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下载速度0:张发奎演义 五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0 00:44:26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何况现在是要喂饱上万口嗷嗷待哺的大肚阔嘴,土匪张被难得没了主张。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找政学系大佬杨永泰说合“投靠老蒋”。历史又重复了一次,上次投靠时,蒋也是下野后和汪美男勾结合流,重新上台。蒋重任总司令之后,恢复了四军的番号,加委吴奇伟为军长,并安插嫡系进四军分任要职,使这支部队在军事政治上都失去了独特性,这等同失去一惯以来那不顾死伤、狂野的进攻能力,沦为一般的地方性部队。1932年,四军调到赣南围剿中央苏区,35年跟着薛岳追击红军,没想到在乌江边吃了个大亏,以后也再没有什么大作为。一支名声曾响彻沙场的部队,就这样慢慢消失在历史里。

 抗战时期的土匪张

 

 14、游荡欧美

 

 32年冬,土匪张带着老婆刘景容,以军事参议院上将参议身份出洋远游,“考察”西方军事。

 

 民国时期军阀混战,就这个惯例还好,彼此间打仗归打仗,只要没在战场上被打死,打完了下场还能论论同窗同乡同袍私谊,不算总帐不要命。中国人“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传统,在这里得到最灵活的运用。打输的一方下野倒台,为隔离其部下或军队的联系,赢方送钱出洋考察,所有恩怨一嘢抹去。不象我党,别说闹到互相开仗地步,即使是路线斗争都不整死你不算完。
  
    土匪张自15岁当兵,征战经年,打生打死,就未闲过。这次也是个机会陪陪老婆,过过二人世界。两夫妻在伦敦租了间小房子,一起到市场买餸煮饭,还请个英国老师解说国际关系与时事政治,闲暇就开车到处参观工厂、农场,日子过得真有点象现在的小洋插。在英国住两年后,腻烦了伦敦的潮湿多雾,用土匪张的话说“丢那星,再踎落去,话唔定踎出风湿病”。遂转到美国看更现代的西洋镜。

 

 北伐名将,携妻远游。华侨华人早在各种报道中久仰土匪张威名,而美国的侨界国民党,历来左派压倒右派。土匪张又是以左闻名,故所到各处,无不大受欢迎,三天两头就请其喝酒吃饭。土匪张性格纯正豪爽,酒来杯干,极对华侨胃口。这个期间土匪张交游广阔,为他晚年在香港折腾第三党带来不少帮助。

      
    他奉命出洋考察军事纯属挂羊头、卖狗肉,之不过他对军事学术向来兴趣浓厚,在欧洲时期重点观摩了德国的伞兵与装甲部队。

 

 目睹了德美等军事强国的训练和装备之后,土匪张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大卜佬。始认识到自己得意十年的“革命战术”已经落后于时代,战争已由过去的平面战争演进到海陆空的立体战争。回想花县一役,部下被广东空军炸到扑街,故想去学飞机驾驶,了解空军作战特点,可惜体检不过关,测试时在椅子上了旋几圈,下来就象只发瘟鸡氹氹转,不辨南北东西,只能望天长叹。

 

 “立体战争”在今天看起来,是小儿科的军事常识,随便一个军事爱好者就能引经据典地乱喷一通口水。但在他那个时代,意识到战争模式的演变,并能结合自己的失败去总结指挥经验,放眼中国,能有几人?抗战后期,老蒋把缅甸的新一军和新六军这样的美械部队调回华南归其指挥,不是没有道理。
     

 

 15、序幕渐开

 

 35年,这一年蒋啊拉人逢喜事精神爽,共党在他的铁桶围剿之下,一路向西逃窜,眼看不成了。国内各方势力被次第扫平或臣服。内看上去安得差不多,就该着手准备攘外了。根据德国佬法肯豪森的建议,蒋啊拉在武汉行营设立陆军整理处,由陈诚任处长,对杂鱼部队进行整编。

 

 这是近代中国军队第一次的系统大改造,截至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中国接受德式训练并装备德式轻装师达30万人之众。整理处共调整了15个师,整编了24个师,此外还调整了东北军15个师、广东部队10个师、川康部队26个师及9个独立旅。

 

 整编的过程中,陈诚深感国军系统内会当官,能楼钱,搞女人,玩倒戈的丘八头多,能打能拼敢博命的战将少,具备现代军事视野,能指挥大兵团作战经验的大将更是凤毛鳞角,这种经验全凭尸山血海人命填,不是在陆大将官班听听扬杰讲课就学会的。而黄埔学生彼时除了少数几个青翅者,大部分还在校官里混着,无论能力资历,都难以使军心膺服。遂想出一箭两鸟的建议,向蒋顺势提出:“粤系军人受总理教诲多年,向来忠勇国事,过去他们不服从委员长,但不会不服从国家利益,与其任由张、黄、叶等四军猛将流落他乡,不如招回为国抗战效力”。

 

 土匪张回来后遏见蒋啊拉,表示目前对中国最大的威胁,已经不是穷途末路的共产党,而是小日本。“今后中国之出路,唯有抗战之一途”,并愿意带兵上抗日第一线。蒋啊拉又一次搬弄了那套没营养的废话:向华,你当我不想抗日啊?娘西皮的日本人亡我之心,天下皆知。奈何小赤佬共产党受苏俄指使,乱我中华。各地军阀划地割据,全国军令政令不能统一,国家集中全力尚无定赢把握,如今内不安我焉敢攘外?无准备抗日,只能把国家抗进亡国灭种之境地。我之苦心困境,向华兄尚要体察才是。以土匪张之嘴笨口拙,怎是蒋啊拉的对手?有心反驳却又张口嗫嚅无言,怏怏而去。

 

 蒋又许诺以后对日开战,绝对给他带兵上一线,但回四军是绝对不可以的,一回去四军又姓张了。甚至是粤系部队都不给他带,别冷不防又带一支只听命于他的四军出来。对土匪张,蒋啊拉这时不能不用其才,但用他也防着他。一时没什么好位置安排,就塞他去任闽浙皖赣四省边区“剿匪”总指挥,麾下部队大都是湘军,正常指挥可以,跟你跑就别想了。他力辞职务不获,在这岗位上差不多呆了一年,很没成就感。那些“共匪”总是剿来剿去剿不干净。

 

 35年,日本决定向东北殖民300万。国军高阶将领,大都感觉到对日战事山雨欲来,各种备战工作立即加马。是年底,土匪张调任苏浙边区,拿着铁锨洋镐改行做了农民工,“承建”刨地挖山的国防工程。累是累了点,但心里塌实,好几年没干利国利民的正经事了。他象个乡间小地主经营自己庄园一样,起早贪黑到处巡视督工,还要计成本、赶进度、保质量。工事倒是在淞沪大战前刚好完工,可惜蒋啊拉改变战役部署,这些工事还没用上就兵败如山,一句话:叼,晒鸠气。

 

 77事变爆发,土匪张仰天嚎叫:“此次国府还拖延对日开战,我将披发入山为僧,永不问世事”、、、、、、

 

 对月吠天,姿态好看而已。他披发进山又能怎样?世上无非少了个将军,深山多了个长发秃驴而已。想借以羞辱老蒋,老蒋还怕羞辱啊?去年何香凝送套旗袍给蒋还附诗:“将我巾帼裳,换你征衣去”。你当老蒋怎么着,先是装逼,大度地莞尔一笑,回头却越想越委屈万分:“别人不知道我就算了,廖嫂你也冤枉我,我就穿上旗袍,你能把我怎么样?”、、、、、、

 


    16、不做亡国奴

 

 37年8月13日深夜,蒋介石对上海驻军下达了全线攻击的命令,淞沪血战拉开帷幕。

 

 淞沪方面军队的战斗序列很有意思,张治中指挥左翼,张发奎指挥右翼。中国的老张家有此两个儿郎,真是光荣。对于张治中的印象,我一直记得他戴着眼镜,在《风雨下中山》那部电影的儒雅样子。张赴北京国共会谈,在和平协定上签了字,蒋悉知后用奉化话骂了他一句:“文白无能,丧权辱国”。政党谈判被污卖国,蒋公扯谈。不过我学这两句话,口音倒是学的非常象。

 

 13日深夜张治中部全面接敌,打得烟火四起。可没把土匪张羡慕死了,他指挥的右翼军在南市方面,隔着租界;浦东方面,又隔着黄浦江,都没有成为作战的重点,谈不上水静河飞,也是比较沉闷。他急得在指挥部转来转去,一时站在板凳上踮高脚隔窗远眺炮弹的闪光,一时又无聊地坐下来数脚毛,口水是一啖一啖地吞。

 

 淞沪会战的过程中,土匪张所指挥的右翼,日军小部队倒是偷袭了几十次,每次都给防守官兵打了回去,没有剧烈的大战。因此他整天窜去张治中指挥部里帮手斟茶倒水,顺便了解情况。要不就和戴雨农同志的手下一道锄奸反谍,我以前有一本书《抗战大肃奸》,现在找不到了。书里说张发奎抱怨遍地都是汉奸,仗几乎没法打,10多岁的小孩给块油饼就给日军带路,敌机一来,市区小镜子到处乱晃指示轰炸目标,几乎每次日军偷袭都有汉奸作向导。战士们抓住汉奸是没二话的,塞进竹笼捆上石头扔黄浦江里“浸猪笼”了事。


    八月下旬,淞沪战事转入更猛烈的阶段。敌军增援部队向左翼军方面猛攻;同时对右翼军方面之川沙及浦东各地,也采取牵制性的详攻。蒋介石倔驴脾气发作,不惜血本调集部队投入战事。京沪、沪杭两铁路的军车日夜不间断地奔驰,把一师一师的部队送来,其情况好象一九一六年法军为挽救凡尔登要塞的危急,从巴黎运送增援部队的状况相似。

 

 在罗店这个血肉磨房,几乎一天一个师的部队往里填。桂军来不及换装备,穿着单衣短裤草鞋就匆忙上阵,一场秋雨,人人发抖。御寒防雨装备发下来,就是一块油纸布。第7军一个师身上绑着南宁造的长尾手榴弹上去博命,阴功!一轮炮火下来就没了一半。守江湾的川军机枪三连,先后阵亡5个连长,补充士兵700多人,活下来11个,不是断手就是断脚。某部军校十期同学62人参战,活两个回来。其中一个肠子被打断了老长一截,后方军医急得没办法,跑出医院外打了条野狗,取肠接上,剩下的狗肉红焖了慰劳众伤兵。
    
    经过了一系列惨烈的战斗,两张都觉得:在现有条件下,把敌人歼灭,或遏止他们的攻势,基本无望。便建议蒋介石,战斗应转变为持久消耗战。以十个师的兵力后退入苏嘉、吴福线之预设阵地,为第二抵抗线。但蒋介石轻信外交部分析,误信国联和九国公约开会制裁日本,认为上海是必争之地,硬要疲惫不堪的军队不惜一切牺牲来确保淞沪。

 

 10月底,薛岳接手张治中指挥左翼,土匪张也同时调任中央正面战场指挥,右翼交由湘军刘建绪。土匪张面对残局,知事不可为。仍表示:“尽最后一分力,流最后一滴血”。11月5日,日军杭州湾登陆,进占松江,刘建绪部动作缓慢,堵截不利,张部腹背受敌,奉命放弃上海。

 

 关于淞沪会战的详细资料,网上浩如烟海。我试着抱研究战史的态度去研读,一张张的作战地图,一个个敌我部队的番号,越读越心神激荡。广东老乡平远县人姚子青营成建制全营殉国,焦岭人谢晋元的八百壮士死守仓库。我外祖父就是唱着“中国不会亡,中国不会亡,你看那八百壮士孤军奋斗守战场、、、、、、从军抗日的。

 

 在这里不想评价上海抗战在军事上的得失,也不想论述国军在8年抗战中的功过。我只想借土匪张的在淞沪会战后续南京失陷后的一则见闻,由此看看我们的苦难与仇恨。

  

 京沪一带的人民,不愿做敌人的奴隶,扶老携幼,向后方无目的地流浪。他们只知保存中华民族的忠义气节,至于流浪到何地与将来的生活如何,都不加以考虑。从宜兴向淤潜转进的途中,遇见一个松江人,他带着妻子和几个孩子,挑着一担行李,跟着我们向淤潜方向前进。他对我们说:“11月9日,鬼子进了松江城,我就逃出来过着流浪的生活了”。我问他为什么逃离家乡,将到那里去,将来生活如何?他流着泪说:“这对我是没办法考虑的事情,我不愿意做亡国奴,不愿意做日本人的顺民,只知道跟着部队跑,你们到那里我跟到那里,只是希望部队能稳住脚,让我们不致于流浪到很远的地方,至于生活,无法想了,有一天挨一天而已。”当时我非常地悲痛和惭愧。这种义不事秦,有敌无我,不甘奴役,爱国家爱民族的之举,令我敬佩和感慨,发誓要努力作战,以报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