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十大杰出青年张蕾:李劫夫因写林彪赞歌而死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02:19:41
李劫夫因写林彪赞歌而死
2005年8月22日 09:49   李劫夫是谁?由于年代,也许,你已不知道他是谁。

  但,你应该听过《我们走在大路上》这首歌,或许还知道《革命人永远是年轻》那支歌;并且,几乎可以肯定,你在戴红领巾的那阵,必然唱过“牛儿还在山坡吃草,放牛的却不知道哪儿去了……”而,这首被传唱了大半个世纪、并至今不衰的哀婉动人的《歌唱二小放牛郎》,其作曲者,就是劫夫——李劫夫。

  至于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中国,大批 脍炙人口流唱甚广的歌曲,如《我们走在大路上》、《革命人永远是年轻》、《一代一代往下传》、《蝶恋花》、《沁园春·雪》、《哈瓦拉的孩子》等,也都是李劫夫的杰作。

  劫夫是一个非常勤奋的音乐创作家。从他在抗日根据地开始创作歌曲时起,一生中,他一个人竟写就两千多首歌;其中,有相当部分,被人传唱不衰。

  “文革”中,劫夫的创作,更是进入一个特别的时代:因那个时代的需要,他为毛泽东公开发表的所有诗词,都谱了曲,让毛泽东的诗词,成了可歌可唱的流行作品;他还为那些散不成词、律不成韵的《毛泽东语录》,写下了大量的所谓“语录歌”,并被广为传唱。

  然而,自1972年初起,在其后长达十年的时间里,中国的天空,不论是广播电台中,还是电视里,却突然再也听不到劫夫所作的那些歌曲了。

  什么原故?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出来说明。

  流传的只有小道消息:与林彪的事有关。

  红色音乐家

  李劫夫本名李云龙,吉林省农安县人,读了几年县立师范。绘画与音乐,原本都不过是他的热爱,却并非科班所造。1935年因参加过抗日活动被迫逃亡到青岛时,开始了以绘画与音乐为手段的谋生生涯,“劫夫”一名,则自此起。

  1937年5月,24岁之际,他到了延安,参加了八路军西北战地文艺服务团。

  1938年9月,加入中共。同年,由丁玲主编的《战地歌声》一书,由武汉生活书店出版,书中收录了29首歌,其中13首,为劫夫所作。

  到“文革”前,劫夫担任了沈阳音乐学院院长。

  1966年3月,河北邢台大地震,劫夫奉命前往参加救灾活动。其时,遇到了周恩来总理。周总理对劫夫说:“劫夫,我最佩服你的'大路上'(《我们走在大路上》),你的四段词我都会唱。”说罢,周总理还真唱了几句。

  受此鼓舞,劫夫在灾区创作了后来风行一时的《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

  无疑,共产党员李劫夫的音乐创作,非常政治化,而且可以说,基本就是为政治服务。

  如何看待劫夫写的那些歌,自然可以仁者智者,各持己见。

  但是,劫夫的确是诚心诚意地以艺术的规律去为政治服务,以音乐的美感来传导时代的旋律,而并不是生硬地将政治塞进歌曲。所以,他创作的歌曲,甚至连那些《语录歌》,都能让人传唱,流行多年。

  这是一个已经时间长期打磨了的事实。

  劫夫一生中,担任的最后一个官职,是沈阳音乐学院革命委员会主任(1968年8月)。

  他的盖棺政治结论,辽宁省委在1979年11月对他下达的决定,则是:“犯有严重政治错误。”而他最后拟创作的一首歌、并亲笔写下了的歌题,竟是《紧跟林主席向前进》!

  上述这三件事,从劫夫一生的经历中看,其实都不是他要追求的东西。对当官,他的确历来无什么兴趣;对政治,他也从来没有过真正的认识;他想做的,只是专心于音乐创作。顶多,只想用音乐,来为党的事业服务。

  然而,鬼使神差,阴差阳错,劫夫却偏偏被那政治黑洞给吸了进去,且英华之年,便断了他的创作,也断了他的生命。

  打倒“四人帮”后两个月的一天,即1976年12月17日,李劫夫因心脏病发作,猝逝于“学习班”中,终年63岁。

  得到“中央文革”力保

  李劫夫的“政治错误”,帽子很大,其罪名是“投靠林彪反革命集团”。

  一个音乐人,一个作曲家,怎么会陷到那个吓人的反革命集团中去呢?

  用一句政治术语说,是“事出有因”,但绝对“查无实据”。

  “文革”一开始,劫夫其实就很害怕。因为,他是个音乐天才,在音乐方面,能无师自通,但对其他方面,则常显幼稚。尤其是,他的确不懂政治,不知道政治游戏中的潜规则,而从延安时期起,偏偏又看到过很多个人政治的悲剧。因此,对政治运动,他常常害怕,害怕会整到自己头上来。

  1957年反右派运动时,李劫夫就已名列省文化局右派“候选”的黑名单中。他害怕得精神有些失常,对家人,对老朋友说:“我完蛋了,就等着抓我的右派了!”幸亏,当时的省委宣传部长是劫夫在抗日战争时的老上级,非常了解他,而负责抓右派的省委书记,平日也清楚劫夫的诗化性格,故不仅不抓他的右派,反而来劝他放心,不要着急。

  不过,1959年进行党内“反右倾”,作为沈阳音乐学院院长的劫夫,却没能逃脱。因为,他那业务第一、政治第二的作风,几乎众所周知。因此,沈阳市委给他定了一个“犯有右倾机会主义错误”的结论,不过,还算幸运,没戴正式的右倾帽子,只需作检讨。

  “文革”开始后,像成千上万的领导干部一样,劫夫自然逃脱不了被音乐学院的红卫兵批斗、抄家的厄运。对此,劫夫只好逆来顺受,等着挨批斗,等着被抄家。

  事情到此,劫夫与绝大多数其他领导干部一样,若熬过了此关,以后“文革”的日子,无非就是检讨检讨所谓“走资派”之类的错误,然后,便能随“众神归位”,可重新回到音乐学院院长之类的地位。

  然而,此时却发生了一件“好事”。

  沈阳音乐学院的红卫兵,分为两派:一派为“红色造反团(红造团)”,是要打倒李劫夫的;另一派叫“井冈山”,却是想保劫夫的。   “红造团”是激进造反派,势力不小,而“井冈山”虽是拥军派(拥护军区),但估计力量斗不过“红造团”。于是,他们为了不让“红造团”劫走李劫夫院长,1967年1月15日,便派专人将劫夫送到北京,藏了起来,同时,向“中央文革”与周恩来总理送信反映。
结果,1月31日,“中央文革”的戚本禹真的派他的秘书刘汉,来李劫夫的住处了解情况,并将李劫夫转移安排住到了北京航空学院。因当时,北航已由“北航红旗”造反派红卫兵掌了权,没有“中央文革”的话,谁也不可能从北航将劫夫弄走的。

  2月9日下午,戚本禹出面接见了劫夫与沈阳音乐学院各派红卫兵代表,并公开表示,“中央文革”江青、康生与他戚本禹,都是同意“保”劫夫的,因为,他们认为,劫 等。

  张洛怀疑的事,应该是不会发生的。无疑,是她自己产生了幻境。

  凡经历过“文革”中那种所谓“学习班”的人,都能明白“学习班”的厉害,“学习班”虽然不是正式监狱,但其精神摧残力度,却大大强过正式监狱。

  为什么?

  你想想,不让你好好睡觉,一批又一批的专案人员对你搞“车轮战”,连番来上阵对付你;还有精神战,拿你亲人的前途,威胁恐吓你,没日没夜。不怕你是个多么坚强的人,也能将你的神经折磨成病态。在那种情况下,除非是曾受过特别训练的人,是没有一个人能将心中的秘密长期守住的,都会一一吐出来的——只要办“班”的专案人员认为需要。

  因此,劫夫两口子之间的一些话,也能被掏出来,并不奇怪。

  只是,劫夫两口子当时不知道,在劫夫的所有问题中,这为可能上台的林彪所写的《紧跟林主席向前进》歌一事(尽管只有一个题目),也许是导致他们长期受审、并永无政治上翻身之日的关键。

  因为,当1971年10月20日,上面决定将劫夫作为林彪集团的人而进行隔离审查时,也许仅仅还只是因他与黄永胜等有往来。而这种有各种工作与生活上原因的往来,只要查清了,问题也就还有消除或减轻之日。因为,毕竟劫夫并没有参与林彪集团的什么政事,而与黄永胜等有一般工作与生活往来的人,也不是仅他劫夫一人。但是,将劫夫审查后,却发现,在1971年9月与10月间,劫夫竟写出了准备迎接林彪上台的《紧跟林主席向前进》一歌题目,这,却是全国全军独一无二!

  你劫夫说你没有投靠林彪的意图,可是人家亮出这歌的题目,你还能说清楚?谁还能为你劫夫说话辩解?

  当然,如果真正按实事求是的原则看,从全面的逻辑上讲,分析一下劫夫作为音乐家作曲家的历史与性格,也就会知道,即便他写了这个什么《紧跟林主席向前进》的歌,也不应将他视为林彪集团的人。一则,以当时他的地位,他的能量,入那集团,显然还不够格,并且,也的确没有他劫夫参与了林彪集团活动的证据;其二,他原本就是个喜欢为党的事业、为党的领袖写歌的文化人,并非只为林彪而写。况且,当时,林彪还是进了党章的名正言顺的领袖接班人,在情况不明之时,为他写了歌,也不是什么投靠。

  若真正按实事求是的精神办,劫夫的这些问题,都不应算什么的。

  然而,在当时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有另类处理的。

  歌曲解禁,结论照旧

  劫夫两口子是1971年10月20日,从锦州押到沈阳,正式被解放军战士予以分别逮走的,尔后,被关进了地处沈阳的“学习班”,进行审查。

  专案“学习班”一办五年多,直到“四人帮”都被打倒的1976年12月了,还没有“散班”的信息。

  终于,老天来唤他了。1976年12月17日,中午12时多一点,因心脏病发作,李劫夫不幸猝逝于“学习班”中。

  1979年,辽宁省委的“纪委”于11月20日作出决定:“李劫夫积极投靠林彪反革命阴谋集团,问题性质是严重的,但考虑其全部历史与全部工作,定为严重政治错误,并因其已死,对其处分不再提起。”这是官方对李劫夫问题的最后正式结论。

  不过对这结论,不服者众,认为有“文革左风”余味。

  1981年7月,在“第四届长春音乐会”上,中国音乐家协会主席吕骥路见不平,公开说话了。他说:“劫夫同志写的那些好歌可以唱,今后应该继续唱。他生前的后期有过错误,但他写了不少好歌,有的可以说是我们音乐创作中的珍品。”7月24日,《辽宁日报》在头版显著位置上刊登了吕骥的这番话。

  从此,被封禁了十年的劫夫的歌,又可以唱了。《我们走在大路上》等歌曲,又开始响彻于歌厅,进入到录音歌带、歌碟之中,重新走进了千家万户的老百姓家里。

  1997年庆祝香港回归的音乐大会上,党和国家领导人江泽民总书记等,同首都数万名群众一道,齐声高歌《我们走在大路上》。

  1999年国庆节,天安门广场进行的盛大阅兵式上,展示1960年代成果的方队经过广场时,伴随着前进步伐的,便是雄壮高昂的《我们走在大路上》乐曲。

  1994年4月1日,辽宁暨全国文艺界等方面人士,在沈阳回龙岗公墓,为劫夫举行了一个有数百人自发参加的隆重的骨灰安放仪式。4月3日,《人民日报》刊发了新华社记者为此采写的文章《深深的怀念》,文章说:人民送英灵,英灵垂千古!

  劫夫原名云龙,终于,他安息于“回龙岗”了。(本文在写作中,参考了霍长河先生所著《红色音乐家——劫夫》,特此志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