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川机场 攻略:知青日记记录周恩来去世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6 06:37:03

 

知青日记记录周恩来去世

 

星岛环球网 2011.02.10

 

 

又是一个新年,翻出几册老日记本,重温往日的记忆,一下发现1976年和1977年这个时候,因为周恩来总理的逝世,日记中竟留下8篇记录,从中可见那一特定时期的政治生态,更可见一代伟人对我们的心灵感召。

 

那一年,各色“政治谣言”蜂起

 

1976年,我不满20岁,从武汉下放到洪湖,担任一个知青队的队长。1月9日,惊雷传来:“不幸的消息像山一样压在每一个人的心窝: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杰出的共产主义战士周恩来总理,在新一年开始的时候,和我们永别了!

 

沉浸在吟咏毛主席诗词、学习元旦社论热潮中的中国人民,此时此刻,是多么的舍不得这位伟人啊!”

 

至今还记得,这一噩耗对我心灵上的冲击是巨大的,因为其间有一段特定的历史背景。那一年,各色“政治谣言”蜂起,还有一首名为《毛主席八十一岁寿辰赠周总理》的旧体诗词再度流传,词中“而今祖国红遍,江山谁守?业未终,鬓已秋,驰骋忧。你我之辈,忍将夙志付东流。”似乎表达了一种革命事业后继无人的悲凉,我们这些关心时政的学友无不感到压抑。周总理的逝世,一下让我联想到此前离开的老一辈领导人,当天的日记中不由感叹:“近几年来,痛心的噩耗一个接着一个。康老(今注:当时这么称呼康生)、董老、陈毅、谢富治、李富春、邓子恢、贺龙、滕代远、张云逸等重要领导人逝世了,给中国和世界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同时,革命的英雄主义依然激荡在胸,正好传抄了陈毅的诗词,借助这位老帅的冲天豪情,在日记中又有了这样的表达:“此时,我想起陈毅的逝前诗(今注:应为1936年写的《梅岭三章》)。那‘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反映了革命前辈多么豪迈的永不休战的气魄!而‘死后诸君多努力,捷报传来当纸钱’又对我们下一代寄予了多大的希望啊!”

 

那一天,法新社播发六十条周总理消息

 

在所有的共产党人中,周恩来以他特有的个人魅力,契合了我们这些热血青年的热切向往,再加上他晚年在外交舞台的风采,就是我们心中的楷模,日记中充满了崇敬,有一段写道:“他高尚的品质,渊博的知识,坚强的精神,英明的才干足以证明他是国际舞台上屈指可数的优秀人物。获得了无数人们的尊重和敬仰,连他的敌人也不得不这样认为。”

 

这以后,我一直跟踪有关报道,用一台小半导体收音机收听,信号不好急得耳朵都贴疼了。这还不够,跑到邻队一位县委工作队驻队干部那里,去看他手中珍贵的《参考消息》。1月14日的日记,近千字综述了周总理逝世在世界范围内引起的巨大反响:“全世界都在悼念他,惋惜他的逝世,引起了巨大、广泛的反响。几乎所有国家的党派、政府、团体、知名人士纷纷拍唁电、送花圈、发表声明与谈话,接见大使,前往大使馆吊唁,表示了很大的敬意,作出了很高的评价。这些人中,竟有福特、基辛格、尼克松、三木武夫、田中角荣、希思、施特劳斯这些人物。联合国也下半旗数天志哀,所有会员国的国旗都没有升起来,阿尔巴尼亚国庆30周年的纪念大会前,全体默哀一分钟。巴基斯坦、斯里兰卡也降半旗3天志哀,连美国洛杉矶市议会也休会,以示悼念。新闻界更是活跃,当作头条消息,连篇累牍发表社论、评论、报道,反映这一重大事件。许多国家的电台、电视台打破正常节目,作了突出的报道。法新社一天就播发了60条关于周总理的消息。

 

敬爱的周总理,你在地球上获得多么大的敬仰、尊重和爱戴啊!”

 

当时,我对国外的各种反应非常关切,注意到苏联、东欧“社会主义阵营”国家的不寻常之处,日记记载:“令人义愤填膺的是,那些挂着‘共产党’招牌的‘克里姆林宫系’的国家,不敢正视真理、正视现实,拍来的电报寥寥数语,作的报道简单几笔,连西方都不如。充分暴露了他们反马列主义、反共、反华、反人民的叛徒嘴脸。”

 

那一刻,知青自制黑纱戴在袖套上

 

1月15日,得知首都举行周总理的追悼会,我发动王国秀、熊亮如好几位知青,做了简易的黑纱戴在袖套上。那一晚,我在知青点旁的小河边徘徊,然后就着煤油灯写下自己的感受:

 

“夜,十五之夜,圆月却隐匿在薄薄的云层中,洒下淡淡的银辉。莫非,月亮也在悼念总理吧?

 

这样的一个晚上,多少团聚欢乐的家庭里正笼罩着悲哀的气氛?多少人屏住呼吸正收听着追悼会的消息?

 

首都五千多人举行隆重的追悼会,沉痛悼念周恩来同志。不,不是五千人,而是千千万万不同皮肤、不同语言的人们,都在沉痛地悼念周恩来同志。

 

遵照周恩来同志生前的遗言,周恩来同志的骨灰撒在祖国的江河里和土地上。是的,他的伟大精神和不朽功勋和滔滔的江河一起永存。他没有死,他战斗在茫茫的土地上,憧憬着祖国灿烂的明天……”

 

追悼会后,心中的哀思难以平静,忽从广播中获悉,报纸上刊发了记录周总理一生经历的照片。当天,我抽空奔向10里路之外的汊河公社所在地,……管知青的文教办公室,“偷”出那几天的报纸。正因为这样,一位知青把周总理遗像等照片,一直保留到今天。其中,周总理在黄埔军校的照片是首次面世,他身着戎装,英俊非常,我又受到一种震撼。

 

一年后,一首署名“邓颖超”的悼诗

 

对周总理的缅怀,一直在延续。1977年1月,我已回到城市,在武钢当工人半年多了,仍没有忘记1月8日这个特别的日子。头一天,“正值敬爱的周总理逝世一周年的前夕,怀着无限地怀念之情,阅读了日本记者国木隆三写的《周恩来传》”。当日,日记里是我写的缅怀周总理的一首诗,共有10节40行。1月23日,日记里又记载我专程到武汉展览馆参观《周总理照片展览》的情况。

 

特别是1月21日,抄录了一首署名“邓颖超”的诗:伟躯静卧花丛中,耳际犹闻酣声浓。不是总理长辞去,实是劳累入梦中。我劝同志且忍泣,勿惊总理过孟冬。待到九天揽月时,唤醒总理同庆功。

 

尽管这首诗的作者究竟是否邓颖超,至今有待考证,但当时我们宁愿相信,它就是邓颖超写的:“在所有的悼诗中,这首诗别具一格,因而也别有新意。只有她――作为夫人和战友才写得出来。”

 

1月8日是周总理逝世的纪念日。他的光芒,仍然穿透岁月的云烟,照亮人类精神的天空。(本文摘自:《长江日报》2011年1月8日第9版,作者:罗建华,原题:《知青日记记录1976年的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