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llstyle是什么梗:毛泽东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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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茶楼逸事
日期:2004-03-14 10作者:陈路来源:
以指叩桌
这是在广州妇幼皆知的一个典故:
乾隆皇帝微服私下羊城,和周日清来到泮溏村口“享顺楼”的小茶楼,一个伙计右手提着一只大铜水煲,先到乾隆面前,右手往上一提,顿时滚水从高处泻下,势如青龙吐水,由铜煲嘴直注茶盅中,非常好看。
乾隆立刻自己取过铜壶来,站起来,学着伙计的模样,向周日清的茶盅冲起茶来。周日清受宠若惊,欲行大礼,又恐暴露天子行藏,情急之下,以双指弯曲叩桌,聊代屈膝。民间由此效仿,遂成茶俗。
有闲诗云:“一盅两件上茶楼,茶礼笃台扣指头,传说乾隆周日清,臣谢君恩当首”。
作家曾鹏在《功夫茶话》中写道:广东兴起的以指叩桌表示为自己倒茶者的谢意,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当别人为你倒茶时,曲指轻敲桌面,既表示注意到了热茶正倾入茶杯,“但倒无妨”,又含有致谢之意,相当于说“这厢有礼了”。而与此同时,宾主尽可以谈笑自若,话该说什么就继续说什么,不会因倒茶的客套而打断话题。
以指叩桌,后来细化到叩单指和叩双指,有人解释说长辈对晚辈叩单指,反之叩双指,也有谓叩双指代表已婚,叩单指代表未婚云云。
自揭壶盖
解放前有一破落子弟到茶楼饮茶,将一只麻雀放在大茶壶里,招呼服务生续水,服务生打开壶盖,麻雀飞之,破落子弟硬说带来的是只金丝雀,讹了茶楼一把。从此广州茶楼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行规,如要续水,由茶客自己打开壶盖,延续至今。今天在广州上茶楼,那些把壶盖打开三分之一,静等小姐续水的,就是老茶客了。大声招呼小姐续水的,不是新茶客,就是外地人。
问位点茶
惠如楼是广州市历史最悠久的茶楼之一,素以茶靓水滚、点心精美驰名。惠如楼为迎合人们的心理需求,对茶靓水滚非常讲究。当时惠如老板专门备了一间干爽洁净的房间储备茶叶。在服务上坚持“问位点茶”的传统做法,对一块来的茶客,口味不同也可分壶分冲,对于常来的老茶客,服务员早就记清他们的爱好,往往不用开言,他们所需的一壶香喷喷的茶就已送到面前了。
我读中学时到惠如楼喝过一次早茶,当时还有一条行规,允许茶客自带茶叶。凡自带茶叶者,只收茶位费的一半。
惠如楼原位于闹市中山五路。1995年因建设地铁,搬迁到三元里去了。
“卖大包”
旧时,广州大同茶楼出巨资征联,要求上下联必须嵌入“大”、“同”二字,并具有品茗之意。后评选一副为最佳,以良木雕刻,悬挂于店门,联曰:“好事不容易做,大包不容易卖,针鼻铁,薄利只凭微中削;携子饮茶者多,同父饮茶者少,檐前水,点滴何曾倒转流”。联中所说“卖大包”,便是广州茶楼逸事之一。“卖大包”源起于上个世纪20年代初,一直流行至解放前后。那时广州的茶楼,在新开张的三天内,都惯用“卖大包”以广宣传。所谓“卖大包”,也就是出售一种专门制作的包子。这种包子,个大又便宜,每个足有饭碗大,馅料也相当丰富。因此,茶客趋之若鹜,开业头三日,生意十分兴旺,这谓之“开门红”。由于有了“开张卖大包”这种惯例,后来有些茶楼为招徕顾客,平日茶市也使用这一招,制作大包供应。于是“卖大包”一词便演变为饮食业的生意经。
“卖大包”有两种做法,一种是按成本出售,不赚分厘;另外一种是免收茶位,微利出售。茶楼“卖大包”的时候,每位客人只能买一个,茶客就座之后,由“地喱”(大堂的店员)送到面前,无需排队购买。
“卖大包”的做法相当普遍。茶楼无利可图。如今广州方言里的“卖大包”,便是指蚀本做生意,商家与顾客、朋友之间经常有“卖大包”让利的说法。以价取胜的经营策略,
在现代茶楼的竞争中依然多见,西关一带的茶楼,每日的下午茶和晚茶,都采用“卖大包”的形式讨好客人,早茶点心分“大、中、小”不同等次定价,而午茶和晚茶则是统一按每碟3.5元计算,在质量保证的前提下,廉价促销的做法的确招揽了不少新派茶客。
我在一家档次很高的饭店饮过一次早茶,价格和中档茶楼一样。经理对我说,做早茶我们一分钱也不赚,保本就行,图的是饭店有人气。现在想起来,这也是一种”买大包“。
校茶师傅
广州茶楼业老行尊冯明泉曾撰文说:茶楼对茶叶的质量非常重视,买货手要有鉴别茶种的知识,这功夫很不简单。不仅要懂得区分各种茶,而且还要懂得区分各种副品茶,包括青茶,茶骨,以及不发酵的半发酵的和发酵的各种品类繁多的茶。所以每家茶楼几乎都有一名“校”茶师傅(多是买货手、或仓管员兼),把同类型的不同产地或不同价格的高、中低档茶,混合达到具有色、香、味和耐“冲”(泡)等性能,既适应茶客要求,又降低了成本,这确实是不容易的。笔者曾亲眼见到他们品评各种同类茶叶,以同量的茶叶同时泡在若干茶盅里、逐一品评,即时可说出茶叶的产区,特点和采摘季节。
贮存茶叶也十分讲究,特别青茶要严防失味,所用盛茶器皿均用锡制品。一般茶楼柜架所陈列的、标上茶叶名称的大罐,是没有装进茶叶的,因它的贮量少,如果频繁取、存、罐子容易凹陷,所以这些罐子只是一种标志。
茶楼对普洱茶的贮存也是十分讲究的,因为这种茶越陈越好。据说存这种茶好过把钱存入银行,因为靓茶可以招徠茶客,因此,巧心、太如、莲香等老字号茶楼,存贮普洱之多,一般可供用六、七年。
“睇数”与“埋单”
“睇数”与“埋单”,粤语里都是结帐的意思。
上小学时,随父母从北京南迁广东一个中等城市。安顿之后,一向不愿意到饭馆吃饭的父母,居然带我去茶楼喝早茶。现在想起来,他们大概是在寻找故土的记忆。
茶楼里熙熙攘攘,茶点琳琅满目,但最让我好奇的,就是“先食后睇数”的规矩:进了茶楼,择座落坐,“企堂”(即服务员)给你开了茶单,送上茶来,装满各种茶点的小车推到面前,想要哪件,动手拿就是了。茶足肚满,招呼“企堂”过来“睇数”,“企堂”用手拨拉着各种碟子和小笼屉,口念心算,很快就报出价来。父亲告诉我,不同价钱的茶点,用的是不同的碟子。
当时除了广东茶楼外,其他的饮食业都是先交钱后吃饭的。譬如北京,挤进一个小饭馆,在柜台前排队,大声向服务员汇报自己想吃什么,服务员开好票后,反问一句:“有座儿没有?”好不容易找到座儿,苦熬苦等,跑堂的举着一碟菜出来:“谁的肝?”这也不能怪他,谁让你没找好座儿就开票?客人太多时,你还得自己去拿菜。那时候不懂管理这个概念,只觉得在广东饮早茶,舒坦。
后来回到故乡广州,饮早茶的机会多了,知道了许多“睇数”的趣事。最典型的是说某公生性“孤寒”(即吝啬),与众友饮毕,一面高喊“睇数”,一面将自己的一只鞋悄悄踢到桌底,待“企堂”来“睇数”时,自言自语曰:“我的鞋呢?”,遂钻入桌底寻鞋,等有人“睇佐(完)数”才从桌底钻出来。
茶客里有贪小便宜的。有的茶楼靠珠江边,有人专拣临江窗座,吃了一桌茶点,乘人不注意,将盘儿碟儿扔一些进珠江。每年清淤,都能捞起不少。还有更损的,上茶楼时带个公文包,吃饱喝足后悄悄将几个碟子塞进公文包,“睇数”后夹起包走人,像个绅士。茶楼生意火爆,人来人往,免不了有人吃完后悄悄溜了,广东人谓之“走单”。即使偶有“走单”,“先食后睇数”的规矩一直没变,让人不得不敬佩广东饮食业主的大度与宽容。
大约在八十年代,“埋单”这个词代替了“睇数”,“睇数”太直白,“埋单”显得文雅一些。“埋单”时,“企堂”变成了小姐,小姐们也不再数碟,茶客要茶点时,小姐就在茶单上做好标记,“埋单”更方便了。
可喜的是,“先食后埋单”已被各地大多数饮食行业认同。去年在北京,有一次去吃炸酱面,兴致勃勃点好菜后,跑堂的说:“八十二块五毛,请您交钱。”听完后我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来。
“一厘馆”和“二厘馆”
广东人喝早茶的风气兴起于清代,咸丰同治间有一种“一厘馆”, 多在街边巷口开档,架构粗简,只有竹棚遮头。它的设备很简陋,木桌板凳,供应糕点,开口挂一个木牌子,写着“茶话”两个字。茶资仅一厘,故名“一厘馆”。 “一厘馆”后来发展到“二厘馆”,仍为低矮简陋的茶肆。民谣曰:“去二厘馆饮餐茶,茶银二厘不多花。糕饼样样都抵食,最能顶肚不花假。”“抵食”是划算的意思,“顶肚”是吃得很饱的意思,“不花假”是实惠的意思。
广州的茶楼,是在“二厘馆”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由于茶楼的设备、环境和服务都上了档次,茶资升到三分六厘。
从“企堂”到“靓妹”
过去广州茶楼的服务生叫“企堂”,粤语“企”是站立的意思,“企堂”就是指在茶楼大堂工作的员工。“企堂”各有不同的职务,分为茶炉、地喱、执盆、楼面杂工等。
广州茶楼讲究茶靓水滚,开水被视为茶楼的“命脉”。茶楼的开水是双重保沸的,除设有专用的开水炉外,每个厅均设一个座炉,座炉多烧煤球,炉面用厚铁板盖上,铁板有孔如炉口大,可放四个铜吊煲。“企堂”在开水炉取水后,用座炉保温、加温。如今的服务更精致了,在档次比较高的茶楼,茶客可以使用一套完整的茶具,包括小水壶和小炉子,保证茶客可以用滚烫的开水冲茶。
茶点在厨房里制作好,就由“地喱” 送到大堂供客人选用。以前茶楼蒸点心用的是小竹笼,每笼两件,五六摞小竹笼放在一个大竹笼里头蒸熟,“地喱”有男有女,一般都备有一根绳子,两端系于大蒸笼底部,然后挂在脖子之上,穿梭于茶桌与厢座之间。如今许多餐厅都有“递理间”,我推测“递理”源于“地喱”。
“执盆”就是收拾碗碟的意思。粤语“盘”、“盆”不分,广州话没有盘子一词。
现今你如果在茶楼里大喊“企堂”,是不会有人理你的。如今的“企堂”都是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犯难的是现在不知道怎样称呼她们,叫“小姐”吧,“小姐”似乎已经成了专用名词,不好用于良家,叫“大姐” 吧,有点不尊敬人家,叫“姐姐” 吧,涉嫌肉麻。“群众是真正的英雄”,许多茶客用了“靓妹”一词,透着几分亲热和随意。
“饮茶粤海未能忘”
文革期间,熟读毛泽东诗词,最感兴趣的是“饮茶粤海未能忘”这半联,毛主席他老人家都喜欢喝早茶呢!我当时心里经常这样想。
1925至1926年间,毛泽东在广州主办农民运动讲习所,1926年5月,时任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的柳亚子赴广州出席国民党二届二中全会,同毛泽东初次晤面。两人在茶楼里品茶论道。二届二中全会上,柳亚子与何香凝、彭泽民奋起抗议通过“整理党务案”,愤然罢会,拂袖北返。后来,柳亚子向陈独秀提出加入中共的请求,陈以其在国民党内作用更大未予同意。毛泽东在井冈山开展游击战争,国民党当局曾造谣毛被击毙,共产国际信以为真,讣告天下,柳亚子以悼诗哀之。1941年柳亚子《寄毛主席延安》诗中,有“粤海难忘共品茶”之句,故毛泽东有“饮茶粤海未能忘”之答。
毛泽东和柳亚子在哪家茶楼饮过早茶?毛泽东主办的农讲所,在中山四路,据说毛泽东经常到位于中山四路的妙奇香茶楼饮茶,因此推测毛泽东和柳亚子是在妙奇香品茗。
妙奇香始建于1879年,1998年废。妙奇香茶楼有一幅很有名的对联: “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饮杯茶去; 劳心苦,劳力苦,苦中作乐,拿壶酒来”。
郭沫若与名园
郭沫若也是个茶客,当年他在广州三个极富园林特色的酒家饮宴之余,都留下了诗句。
在泮溪酒家,他诗曰:“盘中粒粒皆辛苦,槛外亭亭入画图,齐国易牙当稽颡,随园食谱待耙疏。隔窗堆就南天雪,入齿回轮北地酥,声色味香都具备,得来真个费工夫”。
在南园酒家,他赞曰:“此是工人天外天,解衣磅礴坐高轩,层楼重阁怡宫殿,雄辩高谈满四筵,万盏岩茶千盏酒,三时便饭四时鲜,外来旅客咸瞠目,始信中华是乐园。”
郭沫若对北园情有独钟,每次外事出访途经广州,都一定要到北园饮早茶。他在北园即席挥毫:“北园饮早茶,仿佛如到家,瞬息出国门,归来再饮茶”。
“老坑茶”
广州人去茶楼,从来不用“品茶”这个词,一般说“饮早茶”,用的更多的是“叹早茶”。
喝茶是从外省传入广东的,外省人以茶就茶,广东人不甘寂寞,开创出“叹早茶”这样一种样式,也是一个创新。广州人“叹早茶”其实不重茶,既不像潮州人那样讲究茶道,也没有日本茶艺的繁文缛节,但对“食”倒很考究。若说起粥粉包点,能让你垂涎三尺,说到“茶”字,确实话资少些。
“叹早茶”毕竟要有茶,每个茶客来了都要“开茶”。自清末以来位居开茶的“四大天王”的是普洱/菊普、滇红、乌龙/铁观音、寿眉。我不懂普洱,但知道它具有降血脂、减肥、抑菌、助消化、暖胃等功效,但普洱茶毕竟有一股怪味,所以许多广州人喜欢菊普。菊普茶是在普洱茶里加了杭菊花,有的还加点罗汉果和武夷岩茶,使它气味芬芳,甜润适口,老幼咸宜,不过这已经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茶了。茶客称菊普为“老坑茶”,称普洱为“中坑茶”
“霸位”与“踩凳脚”
过去广州的早茶讲究“早”。以前饮早茶的茶客中,老人家居多,老人觉少,早晨四点多就醒了,五点多上茶楼,茶楼门就开了。
我回广州第一次喝早茶,奶奶四点半就把我叫醒,睡眼朦胧,和我的一个叔叔去了茶楼。茶楼刚开门,里面的茶客不多,茶点还未做好,泡茶的水也未烧开。我问叔叔为什么这么早来,他说:“霸位”!广州话“霸”就是“占”的意思。“霸位”听起来凶巴巴的,但在广州话里,还是挺文明的词,大家都不会介意。果然,天亮后,茶楼里人多了起来,一会儿就一个茶位也没有了。
碰到没有茶位的时候,老茶客就会胸有成竹地招呼“企堂”“搭台”。广州茶楼的桌子大多是可以收起来靠在墙上的那种。在这种情况下,“企堂”手忙脚乱地搬来早已预备好的茶桌,支好桌脚,张开耷拉的两翼,铺上台布,飞快地布好茶杯和碗碟。人满为患时,前厅、收银台前,通往“递理间”的通道上,都搭了台,看见脖子上挂着大竹笼的女 “地喱”穿梭于人声鼎沸的茶桌之间,你才会真正感受到广州茶楼的气氛。
如果连“搭台”也满了,那么只有“踩凳脚”了,即用脚踩住正在叹早茶的茶客坐的凳脚间的横木,表示人家走了就轮到我了。现在想想广州人还是挺宽容的,自己坐的凳子被人踩住了,仍然若无其事,慢吞吞地叹自己的茶,悠悠然地“埋单”;“踩凳脚”的人也不着急,极有耐心地等待。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随着社会的进步,茶楼业总体上是供大于求,想饮早茶不用“霸位”了。不过节假日比较“旺”的茶楼去晚了还是没有座位。前几年春节在广州过,下属公司的领导请我喝早茶,我们是“打的”去的,我问他司机去哪里了,他告诉我:“霸位”去了。
编者按:本帖节选自http://www.sanzui.com/bbs/showthread.php?s=01a185236616f6cee9987230e7fb1d29&threadid=5848&perpage=10&pagenumber=1,有兴趣者请前往了解更多内容或发表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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