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調查技術的研究

2010-4-4　瀏覽量：1727　字號：大　中　小
　　一、 電話調查的發展歷史及意義 　　1876年3月10號，貝爾發明了電話。我國則在光緒二十五年（1899年）在南京試用電話。電話調查是一種出現較早的調查方式，研究資料表明，國際上第一次使用電話進行調查是在1927年。民意測驗學家蓋洛普在1929年采用入戶訪問的方法，進行一項有關廣播收視率的調查，與此同時，他又用電話調查作了一次測驗。測驗的結果表明，兩類調查方法所得的調查結果幾乎一緻。究其原因，盡管當時美國的電話普及率很低（31%），但是，高達81%的擁有收音機的家庭擁有電話。 　　然而，1936年“文學文摘”所做的一項民意電話調查嚴重影響了電話調查的聲譽。當時，“文學文摘”作為全美銷售量最大的雜志，組織了一項郵寄調查以預測美國總統大選的結果。他們以電話簿和汽車登記證為抽樣框，而與此同時，蓋洛普采用入戶訪問做了同樣主題的調查。最後的結果顯示，蓋洛普比較正確，而“文學文摘”錯了。後人檢討原因，認為是當時電話普及率才30%左右，汽車也尚未普及，樣本沒有代表性。這個事件導緻學者對使用電話調查的可行性產生了長久的懷疑。 　　1941年到1960年這二十年裏，美國的電話普及率由37%上升到78%，又由于美國特殊的國情——重視民主政治與重商主義，使得電話調查在檢討公共政策和營銷行為研究兩方面，逐漸扮演起重要的角色。學者也發現，在研究一些較小的群體，例如律師階層，某類病的患者，某份刊物的訂戶等的時候，電話調查更為方便實用。 　　進入60年代以後，采用電話調查這種方式進行正式的社會，經濟，政治研究開始增多，但總體說來，發展仍嫌緩慢。70年代以後，與電話調查方法有關的研究以及探討電話調查的學術論文開始猛增，這與這一階段美國的電話普及率達到新高有關——美國半數州的電話普及率超過95%。這個時期，對電話調查的利弊的爭論非常激烈。1977年，Blankenship出版了第一本關于電話調查的專著，名字叫“Professional Telephone Survey”。之後，Dillman于1978年出版了“Mail & Telephone Surveys”。     80年代，特別是90年代以後，電話調查在發達國家已成為最重要的調查方式。特別是電腦科技的引入，計算機與電話調查相結合，形成計算機輔助電話調查系統（Computer-Assisted Telephone Interviewing System,簡稱CATI系統），從而極大地改變了傳統電話調查的模式，使電話調查有了更廣闊的應用空間。面對這種情景，近幾年，國外對CATI系統的研究又出現一個高潮。 　　對于我國來講，電話調查才剛剛興起，應用CATI系統實施的調查項目非常少，對CATI系統的研究可以說幾乎沒有。但是，我們應該看到，隨著我國電話普及率的提高，在入戶調查越來越困難的客觀現實下，電話調查無疑具有廣闊的應用前景。電話調查作為一種較新的調查方式，它以其時效快，費用省的優點，一定能獲得越來越廣闊的發展空間。而且，將計算機引入電話調查，可以充分地發揮計算機的優勢，改進電話調查抽樣設計，加強對調查過程的監控，提高原始數據質量，并且便于數據的分析與管理，所以本課題的研究，對于豐富我國的統計調查方法具有十分積極的意義。     二、電話調查的研究情況： 　　1、 電話調查的研究趨勢     近幾年來，國內外研究電話調查主要集中于以下幾個方面：     1)電話號碼抽樣方式的研究。在CATI系統支持下，如何利用計算機的運算功能，進行科學的抽樣設計和樣本選取，使電話調查的樣本具有良好的代表性，這是使用CATI系統必須解決的問題。     2)調查設計與調查實施中的問題研究。包括CATI系統對問卷設計的影響，對空號、占線、無人接聽及中途掛斷的技術處理程序，利用服務器對終端訪問員調查過程進行質量監控和提示的方法與手段，等等。     3)CATI系統的開發性研究。包括如何利用CATI系統進行調查數據的使用與管理，如何利用CATI進行維護和技術升級，CATI系統的程序設計與成本的關系，等等。     2、主要研究人員及代表作     1）吳統雄，1990年出版了專著《電話調查：理論與方法》。在這本書中，吳統雄著力論述了以下幾個方面：     （A）電話調查的發展歷史及電話調查的應用前景     （B）探討電話調查的理論基礎，調查的技術與現場操作的程序，并且以兩個實例說明電 　　話調查在臺灣的可行性。     （C）說明電話調查的應用範圍，實際應用中的限制因素以及待以後研究的主題。     由于作者參閱了近千篇外文和中文文獻，提煉其精華，并加進自己的研究成果及體會，然後寫成了《電話調查：理論與方法》一書，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本書具有教材的作用，它為電話調查研究人員提供了很好的參考。     2）林佳瑩與陳信木，兩位均為臺灣政治大學社會學系教授，他們于１９９６年寫有論文《各種電話號碼抽樣方式之比較分析》，發表在由臺灣中央研究院調查研究工作室主辦的《調查研究》上。在論文中，作者以臺灣中部的南投市所有正在使用的電話號碼為研究的總體，然後以這個總體為基礎，比較分析各種類型電話號碼抽樣方式所產生樣本，并逐一分析各樣本與總體之間的差異，以建立一套較為客觀的電話號碼抽樣模式。 　　文中寫到，一般而言，我們可以將電話號碼抽樣方法大緻分為三大類： 　　①第一類為電話號碼簿抽樣法 　　使用電話號碼簿抽樣時，可以采用隨機抽樣法與系統抽樣法兩種。     （A）隨機抽樣法 　　當電話號碼簿上所有電話號碼都已經以數據庫的形式存入計算機，那麽直接從中抽出所需樣本，我們稱之為簡單隨機抽樣。 　　或者，以既定的樣本量為基礎，由此決定抽取的電話號碼簿的頁數及每頁抽取的樣本數。然後，先由隨機數表產生一個隨機數，由此決定抽取的號碼簿的頁碼，然後再由隨機數表產生第二個隨機數，由此決定抽取的行數，依次類推，直到抽中所需的電話號碼，這樣的方法我們稱之為兩階段隨機抽樣。     （B）系統抽樣法 　　根據電話號碼簿上所刊登之電話號碼的總數以及樣本量的大小，決定每隔n個電話號碼抽出一個樣本。隨機抽出第一個樣本後，每隔n個電話號碼，再抽出另一個樣本，依次類推，直到抽出所需的樣本數。這叫做簡單系統抽樣。 　　還有一種叫做兩階段系統抽樣，這個方法與兩階段隨機抽樣類似，所不同的是，不是以隨機數表決定抽出的頁碼數或行數，而是采取系統抽樣的方法。 　　②第二類為隨機撥號抽樣法（Random Digit Dialing） 　　隨機撥號法是由Sanford Cooper于1964年首先提出來的，通常，我們可以將隨機撥號法區分為簡單隨機撥號法與集群隨機撥號法。     （A）簡單隨機撥號法(Simple RDD)     所謂的簡單隨機撥號法分為兩個步驟，首先必須知道所在調查地區的所有電話局號，然後後四位采用隨機數的方式產生，由此得到電話號碼。因為存在空號，棄號，公司行號，傳真機等，所以需要花費很大的精力進行有效電話號碼的篩選工作。     （B）集群隨機撥號法（Cluster RDD） 　　由于簡單隨機撥號法過于耗時費事，缺乏效率，因而很多學者發展出各種不同的隨機撥號法，以改進其缺點。我們將這些方法統稱為集群隨機撥號法。典型的集群隨機撥號法包括以下步驟： 　　第一步，以1000個（或100個或10個）號碼為一群，在每個局號下產生若幹個群。 　　第二步，以分層抽樣法，決定每一個局號中應該抽出的群的數量。 　　第三步，先以隨機抽樣的方式抽出若幹個群，然後再以隨機數的方式，產生一個電話號碼，如果試打結果為有效的電話號碼，則保留這個群，否則就放棄，另外抽出一個群。重復上述測試。 　　第四步，對抽出的群經過測試之後，得出有效的群，然後以各局號中有效群所占的比例為抽取電話號碼的數量之比例。 　　集群隨機撥號法雖然能夠提高抽樣的效益，但過程太過于繁雜，所以針對這個問題，學者們提出了很多種不同的設計，這裏就不一一贅述了。 　　③第三類為綜合電話號碼簿及ＲＤＤ之抽樣法。 　　由于電話號碼簿抽樣法與隨機撥號法都存在自身難以克服的缺點，所以學者們嘗試結合這兩種方法，由此產生了以電話號碼簿為輔助的隨機撥號法。 　　最常見的設計為，在由電話號碼簿抽出電話號碼後，將電話號碼的尾數加一或減一，或者加減2-9中任何一個數，由此產生新的電話號碼樣本。另外一種做法是，利用電話號碼簿抽出的電話號碼樣本，將電話號碼的後兩位用兩位隨機數代替，由此產生一套新的電話號碼樣本。當然，還有一些其它的設計。 　　經過模擬實驗，作者得出結論：集群隨機撥號法的樣本代表性最好。當然，這個結論是建立在以某一地區為個案的研究基礎之上，要想推而廣之，尚有待進一步研究。 　　３）蘇建州于1998年寫有《穩健電話調查程序之初探》一文，發表在《調查研究》上。文中說到，電話調查的最終目的就是要估計總體中我們感興趣的未知參數，例如對待某特定事物的滿意度，收視率等。而電話調查的過程，包括調查主題的選定，問卷設計，抽樣（電話號碼與戶中的抽樣方式），可能狀況（例如拒答，錄音電話，忙線，無人接聽，空號，無合格受訪者，傳真機，非住宅電話等）的處理，追蹤電話的作業時機，加權估計，訪員管理與績效控制，以及最後對數據結果的編輯等，其中的每個環節都可能影響到最終的調查結果。基于對參數估計有高精確度，高準確度，以及高效率（即平均獲得一個有效樣本的成本要低，因此要減少徒勞無功的追蹤電話，拒訪電話以及非住宅電話的出現機會）的期望，作者初探性的提出將田口參數設計應用到電話調查的架構，以期能夠同時權衡上述三個標準，建立“穩健”的電話調查程序。文章談到了田口參數設計的思路，并對電話調查中參數模擬設計作了定義，論述了相關的因素，并對進一步的研究提出了一些構想。 　　4）《Random Selection in a National Telephone Survey ：A Comparison of the Kish , Next-birthday, and  Last-birthday Methods》 ，JOS , vol 16, No.1,2000，作者為Diane Binson , Jesse A.Canehola和Joseph A. Catania 。文章認為戶中抽樣直接影響了拒訪的比率，作者以一個全國電話調查為研究基礎，比較三個標準戶中抽樣方法，即Kish，Next-birthday和Last-birthday法之間的優劣，結果發現這三種方法存在顯著的差異。就訪問的成功率來說，Kish 法選樣的拒訪率最高，其次是Last-birthday法，而且作者認為，在使用Kish選樣時，訪員而非被訪者是導緻較高拒訪率的主要原因。 　　5）Linda Piekarski，Gwen Kaplan，Jessica Prestegaard，他們在AAPOR（the American Association for Public Opinion Research）年會上發表了論文《Telephony and Telephone Sampling：the Dynamics of Change》。問中說到，自90年代以來，由于蜂窩電話，傳真機，錄音電話等的出現，使得隨機撥號法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電信技術的變化，電話監控體制以及電話號碼編碼系統的變化對調查工作者提出了難題，因為調查員現在很難區分和接觸到被調查者并完成訪問。文章討論了這些變化與隨之帶來的挑戰，并探索性地提出一些解決的辦法。 　　6）《Reducing Nontelephone Bias in RDD Surveys 》，1999 American Statistical Association， 作者為Frankel,M.R，Srinath,K.P，Bataglia,M.P。文章談到了非電話誤差，文章就如何減少采用隨機撥號電話進行調查時的非電話誤差展開討論。 　　7）其它一些文章，由于無法得到詳細的正文，所以沒有辦法給予詳細的介紹，其中最重要的一篇為：《"Organizational Effects of CATI in Small to Medium Survey Centers》， John Tarnai， John Kennedy，David Scudder， Computer Assisted Survey Information Collection,1998。 　　三、本課題對中國應用統計研究的意義，以及對應用統計科學研究中心發展規劃提出的若幹建議。 　　由于受客觀條件的限制，電話調查在我國剛剛起步，但是，隨著電話普及率的快速增長，電話調查必將成為一種重要的調查方式。國內采用CATI系統也是近幾年的事情，對CATI還僅僅停留在使用層次上，而很少涉足CATI系統的開發。對CATI系統的抽樣研究甚少，大多數電話調查隻采取簡單隨機撥號抽樣一種抽樣方式。另外，國內對CATI系統的實證分析很少，也沒有人關心怎樣的CATI系統適合中國的國情。 　　電話調查作為一種新穎的調查方式，其發展前途是無容置疑的。但是，我們應該看到，在未來的幾年內，隨著電話普及率的提高，以及移動電話，錄音電話等的出現，電話調查將出現新的情況。這些新的情況應該引起我們的高度重視，作為統計工作者，應該看到電話調查的這個發展趨勢，積極探索適合中國國情的電話抽樣方式，并緊追國際潮流，努力開發出適合本國使用的計算機輔助電話調查系統。 　　對于應用統計科學研究中心來說，首先我們應該認識到做這種研究的必要性，這一點在前面已有較多論述，其次，我們應該看到中心所擁有的優勢：中心建立了調查技術研究所，并擁有一個初具規模的現代化的電話調查室，而豐富的電話調查實踐則為電話調查的研究打下了厚實的基礎。所以，作為全國唯一的應用統計科學研究中心，中心應該著力在以下方面努力： 　　1） 研究和分析中國特別是大城市的電話擁有現狀，以及住戶電話所占的比例，這主要 　　是一個資料搜集過程。 　　2） 針對中國電話擁有的現實情況，開發適合中國的電話抽樣方法。 　　3） 繼續加強電話調查室的設施建設。 　　4） 利用經常承接調查項目的有利條件，從實證角度，研究各種電話抽樣方式的優劣，可 　　操作性以及適用性，不斷完善對CATI系統整個工作流程的管理和監測，并在實證研究的基礎上實現CATI系統的設計與開發，最終設計出適合特定地區的CATI系統。 　　5） 出版電話調查方面的論文或者教材 　　四、關于本課題的進一步研究。 　　本課題針對電話調查的電話號碼的抽樣方式，戶內的選樣方式，以及CATI系統的前沿問題展開了追蹤。通過對國內外文獻的搜集與分析，本題基本上能夠把握該研究領域的國際研究趨勢。本課題結合抽樣理論，探討電話調查的一系列的相關技術問題，這包括電話抽樣的代表性，操作的科學性，誤差的診斷及消除方法等。所以本課題的研究既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又具有非常深遠的實用性。我們應該不斷地吸取別人的研究成果與成功經驗，并在此基礎上結合中國的實際情況，研究和開發出適合國情的電話調查理論及操作辦法。 　　另外，由于資料方面的缺陷，導緻本課題在某些方面的論述非常欠缺，所以課題組成員希望中心能在資料來源和資金方面加大關心的力度，這樣，研究的進度才能加快，研究的成果及質量才能得到很好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