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ve you simple plan:傅国涌 两个文人张季鸾陈布雷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0 17:24:23

两个文人:“论宗”和“完人”

傅国涌

 

1912年元旦,中华民国在南京破土而出,青年张季鸾因为于右任的保荐,出任临时大总统府秘书,同时的秘书中还有杨杏佛、任鸿隽、柳亚子、吴玉章等青年才俊,可谓极一时之盛。其中,孙中山的就职宣言就是由在《民立报》当过编辑的张季鸾执笔起草,不过他却认为“意见是孙先生的,我不过记录而已,而且孙先生审阅后署名发表,就是他的文章了,我不该引以为荣。”让他引以自豪的是,当孙中山宣誓就职时,他发了一个电报给上海的《民立报》,报道中华民国临时政府成立、孙中山就职的概况,他说,这是中国报纸第一次发的专电。熟悉新闻史的的后起之秀徐铸成评价:“中国报纸之自有新闻电,确以季鸾先生一电为嚆失。”从政而不忘新闻,难怪张季鸾后来要以报纸作为他终生事业。

孙中山在宣布就任临时大总统时还发表了一份《告友邦人士书》,是用英文写的,外交部长王宠惠带到上海,想在报纸上发表,一时找不到翻译,青年陈布雷时在上海《天铎报》执笔,他以典雅的古文试译了一段,英文极佳的王宠惠看了,觉得准确而且传神,大为满意。于是孙中山的《告友邦人士书》就成了《天铎报》的独家新闻。第二天,当《民立报》同人知道后,不无遗憾地对于右任说:“此文《天铎报》抢先发表,可惜可惜。”陈布雷当时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踏上从政之路。从1927年起,他的后半生几乎都在蒋介石捉刀,起草各种文告、文件,甚至代笔写《西安半月记》之类的私人文字。

1941年9月6日,一代报人张季鸾在重庆辞世,终年54岁。弥留之际,蒋介石曾亲去探视,挽词中还有“握手犹温”之语,蒋誉之为“一代论宗”,周恩来、毛泽东等称他为“报界宗师”,“团结抗战,功在国家”。在季鸾先生病逝前不久,由他主持笔政15年的《大公报》获得美国密苏里新闻学院的奖章,这是一个世界性的荣誉,也是对他最大的安慰,他为“文人论政”而骄傲。

1948年11月13日,追随蒋介石二十年的幕僚、“文胆” 陈布雷黯然自尽,终年59岁,一生清廉、人品高洁的他在留给蒋的遗书中称“自问平生实无始终贡献可言”,“书生无用,负国负公”。蒋则称誉他为“当代完人”。

虽然

只要黑暗中仍有萤火闪烁

傅国涌

这是2006623日下午1326的杭州,我独自坐在电脑前,窗外雷声滚滚,天骤然黑了下来,大雨如注。雷雨过去,也许能暂时缓解一下闷热的天气。

几天前,一位网名“五分钱”的朋友在我的博客中留言:

“历史无法假设,亦难改变。过去的沉痛和灾难,我们铭记于心。但是单纯的回顾和反省无济于事,需要的是理性的行动与改变。

想请教傅老师一个问题,同时也是我一直很困惑的一个问题:

作为今天的一个普通的公民,我们可以做些什么?”

    我如此回复:

作为一个普通公民,我想,我们至少可以坚持独立思考,坚持自己的良心判断,从力所能及的事情做起,像萤火虫一样,哪怕只照亮刹那、一点一点的范围,也不能轻言放弃,不断地维护自己的尊严。这个世界最重要的就是普通公民站起来。

每天,每时,面对身边和他乡发生的那么多不义、不公的事情,我们显得无奈、无助而无望。面对强大的渗入社会肌体的每一个毛细血管的黑暗,我们显得多么卑微,我们显得多么脆弱,是的,我们是那么不堪一击,任何一个黑暗的分支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我们毁灭。我们只是小小的萤火虫,微不足道,无权无势,站在有力的黑暗当中,我们是那么无力,那么不起眼。黑暗不喜欢我们发光,黑暗不喜欢我们自作主张,黑暗要制定无数的规则、框架和尺度。一句话,黑暗要维持它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力量,黑暗要继续主宰我们这个世界,黑暗要用它的尺度衡量一切。尽管如此,萤火虫还是没有灭绝,也许这是黑暗的无奈,黑暗的苦恼。

之后,“五分钱”又留下了这样一首令我怦然心动的小诗:

“星月无光的时候

仍有萤火闪烁

愿意化为灰烬 湮灭

只为刹那之光亮

透入你冰封的心底

温暖重又泛起”

   一句“仍有萤火闪烁”,让我体会到自己内心的感动。我知道,这个世界只要还有萤火闪烁,就不致于完全沦陷在无边无际遇的黑暗之中,我们的光虽然微弱得不足一提,但是我们有自己的生命,至少我们可以在黑暗中点亮自己,我们是黑暗不成比例的对手,黑暗随时可以吞噬我们,淹没我们的面容,但是我们还是要平静地向黑暗说“不”,我们还是可以坦然地对黑暗说出我们的良心选择,说出我们认定的是和非。

 

在选择绝路前曾一次次地对接近的人表示,多年来他一直渴望着回到新闻界,继续当年的文章报国生涯。但他也对王芸生说过:“我如同一个已经出嫁的女人,只能从一而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