代代愿意尽一己之力的美国人,透过抗争与奋斗、在街头与法庭上、透过内战及公民不服从并且始终冒着极大风险,以缩小理想的承诺与当代的现实间之差距。

这是我们在这次竞选一开始时所提出的任务之一。为了接续前人的漫长旅途,一个追求更正义、更平等、更自由、更具关怀且更繁荣的美国之旅途。我选择在历史上的此时此刻参选总统,因为我深深相信除非我们共同努力,否则无法解决我们此刻面临的各项挑战。除非我们为建立一个更完善的联邦而了解到:我们虽怀着不同的故事,但拥有相同的期待;我们可能外表不同且来自不同的地方,但我们都向往朝同一方向迈进,朝向一个让我们子子孙孙更美好的未来。

这份信念,来自于我对美国人民的善良与慷慨不变的坚信。但这也来自于我的美国故事。

我是来自肯亚的黑人父亲与来自坎萨斯州的白人母亲的儿子。扶养我长大的,是曾经历过大萧条而在二次大战时巴顿将军旗下服役的白人祖父、以及当祖父身在海外时,在利文沃司堡一家轰炸机生产在线工作的白人祖母。我曾就读于某些美国最好的学校,也曾在全世界最穷的国家之一生活过。我所娶的是一位在血脉中流有奴隶与奴隶主血液的美国黑人。而我也将这份血脉传承到我两个宝贵的女儿身上。在三个大陆上,散布着我属于每一个种族及每一种肤色的兄弟、姊妹、外甥、外甥女、叔伯与表亲。在有生之年,我将永不忘记,我的故事在地球上任何一个其它国家中,都没有一丁点可能会发生。

这个故事并未使我成为最符合传统的候选人。但这故事在我基因深处烙印着这理念:这个国家不只是部分的总和,而真正是合众为一。

在这次竞选的第一年中,出乎所有预料之外,我们看到了美国人民对于团结和谐的渴望。无视于单纯以种族眼光来看我的参选之诱惑,我们在全国最高白人比例的州里赢得了明确的胜利。在内战南方联盟旗仍旧飘扬的南卡罗来纳州,我们建立了非洲裔美国人与白人之间的强力联盟。

这并不代表种族在这次竞选中并不成为一个问题。在这次竞选的各个阶段,有些评论者曾经认为我要么「太黑」或是「不够黑」。我们看到种族紧张关系在南卡罗来那州初选前一周浮出表面。媒体搜遍了每一个出口民调,来找寻支持种族两极化论点的最新证据。并不仅止于黑白之间,更包含黑色与棕色人种之间。

然而,一直到最近几周,这次竞选中对种族的讨论,才转入了更引起歧见的弯路。

在光谱的一端,我们听到了一些说法,认为我的参选,只是在执行补助少数族裔的赞许行动;认为我的参选,单纯是垫基于不切实际的自由派人士们想要便宜买下种族谅解。在另一个极端,我们听到了我先前的牧师,杰里米亚?莱特教士,使用了煽动性的语言以表达一些看法。这些看法不只可能扩大种族鸿沟,而且贬抑了我们国家的伟大与善良。这些言论理所当然地,引起白人及黑人双方的不悦。

我已经用无可争议的明确言辞,严正批评了莱特牧师造成如此争议的不当言论。对某些人而言,仍有些疑问隐隐残留未解。我是否知道,他有时是个尖锐批评美国内政及外交政策的评论者?当然。我是否曾经在坐在教堂内时,听过他做出些可能被认为有争议性的言论?是的。我是否曾经强烈不同意他的很多政治观点?绝对如此。正如我确信,你们之中很多人也曾自你的牧师、神父或犹太祭司口中听过你所强烈不同意的言论。

但是造成最近风暴的言论,并不只是具争议性而已。它们并不单是宗教领袖在试图对感受到的不公义发声。相反地,它们表达出对这国家严重扭曲之观点。这观点将白种人种族主义视为根深蒂固的,且将美国不好的地方强调到高过于所有我们知道美国作的好的地方。这观点将中东冲突视为主要根源于如以色列等忠实盟友的行为,而非来自扭曲而充满仇恨的伊斯兰极端教义派之意识型态。

由此,莱特牧师的评论并不仅仅错误,而且挑起分歧。在一个我们需要合作如一的时候挑起分歧;在一个我们需要联合一起以解决一串巨大问题的时候加强种族紧张。两场战争、一系列恐怖威胁、一个衰败的经济、一个持续已久的健保危机及具有潜在毁灭性的气候变迁。这些问题并不单是黑人、白人、拉丁裔或亚裔的问题,而是我们全民所共同面对的难题。

以我的背景、我的政治走向、和我所公开表示的价值和理想,毫无疑问地,对有些人而言,我批评莱特牧师的言论仍不足够。为什么在一开始时要跟莱特牧师打交道?为什么不加入另一个教会?而我承认,若我对莱特牧师的所知,仅止于在电视和youtube上无限循环的宣道片段,又或是三一联合基督教会真的符合于某些评论者讥讽的形象,我毫无疑问会以相同的方式响应。

但实际的情况是,那并不是我对这个人所了解的全部。我在二十年前遇见的,是一位协助引领我信仰基督的人、是一位对我阐述以爱照护我们同胞的义务的人、告诉我要关怀病者而拉拔穷人的人。他是个曾经在海军陆战队报效国家的男子汉,他也曾在国内最优秀的大学及神学院就读及讲课,他也曾在超过三十年的时光中,带领教会在世间做上帝的善行,如提供无家可归者栖身之处、照料有急难需求的人、提供日间托儿服务、赞助奖学金、到监狱布道、且向身受艾滋病所苦的病患伸出援助之手。

在我的第一本书《我父之梦》里,我曾描述过我在三一教会第一次参加的布道会之经验:

「人们开始呼喊,从座中立起,击掌而高声大叫。一阵强烈的风将牧师的声音带到屋脊之上…而在那齐一的音符中 – 希望! – 我听到了更多;在那十字架脚边,在城市里上千座教堂中,我想见了寻常黑人的故事和戴维与巨人哥利亚、摩西与法老、以西结的白骨回生这些圣经故事融合为一。这些生存、自由与希望的故事,成为了我们的故事,我的故事。故事中所流的血,成为我们的血、那滴下的泪,化做我们的泪;直到这黑人教会,在这明亮的白日,好似再次成为了承载着众人故事的船只,向广阔未来世界中的世世代代而去。我们的试炼与胜利既独一无二而又普及于万众,属于黑人,而不只属于黑人。在记录我们的旅途中,这些故事、歌谣使我们有方法能取回我们所不需感到羞愧的记忆…让所有人能够学习且珍惜的记忆、让所有人能开始重建的记忆。」

那才是我在三一教会的经验。像全美国各地任何其它黑人为主的教堂一样,三一教会包含了黑人族群的所有层面。医师与靠福利救助生活的母亲、模范学生与前帮派份子。如同其它黑人教会一般,三一教会的讲道充满了喧闹的笑声及时而俗气下流的幽默。它们充满了对不熟悉的人而言可能刺耳的舞蹈、击掌、尖叫与高呼。这教会中完整包容了善良与残酷、炽烈的才智与惊人的无知、挣扎与成功、爱心与,是的,苦涩及偏见,这些组成美国黑人生活的全部经验。

而这,也许,能帮助解释我与莱特牧师的关系。即使他如此地不完美,他对于我还是如同亲人一般。他坚定了我的信仰、主持我的婚礼、并领洗我的孩子。我一次都未曾在与他谈话时,听到他对其他族裔说出贬抑之词;或是对待任何他所接触的白人时,有任何礼貌与尊重之外的举止。他在他一人之中包含了,无论好坏,他如此多年来勤奋服务的族群的特质。

我不能与他断绝关系,正如同我不能与黑人族群断绝关系。我不能与他断绝关系,正如同我不能与我的白人祖母断绝关系。我的白人祖母协助养育我、一次又一次地为我做出牺牲,而且爱我如同她爱这世上任何事物。但她也曾经承认他对路过黑人男子的恐惧,而她也曾不止一次说出让我揪心蜷缩的种族刻板印象字句。

这些人都是我的一部份。而且他们也是美国的一部份,这个我所挚爱的国家。

有些人会把这视为一个将单纯不可原谅的文字合理化或找借口的尝试。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不是。我想,政治上安全的作法应该是让这事件过去,然后希望它消失在丛林之中。我们可以将莱特牧师当作怪人或煽动者来打发掉,如同有些人在她最近发表言论之后,以隐藏着深层的种族偏见为由打发了洁拉汀?费拉洛一样。(注1)

但是种族议题,是我相信这国家不能在此时忽略的议题。若如此做,则我们将会犯了如同莱特牧师那些令人反感的讲道一样的错 -- 将刻板印象简化而放大负面观点,直到扭曲了事实。

事实是,最近这几周所出现的评论及浮现的议题,反映了在这个国家中,种族这复杂议题其实从来没有得到真正解决。这是我们联邦仍须改善以求更完美的一部份。如果我们现在远离这个议题,如果我们仅仅撤退回各自的角落,我们永远不会聚在一起,一同解决如医疗体系、教育、或为每个人找份好工作的真正挑战。

要了解这个现实,得先了解我们是如何到达这个局面的。如同威廉?佛克纳所说「过去还没有盖棺论定。说实在的,过去根本还没有过去。」我们并不需要在这里重述这国家中种族不正义的历史。但我们确实需要提醒我们自己,今日在非裔美人族群中所存在的许多分歧,可以直接追溯到从上一代遗留下来的不平等待遇、在奴隶制度与吉姆?克罗种族分离法案之下受苦的残酷遗产。(注2)

种族分离的学校曾经是,而且仍然是,较差的学校。我们在布朗vs教育董事会一案判决之后五十年,仍然还没有解决这个问题。(注3)而他们所提供的较差教育,无论当时及现在,协助解释今日白人与黑人学生之间普遍的成就差距。

订于法令中的歧视,当黑人被透过暴力禁止拥有财产、或是不提供借款给非裔美人的小生意老板、或是黑人购屋者不能够获得联邦住屋局的贷款、或是将黑人排除于公会、警察、消防队之外等等,这代表者黑人家庭不能够累积任何有意义的财富,来遗留给下一代。这个历史协助解释了黑白之间的收入及财富差距,以及在今日这么多城市及乡村小区中,密集的贫困区域。

在黑人男性中经济机会的缺乏,以及不能供养家庭所产生的羞愧与挫折,导致了黑人家庭的侵蚀。这个问题可能还受多年以来的福利政策影响,而变的更差。而且许多都市黑人小区中缺乏基本服务,如孩子们能游戏的公园、按规巡逻的警察、正规化的垃圾收集服务以及建筑法规执法等,全都协助创造了一直困扰我们的一个暴力、荒芜及漠视的循环。

这是莱特牧师以及他那一代的许多非裔美人成长过程所面对的现实。他们在五十年代末期及六十年代初时成年,一个种族隔离仍属于法律规定而机会遭受到系统化限制的时代。值得评论的不是在歧视之下有多少人失败了。而是有多少男男女女克服了困境,在无路之处筚路蓝缕,为我这一辈后来的人开出条路来。

但在所有努力奋斗扒出一条路来获得美国梦一角的人之外,还有许多人没能成功。这些在各种原因之下,因遭受歧视而终究败下阵来的人。这些失败的遗留效应,也被传递到新生的下一代,那些在街角呆站或在监狱里消沈的少男,以及逐渐增加的少女,对将来没有一丁点希望或期待。即使是那些取得成功的黑人,种族问题和种族歧视依然以根本地定义着他们的世界观。对于莱特牧师那一代的男男女女,羞辱、怀疑与恐惧的记忆并没有离开。那些年来的愤怒与苦涩也依然留下。那些愤怒也许不会在公开场合中,在白人朋友或同事面前表示出来。但是这些仍然会在理发店或餐桌旁发声。有时候,那些愤怒受到政治人物的利用,沿着种族界线来获取选票、或是用来掩盖政治人物自己的不足。

偶尔,这些愤怒也在周日上午的教堂中发出声音来。在讲道台上、在听众席中。有这么多人对于听到莱特牧师讲道中的愤怒感到惊讶这个事实,正提醒我们那句老话:在美国人的生活中,种族隔离最严重的时间是在星期日上午大家上教堂的时候。那份怒气并不总是有帮助的。事实上,在太多时候他分散了该用来解决真正议题的注意力。这使我们不能正面面对我们自己在这处境中所应负起的责任,也阻止了非裔美人族群来组成促进真正改变所需要的联盟。但是这份怒气是真实的,强烈的。而单纯许愿希望它消失,批评它而不去了解它的根源,只能让种族之间误解的隙缝更加拉宽。

事实上,在白人族群中的一些区块,也存在着相类似的愤怒。大部分劳工阶级与中产阶级的美国白人,并不觉得他们因自身种族而得到了什么特权。他们的经验是外来移民的经验。就他们所知,从来没有什么人给过他们什么,他们从零开始建立了一切。他们一生努力工作,但很多时候却看到职位被转移到海外,或是退休金在奋斗一辈子后化为乌有。他们对于他们的未来感到焦虑,也感受到梦想正在从手中溜走。在一个工资涨幅停顿与全球竞争的时代,机会被视为一个零合游戏,也就是你的梦想是从我手中夺走的。所以当有人告诉他们要送他们的小孩坐公交车到城市另一端,只为了学校族裔人口要求、当他们听到非裔美人在争取好工作或大学入学名额时,因为他们自己从未犯下的过错而有保障名额优势、当有人告诉他们在心中对市区犯罪的恐惧只不过是个偏见,埋怨便随时间逐渐累积。

正如黑人族群中的愤怒一般,这些埋怨并不总会在礼貌场合表达出来。但是它们协助了塑造至少一整个世代的政治地貌。对福利措施及保障入学政策的愤怒协助促成了里根的联盟。政治人物屡次利用对犯罪的恐惧来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脱口秀主持人和保守派评论员们靠着指出不存在的种族歧视事件建立了整个事业;而对真实种族不义及不公按理应该有的讨论,却被当作政治正确或是逆向种族歧视给打发掉了。

就如同黑人的愤怒常常实际上产生反效果,这些白人的积怨也将注意力从对中产阶级遭受挤压的真正罪魁祸首身上分散开来。充满了内线交易的公司文化、可疑的会计操作、以及短视的贪婪;受到说客及利益团体掌控的华盛顿政府、优惠少数而非多数的经济政策等。但,单纯希望白人的积怨凭空消失,或是将他们贴上被误导或种族主义的标签而不能理解他们有真实合理的背景,这也加宽了种族之间的分歧,且阻挡了通往真正谅解的道路。

这,就是我们现在的情况。这是个我们已经受困其中多年的种族僵持局面。与某些批评我的人所说相反,无论是黑人白人,我从未天真到相信我们可以在一次选举周期中,甚或是一任总统任期中,超越我们的种族歧见。尤其是如我一般不完美的竞选人。

但我确立了一个坚定的信念,一个来自于我对上帝的信心及我对美国人民的信念。当一起合作时,我们可以跨过一些陈年的种族伤痕,而且我们如果要继续踏上「更完美的联邦」之路,别无选择。

对于非裔美人族群,这条路代表着拥抱我们过去的负担,但不成为过去的受害者。这代表着继续坚持在美国生活中每一个层面的完整公义。但这也代表了将我们的特定不满之处,如更好的医疗体系、更好的学校、更好的工作等,与所有美国人更广大的期望结合在一起。如那正努力冲破玻璃天花板的白种女人、被裁员的白种男人、试图喂饱一家人的移民。这也代表着对我们的生活负起完全的责任,透过对于我们的父亲要求更多的关爱、花更多时间陪伴我们的孩子们、对他们阅读、教导他们即使他们可能会在他们生命中遇到些挑战与歧视,他们永远不能臣服于绝望或讥讽之下、他们必须要永远相信,他们能写下自己的命运。

讽刺地,这个典型的美国的 -- 是的,保守主义的 -- 天助自助的想法,在莱特牧师的讲道中时常出现。但是我的前牧师经常未能了解的,是踏上自我协助的计划,也需要这社会能够改变的信念。

莱特牧师讲道内容最大的错误,并不是他谈到了社会上种族主义的话题。而是他说话时,把这社会当作是静止不变的;当作没有发生任何进展;当作这个国家 – 这个让他信众的一份子能够竞选这片土地上最高的职位,建立一个跨越黑白、拉丁裔与亚裔、富人与穷人、年轻人与老人的联盟的国家 – 仍旧无可救药地束缚于一个悲剧性的过往。但我们知道,我们已看到的,是美国能够改变。这才是这个国家的真正天才所在。我们所已经达成的成果,给予了我们希望 - 敢于希望的无畏 – 来达成我们能够而且必须在明天达成的一切。

在白人族群中,通往更完美联邦的路代表着认知到困扰着非裔美人族群的问题,并不只存在于黑人的想象中;种族歧视的遗迹以及今日的歧视案例 -- 虽然已比过去不明显-- 是真实存在的,而且需要解决。并不只是用言语,而是以行动。透过在我们的学校与小区中投资、透过执行我们的人权法律及保证犯罪正义系统中的公平、透过提供这一代人前几代人所没有机会阶梯。这需要所有美国人来了解到,你的梦想并不一定要来自于我的梦想的损失;了解到对黑人、白人、棕色人种的孩子们的健康、福利及教育投资改善,最终会帮助整个美国繁荣。

那么,最后,所要求的并不多过、也不少于所有世界上的伟大宗教所要求的:要人如何对待你,便如何对待别人。让我们成为我们兄弟的守护者,如圣经经文所说。让我们找寻彼此之间的共同之处,而让我们的政策反应它。

因为我们对这国家有个选择。我们可以接受产生分裂、纷争与讥讽的政治。我们可以对种族问题只当作作秀来看,如同我们在O.J Simpson辛普森杀妻案中一般、或是只在悲剧发生之后才注意到,如我们在Katrina台风之后、或是夜间新闻的消费品。我们可以在每个电视频道、每一天播放莱特牧师的讲道,一直到大选当天,然后把我是否相信或同情他最引人厌恶的言论,当作这次竞选的唯一话题。我们可以对希拉里支持者的几句失言穷追猛打,当作她在打种族牌的证据;或是我们可以猜测白人男性会不会毫不考虑共和党候选人约翰?马坎的政策,而在大选中全数支持他。

我们可以那样做。

但如果我们这样做了,我可以告诉你在下一次竞选时,我们会继续讨论其它的干扰议题。然后下一个。然后再下一个。然后什么都不会改变。

那是一个选项。或是,在此时此刻,在这次大选,我们可以凝聚在一起而说:「这次不会」。这次我们要谈谈正在崩坏的学校,它们偷取了黑人孩子、白人孩子、亚裔孩子、西班牙裔孩子、美国原住民孩子的未来。这次我们要拒绝告诉我们「这些孩子学不了」的讽刺犬儒主义;拒绝把看来不像我们的孩子当作是别人的问题。美国的孩子不是「那些孩子」,他们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不会让它们在二十一世纪的经济中落后。这次不会。

这次我们要谈谈排在急诊室中的长龙,是如何排满了没有医疗保险的白人、黑人与西班牙裔;这些光靠自身无力抵抗华盛顿的特殊利益份子,但是若我们一同努力可以抵抗它们的老百姓。

这次我们要谈谈曾经提供给每个族裔的男男女女美好生活,却拉下了铁门的工厂;曾经属于每一个宗教、每一个地区、每一个行业的美国人的,如今却高挂着「售屋」牌的住家。这一次我们要谈谈真正的问题,而这并不是长相与你不同的人会抢你的工作,是所你服务的公司会把你的职位移往海外,只为了赚取一点利润。

这一次我们要谈谈每一种肤色、每一种信念的男男女女。他们在那同一面光荣的旗帜之下一同服役、一同作战、一同流血。我们要谈谈该如何从一个从来不应许可也从不应发动的战争之中,带他们回家。而且我们要谈谈我们要如何透过照顾他们及他们的家人,以及给予他们应得的福利,来展现我们的爱国心。

我如果不是全心全意地相信,这些是绝大部分的美国人对这国家的期望,我不会来参选总统。这个联邦也许永远不能完美,但是一代又一代已经显示了,它永远可以更为完美。于是今天,当我发现自己对这个可能性感到怀疑或嘲讽时,给我最大力量的就是下一代 -- 已经以他们的态度、信念及对改变的开放心胸在这次选举中创造了历史的年轻人。

今天有一个故事,想要在这里留给大家。一个我曾有荣幸在马丁?路德?金博士生日时,在他生前的教堂,亚特兰大的艾伯那泽浸信会中述说的故事。

有一位年轻,二十三岁的白人女子,名叫艾希莉?白雅。她在南卡罗来那州的佛罗伦萨镇,组织我们的竞选团队。她从竞选一开始,便在一个多数为非裔美人的小区中组织竞选。有一天,她在一个圆桌讨论会上,每个人都要说出他们的故事,以及他们为什么在这里参与竞选。

而艾希莉说,当她还只是九岁大的时候,她母亲得了癌症,必须很多天不能上班。于是她被解聘,而且失去了健保。他们被迫申请破产,就在那时,艾希莉决定,她该要做些什么。

她知道食物是他们最昂贵的支出之一,所以艾希莉说服了她母亲,他真正想吃而且比什么东西都更爱吃的,是芥菜和酱菜三明治。因为那是吃东西最便宜的办法。

她这样子吃了一年,直到她妈妈病情好转。而她告诉圆桌边的每个人,她加入我们竞选团队的原因,是因为这样子她就可以帮助这国家中,以百万计的其它需要协助他们父母的孩子。

艾希莉也可能做出不同的选择。也许有人在半途上告诉她,她母亲遭受问题的根源是靠福利救济而太懒不愿工作的黑人;或是非法进入这个国家的西班牙裔移民。但是她并没有。她在这对抗不公的抗争中,寻求可以合作的同伴。

无论如何,艾希莉结束了她的故事。然后她绕着房间走,寻问每个人他为何要支持我们这次的竞选。他们都有不同的故事和理由。很多人有特定的议题。最后,他们终于来到了这一位年长的黑人男子,他在这里全程默默地坐着。然后艾希莉问他,他为何在这里。他并没有提出特定的议题。他并没有提到医疗体系或是经济。他并没有提到教育或是战争。他并没有说他是为了巴拉克?欧巴马而来。他简单地对房间里的每一个人说,「我是为了艾希莉来的」。

「我是为了艾希莉来的」。仅此本身,那一个年轻白人女孩与年长黑人男子互相认识了解的瞬间,还不够。这还不足以对病人提供医疗服务、对失业者提供工作、或是对我们的孩子提供教育。

但这正是我们的起点。我们的联邦就是从此茁壮。而正如这么多世世代代的人们,自一小群爱国者于两百二十一年前,在费城签署那份文件后所了解到的,那就是追求更完美的起点。

注1:洁拉汀?费拉洛 Geraldine Ferarro民主党女性众议员,曾在1984年做为副总统候选人,与Walter Mondale搭档参选总统。后败于里根。参与希拉里的竞选团队,于2008年3月7日在加州每日微风报上发表评论:「如果欧巴马是白人,他不会在这个位置;如果他是个女人,他也不会在这个位置。」这段话引起很大的争议,及欧巴马阵营的抗议。在3月12日,她退出竞选团队,表示不希望给希拉里带来进一步伤害,但自始至终没有收回此言论。

注2:Jim Crow 是白人对黑人的轻蔑称呼,代指许多种族隔离法案的总称。在许多南方州里,曾有黑白必须就读不同学校,搭乘不同公交车,使用不同厕所等等的歧视法案。

注3: Brown vs. Board of Education. 美国最高法院于1954年5月17日发下的判例,推翻之前黑白各自设立学校的各州法案。视为种族平等进程的一大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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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