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流行的爱国歌曲:认识上帝 认识自己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2 18:01:04
一 上帝绝非人的本质之理想性投射和完成,他是至高神圣。祂关怀人类,并在十字架上成人并惨死,战胜了魔鬼对人类的辖制,完成救赎。 上帝成为我们不愿做的人,一个被唾弃者、被诅咒者、被钉十字架者。耶稣在十字架上的痛苦和受难,就是上帝承受的痛苦和受难。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就是不可见的上帝的相似形象,受难耶稣表明,上帝就是如此。“上帝没有比这种自甘受屈辱更伟大的行为,上帝没有比这种自愿献身更辉煌的成就,上帝没有比在这种无能软弱中更强有力的时候,上帝的神性没有比在这种人性中显得更多的时候。”    马丁·路德早就说过,上帝不是以强力和荣耀来显示自己,而是以自己的苦难和十字架来显示自己。我们应从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那一位伸出的双臂中去理解整个人寰,理解我们人类的苦难史和希
 人们缺少心灵的标志是什么?在帕斯卡尔看来,这就是人一不能认识上帝,二不能认识自己。人若不接受耶稣为主,那么,他就不可能认识上帝;而人若不认识自己的罪,那么,他也绝对不可能认识他自己。人拒绝认识自己与拒绝认识上帝是不可分的,就像帕氏所说的,人"不外是伪装,不外是谎言和虚假而已,无论是对自己也好还是对别人也好。他不愿意别人向他说真话,他也避免向别人说真话。而所有这些如此之远离正义与理智的品性,都在他的心底有着一种天然的根源"注四十三。  
        
          这个根源就是罪。罪集中表现了人缺少心灵。
        
          上帝不是别的,他只不过是人类的拯救者而已。因此,我们"只能在认识我们的罪过时,才能很好地认识上帝。同样,那些不认识自己的可悲就认识了上帝的人们并没有光荣化上帝,而只是光荣化了他们自己"注四十四。但如果人们既不认识自己的可悲又不认识上帝的呢?答案是:他们也许是认为自己就是上帝,也许忘记了人是有灵性的。  
        
          "最使我惊讶的,就是看到每个人都不惊讶自己的脆弱。"他们仿佛知道真理和正义在哪里,却发现自己经常受骗,但"他们却相信那是他们自己的错,而不是他们永远自诩有办法的错。"注四十五
        
          "我祈求的只不过是要认识自己的虚无而已。"注四十六
        
          人的心灵的真实图画是:"人既不是天使,又不是禽兽;但不幸在在于想表现为天使的人却表现为禽兽"注四十七。正是在这样的一个存在状态中,才有了人性的不幸和悲哀、高尚和喜乐。人,即便他堕落了,但也没有完全泯灭心中的灵性之光,所以,他才会想表现为天使;但这个善良的愿望只是人的显意识,而在这一个显意识的冰山下蠕动的,常常是连禽兽都不知的邪恶,而人又常常有意识或者无意识地漠视这些邪恶。有一句老话:善良的愿望往往把人引导到地狱中去,这些善良的愿望可以用自由、民主、平等、博爱名之,也可以用幸福、革命、富裕、正义描绘,但在历史上,有多少的罪恶都是借着这些善良的愿望而大行道呵。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心灵状态:"很少有人是在谦卑地谈论谦卑的,很少有人是在贞洁地谈着贞洁的,很少有人是在怀疑中谈论怀疑主义的……我们在向自己隐瞒自己并矫饰着自己"注四十八。挣脱存在的这种虚伪性的利器是:让人有勇气去面对在他一身中同时存在的兽性与天使性,"使人过多地看到他和禽兽是怎样的等同而不向他指明他的伟大,那是危险的。使他过多地看到他的伟大而看不到他的卑鄙,那也是危险的,让他对这两者都加以忽视,则更为危险,然而把这两者都指明给他,那就非常之有益了"注四十九。
  
  "人是怎么样的虚幻啊!是怎么样的奇特、怎么样的怪异、怎么样的混乱、怎么样的一个矛盾主体、怎样的奇观啊,既是一切事物的审判官,又是地上的蠢才;既是真理的储藏所,又是不确定与错误的渊薮,是宇宙的光荣而兼垃圾"注五十九。
          
            "他要求伟大,而又看到自己渺小;他要求幸福,而又看到自己可悲;他要求完美,而又看到自己充满着缺陷;他要求能成为别人爱慕与尊崇的对象,而又看到自己的缺点只配别人的憎恶与鄙视"注六十。
          
            "我们却既有着对幸福的观念,而又不能达到幸福;我们既感到真理的影子,而又掌握了谎言;我们既不能绝对无知,而又不可能确切知道,所以我们曾经处于一种完美的境界而又不幸地从其中堕落下来,也就是再明显不过的了"注六十一。
          
            这一切真是如此地矛盾,但又是如此地真实。
          
            人自身所存在的伟大和可悲这两种特性表明了两条永恒的真理:"一条是人类处于创世记的状态或者说处于神恩的状态时,是被提高到整个自然界之上的,他们被创造得有似于上帝并且分享上帝的神性;另一条是人类在腐化与罪恶的状态时,他们就从前一种状态中堕落下来并且沦为与禽兽相似"注六十二。前一条形成了人的伟大,即使他在堕落时,他也不会对真理和美善毫无任何观念;而后一条则造成了人的可悲,他即使在最完美的状态下也不会在清白无辜之中既享有真理又享有幸福。
          
            "只有人才会可悲"注六十三。因为他是被上帝所创造的一个有灵的存在,但他的灵性迷失了,不知家园何在。只有人才能认识到自己"是可悲的,因为他本来就是的,但他又确实是伟大的,因为他认识可悲"注六十四。一棵树并不认识自己可悲。
          
            但对基督教所谓的人的可悲却不能仅仅从物质生活、精神生活和道德生活的层面上去理解。人的可悲是一个灵性的概念,它是从上帝与人的关系中来衡量人的存在的,它不是在人之初发生的,而是在人叛逆了上帝之后开始的,"它是一位伟大君主的可悲,是一个失了位的国王的可悲"注六十五。
          
            如果一个人看不见人性所包含的相反性,就无法避免一切邪恶的两大根源:骄傲与怠惰。若把天性看作是完美无缺的,就会把自己等同于上帝,从而陷入脱离上帝的骄傲;若把人性看成是无可救药的,就会把自己等同于魔鬼,从而陷入束缚于自身中最卑劣的欲望的怠惰和绝望。
          
            唯有基督教才能治疗这两个邪恶。"因为它教导正义的人说,它可以提高他们直到分享神性本身;但在这种崇高的状态中,他们却仍然带有使他们终生屈从于错误、可悲、死亡、罪恶的全部腐化的根源。它又向最不虔敬的人宣告说,他们也能够得到他们救主的神恩"注六十六。对这些对立性的认识似乎使人远离上帝,却真正接近上帝,因为它让人敢于面对自己的心灵:
          
            "让人尊重自己的价值吧。让他热爱自己吧,因为在他身上有一种足以美好的天性;可是让他不要因此也爱自己身上的卑贱吧。让他鄙视自己吧,因为这种能力是空虚的;可是让他不要因此也鄙视这种天赋的能力。让他恨自己吧,让他爱自己吧:他的身上有着认识真理和可以幸福的能力;然而他却根本没有获得真理,无论是永恒的真理,还是满意的真理"注六十七。

人活着,无非两个问题:为什么活?怎样活?
  整个人类文化,实际也是围绕着这两个问题展开的。为什么活是一个信仰问题,它是人生的全部目标和最后归宿,也是人生发展的动力和精神支柱。
  
  怎么活”是个理性问题,它的目标是使人生如何获得更多的自由。所谓自由,是指对束缚的摆脱。人的束缚,无非来自两个方面——自然与社会。为了摆脱自然的束缚,人类创造了科学;为了摆脱社会的束缚,同时又不能损害别人的自由,人类创造了民主。科学与民主是理性文明的两大特征。正如“怎么活”代替不了“为什么活”一样,理性代替不了信仰,科学代替不了宗教。 在西方文化中,“为什么活”和“怎么活”这两个问题分得很清,因此,宗教与科学得以平行发展,它们共同支配着西方人的生活。当然,在不同时期,它们的地位并不相同,有时科学占上风,有时宗教占上风。科学的线索源自古希腊的理性精神;宗教的线索源自希伯来人即犹太人的信仰精神,古希腊和希伯来是西方文化的两个源头。
  
  古代西方(希腊罗马时期),由于人类生产力水平低下,所以人们更多的是思考如何摆脱自然的束缚,以及如何维持社会秩序,因此,民主与科学在社会生活中居于支配地位;到了罗马晚期,生产力水平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怎么活”的问题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于是人们开始思考“为什么活”的问题,因此,在随后的中世纪,宗教占了上风,它指导着人们的生活;宗教统治维系了一千年后,人们又开始认识到宗教对自由的束缚太多,它只关心来世和天国,而不关心今生今世“怎么活”,于是文艺复兴后,民主与科学战胜了宗教,再度居于生活的支配地位。
  
  但是,“怎么活”的问题无法取代“为什么活”的问题,随着科学的高度发达,物质生活的富裕,现代人越来越迷茫:有钱就能幸福吗?活着究竟为什么?
  与西方不同,中国人一直没有把“为什么活”和“怎么活”这两个问题区分开,而是合二而一了。因此,中国文化也就一直没有产生出像西方那样的科学与宗教来。
  
  中西文化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差异呢?还是让我们到这两种文化的源头去寻找依据吧。
  2500年前,希(希腊)波(波斯)战争后,古希腊发生了一场“思想启蒙运动”。所谓“启蒙”,就是开启人的蒙昧状态,摆脱异己力量对人的束缚。这场运动将人与自然区分开来了,使人从自然中提升了出来,从而在思想上摆脱了自然对人的束缚。其结果是唤醒了希腊人的“自我意识”和“理性精神”。
  
  中国的“百家争鸣”与希腊的“思想启蒙运动”差不多同时发生,但是,“百家争鸣”并不是将人与自然分开,恰恰相反,是强化了古老的“天人合一”观念,如儒家讲“尊天”,道家讲“法地”,墨家讲“连山”。中国人失去了一次从自然中解放出来的良机,由此,中西文化走上了不同的发展方向。人与自然的不分,科学也就没有产生的条件,因为科学是介于人与自然之间的。而对自然的崇拜,也就决定了中国人不可能创造出超自然的宗教。没有科学,没有宗教,因此,中国人始终无法分清“为什么活”和“怎么活”这两个问题。
  
  儒家把“内圣外王”作为人生奋斗的最高目标,具体来讲就是“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前五者是“内圣”,后三者是“外王”。“为什么活”和“怎么活”的问题被统一在了一起,甚至可以说,它以“怎么活”的问题代替了“为什么活”的问题。“外王(做官)”这个目标达到后怎么办?儒家没有说。
  
  道家讲“无为而治”,这只是一种人生态度和处世方式,也就是“怎么活”,并没有回答“为什么活”的问题。它讲的“与道为一”,也并不是人生目标,“道”也不是人生归宿。它只是告诫人们要摆脱红尘的羁绊,“独与天地精神往来”(庄子语)。这仍然是“怎么活”。
  墨家讲“兼爱交利”,尽管它讲的“爱”是爱天下,“利”是利天下,但实行“爱”和“利”者的个人归宿在哪里?墨家没有讲。可见,“爱”和“利”不是人生目标,只不过是一种行为准则,即“怎么活”。
  
  佛教和道教,虽然也属于宗教,也都回答了“为什么活”的问题,佛家的目标是“成佛”,道教的目标是“成仙”,“佛”和“仙”似乎也都属于彼岸世界的超自然力量。但是,由于根深蒂固的文化背景,佛道二家总是千方百计要把“佛”和“道”从彼岸拉回此岸,从天国拉回人间。中国佛教中最有影响的禅宗主张“顿悟成佛”,从根本上抹杀了人与佛的区别,从而也就取消了“为成佛而活”的人生信仰;道教追求“肉体成仙”,其目的就是要做个“活神仙”,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以活得自由自在。在佛道二教的影响下,普通中国人虽然也信佛信道,但并不是希望灵魂得到拯救,而是希望仙、佛能保佑他升官发财、送子送女,或者生活平安。一句话,希望活得更好。这自然是“怎么活”,而不是“为什么活”。
  
  西方人的信仰遇到了危机,中国人的信仰处于“真空”,人到底为什么活,现代人一片迷茫。
  
  
  
  有人说,生命的意义在于“延续”。这话有道理。想想咱们的祖先,那才是真正的强者,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生存着,直到咱们的出生。这个过程就说明了,不必再找任何理由了!我是一个懂得不多的人,但是我现在才慢慢了解到生命的意义的含义就在于爱,没有爱,就没有生命的存在。
  
  这个世界是怎样的世界,在于你所站的角度。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这个被哲学家寻找了几千年的答案,好象它依然在上帝那里……
  
  活着,是对未知的敬畏,是对所知的虔诚.欣赏并体验时间的速度:破与立.削与长;似乎只是时间的玩笑. 生命的意义就是活着,活下去就是人类生存的意义
  
  我认为,生命的意义,在于接近善,并且为善。活着的生命,其实就是为了自圆其说,生命是为了死亡,在时时记得这个结局的同时,活着去爱,像陀斯妥耶夫笔下的阿辽沙。想想什么是你可以为之献出生命而在所不惜的,那就是你生活的意义,如果没有,你的生活没有意义。如果看待周围人群时,看到的是一簇簇的生命。那它的意义,就可以没有困惑无须解答了…… 生命的意义,曾为无数人所探讨,而各人之观点,则往往因基于所经历境遇之歧异而不同,盖人生活於囿限的世界中,自难从主观的认识自己超脱为客观的认识自己。不过如果对生命的意义不能作一正确的认识,则无法建立正确的人生观。没有正确的人生观,便很容易蹉跎光阴,使宝贵的生命失却了灿烂的光辉。因此,我觉得吾人应对生命的意义有一个深刻的认识。
  
  生命究为何物?英国的哲学家罗素说:“整个人类的生命,宛如一道壮阔的洪流,从不可知的过去,汹涌的冲向不可知的未来,我们每人都只是这种洪流中的一粒水滴,一个泡沫。”这就是说:就整个的宇宙来看,生命的显现,只是一种过程,而这种过程,在整个宇宙进化中,尽占一微渺的地位,我们无能为力去改变这种地位。因为我们既囿於空间,又囿于时间;易言之,我们生命活动的极度,完全为自然律所支配。对人类而言,这是一件可悲的事实。
  
  对于人生的真谛,有的人人常加以各类型的解说。我知道人无法摆脱物质界对于我们的制囿;在精神界,我们却有自由发展的余地。诚然,生命是一种自然现象,其本身既无悲、喜。若有悲、喜,则不啻为人类自己所加於本身的色彩。人类之有喜、怒、哀、乐等精神状态,为其所特具,这些精神状态,可如时空宇宙,同样地不朽。因此,人类在实质上,虽属于时空宇宙,他本身却创造了另一不朽的宇宙——精神宇宙。这个宇宙,为人类生存寄托之所在。在时空宇宙,生命无其特殊意义,如尘土然,仅为宇宙的一种过程而已。而在精神宇宙,它却具有无限的底蕴,无限的意义。
  
  人之生
  
  “我从哪里来?”生命的问题无疑是人们思索最多的一个问题。人在浩瀚的宇宙中,孤独地寻求答案,发出“天问”: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为什么存在?我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关于生命起源的学说林林总总,迄无定论。达尔文的进化论曾一度盛行,但是随着科学研究的进步,越来越多的人对它表示怀疑。弄不明白人从哪里来,当然也就弄不明白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有人采取逃避的方法,不愿面对这个问题。孔老夫子说过,“未知生,焉知死?”一句话轻轻带过,把这个严肃的问题搁下了。它反映了儒家注重今生今世,回避死亡问题的人生哲学。
  
  中国有句老话,“好死不如赖活着”。有人则无可奈何地说:“人生的意义在于活下去!”貌似富有哲理,实际上等于什么都没说。如果人生的意义只是为了活而活,与一般动物何异?
  
  人之异于禽兽,在于人有理性思维,人有灵魂。灵与肉的矛盾冲突是人生痛苦的根源。灵魂渴望着飞升,追求崇高,希望达到永恒的境界;肉体贪恋着尘世,沉溺于享乐,受着时空的种种局限。神性、人性、动物性在人身上皆有表现。
  
  人之死
  
  从生物学意义上说,所谓人生其实就是从出生,走向死亡的过程。
  
  死亡,让人感到恐惧,因为死亡让生命变得有限。人们忌讳死亡,尽量不去思考死亡的问题,把生活日程排得满满的,试图用无休止的工作、生活、娱乐,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是,死亡的焦虑总是悄悄地潜伏在心灵深处,一遇机会便会冒出来,使人感到真实的痛苦。当你探望一个弥留之际的病人,当你参加一位亲友的葬礼,当你自己身患重病,或者仅有微恙,都会促使你想到死亡的问题。
  
  几乎所有文化都忌讳“死”这个字眼,总是用种种隐讳的词语替代它。而中国人则尤其敏感,甚至与“死”字谐音的字眼都要避讳。买车牌的时候,买房子的时候,对4这个数字总是避之则吉,“164”会让人联想到“一路死”。
  
  但尽管人们忌讳“死”字,却无法忘却死亡。你知道它的存在,你能听到它正步步逼近,但你却无法逃避。面对死亡,多少英雄豪杰发出无可奈何的叹息。有人感叹“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曹操)。
  
  更有人试图用所谓的长生不老仙药来延续生命。千古一帝的秦始皇,一代天骄成吉思汗,都拥有巨大无比的权力和财富。却终是无法买到多一天的生命时光。面对死亡的归宿,人似乎永远只能是无奈。
  
  金圣叹对这种无奈的心境做过如此细致的刻划:“细想我今日之如是无奈,彼古之人,独不曾先我而如是无奈哉!我今日所坐之地,古之人其先坐之;我今日所立之地,古之人之立之者,不可以数计矣。夫古之人之坐于斯,立于斯,必犹如我之今日也。”
  
  在中国的文学作品中,这种“人生不再”的感叹比比皆是。“花好月圆”固然美好,可是在花前月下,人们最常发的感叹却是“花不常好,月不常圆”。李白在〈春夜宴桃李园序〉一篇赋里问道:“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何为“不朽”?
  
  对个体的人而言,死亡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死亡意味着你在世上的一切都结束了。不管你是否情愿,不管你是否准备好,到那一天,一切都将终结。也许你还有未了的心愿──孩子还没有养大,文章还没有完成,你都不得不把它们全部放下。
  
  不管你是一贫如洗,还是亿万富豪,都没有什么两样,因为你带不走一丝一毫;你在世所拥有的一切,不管价值如何,都将不再属于你;你的雄心壮志,你的远大计划,你的未竟事业都将嘎然而止;你的嫉妒心,你的愤恨,你的忧虑,你的一切恩怨情仇,都将归于乌有。
  
  不管你是庸碌之辈,还是才华横溢;不管你是貌如天仙,还是丑陋无比;不管你是男,是女,是白种人、黑种人,还是黄种人,你都归于尘土。不论你认识多少人,多少人认识你,都没有什么区别。你的知识记忆将消失,你是否被人们纪念似乎也不重要了,因为你已经感觉不到。
  
  总之,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这就是生命的全部含义吗?如果生命只有一次,如果人一生的奋斗,无论成功还是失败,最终必然被死亡所吞灭,那么,人活着究竟为什么?中国先贤教导人们要“立德”、“立功”、“立言”,是为“三不朽”。士大夫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流芳百世”成了人生的最高追求目标。
  
  对于一般人来说,也要找出各样活下去的理由,使自己觉得人生有意义。比方说,儒家认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于是,很多人生活的目的就是把后代抚养成人,培养成材。孩子取得了成功,自己脸上也有了光,于是人生也就有了意义。孩子若终不能成龙成凤,就只能寄托于孩子的孩子,寄希望于一人的成功,来使几代人无价值的人生变成有意义,这就是可叹的“光宗耀祖”。
  
  人在世所立的德、功、言真能“不朽”吗?以什么标准判断“不朽”呢?对于已逝者来说,这“不朽”又有什么意义呢?
  
  事实上,无论在世时取得多大的成就,我们最终什么也带不走。秦砖汉瓦,唐宗宋祖,都成了一些模糊的历史记忆。
  
  更多的人虽壮怀激烈,却终生不得志,遂郁郁而终。暮然回首,老之将至。人生弹指一挥间,如何不让人感慨呢?这种悲凄,这份焦虑,难以释怀,于是以酒浇愁,“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曹操)。
  
  为谁而活?
  
  潜意识中,人们渴望着永恒的生命。
  
  不久前刚刚送别一个亲人。正当年富力强、事业如日中天,他却罗患血癌不幸去世了。弥留之际,他曾发给我多封电子邮件,字里行间无不渗透着对生命深深的眷恋。
  
  我能感受到他发自灵魂深处对生命的呼唤──“我想活下去!”是啊,许多计划还没完成,心中还藏着无数的渴望、幻想,还有那么多关爱的人。怎能就此作别呢?
  
  计算机游戏中的战士有多次生命,可以死三次。这样的人生就更有意义了吗?如果没有更高的超越生命的价值,答案恐怕仍然是否定的。如果死亡最终把人生引向虚无,死一次和死三次又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呢?既然最后的结果都一样,活得再长又有什么意义呢?
  
  活到120岁的大先知摩西,对人生有精辟准确的概述,他说“我们一生的年日是70岁,若是强壮可到80岁;但其中可矜夸的,不过是劳苦愁烦,转眼成空,我们便如飞而去。”(《诗篇》90:10)
  
  人生苦短,为谁而活?应该为自己活呢?还是为别人活呢?还是为某种对象、某个信念活呢?
  
  多年前,在中国大陆青年中曾有过一次关于人生意义的大讨论,《中国青年》1980年第5期的一个专栏里,发表了署名潘晓的一封读者来信,〈人生的路啊,怎么越走越窄?〉这声叹息岂不仍回荡在今天人们的心中吗?
  
  信中说她过去对人生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和幻想,认为人活着,就是为了使别人生活得更美好。可是世界并不像书里描绘的那样美好,她在社会上处处碰壁。慢慢地,平静了,冷漠了。认识到在利害攸关的时刻,谁都是按照人的本能进行选择,没有一个人真正虔诚地,服从平时挂在嘴边的崇高的道德和信念。人都是自私的,不可能有什么忘我高尚的人。任何人,不管是生存还是创造,都是主观为自己,客观为别人。
  
  潘晓的名言“主观为自己,客观为别人”在很长一个时期里,被许多青年奉为人生圭臬。人活着如果完全为了别人,未免太痛苦了一点;可是仅仅为自己而活,似乎过于自私,也没什么意义。况且,如果私欲过于膨胀,不加约束,便会走向极端,干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绝望或放达
  
  中国古人似乎体认到了生命的本源,即所谓“万物归一”,但同时又为“一归何处?”而疑惑。老子《道德经》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这里所讲的“道”就是整个宇宙运行的基本规律,它在宇宙创始前就已经存在了。基督教认为这个“道”就是自有永有的上帝。人生如果与那个“道”建立联系,便有了终极意义。
  
  但是有人偏不这样认为。一个无神论者断言:“生命的终极意义是无解的,或者更糟,答案是否定的……明智的办法是把这个问题悬置起来,尽量不去想它。” (周国平〈安静的位置──生命感悟篇〉)他给生命列出的公式是:“人生的内容:a+b+c+d+……;人生的结局:0;人生的意义:(a+b+c+d+……)x 0 = 0”这正是无神论者人生的真实写照: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一生的奋斗到死时皆归于虚无,毫无意义和价值。于是有人感叹,生下来就死去的人是最幸福的。如果人没有与宇宙万物的创造主建立生命联接,上述公式应该说是完全真实的。叔本华早就说过,“生存所具有的全部形式,都在向我们展示着生存之虚空。”(《论生存之虚空》)
  
  思考过死亡并有所领悟的人,对人生可能有两极的看法:绝望或放达。庄子对生死的看法是自然主义的,他认为生命过程就像春夏秋冬四时运行交替一样。既然有生,当然就有死,不必大惊小怪。
  
  陶渊明有诗云:“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要真能做到“不喜亦不惧”那可就太难得了。可惜即使如陶渊明这样的所谓旷达者,面对死亡,也是满怀忧虑,借酒浇愁,“从古皆有没,念之心中焦。”
  
  又有人建议人们,“像一个濒死者一样去看待事物”,“把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度过”。如果能够这样,他们将会非常珍惜生命,绝对不会再去在意世上的金钱、名誉、地位了。但他们也可能因此而完全轻视生命,今朝有酒今朝醉。
  
  貌似旷达的人生观,其实背后藏着的,仍然是绝望。
  
  何为生命?
  
  探讨生命的意义,先要弄清楚什么是生命,以及肉体是不是生命存在的唯一形式。按照圣经记载,人是上帝用泥土造的,上帝在人鼻孔中吹了一口气,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名叫亚当。
  
  因此,人的生命是灵与肉的统一体,肉体出于泥土,但灵则来自于上帝。灵与肉是可能分离的,肉体虽然死去,灵魂却不一定随之死去。因此,肉体并不是生命存在的唯一形式。
  
  探讨人生的意义和目的,必须承认一个前提:宇宙之上有一位造物者,宇宙万物都是他为着某种特定目的而造的,人的存在不是出于偶然的巧合。在此前提下,人类才可以追寻自己存在的目的(生命的意义)。否则,人类一切的生命求索都将钻进没有出路的死胡同,或者陷入一个不可知论的怪圈。
  
  圣经《创世纪》记载,上帝创造万物以后,按照自己的形象造人,命令人在地上繁衍众多,治理全地,管理万物。如果这就是上帝造人的目的的话,那么我们可以由上帝对人的期望来探寻人存在的终极意义。
  
  人是按照上帝自己的形象造的,因此人活着就是要彰显上帝的荣耀。但是,人因着心思意念和行为上的罪,都亏缺了神的荣耀。罪使人与上帝隔离了,罪也使人躲避神、拒绝光明。
  
  人的狂傲、自大、悖逆都阻碍人主动与上帝重建和好的关系。上帝知道人靠自己不能救自己,于是上帝道成肉身,来到世上,来拯救人类。人所要做的只是放下自己的骄傲,谦卑降服在造物主面前,承认他,接受他,与他重新建立联系。这是人超越被造物的局限,进入造物主的旨意,认识自我,认识人生意义唯一的途径。
  
  基督徒正是一群与神重新建立这种联系的人,因此基督徒的人生观是一种超越现实世界的,积极的人生观。基督信仰告诉我们,现世生活是短暂的,只是走向永恒生命的一个过程而已。世界上的金钱、名誉、地位,并不能使人生更有意义和价值,因为世界上的一切没有什么是不朽的。
  
  一个人若将物质利益作为生活的唯一追求目标,便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刻,因此便会永远生活在苦恼之中。人在物质需求满足之后,可能会陷入更大的精神空虚之中,这种空虚是无法用物质来填充的。
  
  基督徒的生命观是建立在神宝贵的应许之上的。我们确信将来要进入神永恒的荣耀里,因此,即使遭受伤病的折磨,死亡的威胁,内心也没有恐惧和绝望。因着心中存有永恒的盼望,我们便轻看世上的苦难。
  
  “我想,现在的苦楚若比起将来要显于我们的荣耀,就不足介意了。”(《罗马书》8:18)“我们原知道,我们这地上的帐棚若拆毁了,必得神所造,不是人手所造,在天上永存的房屋。……我们在这帐棚里,叹息劳苦,并非愿意脱下这个,乃是愿意穿上那个,好叫这必死的被生命吞灭了。”(《哥林多后书》5:1,4)
  
  带人进入荣耀是神既定计划,此计划从人堕落那一天就开始了。我们知道,身体的死亡并不是灭亡,而是进入新生命的必然过程,也是从地上暂住的帐棚迁入天上永恒房屋去居住的必经阶段。有了这个荣耀的盼望,我们的心就不再眷恋这个世界。
  
  人活着是为了荣耀上帝,因为我们的生命是神赐给我们的一份厚礼,我们是他的独特创造,人就应该活出被造应有的尊贵、圣洁、完美。死亡不是人生的终结。生有时,死有时,一切都掌握在造物主手中。人生的价值不在于寿命长短,而在于生命是否有永恒的意义。当我们不再只着眼今生,而是放眼永恒,我们就不会为世上的繁琐事务而烦恼不安,我们心中就会有平安和喜乐。
  
  当生命不再是一天天步向死亡,而是一天天活得更像耶稣;生命是一天天更脱离罪的捆绑,更认识造物主上帝对我们人生美善的安排与期待;是一天天靠近卸下重担,回归天父怀抱的日子。有了这样的认知与信心,人生的意义就成了确实的、可实现的、可期待的。
  
  总之,人,一个被造生命的意义,只有在造物主──生命之源那里才能寻得
“想变得跟上帝一样”, 就是人类的原罪。 这是一个对人类本质最深刻的揭示。
  
  如果我们想从一般科学的角度去探讨这个问题的话,我相信无论科学本身是如何的发达,都不可能对这个问题有一个彻底的回答。因为这个问题的本身是形而上的,也就是说这个问题的本身已经超出了我们的经验和理智所能够理解的范围了。
  
  一个绝对的答案是: 我们只能倚赖于超理性的绝对真理的启示。换言之,我们自己并不知到这个问题的答案,而是有赖于我们对上帝的信心,从这个至高无上者那里接受一个他所“启示”给我们的真理。我们承认人类的理性是不完全而有限度的,而我们必须在“科学”之外,寻找第二个客观的, 独立于人的主观意识以外的, 有关于人类 “终极问题”的真理的来源。 而这个来源就是上帝。
  
  当然我们的科学也并非完全无能为力。从另一个角度上看,自然科学或社会科学可以从一个 “间接”的角度来审视这个问题。 耶酥曾经以 “葡萄树”做例子,来说明我们应该怎样判断一棵树是是好还是坏的方式 :不是从这棵树的本身去看它,而是要从它所结出的“果子”上来判别,看它是好是坏。 坏树结不出好果子来。这就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判断方式,是完全可以观察和测量的。譬如,以马克思的共产主义理论为例,就理论本身的 “好与坏”这个问题来说,如果我们纠缠于马克思他那优美的文字和高尚的立意的话,那么我们谁都必须承认这是一个 “很好,很伟大”的,关于社会革命和进步的理论。但是 你若从这个理论所结出的 “果子”- 那些试验过这个理论的国家他们所遭遇到的情形来 看的话,那你就有可能发现出一个迥然不同的结论来。
  
  这和当年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的提法,倒是有点而异曲同工之妙。
  
  同样的,当我们在思考 “人性本恶,还是人性本善?”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也可以采取同样的方式。首先,我们必须否定我们的理性可以对这个问题有一个绝对正确的答案,而以一种受造之物所应有的谦卑的态度, 接受上帝在这个问题上所给予我们的“启示性真理”。同时,我们当然可以考察一下,当我们接受上帝给我们的这个真理以后, 我们,作为人类,在实践这个真理时所结出的 “果子”是什么,或者是相反,当我们不接受这个真理时,我们在实践中所结出来的 “果子”又是什么。
  
  圣经上对 这个问题的看法是从“原罪“这个角度看待人类的。人性本恶这命题也只能从 ”原罪”这个角度去看。但由于中国的文字本身的缺陷,很多时候中国人完全不能理解圣经上 “SIN” 这个词真正的涵义,而将“SIN”和 “CRIME” 混为一谈,将 “SINNER”和 “CRIMINAL”搞在一起。 而实际上,圣经上所说的 “SIN”是人内心的那个犯罪的 “动机和原因”。 是在任何的实际的罪恶(CRIMES)尚未形成以前,人类心灵里所产生那种天然的倾向性和动机。它指的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可笑的是,很多中国人,包括许多中国的知识“精英”们,在读圣经的时候,一读到人类始祖亚当和夏娃堕落的那一节,马上就情不自禁地被 “吃智慧果”及“赤身裸体”这样的字眼给吸引住了,于是就轻率地得出结论说,圣经上所说的原罪是指人的知识和 “性欲”这一类的东西。但实际上这样的解释根本无法与圣经上的一贯的神学思想相符合,而且西方任何一本神学著作或系统神学理论都早不到如此简单幼稚的,牵强附会的解释。
  
  事实上是,圣经对“SIN”的描述和包含的意义是令人目瞪可呆的。它不但是整本圣经的基石,更是对人类本性及他自身状况最直接,最准确的一个揭示。在圣经里,“SIN”或者说是“原罪”,乃是指人的一种灵性上的 “自大”或 “骄傲”,在英文里最接近的字眼是 “PRIDE”- 一种无知及自我中心而产生的 “骄傲”,按圣经的启示,这种灵性上的骄傲,才是人类所有形形色色罪恶与不幸产生的根源。 而这种的“骄傲”产生的根源,则是来源于撒旦的诱惑,当它引诱人类的始祖吃下知识树上的 “果子”的时候,它给人最大的诱惑不是这个果子可以果腹充饥,而是吃了以后人就就可以“变得象上帝一样”分别善恶。(见圣经旧约: 创世记)
  
  “想变得跟上帝一样”, 就是人类的原罪。 这是一个对人类本质最深刻的揭示。
  
  按传统的基督教系统神学理论或天主教神学, 这种“想变得跟上帝一样”人类的原罪至少包含了以下的一些涵义: 譬如它指人的一种 “偏离”,或者说是一种 “无法命中目标”的方向性的错误。由于人的自大骄傲,他和神的关系出现了偏离,紧接者就是他们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也随着出现了偏离,然后就是人与大自然之间的关系的偏离。
  
  而天主教神学则在另一个角度上揭示了人由于自己的 “骄傲”而导致的一种根本的异化。天主教认为 “原罪”就是人“离开造物主而转向被造之物”。当人觉得他可以象“上帝一样”的时候,实际上就是他不幸,堕落,和奴役的开始。当人类离开真正的上帝,开始把那些 “被造之物”,那些偶像,当做造物主来崇拜的时候,他们的厄运便来临了。
  
  拿这样的原罪观来比照人类的历史的话,你就会发现它对人本性的揭示是何等的入木三分,是何等的一针见血。我们可以从下面几个方面看看,人类是如何希望自己能 “象上帝一样”的:
  
  按照基督教的原罪观,人类由于是 “被造之物”,因而他的肉体生命是短暂有限的。 而且是必死的和易于朽坏的。这本来是远隔非常普通的常识,然而即使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常识,人类仍然还想挑战和超越这个神所确立的自然规律。历史上,有过无数的道士,和尚,术士试图告诉人们,可以通过“修炼”而“成仙得道”而变得长生不老。就是在不久的以前,我们还可以听到伟大领袖和他的亿万臣民们在山呼 “万岁,万万岁”。你就可以想象到,人类在他们愚昧无知的骄傲上,实际上是可以跑得很远很远的。
  
  这是人类在生命的本体上,最希望自己能“象上帝一样“的第一个地方。
  
  其次,按照基督教的原罪观,人类由于是 “被造之物”,因而他不论在身体上,还是在情感,理智上都是非常软弱及易于受到伤害的(VULNERABLE)。人类心灵不但脆弱而且容易陷入到诱惑当中。圣经非常本质地将人类本身无法克服的这些诱惑用 “眼目的情欲,和今生的骄傲”来概括。前者,指的是人无法摆脱一些用我们中国人话来说是“声色犬马”一类的感官上的诱惑,后者,则是人类对他自己的同胞和同类无法抑制的控制欲和权力欲。按目前我们常用的术语表示:那就是金钱,美女,和权力这三样东西。
  
  要是人类谦卑一点,他其实不难看到自己这么一个易于受到伤害的,脆弱的,和容易被诱惑的本性。而且,他还可以进一步可以发现,恰恰是由于人类这种无区别的,本性上的共同的弱点, 才使得不同种族,不同阶级,不同地位的人有了一种真正“平等”的可能 - 一种 “在罪恶面前人人平等”的基础。 但相反的是,人类由于他那狂妄骄傲的原罪,却喜欢对自己的同类扮演出另一付象上帝般的模样来:公正,善良,无私,伟大,光荣,正确,高尚,纯洁,大公无私。。。等等。这就是我们在人类历史上,尤其是在中国人的历史上一再看到的一个现象:某一个个人,或者某一个集团可以声称他们在道德上,品性上,或本质上具有比其他的的个人或集团更多的优越性和进步性。同时,又由于这种所谓的本质上的“优越性”,便使得这个个人这这个集团有了在政治上压迫和统治别的个人和集团的合法性, 以及在经济上有了独占这个社会物质财富资源的自主性与排他性。 不是 吗?如果真有一个象神一样的永远正确的伟大的领袖 ,真有一个永远伟大光荣正确的,代表一切“先进事物”的政党,难道我们不应该让他们在政治和经济上都享有某种高与其他人的特权与地位,并老老实实的接受他们的领导吗?
  
  当我们承认我们当中的某一部份人,可以在本性和道德上可以优越于,圣明或“善良”于另一部份人,而且将他们称之为君子,圣人,清官,明君,精英,导师,英雄,伟人,菩萨,高僧,伟大领袖或先锋队什么的时候,我们实际上已经放弃了我们争取任何地位和权力平等的可能性了。
  
  这就是人类在他的生命本体内,最希望自己能“象上帝一样”的第二个地方: 道德无误性。
  
  最后,按照基督教的原罪观,人类由于是 “被造之物”,因而他的理性和认知能力也是有有限的和不完全的。人类企图用他有限的知识或理性对一些永恒的事物进行判断的时候,其结果往往就是掉进谬误的圈子里。 之所以上帝会对亚当说:当他们吃了“知识树”(TREE OF KNOWLEDGE)上的果子的那日,必定要死。 其根本的原因也就在这里。当人类选择“知识树上的果子”而拒绝了“生命树上的果子”(TREE OF LIFE)的时候,人类自己在知识和生命这二样东西当中,选择了知识而放弃了永生。以小聪明换取永恒的大智慧。
  
  人类以为他们有了知识,或者说是理性,便可以无所不能无所不知。他们用有限的,残缺的理性去描述一些他们根本无法了解事物的“本质”,去预测一个他们根本无法把握的渺茫的将来,他们把自己的在有限的认识之内掌握到的有限的常识,或者是一些完全主观的猜测和臆断,夸张放大成为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永恒真理。 然后他们就以绝对真理和“崇高理想”的化身君临与这个社会的其他成员面前, 要他们对自己表示尊敬,服从及追随。而当他们的“理想”或“真理”一旦又和某种政治权力结合起来的时候,一种完全意义上的集权政治的基础就形成了。
  
  我们可以毫不费力地发现,这样的例子在中国的古代社会,表现为孔夫子的学说与帝王封建制度的结合。而在世界历史上,当我们在回顾19-20 世纪时我们就能看到,那是人的知识与理性所能发展到的一个登峰造极的时代,而最具有代表性,以无神论为中心的那个时代的两大人类理性思潮结果,分别是民族主义和乌托邦主义。前者导致了二次世界大战。而后者,则导致了绵延100 多年至今的共产主义的不绝的灾难。
  
  21 世纪将会如何? 没有人可以预知。21 世纪的人类知识与理性可能会在核子裂变,基因工程,信息技术,及航天飞行等多方面取得突飞猛进的发展。人类是否会由于取得了这些的成就之后,就认为自己可以把握和控制住了那个无限的变幻莫测的未来呢?而人类的生存危机本身是否就会因为知识和理性的这种进步而降低了呢?
  
  这就是人类生命本体的第三个误区:他们希望自己象上帝一样,具有一个理性上的全知与全能性。
  
  在整本圣经看来,人的所有的不幸都可以归纳成这么一个陈述:他是必朽的,然而却把自己当成不死的看待;他是有缺陷的,容易堕落的,然而他却把自己当成公义而没有瑕疵的看待; 他是受时空限制的,感性的,然而他却老是把自己看作永恒真理的化身。
  
  一句话,人类的一切悲剧都是来自于他对于自己有限性的无知,反而天真地认为自己能够超越这样的有限性而进入一个无限的领域里去- 一个只有神才能进入的领域。
  
  而所有的这一切,都和他的原罪有关,也即人的“骄傲”,一种基于认为自己可以“象上帝一样”的无知的骄傲自大。 基督教的原罪观,就是建立与这么一个基于“启示的真理”(REVELATION)的基础之上的。
  
  我们只是从这个上帝的角度上,而非从人的角度上来观察人性,观察人生,进而观察整个社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