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中秋节的绘画作品:电视诗歌散文《印象中国》系列《上海印象》全集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5 22: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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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国》系列《上海印象》之一
《东方明珠》

作者 胥智慧  姚雪
百年来,这座城一直是中国现代变迁的缩影。自1843年开埠以来,上海仅用数十年时间,就从一个滨海县城发展成为“中国第一繁盛商埠”,一个“气象繁荣”的国际化大都市。2010年,上海举办世界博览会,它把上海的城市面貌和发展推向一个新的高度,让这颗东方明珠变得更加璀璨夺目。
这个清晨的外滩,刚刚苏醒。
黄浦江畔,汽笛的鸣响,破开平静的水面,将日出江花,写成一幕撩人心扉的风景。所有的记忆,在顷刻间被打开。那些老去的影像,还有过往的时光,从来没有被这座纷繁的都市遗忘。江这头,海关大楼的钟声“东方红”,悠然奏响上海每天生活的序曲;江那岸,东方明珠塔,又将上海昨天的故事开始续写。
闭上眼睛,想象中的上海正款款走来。那是一个女子,包裹着窈窕的身线。她住过狭长的里弄,每天的生活在锅碗瓢盆里开始,在邻里街坊的家长里短中结束。她目睹了中国第一盏电灯的亮起,见证了中国第一部电话的接通,欣赏到西方第一部半有声电影,还承载了世界国际金融中心的辉煌……这些老旧的片断,犹如驶在她心海的船。即使表面上,她已和任何一个成功和要强的都市女子一样严肃,但在内心,却仍然有一条温婉的河流,就像那潺潺的苏州河一样。黄浦江上驶着现代化的轮船,它是连接世界的;而苏州河上飘着的白帆,它是连接家乡的。
上海,是一杯精心研磨、调配、烹煮和啜饮的咖啡,馥郁的芳香,弥漫了整个城市。咖啡是舶来品。明朝天启年间,徐光启刚刚把意大利传教士带入时,咖啡还只是番人苦涩的茶汤。但几百年后,中国的上海,已是另一番光景。一个喝咖啡的人,比一个喝茶或喝酒的人更具有上海质感。在这里,无论是摩卡、蓝山、爱尔兰、拿铁,还是卡布其诺、意大利特浓,上海人从咖啡中品咂着人生的况味。
也只有在上海,咖啡被喝出了文化,与那里的人情事物相默契,一如淮海路的西洋小楼,徐家汇的大教堂,外滩沿江的“万国建筑博览群”……上海的品味、上海的情调、上海的气息,弥漫在这座城市的任一处角落。
百乐门,这个老上海情调最为浓郁的地方,正带着往日浪漫的记忆,重新融入新上海的生活里。斗转星移,多少事物,因为上海而沉浮,也因为上海而重生。

最美的,还是夜上海的风情。十里洋场,说的是上海,因为“十里南京路”。霓虹灯下,滚滚红尘,滔滔市声,川流不息。这条路上,来往的观光车、涌动的人群、琳琅的店铺、摇曳的灯箱,尽现上海的小资情调和都市的摩登风情。永安百货公司楼前,邂逅一场萨克斯。流转的旋律,如同一杯醇香的红酒,在迷幻的午夜,让人们温柔地品尝。短暂的沉醉,再回到现实,夜上海依旧、依旧这般倾城,如《花样年华》中的女子。
脱下了旗袍的上海,仍会让人惊羡。它超凡脱俗的美丽,从来都在一颦一笑间,无须雕饰。即使变换着不同角度,看到的,是这座城市水一样的风韵,以及那些铺洒在城市里如花的幸福。
经常,在上海高楼林立的繁华地带转个弯,就会看到石库门。不过一线之隔,就仿佛穿过时光隧道,由现代转向过去,由彩色褪至黑白。
这时的上海,一如沉浸于孵茶馆的老者,在老虎灶升腾的蒸气里让时间慢慢流逝。起源于19世纪60年代的石库门与上海有着难解难分的情结,它是这座城市真正的骨架和脉络。上海是“无边无际的弄堂的海洋”,曾经多达9000多处。在那些黑白泛黄不断闪着划痕的老电影里,那些嘈嘈切切里绕出婉转音韵的声音里,上海弄堂被一遍遍生动淋漓地展现着。而其中最动人的那个景象,莫过于近在咫尺的两人隔着过街楼,他满心欢喜地听着她唱……
石库门的弄堂似一道深远的记忆,顾盼悠悠的风景,牵引出老上海的烟火气息。没有装饰华丽的院落,没有姹紫嫣红的风景,然而弄堂深处,深藏着百年的老坛,将巷子熏得微醉。半开半掩的窗户,阳台的晾衣杆,老旧的木楼梯,都是这里的主角。那些糯糯的吴侬软语,被唱进了窄窄的阁楼上。一声樱花或玉兰的轻唤,便拂起淡淡的过往云烟。
这个生于斯、长于斯的上海人,历经30多年摄影实践,出于“记录、整理上海飞速变化的每一感人细节”,他走遍了上海的大街小巷,在他的黑白照片上,保留下了上海城日新月异的建筑风貌和上海人渐变的生活方式。在这间由厂房改建而成的艺术中心里,阳光透过悬梁旁的窗户,映照在墙上一幅幅怀旧气息甚浓的照片上,领着人们回到或熟悉、或陌生的过往岁月中。停在老房子前的三轮车、诉说着上海邮政百年历史的科林斯式列柱、还有太古洋行的界碑被当作了弄堂的铺路石——这些曾经在这座城市上空洋溢的情感,是那样温暖而和煦。

苏州河水,一路缓缓流淌。此时的黄埔江,依旧泛着微微的波澜。水中的涟漪,荡漾着深深浅浅的从前,从无到有,从缓至急。而我们,不必沉入水底,去打捞过去的烟尘。只需,将浦江的记忆、城市的传奇,从容地装进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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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诗歌散文
《印象中国》系列《上海印象》之二
《惊鸿照影》

作者 姚雪    胥智慧
爱上上海,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在外国人眼里,上海就是一幅画。而且,不是普通的画,应该像是“清明上河图”那样精致而经典的画。走在这座城市,就好像是这幅画卷徐徐展开,那脑海中的中国影像,便陆陆续续呈现在眼前。
我叫Andersen,中文名叫安龙,来自澳大利亚。和很多外国人一样,我一来到上海,一踏进这幅独有魅力的中国画,便爱上了这里。
古典的中国藏在那清幽的园林里。温柔的中国藏在那窄窄的里弄里。现代的中国在那高耸入云的写字楼里。神秘的中国在那永远也听不懂的吴侬软语里。
即便你一点也不懂中国的历史和文化,到了上海,都不会觉得孤单和陌生。每个外国人心里都有自己的“东方”想象——亭台楼阁也好,纤纤旗袍也好,美食小吃也好,窈窕淑女也好,上海都有。它能满足一个外国人关于东方的所有想象,更能以不曾预料的热情和宽容欢迎来到这里的所有人。
和许多外国人不一样的是,我在上海留了下来。现在,我是上海外语频道的外籍主持人。

这么多年的生活,我已经很熟悉上海了。
留在中国生活的外国人很多。有的人选择留在风景优美的地方,可以总能欣赏这美丽的东方山水;有的人选择留在远离都市的小镇,能在喧闹的尘世外找到别样的僻静;有的人选择留在繁华的都市,因为他们相信这是最能代表现代中国的地方。我相信,作为一个不远万里来到中国的外国人,每个留在这里的人,一定都是选择了自己心里最喜欢的中国。
比如,上海之于我。
从清晨,城市在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中开始一天的繁忙,到黄昏,一盏又一盏灯在黄浦江畔次第亮起。每一天,我像每一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一样在这座城市里生活,和他们一起奋斗,一起欢乐,一起享受绚烂和寂寞交织的生活。在我眼前的上海,也变得越来越具体和真实。
她有过那些气势如虹的年代。穿过南京路,一路西行,在南京西路尽头,就是上海著名的古刹“静安寺”。创建于三国时代东吴赤乌十年的静安寺,距今已有1700多年的历史。如今,周围已矗立起鳞次栉比的楼群。
她就是能精致得连市井闲情都让人流连。城隍庙很拥挤,却是我喜欢去的地方之一。在拥挤的小吃摊边,买上几个特色的青团,吃上一笼地道的小笼包,将上海的人情风俗,咀嚼得有滋有味。
她还是商界征战的沙场。在人民广场,在陆家嘴,在这些一幢比一幢高的高楼里,跳动着上海的经济脉搏。
我是幸运的,可以简单又精彩地生活在这里。和老伯伯学写汉字、和阿姨一起跳支舞。幸福就是这么简单,而这么简单的交换,就能让幸福的感觉加倍。
上海是一个魔方。她有太多侧面,有各种颜色。你随意拼接,都能拼出一幅精彩。

而这拨动魔方的手,便是常年生活在这里的上海人。他们的勇敢,他们的奋斗,他们独特的格调和品位。这个勤劳的城市,她从来不曾沉睡在自己那美丽的过往中,却永远以生怕落后的姿态,快步走在世界的前列。
经常和身边的外国朋友聊天,正如他们所说:“今天的上海是全世界愿望最强烈的地方,我们眼中的上海不再是金枝玉叶的上海或风花雪月的上海,而是一个‘垂直上升’的上海。”
我也和远隔重洋的父母电脑对话,和他们分享我的心情。告诉他们,在东方,在中国,在上海,我找到了这样一座,如魔方般精彩神奇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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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诗歌散文
《印象中国》系列《上海印象》之三
《风骚独领》

作者 姚雪
2002年,上海开通了世界上第一列商运磁悬浮列车。坐在每小时行进430公里的车厢里,上海人又领先感受这座高速发展的现代都市处处洋溢着的前卫与时尚。
漫步在上海,就像漫步在迷宫,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强烈的超前意识与浓浓的怀旧情结弥漫在大街小巷,崭新的宽阔街道与蜿蜒的林荫小路纵横交错,最现代的摩天大楼与最古朴的里弄洋房交相辉映。这座城吸引着全中国甚至全世界的目光。
又是一个夜晚。一个上海睡去,另一个上海醒来。
白天那个繁忙的上海睡去,夜晚那个美丽的上海醒来。灯火璀璨,好像一个女子,她翩翩的裙角,轻轻拂过每一个街巷。
白天那个快捷的上海睡去。夜晚那个悠扬的上海醒来。田子坊的灯笼轻轻摇摆,好像轻声召唤忙碌了一天的人们。
田子坊是一个浓缩的上海。它的过去,它的现在,它的昨天和未来,它的白天和夜晚。 更不用说那典型的老上海石库门,一直都是许多人寻访的目标。
这里有老上海的居民,有新兴的创意小店和画廊,有老旧的厂房,也有淡淡飘扬在巷中的咖啡香。然而,对于来过田子坊的人而言,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田子坊。外国人觉得这里很上海,中国人觉得这里很西方。老年人觉得这里很怀旧,而年轻人却觉得这里很时尚。
是的,新与旧也好,东方和西方也好,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也好,田子坊,忠实却又艺术的呈现着这一切。一条小弄,一块招牌,都是风景,散发着时光的呼吸。呈现着上海生机勃勃的张力。
石库门,是上海的符号之一。它像是记忆的门,一笔一划地镌刻着这座城市的历史。如果说田子坊的石库门,还在尽量保留着它原生态的风景,那么新天地的石库门,就完全是别样的风情了。

走进这里,看到的不再是那古旧的民居,而是最时尚和新潮的上海。漫步在朱红百叶窗边,流连在精美门饰前,徜徉在清水砖墙旁,有越来越多的人,把新天地比做是上海的客厅,因为她的大气和华丽。
也有人把新天地比做是上海的一块琉璃,折射着全世界的光芒。而距离它最近的一盏灯,就在身后这幢宁静的房子里。89年前,13个年轻人走进望志路106号这扇木门里,聚首在这盏灯下。他们相信,从这个石库门透出的光,会照亮一片新的天地。
对上海,人们或许总会被它的繁华绚丽所吸引,为它的五光十色所沉醉。然而,它也有它的“低调”和“内敛”,也有它的“静谧”和“舒缓”。高邮路、武康路、甜爱路、衡山路……这里的马路,没有南京路的霓虹招牌,没有百乐门的灯红酒绿,有的只是老式的路灯、悄悄爬上墙头的老藤和台阶旁的陈年青苔。
穿过梧桐掩映的幽静马路,延续着一代又一代花样的爱与情。一代代的上海人,都在用他们自己的方式,继承和诠释着能代表他们时代的上海文化。
喷澎乐队,就是其中之一。用上海话唱Rap,就是他们这个组合最大的特色。和许多80后一样,他们热爱音乐,喜欢国际流行的元素,即便只把唱歌当作自己的业余爱好,也能用充满创意的形式去表达自己的主题。
每一个上海人都会以自己的方式,爱着上海。
他们不一定会常去新天地,田子坊。但他们天天都在上海的大街小巷穿梭,发现这座城市里那些平凡的美丽。用自己的努力,改变着自己的生活,也改变着他们的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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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国》系列《上海印象》之四
《流年似水》

作者 姚雪
走进这海上旧里的牌坊,便进入了多伦路。那些满载岁月的建筑,以及那些年代的痕迹,就精心地收藏在这里。
窄窄的多伦路上,绿树掩映,透着清新的芳香。它全长不过500公尺,却在曲径清幽之中,记录着上海的文化历史。从开埠时期的沙船渔村,到30年代的十里洋场,再到繁华的东方大都市,这百年的文化缩影,竟都能在这条小路上找到,无怪乎人们用“一条多伦路,百年上海滩”来形容这里。
沿街的古旧书店和花花绿绿的海报,依稀透着老上海斑斓的风情。名人故居、旧式洋楼、公馆、老民房,时光在这条小路上翻滚起伏,那些永远无法复制的岁月,便藏在那层层叠叠的繁花树影间。进步的学生曾从这树下走过,宣讲他们的信仰;左联的作家曾从这树下走过,发誓要用笔,唤醒沉睡的中国。当年,他们代表进步的上海。如今,他们依然是上海的骄傲。
对面就是那家有名的老电影咖啡馆,另一条小径却向右边的林荫里伸去。路口的铜牌上写着“历史名里景云里”的简介,开头一句就是许广平的“景云深处是我家”。沿着碎石路面走去,脚下遇到的是十多双纪念“足迹”,分别签着鲁迅、茅盾、叶圣陶、冯雪峰、周建人、丁玲、瞿秋白等名字。水光斑驳其上,它们却仿佛不动声色地凝固住了一刹那的进进出出。
如今,刻着“景云里”三个字的石库门牌楼还在,但已无从推想曾经上海亭子间文人的生活状态。也无法想象,在80多年前,虹口是怎样一点一滴地汇成了文学青年的海洋。
上海,还有许多不能不提的名字。
巴金,这位中国文坛的巨匠,将他生命最后的脚印,留在了上海。
他自己常常说,他是“五四”的产儿。《新青年》是他最崇拜的刊物。15岁时,因为偶然读到了一本令他终生难忘的克鲁泡特金的《告少年》,他说,“我得到了爱人类爱世界的理想”。后来,19岁的他离家出走,来到上海。
这里,也就成了人们怀念先生,追忆先生的地方。他的文字,曾经照亮了一代中国人。而他只是说:“我写作不是因为我有才华,而是我有感情”,“我现在的信条是,爱那需要爱的,恨那摧残爱的”。
走近这座三层小楼的时候,仿佛空气也安静下来。
这不是那个有着“碧绿的菜畦,高大的皂荚树,光滑的石井栏”的百草园,也不是那个“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的院子,但是,走近这红墙红瓦的三层小楼的时候,却隐隐地在这繁华的上海里,嗅到那一丝淡淡的,与流年有关的味道。

这是鲁迅一生中,最后居住的寓所。
这里很静。屋前的小花园,优雅地隔开闹市的喧嚣。草色青翠依旧,轻盈地拨开似水的流年。
南窗的彩色玻璃纸,依稀将外面的阳光,折成旧日的颜色。书桌,藤椅,烟具,还有先生那毕生都从不曾停下的笔。
他生命的最后一年,大部分时间,都用在瞿秋白的《海上述林》的出版和译作上。这一年,他常在病中,却始终坚持着病体,一遍两遍地看校样。
他离开我们70多年了。但一代代的中国人,还是读着他的作品,在那些犀利的文字里,读到那个年代的凄风苦雨,那个年代的呐喊彷徨和那个年代的勇敢无畏。
如今这空荡荡的老宅,是傅雷的乡下故居。草木已深,这黑漆的木门曾锁住他孤独的童年。白墙黑瓦的浓重里,如今,寄托着人们对这位杰出的翻译家、文艺家深深的敬仰和追忆。他一生译著无数,对音乐也有着很深的造诣,更以《傅雷家书》感动了无数的读者。

这座落在静安寺附近的热闹街头的房子,便是才女张爱玲的故居。
她的笔下,写尽了上海的当世风情,也写尽了女人的曲折心事。她的文字,像那繁华都市里悠悠燃起的一缕奇香,穿过多年的烟火风尘,在无数的心里被反复吟诵,让无数的眼睛悄悄湿润。
四月的午后,光影在窗玻璃上微微摇晃。青青梧桐下,掩映着周信芳的故居。站在这幢洋房里,似乎还可以听见那些锣鼓,那些胡琴,那些绑子,甚至台上的踢蹬声。
作为海派京剧的代表人物,他在十几年的舞台生涯中,塑造了众多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
站在这白墙黑瓦的院子里,他在舞台上那洗练的身段,那充满感情的声音,那抑扬顿挫的唱腔,仿佛,并没有离我们多远。
上海,是一块肥沃而独特的土壤。她深厚的文化渊源,她开放的文化理念,她包容的文化气息,孕育了独特的都市文化。流年似水,而上海是一朵玫瑰。她在时光之海里绽放,留下无数美丽的花瓣,延续着她独特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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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来,这座城一直是中国现代变迁的缩影。自1843年开埠以来,上海仅用数十年时间,就从一个滨海县城发展成为“中国第一繁盛商埠”,一个“气象繁荣”的国际化大都市。2010年,上海举办世界博览会,它把上海的城市面貌和发展推向一个新的高度,让这颗东方明珠变得更加璀璨夺目。

这个清晨的外滩,刚刚苏醒。黄浦江畔,汽笛的鸣响,破开平静的水面,将日出江花,写成一幕撩人心扉的风景。所有的记忆,在顷刻间被打开。那些老去的影像,还有过往的时光,从来没有被这座纷繁的都市遗忘。江这头,海关大楼的钟声“东方红”,悠然奏响上海每天生活的序曲;江那岸,东方明珠塔,又将上海昨天的故事开始续写。

闭上眼睛,想象中的上海正款款走来。那是一个女子,包裹着窈窕的身线。她住过狭长的里弄,每天的生活在锅碗瓢盆里开始,在邻里街坊的家长里短中结束。她目睹了中国第一盏电灯的亮起,见证了中国第一部电话的接通,欣赏到西方第一部半有声电影,还承载了世界国际金融中心的辉煌……这些老旧的片断,犹如驶在她心海的船。即使表面上,她已和任何一个成功和要强的都市女子一样严肃,但在内心,却仍然有一条温婉的河流,就像那潺潺的苏州河一样。黄浦江上驶着现代化的轮船,它是连接世界的;而苏州河上飘着的白帆,它是连接家乡的。

上海,是一杯精心研磨、调配、烹煮和啜饮的咖啡,馥郁的芳香,弥漫了整个城市。咖啡是舶来品。明朝天启年间,徐光启刚刚把意大利传教士带入时,咖啡还只是番人苦涩的茶汤。但几百年后,中国的上海,已是另一番光景。一个喝咖啡的人,比一个喝茶或喝酒的人更具有上海质感。在这里,无论是摩卡、蓝山、爱尔兰、拿铁,还是卡布其诺、意大利特浓,上海人从咖啡中品咂着人生的况味。

也只有在上海,咖啡被喝出了文化,与那里的人情事物相默契,一如淮海路的西洋小楼,徐家汇的大教堂,外滩沿江的“万国建筑博览群”……上海的品味、上海的情调、上海的气息,弥漫在这座城市的任一处角落。
百乐门,这个老上海情调最为浓郁的地方,正带着往日浪漫的记忆,重新融入新上海的生活里。斗转星移,多少事物,因为上海而沉浮,也因为上海而重生。


最美的,还是夜上海的风情。十里洋场,说的是上海,因为“十里南京路”。霓虹灯下,滚滚红尘,滔滔市声,川流不息。这条路上,来往的观光车、涌动的人群、琳琅的店铺、摇曳的灯箱,尽现上海的小资情调和都市的摩登风情。永安百货公司楼前,邂逅一场萨克斯。流转的旋律,如同一杯醇香的红酒,在迷幻的午夜,让人们温柔地品尝。短暂的沉醉,再回到现实,夜上海依旧、依旧这般倾城,如《花样年华》中的女子。

脱下了旗袍的上海,仍会让人惊羡。它超凡脱俗的美丽,从来都在一颦一笑间,无须雕饰。即使变换着不同角度,看到的,是这座城市水一样的风韵,以及那些铺洒在城市里如花的幸福。
经常,在上海高楼林立的繁华地带转个弯,就会看到石库门。不过一线之隔,就仿佛穿过时光隧道,由现代转向过去,由彩色褪至黑白。
这时的上海,一如沉浸于孵茶馆的老者,在老虎灶升腾的蒸气里让时间慢慢流逝。起源于19世纪60年代的石库门与上海有着难解难分的情结,它是这座城市真正的骨架和脉络。上海是“无边无际的弄堂的海洋”,曾经多达9000多处。在那些黑白泛黄不断闪着划痕的老电影里,那些嘈嘈切切里绕出婉转音韵的声音里,上海弄堂被一遍遍生动淋漓地展现着。而其中最动人的那个景象,莫过于近在咫尺的两人隔着过街楼,他满心欢喜地听着她唱……

石库门的弄堂似一道深远的记忆,顾盼悠悠的风景,牵引出老上海的烟火气息。没有装饰华丽的院落,没有姹紫嫣红的风景,然而弄堂深处,深藏着百年的老坛,将巷子熏得微醉。半开半掩的窗户,阳台的晾衣杆,老旧的木楼梯,都是这里的主角。那些糯糯的吴侬软语,被唱进了窄窄的阁楼上。一声樱花或玉兰的轻唤,便拂起淡淡的过往云烟。

这个生于斯、长于斯的上海人,历经30多年摄影实践,出于“记录、整理上海飞速变化的每一感人细节”,他走遍了上海的大街小巷,在他的黑白照片上,保留下了上海城日新月异的建筑风貌和上海人渐变的生活方式。在这间由厂房改建而成的艺术中心里,阳光透过悬梁旁的窗户,映照在墙上一幅幅怀旧气息甚浓的照片上,领着人们回到或熟悉、或陌生的过往岁月中。停在老房子前的三轮车、诉说着上海邮政百年历史的科林斯式列柱、还有太古洋行的界碑被当作了弄堂的铺路石——这些曾经在这座城市上空洋溢的情感,是那样温暖而和煦。


苏州河水,一路缓缓流淌。此时的黄埔江,依旧泛着微微的波澜。水中的涟漪,荡漾着深深浅浅的从前,从无到有,从缓至急。而我们,不必沉入水底,去打捞过去的烟尘。只需,将浦江的记忆、城市的传奇,从容地装进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