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水泡大蒜:人生,似雪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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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似雪在燃烧

类别:随笔小札  作者:杨昭璍 [个人散文集] 日期:2012-1-8 14:31:49 编者按:关于雪的场景,回忆和故事总有说不完的话题,雪是冬天最美的风景,雪也是我们对冬天最美的向往。作者给我们讲述了关于雪的往事,给人惊喜,给人以羡慕。雪花也会被看成一种思念,因为它是值得回忆的,所以,我情愿与雪一起燃烧。文笔真挚流畅,文章的结尾富有余味。推荐之,问好作者,祝创作愉快。  过完冬至,人们就盼望着早点下雪。
  深冬,雪终于来了,气温下降,天空灰蒙蒙的、好象那些云笼罩着大地,人们经不住冷,只好倦缩在屋里,轻轻的雪悄悄的来了,是那些在外面玩耍的孩子与儿童们的惊诧和欣喜的欢呼声,告诉了躲在屋里的人天上在下雪了。下雪的消息,被人们知道冲出屋外欣赏漫天飞雪如花的风景,有的上到高处去把视野放开,感到突如其来的雪给旷野处处带来浪漫。然而,那些好动的总爱寻找灵感的人们,很会享受朦胧的浸染在雪花儿飘簌,如棉花絮朵朵的漫天颜色里,等待着美丽就从这里开始。
  我非常的喜欢雪树银花,特别是在天上飘舞洁白的朵朵雪花儿,一切都美丽如童话,让人感到就连被粉装的世间,在没有玉砌之前正开始进入童话的世界。我与许多人一样漫步在风雪中欣喜的观看飞雪如银花翻动,也如繁星点点窜跃在高原的下雪天。在原野它像具有灵动的生命一样,倾泄在河谷里与至柔的水契默成一幅幅泼墨,在原野的田园、树梢、村庄让美在这里延续。高原上的雪始终抓住冬季豪放它的生命的色彩,它随着北风的呼啸而怒放,给予人类放纵一下自己的机会。
  
  雪,疯狂的把一切景物用它燃烧的热情包裹着,使这些风景更加美丽迷人。夜幕降临的时候,燃烧的雪像月亮一样,那么美丽迷惑人,把生命吹成灿烂的颜色。风雪夜,月光有如雪亮,雪颜有如月光,遇到这样的景色,这样的夜晚,不知是雪在月亮里,还是月亮在雪里?它们交融在一起会成为人世间绝世无双皎洁的玉无暇。
  我的人生遇到很多次雪,特别是印象很深刻的几场大雪,它在给予我描写雪中发生的故事。
  雪,在很多人的心理是很值得期望的,我的童年好希望大雪在年关前早日来到,七十年代中国真的很穷,那时我们连油都吃不起,有时穷得连盐巴都买不起,更是好长时间都难得见到一片肉。但是我家乡的大人们都爱打猎,包括我的父亲也做过猎人,我牵猎狗就是父亲带出徒的。
  小时候,只要冬天一下雪,或许我们就会有肉吃了,有机会得到猎人们猎回来的野猪、山羊肉改善一下生活。大人有时用这些佳品招待一下客人,我们做小孩的也就沾光了,那时代的客人也会很做客,一小碟佳肴往往会吃剩下很多,这些剩菜就是客人客气的留给我们这些缺乏营养的孩子们的。
  我们侗家人一般都是家族寨子,家家大人都会打猎,没有男人参加打猎的人家,就会喂养有猎狗,每回打猎你家的猎狗一起被猎人们带去,就等于是你家也出了力,只要去打回猎物,都会分到一份相当于猎人一半的猎品。就这样,一个家族,家家都会有了肉香。特别是像我们这样的孩子,白天去外面玩耍,棒布衣服荷包里面,多少会有用芭蕉叶包裹着的野味肉可以相互拿出来炫耀,慢慢的一丝丝的撕扯着吃,这个年代我们好期望早点下雪。
  雪,在很多人的心里是很快乐的;记得七几年,只要冬天来临,雪快要来到人间,无论如何都要撇着父母给买双塑料底松紧带的布鞋。父母知道小孩的天性爱玩,是等到有雪降临的时候,孩子们在陡坡雪地里去梭“滴,滴,”的(农村方言的叫法,即是直接用塑料鞋底去滑雪游戏娱乐)。虽然拮据,父母为了孩子有个快乐的童年,只好痛心的为孩子买下这“玩具”,口头还是恫吓地说:“不准穿着这鞋子在雪地里去涮咯,这样会很快把鞋子搞烂的,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给你买的,让你打光脚丫过年。”我们做小孩的在父母面前当然会诺诺答应一定听话。但,真的在大雪面前,特别是众多孩子嬉戏因下雪带来的欢乐场景,做小孩的又有谁能泯灭得了童心呢?一时玩兴大炽,觉得这样还不过瘾,就回家里扛来木板凳翻转来当雪翘滑冰。我家寨门口老树脚那坡长路陡,有一次滑急了,没有控制好“方向盘”,最后一个倒栽葱,头前脚上,表演了一个“钻地龙”,头颈扭伤,只是被父母亲又痛又怜的数落一通,只好在家里养伤,眼巴巴的看着那场雪融化露出泥土,心里那个遗憾哦,一直烙在心灵。这一次的冬天在我的童年里是快乐的,然而,在我父母的心是酸酸痛痛的。
  雪,在很多人的心理是很凄惨的,一九七四年冬天下了一场特大的雪,那一场雪我脚下三岁多的一个弟弟被一场病魔夺走了生命,如果他没有死,肯定比我还聪明。
  在大雪前,气候很冻,许多人都没有衣服穿感冒了,那个年代,买布做衣服需要凭布票。然而,计划经济发给群众的布票实在是太少了,许多大人多是衣不遮体的,那个补丁一块连着一块,补吧一层又连着一层。在这场雪里,我们生产队就冻死了四、五头大水牯。我的弟弟在这一年因感冒得了严重的肺炎,父亲又远在一百多公里的台烈林场里护林,大雪夜我与妈妈睡不安宁,半夜就被弟弟嘶哑的哭声搅得心力憔悴,天麻麻亮,妈妈就催促我去三公里外的甘溪赶赤脚医生。国家穷哦,方圆几十里就这么一个赤脚医生,还是个很迷信的农村老人,站在人家窗外抖着那木格子用童稚的声音恳求着,屋内回答说:“你先走,我跟到就来。”,我真的先走,一步一回头,一直走到家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也还没有把医生请来。这时我的弟弟已经病得非常厉害了,后来,妈妈又派我去再请一次,还是没能把医生请来,当我回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只听到母亲已经是伤心欲绝的呼唤着弟弟的名字,就这样,我的这个弟弟去世夭折了。
  雪,在很多人的心理是很有故事的;许多次雪从我们眼前溜走,带走我们的童年,碾过我们的少年成长青年去。相同的是我们当每一次雪来,都欣然的欢迎它徐徐飘然的降临。记得有一次,我去追我的女朋友,追到她家里面去,她家没有说要留我吃饭的意思,是我赖着不想走,看着屋外面的雪花哗哗飘落,自己总是找借口说:“外面雪太大,路滑实在不能走。”人家听到我这样一说,当然也知道“人不留客,天留客”的道理,只好留下我在她家吃晚饭了。饭后,老人和兄弟都看到我很有恒心,是那一片赤诚感动了她的家人,最后,她的父母和兄弟们都回避了,只留下她的姐姐和我们做伴。最后她的姐姐对我说:“你敢不敢跟我们姊妹去爬高坡?”“敢,我敢,现在就去?”其实外面很黑暗了,外面寒风在“呼呼”的吹,我在心里嘀咕:外面好大的雪哦!不知道她们俩想去哪里?
  出门,她们俩姐妹带上我走进风雪中,朝着屋后面山走去,我傻傻地走着任凭她们俩姐妹欢呼言语,真的走到了那座山顶,却在那里听那风裹夹着雪凝在吹,天上没有月光,根据山峰上雪亮还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影子,玩了一个半小时左右,我们才想到下山。姐姐说胆子小要走前面,朋友说自小听到变婆的鬼故事多,胆子更加小要走中间,我是男的,自然要有张飞丈夫的气概,这条路当然要由我断后了。
  我长这么大,在山上是第一次与女人们在郊外爬上山顶一起感受暴风雪,那暴起的雪尘令我们大家时不时的把手牵在一起寻找对方的感觉,想通过牵着手传递给对方温暖,同时也想找到一种难舍的情感。假如要跌倒就是大家一起摔在地上也不会分手,每当我的手一勾住我女朋友的手的时候,我就非常地想要这样拉住她一辈子,永远不分开。
  她的姐姐很聪明的做一些欲要摔倒的样子,令她不得不分心去帮助她,但有些时候,我还是又把我朋友的手攥到一起紧紧地握住不愿分开。其实,雪的故事是说不完的,就拿我的这位女朋友,从那次雪后,翻到春天她却去了南方很远的地方打工,她说只去一两年就回来,可是到今年已经去了五年多,我们只是在电话里相会,她说这样的爱很有诗意,也会很深。我说:“我太想你了,告诉我地址吧,我就来找你。”她说:“不行,我不答应你过来,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这一天是多久,我也不知道,我受不了这样的思念燃烧我,有时她很久很久又来一个电话,这样的感情难道就像雪一样要等到冬季的时候才是结果吗?如此,每当我想起他,我的心就像雪一样在燃烧;每当我遇到下雪的时候,我的心就在思念起她而在像雪一样燃烧…
  这种思念好单纯!如果能与她走在一起,一定会成为人世间绝世无双的雪无暇般的爱情诗歌的绝唱。
  因为,雪,在很多人的心里是很美丽的,也是很值得人回忆的。所以,我情愿与雪一起燃烧。
  
  
  2011年12月8日写于三穗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