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面甜面酱owo:将“诺贝尔文学奖”情结丢进垃圾桶去——谈谈高行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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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诺贝尔文学奖”情结丢进垃圾桶去——谈谈高行健
2007-11-13 01:45:13 原文地址: http://blog.sina.com.cn/u/4852aa3901000bj4 [查看原文]

 

文/三刀柔情

 

每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产生后,在我们这里总要引起一阵讨论。是的,我们有着太深的“诺贝尔情结”了,自五四时代我们的新文学产生到现在,我们都渴望着得这个奖,然而不过是像那高傲的公鸡一样,每天只早晨那会儿跑到屋顶发出几声烦人的聒噪,鸡窝里却并找不到一个蛋。

 

不过却曾有一只公鸡,离开了自己的窝下了一个蛋,但是对这个蛋,其他公鸡却显得很有意见。——似乎这里面有个潜规则,那就是蛋只能下在自己的窝里。所以那只离群索居而下蛋的公鸡——高行健,到现在还遭遇着很多非议和不满。

 

非议主要有两种:一、高行健的文学成就很一般。二、高行健得奖主要因为他的政治倾向。三刀人微言轻,所幸有几位为人诚恳的大作家说的几句实在话,引述在此,作为驳斥:

 

韩少功:“高行健从八十年代起活跃于中国大陆文坛,九十年代主要在法国从事戏剧的写作和导演活动,可能不为中国年轻一辈读者了解。他是一位有成就的剧作家、小说家、文艺理论家,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值得我们祝贺。第一个要主要用中文写作的作家获诺贝尔奖,也表明中文写作正在世界文明进程中有越来越大的影响,这是一件好事。……但人们即便不赞成诺贝尔奖所体现的政治倾向,也不能因噎废食,不能因政治废文学。连周作人的作品眼下在中国都大量印刷发行并广受好评,为什么一个高行健就不可以接受呢?很多政治倾向与中国主流标准不符的外国作家在获得诺贝尔奖或其它奖以后,都在中国受到普遍的推介和尊敬,为什么一个同胞、一个华裔作家反而就不能受到同等的宽容和善待?高行健的文学创作获诺贝尔奖或其它奖都值得我们大家高兴。”

 

莫言:“高行健的获奖我本人表示祝贺,也觉得值得祝贺。毕竟是华语文学中的第一次。虽然难说是中国人的光荣,至少可以说是汉语的光荣。至于说到其中的政治色彩,这我觉得倒大可不必太关心。有人说,得诺贝尔奖高行健不够格,我觉得这也很难说。之所以会这么想,无非是大家对外国的这个奖看得太神秘、太重要,好像一得了这个奖就如何不得了;另一方面,对自己身边的事情和人物,人们总容易忽视。由于时代的隔阂和语言的隔阂,大家对外国人和已经故世的人都能接受,但很难接受活着的自己身边的人。这么一个熟人,怎么就成了大师呢?觉得不可理喻。比如说,达里奥·福得奖,我们中国人觉得理所当然,但意大利人恐怕就不这么看。他们的反应好像就跟现在中国人对高行健的反应很相似。没有必要去故意贬低高的获奖,贬低他也正是在贬低自己。”

 

我以为,韩少功和莫言先生的话都说得非常透彻了,也完全可以驳斥那些非议者的言论了。但世界上就是有很多“掩耳盗铃”的人,他们只习惯于陈述自己的偏激,却从不驻耐心足听一下别人的意见。不是吗?我们身边太多这样的人了:常常是一些连鲁迅的作品都没有读几页的人,就能跑出来骂鲁迅浅薄,常常是一些刚把你文章看了个开头的人,就马上回帖骂你,常常是一些连高行健87年之后的作品都没有读过的人,就臆断高是中国三流作家。

 

正因为如此,才出现了21世纪中国文坛最为荒诞的事情:高行健都得诺贝尔7年了,我们还在吵吵嚷嚷,还在公鸡发情般地被每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评选刺激着。其实,7年前,我们就该把所谓的“诺贝尔文学奖情结”丢进垃圾桶了。我们之所以那么渴望拥抱“诺贝尔文学奖”,不外乎是将之看作是文学评价的最高奖项,不外乎是以之来衡量中国新文学的成就。那么2000年高行健获奖了,虽说当时已经是法国国籍,但实在是作为汉语作家获奖的,已经意味着我们的现代汉语写作(新文学)得到了世界的认可。所以,我们完全可以建立起我们汉语文学的自信了,我们完全可以将诺贝尔文学奖丢在一边,踏踏实实走我们自己的文学之路了。

 

还是回到文章开头那个比喻:一只公鸡挪了窝下了一只蛋,虽然不是在自己窝下的,但那实在是和我们一样的公鸡下的,所以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我们完全有能力下蛋了。也许,我们真正该关心的是:为什么那只公鸡在自己的窝里没有下出蛋来呢?

 

关于我们自己的窝的情况,那是挪了窝后来下了蛋的公鸡也仍惦记着,也担忧着。高行健在《我主张一种冷的文学》中说,他追求的文学,是一种冷的文学,所谓“冷的文学”,是“以区别于那种文以载道,抨击时政,干预社会乃至于抒怀言志的文学。这种冷的文学自然不会有什么新闻价值,引不起公众的注意。它所以存在仅仅是人类在追求物欲满足之外的一种纯粹的精神活动。这种文学自然并非始于今日,只不过以往主要得抵制政治势力和社会习俗的压迫,现今还要对付消费社会商品价值观念的浸淫,求其生存,首先得自甘寂寞。”然而,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这样的文学,在当下面临双重挤压,生存是多么艰难。

 

高行健在这篇文章的结尾这样说:“我又以为一个民族倘竟容不下这样一种非功利的文学,不仅是作家的不幸,也表明这个民族精神上足够贫乏的了。”这话让我沉思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