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株待兔ppt课件:司马南:共同善——中国民主政治追求的结果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5 23:42:52

杨先生: 您对善良,及其善良与民主政治的关系,怎么理解?

司马南:善良的底线是不作恶,善良的上线是推己及人推己及物。大作家雨果认为,人世间最宝贵的是善良,“善良是历史中稀有的珍珠,善良的品质,甚至优于伟大。”

我谓中国传统文化,虽为大杂烩,五光十色,但追求善,善待善,崇尚善的主旨,不曾有变,不敢有变,不会有变。所谓道德者,启迪人心向善者也,所谓道德文章,正人君子启迪正念正信之文字也。人心向善,即待人处事心存善良,即工笔作文向善之美,即利害相较与人为善,即忍看同类乐善好施,即对己苛严独善其身,即无事闲来善心常驻。某名人说过,对泛众而言,威严的权力是法律;对个人而言,更威严的权力是善良。

有一个发现很有趣。中国的传统文化当中,所谓的“善”和“仁”,你来看,这是个小圈圈儿,一圈一圈往外旋,越旋越大。最核心的圈子里,你认为有谁?是生我的人和我生的人,爹娘老子闺女儿子。生我的人,当然最亲最亲,我生的人当然最亲。

次之是我爱的人爱我的人。

再其次,就是是基因表达比较近的了,舅舅、外甥、大爷、叔叔等等,算是比较亲的。

再往外就是族人,再往外就是邻人了,就是村里的人,同乡、同党了。这个党可不是政治组织的那个党,而是“乡党”的党。中国古代地方户籍编制单位叫党。大家都知道的“五百家为党”,《周礼》明确地讲,“五族为党”。

所以我说,善的表达,是小圈往外旋的。朱熹在讲这个概念的时候特别强调“推己及物”,都机“及物”了,更何况“人”呢?如果说,你对自己不忍心这样,那么你们对别人也不要这样,你对自己的至爱亲朋不忍如此,那么对待邻人、族人、其他人也要不忍如此,——这就是善,这就是孔夫子所说的仁。这个说法的出处非常有名,就是《论语》那篇《卫灵公》:孔子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大学者朱熹集注:“推己及物。”

听过那个历史故事吧——齐景公披件狐腋皮袍,坐在他们家的大客厅欣赏雪景,白茫茫一片绮丽无比,心中盼着在下几天才好呢。 晏子来了,你知道晏子是谁吧?对,春秋时候齐国宰相,大名鼎鼎,据说能言善辩,伺候过几代国君,不止于鞍前马后,而是耳提面命。那个宰相牛大了。孔子曾经问政于晏子。历史上,晏子最有名的事迹是“屡谏齐君”。司马迁极其推崇晏婴,在《史记》中将其比作管仲。反正晏子来了,他走进齐王身边。齐王酸文假醋那个劲头上来了,像文学青年一样地抒情到:“雪花竟飘三日,室内未著寒意,春暖花开有时耶”!晏子看齐王老儿皮袍裹得很紧的,追问一句: “您真的不冷吗?”齐王点头。晏子道:「我听说,古代贤君啊,自己吃饱了,要去想想自己的臣民是否还有人饿着,自己穿暖了还要想想自己的臣民是否有人冻着,自己舒服了还要想一想自己的臣民是否还有人累着。您是贤君啊,您都没有想想别人啊!景公被晏子说得一句话也答不出来。 善良之辈对别人的处境感同身受,这就是“推己及人”的意思,这也是善良的最实际的表达。

就善良问题,联系到民主政治,我想再说几句。今天之所以人们都在讲民主,追求民主,源自一个共识:即大家普遍认为,实行民主政治对大家是好的,民主的结果是导向“共同的善”。

“共同的善”这个概念,最早的出处是美国政治学家罗尔斯,是罗尔斯思考民主问题后的的一种极有见识的提纯论述。哈耶克也说过:“无论赞成民主的理由多么有力,民主本身不是一种终极的或绝对的价值。必须根据它所获得的成就来对其进行评价。民主可能是实现某些目的的最好方法,但却不是目的本身。” 中国的“右派幼稚病”患者和“民主原教旨主义者”应该很好地领会一番这段话的意思。哈耶克的话再明白不过了:毫无疑问,民主是好东西,但是无论赞成民主的理由多么有力,民主本身不是一种终极的或绝对的价值。就是说,民主仅仅是一种手段,民主是实现目标的手段,该手段用的对不对、还不好、该不该、适宜不适宜,必须根据该民主形式“所获得的成就”来对其进行评价。民主可能是实现某些目的的最好方法,但却不是目的本身。”

罗尔斯认为,民主属于“共同目标”,我们在追求民主嘛,但是,只有选择“共同善”(罗尔斯哲学最重要的范畴)高于“共同目标”的社会才是合宜的。“共同善”即是民主的终极价值,民主所服务的价值。

看看人家哈耶克的境界,看看人家罗尔斯的境界。 一种民主形式好不好,说到底“必须根据它所获得的成就来对其进行评价”。这个成就从社会层面看,毫无疑问必须是良好的社会治理,如若没有良好的社会治理,一盘散沙一团乱麻谈得到什么个人自由个人的权益保护?这个成就从个人角度去看,毫无疑问应该是每个人从社会的民主变化中都得到好处,而不是两极分化贫富对立,没有“共同富裕”基础的所谓民主制度难道不是骗人的吗?对大多数人不善的民主制度,当然就是骗人的民主。你违背了多数人的意愿嘛。

年轻的哈耶克,看到了问题的实质,民主不过是“共同善”的手段,这一发现值得我们今天反复回味。您也许想不到,臭名昭著的意大利的法西斯主义者墨索里尼对民主也有天才的发现:“法西斯主义拒不承认多数人,仅仅因为他们是多数人就可以统治人类社会,……我们所说的民主政体,指的是那样一些政体,在这些政权中,人民不时被引起一种‘他们是统治者’的错觉,而真实有效的统治权,则掌握在其他一些也许是不承担责任的和神秘的势力手中……法西斯主义在民主政治方面驳斥了政治上平等主义的荒谬绝伦的传统谎言……”

墨索里尼的话显然是为了自己的法西斯统治合理化在制造舆论,但是,他对于民主原教旨主义者的讽刺也够辛辣,对西方某些国家自诩民主模板的骄狂也是一杯去火的冰水。我们没有必要因人废言。

好啦,我说的够多了,您现在说说吧,民主手段重要,还是善的结果重要?

当然,最好是手段“民主”的,结果“共同善”的——这等美事在人类社会一直是理想,我们为理想而奋斗。但是,就现实而言,常常是令人失望的。

有人说,只要是实行民主,一人一票,那就算结果了,其他无所谓了,我们就要一人一票。我不同意这个说法,您也不会同意的,这是对共同利益的不负责任啊,这是不善,不会导向善。假如对最后善的结果根本不在意,而只要运动,只要折腾,甚至不惜以民主的名义,让社会陷入动乱,最终伤及的是所有人的利益,这能叫善吗?

“共同善”的最终的结果,体现为对全体社会成员的公正,这才是真正对人民负责任。依照这样一个标准,我发挥一下,中国的民主政治,就是中国人民自治,13亿人通过中国共产党这样一个政治组织领导来实现自治。人民代表大会作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制度载体,经过60年的实践,固然有很多方面要做大的调整,但大略看来,基本上是适合中国当下发展道路的,这条路我们应当坚定地走下走,因为它出发点是善的,手段是民主的,最终结果将导向“共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