啄木乌雕刻机:与秦淮名妓有染的都是啥样男

与秦淮名妓有染的都是啥样男人
(2011-12-19 15:26:40)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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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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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秦淮嫖客”
本文作者 倪方六
今天来写篇香艳的博文，聊点风花雪月，也算是放松文字吧。
想起写此博文，是因张艺谋执导的《金陵十三钗》上映。从目前媒体的反应来看，大家对《钗》片的评价并不太高。也许，张艺谋这个“秦淮妓女”故事，有拿“女人的身子”来吸引眼球、消费国难的嫌疑吧。

图：《金陵十三钗》中的青楼女
秦淮、金陵，都是指南京，是著名的香粉之地。在历史上，“秦淮妓女”确是常与家仇国恨相连的，在家国存亡之秋，她们的举动往往比那些自诩爱国的嫖客们更高尚，更令人感动。所以，在过去文人的笔端，这些靠身子谋生的妓女们，并没有因为贩卖自己肉体而失去形象。
“秦淮妓女”，可以说是旧中国青楼女子中的上品，文人与她们一度春宵叫“品丽”，而不称为嫖娼、狎妓。她们比过去北京八大胡同里的性工作者要有文化多了、优雅多了，嫖客或曰“六朝美人”，或曰“江南佳丽”，或曰“秦淮八艳”。
“六朝美人”没有陶醉在灯红酒绿忘乎所以中，她们知道什么叫亡国恨；“江南佳丽”没有在装腔作势的一串串高潮迭起的呻吟声中，掩藏真性情，她们也知人间冷暖；“秦淮八艳”没有因与嫖客的过度缠绵而放弃人生的追求，她们也希望拥有一份爱情……
前辈姐妹这份风范，这份高雅，这份品性，一直影响着后世的南京青楼妹子：虽然失身，却不失节；可以不要脸，但不丢人格；被称骚货，却未加恨民族。所以，我不怀疑张艺谋所讲“妓女故事”在逻辑上的真实，虽然《钗》是商业艺术，但还是合理的，可信的，夸张中并不虚伪。
相对应的是，秦淮嫖客这一特殊群体，在历史上也是出名的，可以说他们嫖出了故事，嫖出了水平，嫖出了文化，嫖出了一番轰轰烈烈。

图：电视剧《魂断秦淮》中的“秦淮八艳”
纵览前人笔记，这些“秦淮嫖客”风流，却不下流——
余怀 此君当为秦淮第一嫖客，不少读者可能不知道他是谁，此君是“嫖妓笔记”——《板桥杂记》一书的作者，生于明万历末年。现在大家知道秦淮名妓这么详细，多源于此书所记。大家可以想一想，如果不是青楼常客，他哪知道那么“料”？嫖妓能嫖出一本书，确实不简单。
从书中所记来看，此君最青睐的秦淮名妓是李十娘。李十娘长得漂亮，皮肤也好，即此君所谓“娉娉娟好，肌肤玉雪”，既有才又有情。据说母亲在怀她时，一听到音乐声，小家伙就在肚子里翻动，是天生的青楼坯子。长大后她果真成了色艺双佳的美人，为众多嫖客青睐。余怀每有类似于现代文化沙龙这样的聚会，常会安排在李十娘的闺房里。
李十娘又名湘真，后易名贞美。有一次余怀说她“美则有之，贞则未也”，李十娘为此十分伤心，辩称自己不是夏姬、河间妇。
孙克咸 此君系明末安徽桐城人，是余怀的“嫖友”，两人关系最好。此君文武双全，自号“飞将军”，因嫖上了时名叫葛嫩的名妓而闻名圈内。此君先看中的妓女并不是葛美人，而是位于今珠江路附近一家妓院里名的头牌妓女王月，结果王美人让一位名叫蔡香君的强势嫖客，花“三千金”包了。此君为此十分郁闷，后来此君和余怀一起到李十娘那边“闲坐”解闷，李十娘听说后，便将“才艺双全”的葛嫩介绍给了此君。
此君听罢，立即前去约会。进入闺房时，葛美人正在梳头，此君一见“长发委地、双腕如藕”的美人儿，当即决定：这辈子以后就嫖这一个女子了。当晚求欢，在葛美人的温柔乡里，此君乐不思归，整整一个月未走出葛的闺房。后来索性包二奶，娶葛为“闲房”。
令人震憾的是，葛美人也是女人豪杰，在孙家遇难时，葛美人不只没有离开，反而一起殉难了，此情义可谓感天动地。

图：卡通版秦淮艳妓图
龚芝麓 此君是明末合肥人。要告诉大家的是，当年秦淮嫖客中不少都是今安徽人，因为当年安徽江苏是一家，考生都统一集中到南京的贡院考试，所以留下了很多安徽人在南京嫖娼的逸事。此君出名是因为他“轻财好客，怜才学士”，是当时的名人。而此君能成为“秦淮名嫖”，则是因为泡上了时名妓顾媚（又名“横波”）。
顾美人也是当年秦淮风月场上的“一枝花”，八艳之一，她“庄妍靓雅，风度超群，鬓发如云，桃花满面”，一句话就是她长得漂亮。更重要的是她有才，“通文史，善画兰”，因男士风度，人称“眉兄”。此君在迷上顾美人后，便将她脱了乐籍，娶为小老婆。身变良家女人后，顾美人一直想为老公生个孩子，到处寻找偏方，为了求子，她甚至让人用木头雕了一个“小相公”，穿上小公子服饰，还请孔母为之喂奶，可见其思子之切，遗憾一直未能怀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顾美人的真诚感动了龚的大老婆童夫人，还是童夫人大量，童夫人不仅未吃醋，反而将自己应得的荣誉都让顾美人享受了。此君嫖妓未乱家，真难得！
冒辟疆 此君是明末清初文学家，江苏如皋人。虽然说他是“文学家”，但大家现在还知道他，则是因为他嫖了秦淮八艳之一的董白，即大家熟悉的董小宛。董美人“天姿巧慧，容貌娟妍”，与中国的“四大美女”有一拼。董美人与一般的妓女不同，不太喜欢凑热闹，并不轻易接客。
当时，此君到南京赶考，却未考中，名落孙山。一时情绪低落，想在青楼中找点安慰，久闻董美人在秦淮风月场上的芳名，便去求欢。谁想，此时的董美人早去苏州一带“散心”。此君痴情，一路追过去，追了两年才抱得美人归。得手后，此君纳董美人为侧室，俩人恩恩爱爱过了9年。可惜红颜薄命，27岁那年董美人病死了，但却留下了“嫖客与妓女”这段才子美女的佳话。

图：董小宛影视形象（孙菲菲 饰）
钱谦益 此君是明末文坛领袖，为江苏常熟人。因嫖上了秦淮八艳之一的柳如是，而闻名于世。柳美人本名杨爱，从小被卖入妓家，14岁时被周姓老夫子强纳为妾，后再卖入妓院。柳美人以其诗情横溢名震风月场，最为当时的文人嫖客青睐。自然，同是诗人的此君对柳美人更是喜欢，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不久，此君纳柳美人为妾。柳美人是秦淮名妓中很有节气的青楼女之一，明亡后她劝身为明臣的丈夫殉国，可此君贪生怕死，拒绝柳美人的好言相劝，最后降清。柳美人对这样的丈夫十分失望，想不到此君是这样的糟糕文人，一气之下，自己投入荷花池中自杀身殉。虽然没有死成，但却为“妓女爱国”再添一条注脚。

图：柳如是影视形象（伊能静 饰）
吴梅村 此君也是明末诗人，与余怀一样，都是当年秦淮风月中的风流哥。被他嫖过的妓女不只一人，最出名的当是秦淮八艳之一的卞玉京。卞美人又名卞赛，后称女道士。卞美人此书达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还有一个妹，叫卞敏，也是当时的名妓，姐妹花是当时的“秦淮双娇”，文人骚客莫不青睐。
此君与卞美人结缘，缘于一次饭局。崇祯十四年春，此君在时南京外秦淮河附近、水西门外的胜楚楼，设宴饯送胞兄吴志衍赴任成都知府。卞美人姐妹俩与吴志衍相好，也来送行。就在此时，此君与卞美人一见钟情。席间此君有意诗情大发，与卞唱和欢谈，实则是探试卞美人的才华。此君见卞美人确非普通青楼女，遂为之倾倒，感情日深。后此君纳卞美人为妾，但这段感情没有善终，后卞美人又转了向个男人之手。
侯方域 明末文人，籍贯河南商丘。与冒辟疆一样，此君虽然在文学上颇有造诣，但大家记住的，仍是他与秦淮八艳之一的李香君的故事。李香君是时秦淮河畔媚香楼里的头牌名妓，此楼至今尚在。李美人诗书琴画歌舞，无所不能，媚香楼的老鸨叫李贞丽，是李美人的养母，李贞丽虽然做的是皮肉生意，但她仗义豪爽，又懂风雅，并不像大家想象中老鸨那么狠毒，所以时文人都爱将“笔会”放在媚香楼举行。
此君就是在李美人16岁那年，求得雨水之欢的。此君也是情种，在给李美人梳拢后，曾赠她一只镂花象牙骨白绢面宫扇，作为俩人的定情之物。后阉党阮大铖要强纳李美人，李以死拒婚，血染扇面。时另一风流公子杨龙友怜香惜玉心切，看到扇面上的点点血迹，灵感顿生，遂用画笔在扇面上画出朵朵桃花，并题名“桃花扇”。后李美人随侯归老家，死葬商丘。前年我曾到商丘，顺便寻访了侯方域在古城的旧居，在侯、李二人的香榻前，我端详良久，本想再访李美人墓地，因天雨路滑未能前往。

图：戏剧《桃花扇》中的侯方域和李香君
朱国弼 明末权势人物，袭“保国公”。如果不是嫖了秦淮八艳之一的寇白门，大概也不会有人知道此君。有一次，此君到城南钞库街的寇家求欢，仅这一次，此君便喜欢上了温柔体贴、当时只有17年的寇美人。在花了“五千金”后，此君将寇美人娶回了家。
与侯方域、冒辟疆这些文人情种不同，此君毕竟是官场中人，很快玩腻，将寇美人冷落一边。此君后来降清，家产都让没收了，一家老人也让扣了，被带到北京。在快要饭的情况下，此决定将包括寇美人在内的一群歌姬都卖了。寇闻讯后对此君说，“若卖妾所得不过数百金，徒令妾落沙吒利之手……不若使妾南归，一月之间当得万金。”就这样，寇美人重返秦淮，再操青楼旧业。
寇美人后来兑现诺言，筹得2万两银子将此君赎释。这会儿，此君想与寇美人再续前缘，但寇美人心已死，她告诉此君，“当年你用银子赎我脱籍，如今我也用银子将你赎回”，谁不欠谁了！
王稚登 明末落魄才子，时长洲人。此君曾任明嘉靖末年大学士袁炜的宾客，后袁得罪了权臣徐阶，此君受连累而未能受到朝廷重用。看不到前途、心灰意冷之下，此君回到江南金粉地，从此放浪形骸，整日流连于秦淮河畔的酒楼花巷。就在这期间，他嫖上了“幽兰馆”的头牌马湘兰。
马美人是秦淮八艳之一，以画兰花和作兰花诗出名，为时文人骚客仰慕。据说至今日本东京博物馆还收藏有她画的一幅《墨兰图》。王、马二人甚为投缘，相见恨晚。在此君后来离开南京，北上谋职，马美人一度不再接客，为他守节，希望此君日后能带她离开这场声色场所。但此君仕途仍是不得志，两人终未能牵手。尽管如此，年老后，马美人还去苏州看望移居当地的此君。对一位嫖客如此有情有义，大概也只有秦淮佳丽们身上可以发生。

图：吴三桂与陈圆圆画像
吴三桂 此君大家都知道吧，就是那个“恸哭三军皆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降清明臣。“红颜”就是秦淮八艳之一的陈圆圆，在山海关手握重兵、担当卫国大任的吴三桂，竟然为一个妓女而放弃守关，让清军打入关内，实乃嫖客中的另类。
此君本来与陈圆圆没有一点瓜葛。传崇祯末年，皇帝朱由检让李自成闹得夜不能寐，外戚周奎遂派田贵妃的哥哥田畹，到江南选美，给朱由检解闷，就这样，秦淮名妓陈美人被带到了北京。可是朱由检并没有上手，色迷心窍的田畹竟然将陈圆圆私下霸占了。后因时局不稳，为保家财，田畹又将陈美人转赠给了此君。不久，李自成占领京城，将此君留在京城的陈美人也掠走了。
此君听说后大怒，气愤之下，投降清军。哪知这是个误会，李自成并没有对陈美人下手。后来，此君带着陈美人到了云南，陈美人老死南疆，现在还有墓地。
黄石斋 此君原名黄道周明末书画家，还是一位抗清英雄，福建漳浦人。此君因与妓女同睡一床不乱性而出名，比柳下惠“坐怀不乱”更高一等。此君平时很严肃，堂堂正人君子。有一次，他作客金陵，当地友人便想试试此君是真不好色，还是装出来的假正经。时顾横波是秦淮八艳的大红人，国色天香，嫖客见她无不心动。当年文人相聚邀请嘉宾嫖妓，与现在大家请朋友到咖啡店喝咖啡一样正常，也算是一种时尚吧。那天，正好下雪，东道主请出顾美人给黄石斋陪酒。见此君没有不高兴，大家知道有点意思了，便左一杯右一杯将此君灌醉，之后送入一处专门安排的房间，让顾美人陪此君睡觉。

图：嫖客求妓女求欢的香榻（南京李香君媚香楼内当年接客闺房陈设复原）
顾美人也客气，把此君的衣服一股脑儿全脱光了，就等他做那事。半夜，此君酒醒发现自己赤条条的，惊恐不已，赶紧找自己的衣服穿。但这深更半夜的，再投宿也不方便啊，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与顾美人睡在一起，但此君要求一人一个被窝，各睡各的。夜里，顾美人使出种种风流手段，但不论怎么勾引，此君都无动于衷，拒绝与她做那事。次日，顾美人把夜里的情形告诉大家，大赞此君，称“为圣为佛，成忠成孝，终归黄公。”能禁得住极度的美色诱惑，此君确是个人物，比柳下惠厉害！
徐青君 此君是大明开国功臣徐达的后代，系明末大款，凭祖上的荫德，他“家赀巨万”。有钱的人没有不嫖的，此君也一样，是时秦淮一大名嫖。与一般嫖客的腐酸气不同，此君为人豪爽，出手大方，除在家里广蓄姬妾外，还喜欢聚众狎妓。每到夏天，此君便会请来他的一班狐朋狗友，到秦淮河边的河房里喝酒找乐，每次此君都会叫来四五位名妓，陪他们娱乐。天天如此，夜夜欢歌，时人称此君为“神仙中人”。
满清入关，此君仍是雅兴不减。南明建立后，此君又被提拔为小朝廷的大员，更加显赫。但好日子总是短暂的，不久南明灭亡，作为朱明遗臣，此君家产悉数充公，“群姬雨散”，最后此君穷得整日与要饭花子混在一起，甚至到了替人家挨打、换取生活报酬的地步。此如嫖客，令人感慨！

图：声色秦淮
某名人 在我所说的秦淮嫖客中，上述其他人都是有名有姓的，独此君隐姓埋姓。这不能怪我考证不周，而是时人不忍心将他曝光。现在只知道此君是明朝灭亡后，从北方过江到南京的嫖客。过去北方嫖客多是土老帽，哪见过秦淮这等如花似玉、花枝招展的美人，所以，此君来到金粉佳丽地后，“性趣”昂然。此君所嫖的对象，并不是秦淮八艳这类一等青楼女，而是一位叫刘元的二流妓女。但却一嫖成名，至今仍是嫖妓史上的笑料。
别看刘美人没有秦淮八艳的绝等美色和横溢诗情，但她肢体语言很丰富，换句话说很性感，惹嫖客喜欢。此君宽衣解带，抱着刘美人上床后，发现她不很配合，刘美人竟然只把屁股给他，急得此君一时无法成事，却又不能霸王硬上弓。
情急之下，此君拍了刘美人的香肩，说，“你不知道我是名人啊？”此君本想刘美人会为他的名气而动心，但刘美人根本不拿名人当回事。此君也不想想，刘美人是秦淮青楼女，她什么样的名人没有见过，什么样的官员没有陪过？果然刘美人呛了他一句——“名士是何物。值几文钱耶？”意思大家都懂吧——名人是什么东西？值几个钱？
哈哈，香艳文字就此结束。
数数上述正好13人，类比《金陵十三钗》，称之为“金陵十三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