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我国城市品质的一项战略性选择

经济参考报 20111222期

    　　城市品质由多项指标构成，其中“城市耗能、空气环境和舒适度”这三项，与居民的生存关系甚大，而与这三项品质指标都有关联的，当属遍布各地的“集中供热”设施了。

    　　对于一个现代城市来说，集中供热设施对它的能源消耗、空气质量和居民舒适度，有着巨大的影响。而采取什么样的集中供热方式，则决定于这个国家能源构成状况，也就是俗谚说的“吃饭穿衣要量家当”。

    　　有的人认为，我国集中供热采用的都是燃煤锅炉，消耗多，污染大，只有像西方发达国家那样，都改用石油或天然气来供热，才会减轻污染、提升城市生活品质。

    　　值得庆幸的是，一种可以实现煤炭洁净燃烧的突破性技术，已经在我国西部研发成功了，它被称之为“海浪环保节能微排放燃煤技术”。这一技术可以使锅炉节煤1/3，污染排放比天然气锅炉的国家标准还低。依托这一技术研究成功的“分散式集中供热新模式”也已相继问世。

    　　能源结构决定了城市集中供热方向

    　　我国的能源构成如何呢？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既贫油又贫气，唯有煤炭富余。从地下贮藏量来说，95%都是煤炭，石油和天然气加起来还不足5%。

    　　先看看我国石油的“家底”吧———

    　　1、人均资源相对匮乏。中国人口占世界总人口的20%，而人均石油储量只占世界的2.4%。

    　　2、对外依存度高。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最新数据，2009年全国石油需求量3.93亿吨，其中国内自产仅1.89亿吨，国外进口2.038亿吨，进口石油量首次超过国内自产，石油对外依存度达到52%，突破了50%的国际警戒线！

    　　3、缺乏战略库存。国际能源机构要求，国家至少应保有维持90天的战略储备量。美国、日本和德国分别拥有158天、161天和127天的石油储备量，较小的韩国也有74天的储备。而作为世界第二大石油消费国的中国，却长期基本没有建起石油战略性储备，全靠石油系统内部的企业库存支撑。

    　　4、价格安全缺乏保障。我国石油大多属于陆相成油结构，开采难度大。国外钻采石油几十、几百米就会出油，我们则常常需钻采几千米甚至上万米，导致成本居高难下。近年来，国际油价更是高位振荡，想依靠增加石油来解决供热，提高城市生活品质，显然是脱离实际的。

    　　再看看我国天然气的家底———

    　　1、人均气源储量匮乏。我国天然气探明储量仅为世界总量的1.3%，人均占有量仅为世界平均水平的5%。在我们这个13亿人口、5亿多户家庭的泱泱大国里，这么点天然气怎能满足消费呢？

    　　2、采、输规模小。按照国际通用标准，中国天然气规模普遍偏小，气源不够丰富。从气源勘探到配套输送，整个过程建设周期长、投资大。截止目前全国只建成3座液化天然气(LNG)工厂，输送管网也偏少。

    　　3、国外进口气价不稳、风险大。随着需求猛增，我国目前已成为天然气进口国，主要依靠俄罗斯、中亚等周边国家管道输气，以及从澳大利亚、非洲等地船运液化天然气，运程远，风险大，气源份额受制于人，且价格高低不稳，同时增大了国内天然气随之涨价的预期压力。据了解，在北京改用天然气锅炉供热的单位或小区，冬季一天就要烧气2万多立方，价值4万多元人民币，形成了巨大的经济压力。

    　　4、供需矛盾突出，缺口甚大。现在全国30个省市区都在使用天然气，居民、公共福利及工业用户用气量越来越大，每年以16%的幅度递增，2008年全国天然气产量为774.74亿立方米，而当年消费量却达到807亿立方米，消费已大大超过生产。有关部门预测全国短缺的天然气将达300亿立方米！面对如此大的供需缺口，许多环保部门还在雷厉风行地提倡使用天然气，怎能实现保护环境、提高城市生活品质的初衷呢？

    　　至于其它的新能源所占的份额更少，据专家估计，未来的四十年内，人类的能源消费仍将以煤为主。在我国，可再生能源则属于刚刚起步阶段，即使包括水能发电这一大块，可再生能源也只能占能源消费总量的8%。比如，我国目前开发的风电装机容量仅仅占风力资源的0.1%，而“生物质能源”这一块，在我国更是凤毛麟角！

    　　再请看看我国的煤炭“家底”———

    　　我国是世界头号用煤大国，现有煤炭矿区达6019座，查明的煤炭资源储量10201亿吨，每年人均可采煤炭为90吨，而人均石油可采量仅2.6吨，人均天然气可采储量仅0.1万立方米。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中国只能主要靠煤炭过日子。

    　　以上我们历数了我国能源的“家底”，只能引出这样一个结论：中国城市集中供热的能源问题，只能依靠煤炭来解决，别无他路！而要依靠使用煤炭降低城市的能耗，减少空气污染，提高人民的生活舒适度，出路也只有一条———通过“煤炭洁净燃烧技术”改造“大集中供热”的旧模式，以保护环境提高城市品质。

    　　“大集中供热”的功与过

    　　作为提高城市品质、改善空气环境的重要手段，我国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就开始建设“大集中供热”设施，当时对于降低城市能耗，减轻千家万户小锅炉造成的污染，提高居民生活品质，起到了重要的历史作用，可以说，“大集中供热”使我国人民生活水平上了一个大台阶。

    　　但是，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人民生活的提高，特别是国际社会对节能减排、保护地球环境的要求提高，这种“大集中供热”模式，也暴露出越来越多的弱点和运作的尴尬，我们必须与时俱进，以更加先进的技术和供热新模式，来革除其弊端。“大集中供热”的弊端主要有四———

    　　一是总体建设投资过大。即使中小城市建设集中供热，动辄也需投资数亿甚至十几亿元。如像处于西部偏远地区的甘肃酒泉市建设集中供热投资27亿元，西藏拉萨建设集中供热投资9亿元，其他发达地区的城市投资就更大了。已建成集中供热设施的城镇，如欲扩大供热面、维修升级设备，投资更是不菲，如中等城市辽阳，2006年为扩大供热规模就一次投资1.15亿元；郑州去年扩展集中供热面积，一次性投资就高达10亿多元！据统计，全国每年供热牵动资金达180多亿元，无论是地方财政还是用热消费者均感到不堪重负。

    　　二是热源(集中的大锅炉房)效能不理想。由于我国集中供热采用的都是传统的大燃煤锅炉，在节约能源、减轻污染排放方面，与目前的先进水平相比存在很多差距。当年虽然拆除了众多的小锅炉，剪除了林立的低空“烟辫子”，但大集中供热的锅炉房依然要建设高大的烟囱，煤炭消耗量、烟尘和二氧化碳等污染排放量，仅在低水平的国家标准之内；相当多数的地方都没有安装湿法脱硫和布袋除尘设备，因为这种脱硫除尘设备投资是传统设备的10倍，单台投资即高达六、七百万元。这同国家的节能减排要求之间存在着很大差距。城市空气的污染仍然没有得到根本解决。

    　　三是热网管道过长、过大。动辄几十公里甚至上百公里，有的城市(如石家庄)的热水管径竟粗达1.4米，相当于城市地下敷设了密密麻麻的钢铁河流。不仅造价高，维护难，而且远距离送热损耗严重，热源分配困难，无论是热网的固定成本或变动成本都比较大，末端用热户受严重制约，缺少灵活性。

    　　四是建设、运营、用户三方权益关系不明朗，缺乏完善的市场机制，导致“供热欠费多”现象，长期不能根治。严格地说，现行的集中供热体制是计划经济的产物，在不少用户心目中带有“福利色彩”，许多城市的供热价格背离价值，成本居高不下，供热企业背着沉重的包袱，用户欠费成了司空见惯的事。地方政府每年都要偿付巨额的账单。仅以奥运会前后一些北方城市为例：北京市历年供暖欠费达5亿9443万元，奥运召开的当年冬季，政府不得不从财政拿出22亿进行补贴，以确保供暖不涨价；沈阳市拨款2.4亿元补贴供热，青岛一次拿出8000万元弥补集中供热企业的亏损……等等，无需更多列举，城市“大集中供热”在运营上存在的弊病，人们已看得十分清楚。

    　　一方面，各级政府尽心竭力地把集中供热作为民生大事来抓，年年要背负巨额账单；另一方面，热源建设费用剧增，热网运营损耗严重，热用户欠费现象普遍存在，在集中供热这三大组成环节上，都出现了难以克服的弊端，确实到了非变革不可的地步。

    　　重大发明催生城市供热新模式

    　　造成“大集中供热”弊端的原因虽然很多，但最核心的一点，是它没有也不可能采用“煤炭洁净燃烧技术”。当时如果有了这样的技术，它的污染问题、管网庞大、运营困难等问题，就都可以迎刃而解。

    　　现在，这样的“煤炭洁净燃烧技术”终于在我国大陆出现了。

    　　2007年底，一种名为“海浪环保节能微排放燃煤系统技术”的重大发明，在陕西省宝鸡市国家级高新开发区悄然问世。这种锅炉技术无需建高大的烟囱，煤炭燃烧率达98%，污染排放极低，被称为“燃煤锅炉的一次革命”。正是这项重大发明催生了一种新型的“分散式集中供热”模式。

    　　经国家科技部门组织专家鉴定认为这项发明已达到国际先进水平。它集成了“新型洁净燃烧技术”、“高效传热技术”、“余热回收技术”、“独创三连塔除尘脱硫技术”和“烟气再循环燃烧”等五大技术于一体，具有显著的降低污染、节能减排效果，投资和运行费用又相对低廉。经严格的科技检索查新，证实在当今世界尚无先例。

    　　从实用效果看，这项发明有四项惊人的创新：

    　　(一)污染排放极少，各项污染排放物均大大低于国家限制标准，有的甚至低于石油、天然气锅炉的排放标准。尤其是国际普遍关注的有害物二氧化硫，其排放量已降到“N.D(低于最低检出限)”的洁净程度！(我国目前允许天然气锅炉排放二氧化硫的国家标准为100毫克/m3，而这项技术已使二氧化硫排放接近0)。

    　　又如国际公认的有害排放物氮氧化物，北京市严格规定天然气锅炉排放不得超过200毫克/m3，而这项发明已使氮氧化物排放降至39毫克/m3，仅是天然气锅炉标准的1/5！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协同国家六部委专家，在陕西宝鸡考察这项系统技术时现场看到，这种锅炉没有高竖的烟囱，千百年来，燃煤飘向空中的烟和尘，大都在这种锅炉系统中燃烧殆尽。即使在这种锅炉的出气口挂上白衬衣，几个小时后依然无焦无灰，可以说，采用这种突破性技术，公认污染大的煤炭，也会变成“洁净能源”！试想，如果我国大大小小的城镇和住宅区都采用这种技术建设集中供热设施，我国的城市品质将会得到多么大的改观。

    　　(二)这项技术使燃煤锅炉的热效率高达88.4%远远超出目前所有的燃煤锅炉，可节约煤炭30%左右。据国家统计局披露的数据，我国每年工业锅炉最少消耗煤炭6亿多吨。如果这项技术能在全国推广落实，那么仅在工业锅炉这一块每年就可节约煤炭1.8亿吨！按每吨燃煤排放2.45吨二氧化碳的标准计算，就可少排放二氧化碳4.4亿吨。普通锅炉的出烟口温度高达180℃，采用这种技术的锅炉一无烟囱二无烟尾，出气口温度仅在60℃以下，排出热量降低了二倍。既节约煤炭又超低排热，无疑都大大有利于地球温室效应降低，为我国更多城镇创造天蓝气净的美好人居环境！

    　　(三)能源利用面广。“海浪环保节能微排放燃煤系统技术”适应面宽，通过锅炉内控参数的调整，可以使各种类型的煤炭都做到充分燃烧，提高能源使用效率。

    　　(四)运行成本低。在同样供暖效果前提下，采用这种技术的燃煤锅炉，运行费仅是天然气锅炉的1/3，是电锅炉的1/6！目前，经我国西部40多个示范点实际使用，性能稳定，效果十分喜人。在冬天采暖季节，集中供热的城市每平方米每个供暖季收费一般为20—30元，有的高达50元，而采用这种技术，每平方米成本仅8—10元。如在全国推广开来，仅取暖费一项，每年就可为全国人民节省110多亿元。

    　　数字总是枯燥的，但在科学研究上却最有价值。请看国家环境检测中心对“海浪环保节能微排放燃煤技术”，进行多次检测后给出的权威数字：

    　　1、高效。煤炭燃烧率高达98.8%，热效率88.4%；

    　　2、节能，低成本。节煤达30%，节电20%，运行成本只有油、气、电锅炉的1/3—1/6；

    　　3、微排放、少污染。烟气排放大大低于国家标准，其中，烟尘排放浓度为25.4mg/m3，是国家标准的1/3，烟气黑度格林曼级〈1级；二氧化硫排放为5.95mg/m3，仅是国家标准的1/150，接近于“0”排放；氮氧化物排放降至39毫克/m3，仅是天然气锅炉排放标准的1/5。

    　　很显然，采用这种“海浪环保节能微排放燃煤系统技术”来建设集中供热，既不需要建大锅炉房，又不要大烟囱，节省了大量建设投资；分散多处布点后，又不需要过长的大管网，污染排放低，送热损耗少，基本上解决了过去“大集中供热”的诸多弊端。

    　　立足于这一梦幻般的煤炭洁净燃烧新技术，陕西海浪集团联手国内有关院校和专家，又推出了具有中国城市特色的“分散式集中供热新模式”。

    　　所谓“分散式集中供热”，就是把过去一个城镇只有一个供热中心、一个大集中的热源点，因地制宜地改变为分建若干个热源点，采用环保高效锅炉，从提高供热效率，缩短管网，降低热耗，减少污染，降低费用，美化环境。

    　　根据不同城市或单位个性化的供热要求，它可以实现分散布点、隐身供热，使煤更省、气更净、价更低、热损耗更小。

    　　这种“分散式集中供热”可以灵活地在一个住宅群或一个酒店建一套集中供热系统，设备甚至可以安装在地下室里，在地面上种草栽花，布建筑小品，美化环境，改善空气，节约用地，易于管理，易于调控，也易于经营收费。

    　　笔者曾在宝鸡国家一高新技术开发区，考察了占地50万平方米的“左岸新城”小区住宅群。若用传统的大集中供热办法，这里建大锅炉、大烟囱、大管网，需占地10多亩，投资4000多万元；而采用“海浪环保节能微排放燃煤系统技术”建设“分散式集中供热”，仅占地2亩，设备全部放在地下，仅仅投资2000多万元，且环境美观、空气清新，真正达到了“小而美”、“小而净”、“小而省”的梦幻效果！

    　　从运营层面来说，这种新模式采用了国际普遍推行的“合同能源管理方式”，将市场机制全面引入集中供热领域。它可以为客户全部或部分代投建设资金，待项目建成再与客户分享集中供热的收益，并最终将全部设施转交给客户长远享用。这无疑大大缓解了我国许多城市建设集中供热设施的资金困难，明确了建设、运营、消费三方的权益关系，破解了大集中供热投资大、收费难、亏损多等难题。

    　　很显然，采用这种“分散式集中供热”模式，无论城市供热的主体是地方政府，还是企业法人或小区业主，都无需承担巨额投入的风险，权益划分明确，合乎市场法则，完全适合我国国情，具有无可比拟的适应性和生命力。

    　　由过去千家万户的“小分散”到“大集中”，再由“大集中”变革为“分散式集中”，我国供热的历史在“否定之否定”中前进，在这种“螺旋式上升”中将进入一个更为完善的境界。在我们这个90%能源依靠煤炭的大国里，这种新模式不啻是一种“省、净、便、捷”的民生福音！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得到如下几点共识：

    　　1、我国是世界头号用煤大国，提高城市品质、优化集中供热的关键，就是要抓住煤炭洁净燃烧这个“牛鼻子”，而不能靠其他办法。

    　　2、“海浪环保节能微排放燃煤技术”，可以将煤炭转化得和洁净能源一样，既“净”又“省”，推广以它为依托的“分散式集中供热”，对提高我国城市品质具有战略意义。

    　　3、有关部门应该对这种新技术、新模式，给予有力扶持和推广。

    　　（作者为宝鸡海浪锅炉设备有限公司董事长、总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