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的我潘多拉图解:闻香识科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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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克江
《 人民日报 》( 2012年01月13日   22 版)

图为20世纪初的科隆香水生产线。
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香水品牌当属科隆香水(又称古龙水)。1708年,定居德国科隆的意大利人乔瓦尼·马里亚·法里纳写信告诉他的哥哥:“我发明了一种香气,它让我联想起意大利春天的早晨、雨后山中的野水仙或者柑橘花的味道。”第二年,法里纳兄弟成立家族企业来销售这种“香气”,并用居住城市的名字叫它“科隆水”。
不久前我来到科隆,探访了这家已有300多年历史的香水工厂。法里纳公司坐落在科隆市中心,距离科隆大教堂步行只要几分钟。从1709年以来,这里生产的香水遍布全球。直到二战以后,法里纳公司才将生产基地搬到科隆南部,但公司总部仍保留在原地,并设立了法里纳香水博物馆。
香水的出现同“味道”有关。在长达几个世纪的时间里,欧洲人误以为不把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就可以少生病。他们几乎不洗澡,为此想了很多办法来遮盖体味,比如香油、香粉等,但都效果不佳。科隆香水一经问世,立即成为欧洲上层社会的时尚。科隆选帝侯克莱门斯·奥古斯特每个月订购40瓶科隆香水。一瓶220毫升的香水价格相当于他手下官员一个月的薪水,与现在1000欧元大约等值。在法里纳香水博物馆的墙上,悬挂着一幅幅当年欧洲王室使用香水后颁发给法里纳公司的奖状,其中一幅颁发者是拿破仑·波拿巴。据说拿破仑为了时时刻刻都能用上科隆香水,特地让工匠改装了自己的靴子,使其能够装下香水瓶。
香水博物馆里有一个中式立柜,立柜又设有很多小柜子。博物馆导游维贝克介绍说,19世纪法里纳公司往中国、日本、印度等地销售香水时,就用这种小柜子,能很方便地装进行李箱。在立柜的一个格子上,有一块写着汉字的招牌,上书“华丽娜爽身水 北士洋行”。
科隆香水的精油浓度在4%到6%之间,是香水中味道最淡的一种。维贝克拿出一瓶纯正的科隆香水让我们闻——柔和的香柠檬味道。法里纳从他的故乡引进了香柠檬、酸橙、柑橘。法里纳认为,这种地中海香气令人感到愉悦,激发想象力。法国文豪伏尔泰想必有同感,他曾评论说:“我终于找到了能提振精神的香味。”
18世纪末,法国占领了科隆并允许自由贸易。生产“科隆香水”的工厂如雨后春笋般诞生。由于法里纳是个普通的意大利名字,一个商人注册了“法里纳科隆香水”的商标,并用店铺所在门牌号4711冠名。如今,“科隆香水4711”在普通大众的眼里比法里纳的香水还有名。维贝克说,其中部分原因在于法里纳科隆香水定位高端,不在普通市场销售。“有的客户用我们的产品已经有200多年了”。
300多年来,法里纳科隆香水的味道始终未变,但其作用已有不同。当初它被用来遮盖和排除异味,现在成为传导香气、展现个性的化妆品;当初只有少数人用得起这种昂贵的香水,而今它已走进千家万户、为寻常百姓所用;当初它借助科隆这座城市而成名,如今科隆因它而在世界更为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