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月战士百度云盘:傅斯年提“抢救大陆学人”:中共会毁灭文化研究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30 01:30:55

核心提示:一切都预示着国民党政权末日的来临,傅斯年不是什么政治人物,他此时此刻所考虑的是学术机构的去留和学术研究的前景。他一向认为共产党是“土匪流寇”,他们也许会毁灭了文化研究,断送了学术前途。

本文摘自:《国学大师的1949:在台湾》,作者:周为筠,出版社:金城出版社  

一切都预示着国民党政权末日的来临,傅斯年不是什么政治人物,他此时此刻所考虑的是学术机构的去留和学术研究的前景。他一向认为共产党是“土匪流寇”,他们也许会毁灭了文化研究,断送了学术前途。在这个成见的左右下,傅斯年找到蒋介石,建议将一批珍贵文物资料运出北平,同时设法劝一些学者离开北平赴台湾。

蒋介石盘算着日后的退路,看着自己身边人才凋零,退守也总是需要一些知识分子来支撑门面,更何况将这些大科学家、大学者留给共产党,无疑是助长赤焰。他考虑除了把国库的黄金储备以及故宫博物院、中央研究所、北平图书馆的图书文物运往台湾外,同时也不要放弃对高级知识分子的“抢救”工作。

蒋介石批准傅斯年的建议,倚重傅斯年与朱家骅负责“抢救大陆学人”。在具体执行上,由傅斯年同陈雪屏、蒋经国三人组成小组,协助者为教育部长、国防部长、华北剿总。他们磋商谋划细节办法,来“抢救”平津学术教育界知名人士。这样就出现了蒋介石在败离大陆前的“抢救大陆学人”那一幕,这与蒋介石在经济上抢运国库储存的黄金美钞比肩并行,为蒋介石日后在台湾经济文化的复苏打下了基础。

傅斯年认为有四种人必须“抢救”送赴台湾:各院、校、会负责首长;中央研究院院士;因政治原因必须离开大陆者;在学术上有贡献者。傅斯年在大陆的最后这些天,一直东奔西跑,他联系交通部、教育部、行政院……安排“抢救学人”需要的飞机。席不暇暖,茶饭不思。自己的朋友、同事还在北平,古道热肠的他不可能扔下他们不管。

很快他与陈雪屏和蒋经国商议拟定了需要“抢救”的名单。在这次南京政府派飞机去北平接取的著名学人中,北平各个大学均列了一个详细的名单,而名单均是傅斯年所拟,几乎是清一色的有成就的知识分子。在第一份名单里,院校负责人包括汤用彤、饶宗泰等,因政治原因抢救的如毛子水等,在学术上有所贡献的如杨振声、罗常培等。傅斯年的老师和挚友胡适自然是抢救的首选和重点。

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胡适都是傅斯年要“抢救”的第一号人物,当年胡博士从海外学成归来,年纪轻轻就被礼聘为北大教授,他的课堂里一时间听众如云。作为国学大师黄侃与刘师培高足的

傅斯年在同学怂恿下负责去探下虚实,他们之间一听一问,一问一答,胡适站在讲台上就心里发毛了。后来胡适坦言像傅斯年这样的学生,当时国学根底跟自己是难分仲伯,所以从那以后,胡适上课常常是提心吊胆,无形的压力之下,他不得不激励自己要加倍用功。而傅斯年听了年轻有为的胡博士的课后,被其“截断众流”从周宣王讲史的方法所震动,向同学们力保胡博士并非徒有虚名,并毅然从太炎学派和仪征学统中改投胡适门下。从此他们便建立起了亦师亦友的特殊关系,而且在最后政治抉择上都站在了蒋介石一边,成了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1948年1月14日,傅斯年派飞机去北平接取大学教授,当时的秘书长郑天挺觉得不大好办,决定公开此次计划,让离开北平的人去登记。15日傍晚6点半,胡适乘坐的飞机抵达南京明故宫机场,傅斯年与王世杰、朱家骅、蒋经国等一起到机场迎候,并把学人们安顿在位于赤峰路的一座招待所。

当晚傅斯年劝说情绪低沉的胡适,并与胡适、朱家骅等一起商量再次“抢救”空运北平同仁的名单。就在胡适与陈寅恪等人飞离北平后的第6天,1948年12月21日,傅斯年安排的飞机接回了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率领的第二批被“抢救”的学人,同机到达南京的还有李书华、袁同礼、英千里等人。

当此大军压城城欲摧之时,咨询消息不再畅通,“抢救”也变了调子。傅斯年原来信心满满地以为还会有许多名教授“忠于党国”,大义凛然地飞回南京,结果竟让他大失所望,飞机上下来了许多不相干的人。因为飞机上有不少空位,连袁同礼的老妈子也下了飞机。原来“抢救”名单上有的人转向进步而不愿同国民党同流合污,有些讲师助教们却因有家属在南方要南行,抢得这次难得的机会。甚至有天派了五架飞机到机场,却应者寥寥,北平大多数学者都选择留了下来。傅斯年懊恼不已,不得不停止了飞机“抢救”。

傅斯年为何对共产党一直存有偏见,导致双方向来格格不入呢?

“抢救”来的这些学者除了胡适去了美国,陈寅恪南下广州,其余的在傅斯年的安排下大多顺利转移到台湾。傅斯年内心企图把台湾作为反共基地,作为中华“正统”文化传承和发展的血脉。傅斯年日后在就任台湾大学校长时,所写《台湾大学与学术研究》道:“现在台湾不仅不是殖民地,而且是‘斟灌一旅一成’的根据地,将来‘祀夏配天,不失旧物’,正靠这一个宝岛,赤县已沉,瀛洲遂为正朔所在。”这里傅斯年荒谬而顽固地认为国民党为“正朔”,台湾乃中华文化的根据地。

正是这种政治正统观的误导,使得傅斯年对共产党一直存有偏见,导致双方向来格格不入。傅斯年与毛泽东在北大时就是旧识,两人曾做过一些私下的交流,但总归是道不同不相为谋。1945年7月傅斯年与毛泽东亲密接触过一次,他与黄炎培等5人被推选为代表飞赴延安,与共产党商谈国共合作事宜。傅斯年在延安停留了几日,他与毛泽东两人单独聊了一夜。

那一夜,傅斯年与毛泽东两人上天下地地谈开,谈到中国的小说,傅斯年发现毛泽东对坊间的各种小说都了如指掌。傅斯年认为毛泽东是从这些材料里研究民众心理,所以心底认为他不过宋江一流。二人在言及五四往事的时候,傅斯年不忘挖苦毛道:“我们不过是陈胜、吴广,你们才是项羽、刘邦。”毛泽东在赠傅斯年的字幅中,题了首诗回敬道:

竹帛烟销帝业虚,关河空锁祖龙居。

坑灰未烬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

这首是唐人章碣的《焚书坑》,诗中毛泽东以“刘项原来不读书”来自比,自谦没有傅斯年书读的多,言下之意耐人寻味。

关于毛泽东与傅斯年的隔阂,斯诺《西行漫记》里有段毛泽东谈及的细节:“在那些来阅览的人当中,我认出了一些有名的新文化运动头面人物的名字,如傅斯年、罗家伦等等,我对他们极有兴趣。

我打算去和他们攀谈政治和文化问题,可是他们都是些大忙人,

没有时间听一个图书助理员说南方土话。”当时傅斯年为名噪一时的五四健将,而毛泽东则是一个相当于师范中专毕业的临时图书助理员,两者相形之下地位悬殊甚大。这些心理阴影可能造成了日后毛泽东对傅斯年没有好感,同时也正是傅斯年不可能对毛泽东产生佩服之情的一个根源。

傅斯年在延安访问时,看到会议室礼堂里密密麻麻地挂满了各地送来的锦旗,心直口快的“傅大炮”忍不住了,语带讥讽地说:“堂哉,皇哉。”毛泽东听出了其中的嘲讽意味,心里自然很是不爽,但碍于情面没有出声。当傅斯年遇见黄炎培等人时,发觉他们竟然把毛泽东送的土织毛毯,好像当作皇帝钦赐饰终大典的陀罗经被一样供奉收藏,让自诩清正的傅斯年极为鄙视和反感。

这次短暂的延安之旅,昭示了傅斯年同共产党之间形成政治信仰的鸿沟,这是一条无法逾越的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