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叔岩 叹杨家:百年诺贝尔文学奖漫话（94）唱出“游吟诗人”的战斗情怀

 腾小松画

      达里奥·福的获奖评语是：“在鞭笞权威，褒扬被蹂躏者可贵的人格品质方面所取得的成就堪与中世纪《弄臣》一书相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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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唱出“游吟诗人”的战斗情怀

          译    名：达里奥·福
          生卒年月：1926、3——
          国    籍：意大利
          代表作品：《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
          获奖评语：在鞭笞权威，褒扬被蹂躏者可贵的人格品质方面所取得的成就堪与中世纪《弄臣》一书相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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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里奥·福是一位游走在下里巴人层次中的剧作家和演员。

          他的作品辛辣中透着荒诞、幽默中表现粗俗，具有对权贵十分强烈的战斗性。因此，瑞典文学院在宣布他获得1997年诺贝尔文学奖时欧洲特权阶层反映激烈，梵蒂冈官方报纸《罗马观察报》说：“诺贝尔文学奖委员会近年来授奖给不太知名的作家，不太懂行的人说这是因为这些作家的上乘之作太少，其实授奖给连其基本作品都有问题的作家才是不可思议的。”意大利评论家甚至扬言：把诺奖颁给一个饰演小丑的人物那将是这个奖的死亡。但瑞典文学院则坚持认为福的作品“在鞭笞权威，褒扬被蹂躏者可贵的人格品质方面所取得的成就堪与中世纪《弄臣》一书相媲美。”

          四幕歌剧《弄臣》完成于1851年， 同年首演于威尼斯，剧本由剧作家波亚维根据雨果的名著《国王寻乐》改编。这部剧作也是作曲家威尔第最惊人的作品之一，至今久演不衰。该剧讲述的是宫廷中的一位弄臣利哥莱托，由于看不惯朝臣妻女被好色的公爵欺辱而大加嘲讽，因此得罪了许多朝臣，终致失女之祸。他的爱女吉尔达，纯洁貌美，公爵乔装成穷学生暗中追求，骗得了她的爱情。后来，利哥莱托以美色诱使公爵夜宿旅店，雇用刺客将他杀死。黎明前，却发现受害的是已经奄奄一息的吉尔达。原来获悉行刺计划的吉尔达对虚情假意的公爵依然一往情深，甘愿为爱而殉情。

          这部歌剧在鞭挞王公贵族荒淫行为的同时，对受害一方给予了深深的同情。福继承了该剧嘲讽和同情的内核，但在戏剧风格上却做了大胆转身，一头扎进了社会底层，他把工厂、公园、体育场等当作舞台，向广大普通观众奉献了50多部讽刺剧、广告剧、独幕滑稽剧、黑色喜剧、荒诞剧等等。

          这些戏剧中最著名的当属政治讽刺剧《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该剧讲述了一名自称“疯子”的法官，来警察局澄清一个无政府主义者自杀的案件。警官们对他的真实身份将信将疑，向他提供案件细节各有保留，“疯子”最终以真诚感动了警官们，他们纷纷纠正了虚假证词并还以真相。原来“意外死亡”的人是在警察的严刑拷打之下致命的，而“疯子”也亮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其实他是一位机智勇敢的调查员。、

          该剧揭露和批判了当时意大利警察当局蔑视人权、践踏司法的野蛮行为，全剧在荒诞、怪异的情境中，甩出了一个个诙谐幽默、插科打诨的包袱，令观众在忍俊不禁的情绪中认识社会的真实。

          福之所以能够在当局的巨大压力之下持之以恒的批判现实、褒扬大众，源于他周身流淌着的平民血液。福出生在意大利北部桑贾诺市的一个普通家庭，父亲是铁路工人，母亲务农。他孩提时代就在社会底层生活，熟悉普通大众的喜怒哀乐，因此他自称“文化上是普罗大众的一分子”,“一生下来就有政治立场”。据说，他曾是一名热衷于共产主义运动的意大利共产党党员。1970年，他曾怀着十分崇敬的心情来“世界革命中心”中国访问。他亲眼看到了“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的政治狂热。荒唐岁月的中国到底对他产生了什么影响我们不得而知，但自那以后的作品似乎“斗争哲学”的味道更加浓厚了。

          1974年与观众见面的《拒不付款》是一出讽刺剧，写一群家庭妇女不堪忍受物价飞涨的残酷现实，通过“地下组织”把她们联合起来到超级市场去“打砸抢”，然后“拒不付款”。福称这些家庭妇女都是“被剥夺的无产者”，该剧表现她们和普通人面对物价高涨的资本主义剥削的无奈和抗争。1975年公演的《范范尼案件》则从另一个角度虚构了意大利“政治教父”范范尼被绑架事件，剧中尽管没有给范范尼等当权派贴大字报、带尖帽子，但在嬉笑怒骂和冷嘲热讽中让权贵们丢尽颜面。

          福在上世纪70年代之后的主要作品还有：《游击队员》、《砰，砰，谁来了？警察》、《喇叭、小号和口哨》、《伊丽莎白塔》、《约翰、巴丹和美洲发现》、《有乳房的魔鬼》等。

          有评论说，福的作品集逗人发笑、引人入胜和深邃的洞察力于一体。因为戏剧艺术永远为创作性的阐发和背离敞开着大门，同时也不断地激发着演员们的即兴发挥，这意味着它能大大调动观众情绪。福的作品充满活力，手法高超，且题材广泛，给人印象至深。

          达里奥·福部分作品年表
          1954年  第一部剧作《一针见血》公演
          1959年  剧作《天使长不玩台球》公演
          1960年  剧作《他有两支长着白眼睛和黑眼睛的手枪》公演
          1965年  剧作《总是魔鬼的不是》公演
          1969年  剧作《工人识字三百个，老板识字一千个，所以他是老板》公演
          1970年  代表作《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公演
          1986年  剧作《阿尔内基诺》公演
          1989年  剧作《教皇与女巫》公演 
          1992年  剧作《约翰、巴丹和美洲发现》公演
          1997年  剧作《有乳房的魔鬼》公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