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丸论破十神头像:纲哥，你老了!

纲哥，你老了!
作者： 徐建纲 纲哥，你老了!
徐建纲

　　本来寄希望于国茂成立制造七部生产8000系列减速机，可是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结果宣布制造七部撤销，我就希望破灭了，（详见故事《我来自未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折腾，我又到了凤市电子——
　　说句良心话，三十几岁的人再也不愿意这样东跳西跳，第一精神压力太大，还有稳定不下来，自己也就不能安心地工作和发展——
　　但是的但是，现实总是不能如意。
　　哎，可怜的人啊！
　　来到凤市电子，还是抱有一些希望的，希望能学西铁城多轴车削中心的加工技术，可是实际总是与想象差距太远，（详见博文《这也是一种策略》），结果什么也没有学到。
　　在开了一段时间的斯坦利亚小数控机床后，工厂的数控雕刻机坏了，车间主任安排我和一个叫钱琛的小伙子到南洋电子去加班。
　　自己刚去，里面的情况还没有搞懂，另外想到至少又可以学习数控雕刻机技术，于是跟着钱琛骑着电瓶车来到南洋电子。
　　来到南洋电子，发现这企业也是像凤市电子一样主要生产电子产品零件，在钱琛帮我调试好雕刻机之后，我们就一边操作机器一边闲聊了。
　　相互询问姓名之后，我奇怪地问道：“为什么车间主任徐春要安排我们到这南洋来加班——”
　　“纲哥，你不知道，这南夏墅搞铜件产品基本都是为我们凤市电子加工的，就在这旁边的派出所旁边还有一家——”
　　“没想到，凤市的电子的生意还真不错！”
　　“凤市电子的生意的确不错，可是再有钱也是老板的，我们这些员工可是惨得很的——你刚来，许多事情都是不清楚！我看前几天你干活挺卖力的，一个人开两台哈挺数控机床——”
　　“当然希望可以多挣些钱——”我自我解释道。
　　“可是，纲哥你肯定不知道，你再卖力干活在这凤市电子工资也不可能高得起来。表面上凤市电子也是在搞计件制，可是第一你不知道这产品计件单价是多少，还有这工资是车间主任徐春在算，他不可能把你的工资算得比老员工高，这几个老员工就是调机员张新朗还有班长朱春——可是他们的工资每个月才一千五六，也就是你不论如何卖命的干，这工资也绝不可能超过一千五——”
　　“不会吧——”
　　“纲哥，我看你是个老实人，上有老下有小的，这一点工资——咳！”钱琛异常诚恳地说道。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自己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还面临这样艰难的局面，真的感到无地自容和惭愧无比！
   “其实我也没有考虑在凤市电子干太久时间，等过了年再说吧！”我自我解嘲地说道。
   “当然，在凤市电子一般的人吧不会超过三个月，因为工资低没有前途，可是领导们就不停地去招不停地去骗那些学生，一年四季不停地换人——”
　　“那你——”
　　“我也一样，本来我只是希望能学会数控雕刻机就不干了。可是我在这里干了三个月一点技术也没有学到，只要一开始调试机床，这师傅就会把你支开，随便让你去拿东西——可是你是徒弟也不好说什么，其实这师傅也是怕你学会技术会跟他抢‘饭碗’——”
　　我又叹了口气，这些情形也完全超出我的想象。
　　“还有这凤市电子的老板明明自己有生意，可是他宁肯把自己的机床空起来也不会安排太多的活给自己的员工干——第一找外加工他们就可以不去管员工，另外还可以欠这些供应商的货款，一个地方欠个十万八万的加起来就是好几十万——可见这像南洋电子的企业就更惨了，他们全靠凤市电子老板发些货给他干，不然就将立刻关门——”
　　我又叹了口气，抬头回望这停着生锈的一排排机床——从这规模看得出这南洋电子以前在凤市电子的带领之下也曾创造着辉煌，可是现在是金融危机，大家的日子都难过，谁有顾得了你——
   “不知这南洋的老板还能熬多久——”我笑着说道。
　　钱琛笑道：“纲哥，你千万不要被眼前的情形迷惑！这些老板们现在生意艰难，没有钱，他们就会老实地呆在家里，然后不停地埋怨政策、埋怨政府，可是只要生意好起来他们就不老实了——”
　　“什么——”我没听懂。
　　“纲哥，告诉你一个事实情吧！你有没有到大学城去过？”
　　“到这城市也有三年了，大学城也听说过，据说是将整个城市的五六所大学集中在一起——”
　　“是啊，这大学城就是将这六所大学集中在一起，每个学校大约有一万多学生，这十万学生集中在一起，这问题也就多了——”
　　“钱琛，我还是没有听懂——”
　　“纲哥，告诉你吧。我的老家就是在鸣凰镇郊外，以前还是农田密布，自从搞了大学城，我们家的房子和田地都被占了，政府给了我家三套150平米的房子，我父亲也趁着大学城建设买了几台推土机和工程运输车——”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上班——”其实我的意思是既然家里已经有经济基础，为什么还要来打工受苦？
　　显然钱琛也知道我的意思，他笑着说道：“其实我也不喜欢我父亲的生意，而他也不放心将生意交给我——所以他们说，你另外去找个工作，挣多少钱无所谓，只要能把自己养活就够了，可是实际上我挣得工资也仅够自己的零用钱而已，当然他们并不寄希望我能挣多少钱，只要我不去学坏，不去闯大祸也就够了——”
　　“还是你们的条件比较好——”我羡慕地说道，说实话如果我老家有着他们这样的机遇和条件，纲哥我也不会三十几了还是一无所有地到处漂泊——
　　“或许，纲哥你觉得我们的条件不错。可是你根本不知道，当地人也有许多的困惑和麻烦，现在本地人要娶亲首先要有新房、要装修、要有汽车——至少要四五十万。因为有钱人多，这攀比自然就上来了——”
　　“我想应该是吧！我们老家现在娶媳妇也要花三四万，你们这地方肯定就更高了——”我苦笑着说道。
　　“现在由于经济比较紧张，这些老板还比较老实，可是只要经济条件比较宽裕，这大学城可就热闹了——”
　　“钱琛，我还是没有听懂——”我惊异地问道。
　　“纲哥，实话告诉你吧！这十万学生加在一起就是高科技的创造的领头军，所以很快这大学城就成为了国家众多的科研和实验基地，同样这十万学生本身就是庞大的消费群体，这些学生毕业后肯定多半还会就在附近发展，显然这地方经济就有了发展基础——”
　　“看不出你小子还分析得挺深刻的——”
　　“不怕纲哥笑话，本人就在这大学城读了两年书，说是读了两年，的确惭愧——可以说是混了两年，什么也没学到，要不还会到这凤市电子来当学徒——”
　　“理论和实际差距比较大——”我安慰他说道。
　　“哎，现在的学生安心学习的已经不多了，很大部分都是拿着父母的辛苦钱来潇洒消费，他们要穿名牌，整天地泡网吧、购物，然后就是谈恋爱——”
　　“不会吧！”
　　“纲哥，你不知道，如果现在的父母知道他们的子女在学校里干了些什么，肯定立刻气得跳脚，立马让他们退学回家——”
　　“不太可能吧——”
　　“纲哥，你没有在大学城去过，根本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在发生什么——”
　　“是啊，纲哥我最遗憾就是没有上过大学——”（详见故事《感情的分量》）
　　“可是现在的大学和你们那个时代就不太一样了——”
　　“变化不会太大吧！”
　　“现在的年轻人严重缺乏脚踏实地和艰苦奋斗的精神，他们总是想一步升天和不劳而获——”
　　“这变化肯定是会有的——”
　　“你知道这大学城什么最多吗？”
　　“当然就是人多？”我笑着说道。
　　“人肯定多，可是网吧多、餐厅多、超市多、旅馆多——”
　　“什么旅馆多！”我真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哎，纲哥，你真的老了——”
　　“什么，纲哥我才三十几岁，可以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我不服气地说道。
　　“我家拆迁时配置了三套房子，现在全部改成了旅馆，而且生意奇好——可以说我们附近的所有人都将自己配置的房子都改成了旅馆，只要一到周末那肯定是爆满——”
　　“是哪些人？难道都是学生——”
　　“没错，都是学生，只要一到周末学校寝室中基本都是空的——”
　　“不会吧！”
　　“这有什么！只要一到周末就有无数的轿车来把一些年轻的女大学生接走了——”
　　“什么——”我怒不可遏的吼道。
　　“这些开轿车就是这些私人厂的老板，说实话每次看到这些，我就想冲上去将这些崽儿打一顿——可是你有什么办法！”钱琛说着竟然流下了眼泪——
　　“看来，纲哥真的老了——”我失望的说道。
　　“纲哥，我的一个女同学就是被这些有钱的崽儿骗了——”钱琛低着头擦拭着满眼的泪水——俗话叫做：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下一句却是：只是未到伤心处。
     钱琛出现这样的局面，只能说明他在这女同学身上花了不少的心血和感情，可是面临别人的改变和“背叛”，他又能说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
     看着钱琛的悲伤，而我却痴痴地呆在那里，什么再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