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公主动画片好看:我们都是阿拉善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17:45:39

  我们都是阿拉善人

  基金会成立后的SEE或将迎来又一次战略转向?

  对于SEE这只在连接西北一隅和更广阔外部天地的通路上终年跋涉着的沙漠骆驼来说,

  下一个绿洲在何方?是五星级度假村,还是怎样更有说服力的景象?

  未来的路还很长。

  而能把路走长,已寓意着希望。

  文|严晓霖 图| IC、阿拉善SEE提供



  “我希望SEE成为一个大量资助民间环保事业的基金会”

  2004年6月5日,世界环境日。百位中国企业家在内蒙古阿拉善盟腾格里达来沙漠,发起人之一北京九汉天成的老总宋军的五星级旅游度假村月亮湖,成立了阿拉善SEE生态协会。依据SEE官方的定义,这是一个“以社会(Society)责任为己任、以企业家(Entrepreneur)为主体、以保护地球生态(Ecology)为实践目标的NGO(非政府组织)公益机构”。

  宣言有云:“我们认识到,在中国经济持续高速增长的同时,我们的一些对自然不友好的思想方式、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正在日渐毁坏与我们唇齿相依的自然环境。我们过去所取得的那些经济成就中,有不少是建立在巨大的环境成本之上的。”仅望文生义,不好断言这里的“我们”指的是宣言者们本人,还是更广泛意义上的公众。当时SEE的专家和策划人、国家环保局环境经济研究中心政策室主任、后辞官来到SEE做了秘书长的杨鹏在第一次发起筹备会议上的一句发言“清洗企业家脸上的脓和血”,则表达了他对中国企业家资本上面要长精神的一丝急切:“要告诉别人企业家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不是坏人,他们开始脱胎换骨了。资本力量加上精神信仰的力量,这对中国未来意义重大。”

  而今,五周年的日子就在眼前。收获了鲜花,也许承载了更多质疑的SEE,战略方向、治理结构、章程、议事规则逐渐明晰,规范化管理、项目团队执行力建设也有了一定进展。但,新的变化似乎又要来了。经证实,由冯仑牵头筹备的SEE基金会已经完成了注册手续,注册名为“北京市企业家环保基金会”。秘书长杨鹏回应:SEE执行理事会已经决定,将以此为基础对协会原有业务进行重新规划。基金会的最大特点是资助别人做项目,而此前SEE自己做了不少项目。这说明,SEE的核心业务将逐步转向社会资助。

  现任会长王石的回答也许能使线索更加明晰:“我个人对SEE的愿景有两个,一是成为国内最好最专业的梭梭林生态保护组织,二是成为一个重要的由企业家们支持的基金会,成为国内草根环保组织的资助和培训者。”横贯阿拉善盟东西的梭梭林带,是防止沙尘暴的一道天然屏障。就地取材烧梭梭树做饭取暖曾经是当地人千百年来的习惯,但随着气候变化、过度放牧和薪柴消耗,梭梭林的面积已由上世纪五十年代的1700万公顷,锐减到2001年的300万公顷。保护梭梭林,将成为SEE自有项目中最核心的一个。至于他热爱的探险活动,也希望能与SEE有所结合:“把企业家们的探险活动组织起来,与科学考察和生态保护结合起来,使企业家在探险性的科学考察和生态保护过程中提高生态与公益意识。”

  这种模式或许能更大限度地发挥SEE的优势:相对大部分公益机构充裕得多的资金,和企业家调度和整合社会资源的能力。但,原本就有些“头重脚轻”的架构会否趋向一个双脚离地的企业家俱乐部?要知道原先踩在地上的那双“脚”—协会在阿拉善盟切实开展的环保项目,以及企业家们深入实地的参与—正是SEE扶正企业家社会形象的关键之一。而SEE探索在企业家资源的水,和存在管理不规范、公共效果不可测量、人才稀缺等问题的NGO这块旱田之间架设管道的努力,具有通用逻辑,也因而可贵却艰难。现在是否已经具备了评估和培训他人的能力?这在副会长张树新心里也是一个问号。

  “我没有兴趣再参与一些始乱终弃的事儿”

  “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这目标,最早是“治理荒漠化”,有点空,有点大。但创始时的召集人刘晓光和王石等富于激情和感召力,沙漠本身给人的感性认识亦有很大冲击力,是以召集102位企业家并不是难事,而走到一起来的人也各有各的理由。

  现任章程委员会主席、美通无线的董事长王维嘉说得实在:“我1985年去美国读书,毕业后在硅谷工作,尔后创业。1996、1997年公司开始在国内有业务,我就回来了。一切都很习惯,唯一不习惯的是北京的空气,污染得太厉害了。听人家说北京的沙尘暴源头就在阿拉善,把阿拉善治了北京就没沙尘暴。我听了很激动,就说那我要去。”

  台湾大成集团的总裁兼执行长韩家寰是第一届副会长,最初是被另一位副会长、新加坡耀恒咨询公司董事长高文宁“拉”进来的,后来则带进来更多自己在台湾企业界的朋友,“都是台湾最主要企业的领导人”。打动他的可能更多是内地同行们朝气蓬勃的精神状态。“在台湾很难看到这么多背景、经历、性格不同的人,带有这么强烈的历史使命感和社会关怀,真的坐在一起高谈这么理想的事情。”在SEE之前,他与协会内的企业家都没有打过交道,结识之后发现他们是“非常可爱的一群人”:“非常年轻、非常奔放”,“好像总觉得时间要不够用了,只要精力允许巴不得做更多事情。”再加上10万元的会费“算不得倾家荡产”,还可以加强两岸企业家的交流,便加入了。

  现任执行理事会项目委员会主席、东莞东亚包装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杨利川考虑得比较理性。做过县委书记、颇有些士大夫情怀的他,偶然在网上得知阿拉善协会正在发起召集的消息,便立即汇款加入(每位理事10万元会费,投票权均等)。为什么这么确定?用他的话来说:“是时候了。”“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的产权制度改革,使得社会结构发生了一场根本性的变化,企业、企业家发挥的作用越来越重大,尤其是民营企业和改革后的国企,他们开始思考一些社会问题了,并且能够组织起来。当然,起初我只是预感。一旦有了这个东西,我就觉得,可能就是这样,我要抓住它。”

  连任了两届副会长的张树新的版本就没有这么理想化了。“中国的企业家组织太多了,一晚上几个人喝个酒一高兴就成立了,没多久就没了。之后里面一个人再依葫芦画瓢跟另一拨人又弄出一个来,这种事经常发生。”中国互联网的开拓者、第一个民营互联网公司瀛海威的创办人张树新无疑是一个很有激情的人,但不管召集人怎样激情澎湃,她也要亲自去一趟阿拉善看看,才能做决定。“我说得很简单,我没有兴趣再参与一些始乱终弃的事儿。如果这件事三四十年之后还在,那还有点意义。”

  瀛海威之后,张树新很少出现在公众视线里,很少接受媒体访问,关于SEE的话题会相对“网开一面”,但也要问明引荐人是谁,确定报道意图。“说实话我对时尚杂志访问SEE很多时候持怀疑态度。”近年来她的生活状态是和丈夫自驾车到处旅行,研究中国和考察世界。一直保留下来的是她对公共事务的关心和热衷,她坚持把SEE中任何的商业利益往来切割清楚。“公共就是公共,不能以公之名行私之实,只做纸面上写和号召大家的事情。”所以她决定加入时认定了一个前提:SEE必须是一个公共服务性组织。是公益,不是慈善。“公益是对公共事务尽公民责任,慈善是施舍。我一直不觉得我们做的事情是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