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抽烟罚款:[游记]追寻神的快乐 梅里圣山外转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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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 追寻神的快乐    梅里圣山外转 01
第一次知道梅里转山是从2004年《中国国家地理》“给中国最美的地方划个圈”那期专刊上读到的,但只是模糊的概念。去年走完蜀道,Wei君提议:明年去梅里转山。这才逐渐清晰起来。
梅里雪山位处横断山脉,挟在怒江与澜沧江之间,主峰卡瓦格博海拔6740米,传说原是笨教的一位“念青”,后被莲花生大师收伏,成了格萨尔王麾下的一员神将,也是噶举派的保护神。被奉为藏区八大神山之首。
外转梅里雪山是围着整个梅里雪山顺时针转一圈,从澜沧江到怒江,再回到澜沧江,途经云南德钦、西藏察隅、左贡三县,最高海拔4815M(说拉桠口),最低2200M(梅里石)。自然带从干热河谷到高原季风至苔原地带。全程大约200多公里,需走十天左右,大都是无人地带,只有零星的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小村庄。
藏族人认为转山苦行一圈能消除今生的一些罪孽,给来世积下一些功德,很多人几乎每年都去转山。藏族人转山的装具也较简易,用背夹背上单薄的被褥,再带一些糌粑面、酥油、茶叶等简单食物,杵上一根转山竹便上路了。也有旅游者去转山猎奇,但终归是游客,带了一大堆户外装备和十多天的食物,背不了,只好雇骡马驮,一出发,便是山间铃响马帮来。
制订计划时,Wei君建议,应该完全像藏民一样的去转山,什么装备都不要了,到德钦去买个背夹,藏民带什么我们带什么。我听完差点晕倒,自知吃苦耐劳能力远不如藏族同胞,酥油糌粑也是断然吃不惯的。最后达成妥协,原则是不雇骡马与向导,全程负重徒步。必要的装备诸如背包、登山鞋、睡袋是要带的,吃的尽量带压缩干粮与巧克力,衣物能简单就简单,冲锋衣就不必带了,一切轻装到自已能背着转完全程为止。笨重的单反相机也换成了卡片机,Wei君思虑再三,还是把他那台D80带上了。最纠结的是帐蓬了,再轻也有5、6斤,带上实在是负担了,但如果露营时风雨交加,没帐蓬躲避可不是件好玩的事。后来在网店发现一种多功能雨披,行走时当雨披,露营时可作雨蓬抵挡一下,管它实际效果如何,也只能将就了。

本帖最后由 猪哥 于 2011-11-19 16:45 编辑
香格里拉  维西  茨中教堂
香格里拉机场座落在海拔3000多米的美丽的那帕草原上,下飞机便觉凉风爽人,和四川闷热潮湿的桑拿天对比迥然。到汽车站问德钦的车票,回答是今天没有,明天有没有,下午再来看,原来国道214线在封闭修路。立即决定绕道维西通过德维线,去看看闻名已久的茨中教堂,再到转山入口羊咱桥。
从香格里拉到维西有很长一段公路是顺金沙江而行的,河畔散落着许多水稻田,田边耸立着茂密的核桃树,路旁的紫荆花正开得灿烂。到维西县城找家旅店住下,Wei君带我去吃一家县城里最好吃的猪肉米线,Wei君倒是吃得津津有味,满脸冒油,但我总觉得那味像是直接从猪圈里端上桌的,便买了一兜新核桃,到文化公园的傈僳族文字墙下坐着剥核桃仁吃。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来到车站,车站空无一人,站外一辆面包车已搭上几位女子是去巴迪的,一问价,不倒一百公里每人一百元。车上的女子说,现在修路,路烂车少,都是这个价,便上了车。后来才知道,这价算公道的了,从维西到羊咱168公里,花的车费合起来堪比航空价了。车沿着澜沧江崎岖前行,头天下过雨,路上多处塌方,换了两次车,方到距茨中不远的大石坡,司机说什么也不再往前走了,大石坡常滚石,已砸不少车,要我们自已徒步走过这危险的五公里,说是人灵活,好躲飞石,我靠!什么逻辑?
茨中教堂座落在在澜沧江畔的山坡上,掩映在绿荫中,远处可看见钟楼的十字架。茨中村裁种着大片的葡萄园,是从前法国传教士引进的,也引进了原汁原味的法国酿酒工艺,如今,茨中村几乎家家户户都能酿造波尔多风味的干红葡萄酒。只是这种叫玫瑰蜜的紫红葡萄颗粒太小,且口味发酸,也只能用于酿酒。
茨中教堂于1909年用维西教案的赔款所建,现为全国重点保护文物。主事的姚神甫是北方人,教堂被他收拾得井井有条。他非常用心地收集了上百幅有关茨中天主教的老照片,并查阅了大量资料,给每幅照片都详细地标上注解。姚神甫最得意的是教堂的侧院,他在里面种满了葡萄、西瓜、向日葵和各种蔬菜,自给自足,自得其乐。
坐在教堂外的蓝球场边,小口啜着葡萄酒,看着夕阳的余辉慢慢从教堂的尖顶上褪去,一群回村的牛从身旁经过,牛群走远了,清脆的牛铃声还余音袅袅。我和Wei君久久地沉浸在这氛围中,直到我们投宿的张老师家人来叫我们吃晚饭。
澜沧江畔,徒步到茨中的路上。

茨中教堂


茨中教堂的礼拜。


本帖最后由 猪哥 于 2011-11-14 16:16 编辑
羊咱大桥 支信塘小庙 永久村
第二天星期天,教堂做礼拜,去教堂去看了看,实在等不及姚神甫做弥撒,便勿勿离开了茨中。又转了两次车,到了梅里圣山外转经入口---羊咱大桥。铁索桥已在数日前被拆除,耸立在面前的是一座崭新的水泥公路桥,当地人说,公路已修到永久村了。过羊咱大桥不远就到了澜沧江边上的支信塘庙,庙很小,但很有名,因为转山的人都要到此取开山门的钥匙。庙里只有一个年轻喇嘛,正和一位村里人闲聊,Wei君问他们怎么取钥匙,不置可否,Wei君只好到佛堂里去拜了神,捐了功德,就算是取了钥匙。江边的风很大,吹得经幡猎猎作响。庙旁的那株石榴树结的石榴火红火红的。
永久村建在很高的山坡上,整个村子被核桃树所簇拥,村口路边成片的蔓陀铃正要开花。一条引水渠从村子中穿过,落差很大,渠水欢腾得起了水花。
试着敲开一家藏家小院的门,开门的是一个老婆婆,不懂汉语,Wei君比划了一个睡觉的姿势,她明白了,和她孙子一起将我们迎进院内。藏族的房屋依地势而建,院子是架空的平台,下面是牛棚和猪舍,牛群已放到高山牧场,只剩一头猪在那里撒欢。一根圆木凿成的梯子连接着畜舍与院坝。院侧建有两幢藏式小楼,一新一旧,主人将新楼二楼的房间让我们住。旧楼是大厅兼厨房,非常宽大,阳光透过不大的窗户投射在屋中央的火塘上。这是斯拉家,男主人在牧场放牛,女主人采松茸去了,家里留下奶奶和17岁的小主人多吉和在中旬读初中的妹妹。
快到吃晚饭的时间,村口传来一阵歌声和笑声,多吉说是采松茸的回村了,多吉的妈妈也回来了。晚饭是多吉妹妹做的手工面,猪膘肉煮青菜作卤。只有多吉陪我们吃饭,说是妈妈去学校卖松茸去了,妹妹忙着做面,奶奶呆会和妹妹一起吃。我一下反应过来,原来女人是不能上桌吃饭的。心里一阵不是滋味,本想再盛第三碗,也就作罢。
我还年轻,我渴望上路。带着最初的激情,追寻着最初的梦想,感受着最初的体验,我们上路吧!
澜沧江边等车。

过了羊咱大桥开始徒步。

取开山门钥匙的支信塘小庙。

通往永久村的路上。

在永久村俯瞰澜沧江。

我们投宿的斯拉家。


邻居家酿青稞酒的器具。

多吉妹妹展示妈妈采回的松茸。

本帖最后由 猪哥 于 2011-11-14 20:01 编辑
第一个桠口 阿色加郎 黑风客栈遗址 玛尼通
第二天早上喝了酥油茶,吃了荞麦粑粑,便与斯拉一家告别。我们要付食宿费,一家人说什么也不肯收,他们觉得接待投宿的转山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悄悄地压了50元钱在桌上,便踏上了转经路。
出永久村一直是陡上坡,距澜沧江越来越高,江对岸的山峰间云起雾涌。视线和周边山顶平行的时候到达了第一个桠口,海拔3140M。经幡几乎把路遮蔽,按多吉指的路从经幡中穿过,转山路从此处离开了澜沧江向怒江方向延伸,也就进入四天左右路程的无人区了。从桠口开始,一直是缓下坡,遥望山下的小河谷中有一个漂亮的小村,那便是永芝村,从永芝村开始转山可以不翻刚才那个桠口,节约数小时的路程,现在很多人把永芝村作为转山起点了,但永久村才是传统的转山路。
路两旁的树枝上开始出现了一些挂着的衣物,还有些树上用绳拴着石头和一些小物件,这是转山的藏民将死去的和活着的亲人的衣物挂在转山路上,祈求来世转生到好人家。拴石块是求神保佑灵魂不坠入地狱。这种景象一直延续在整个转山路上。
功略记载前面有条阿色大道,Wei君很不以为然,认为阿色大道是写功略和游记的所谓驴们的杜撰,深山谷中哪有什么大道。过曲厦后到了一处飘满经幡的地方,一块路牌上书“阿色加郎”。其实,阿色大道的称谓出自藏区流传的转山指南《外转圣地广志》,虽然说不上宽阔,但枫林挟径,落叶缤纷,形如大道。
在阿色加郎遇见几位红衣喇嘛,他们迎面而来,我们很是困惑,藏传佛教徒是按顺时针转山的,只有苯教才是逆时而转。Wei君用他生涩的藏语加手势终于弄懂了,原来他们是四川道孚县惠远寺的喇嘛,到这里叩长头转山,他们先将行李搬到前面的棚子再回到出发点开始叩长头。在这样崎岖的山路上走路已不易还要一步一叩头,那份虔诚令人感动。
阿色加郎前面不远的路边有处岩石上天然形成的小洞,叫中阴洞,旁边挂着经幡,树上也挂着小石块和小物件。转山的人都要钻一钻此洞,据说死后能顺利进入来世。我和Wei君在洞口踯躅半天,最终也没有钻进去。
从隆那开始就进入了原始森林,空气变得湿润寒凉,光线也被树林遮蔽得阴暗,一直在转山路崖下的小河变成小溪和路平行。上行到3300M的高度出现了一片平坦的草坝,小溪从草坝中间穿过,这就是永希塘。曾经有座著名的黑风客栈,问放牛人,指着几个石头堆说,以前就在这里。
永希塘往前走半小时是玛尼通,草地上的棚子是今天的宿营地。棚子四周是用树枝和木板作墙,上面用透明塑料布蒙上作房顶,可以望着星星睡觉,地上铺着树枝和干草便是床了。棚子端头隔着一个小屋,里面堆放着方便面、啤酒、饼干之类的食品。一路上有很多这样的小卖部兼旅店,专为转山人服务。在转山旺季时,这样的棚子要住上百人。棚子主人是一位藏族大嫂和她的丈夫,一位放牛人也在这里借宿。打开行李铺床,Wei君发觉他背包外挂的防潮垫已不知去向,幸好还带了一床地席,虽然不至于直接睡在地上,但整个转山路上只能忍受被树枝和石块硌的境遇了。(转山结束后接到多吉的电话,说防潮垫落在他家了)。尽管出发前做了充分准备,但也会遗漏一些重要物件,本准备下飞机后购买的气罐也忘了,独背着一个炉头。棚子主人变戏法似的从角落里摸出一个气罐送给我们,说是以前游客留下的,我和Wei君面面相觑,不相信还有这等好事。
晚饭跟着主人一起吃面条,吃完后,用饭盒泡着荞麦茶踱到草坝中央那株孤伶伶的核桃树下,看着周围的群山,讨论着明天的太阳该从什么位置升起。雾霭从小溪和草叶间溢出,我们和周围的一切慢慢地浸润在氲氤中。
睡觉前给主人结帐,每人三元住宿费,至于饭钱,因是跟主人一起吃的,按藏族的习俗免费。我们坚持付了30元,Wei君与棚子主人和放牛人围坐在火塘边谈论德钦藏语和康巴藏语的区别,我则很快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