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推女郎:【★】《沉默的妓女之东莞生活》11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6 11:04:51
我望着赵三连,他一瘸一拐的往走廊尽头走去,他的背影被走廊的灯光拉得长长的,看起来疲惫极了!
何越见我目送赵三连,就问我:“你朋友吗?”
我说:“是的。我一个朋友受伤了,是他送我们来医院的。”末了,我问何越:“你现在这里工作?”
何越说:“我去年毕业之后,一直就呆在这里做骨科医生。今天有人出车祸,把脚弄断了,伤势很严重,我连夜来做手术,刚把手术做完,在这里碰到了你。真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还以为我看花眼了。”
我淡淡地笑了笑,说:“看来,我们挺有缘分的。”
何越说:“是呀,你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这两年你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了。”
我撒谎说:“一直呆在附近,做点小本生意。”
何越说:“嗯,自己做生意挺好的。你吃宵夜没有,我们出去一边吃宵夜一边聊聊吧。”
我说:“吃过了。我还要陪我朋友呢,你去吃吧。”
何越说:“你朋友在哪里,受了什么伤,要不要紧?”
我听到这里,突然想起来思思要开个假病历,何越不是刚好可以帮忙吗?于是我说:“她膝盖受伤了,正躺在病床上。你帮我去看一下,我还有事要你帮忙。”一边说一边将何越带进了思思的病房。
思思手中正拿着手机玩,看见我进来,就说:“刚才我给黄守庭打电话了,说我受伤住院了。他一万个不相信,说我是不是骗他的。我让他到医院来,他又说太晚了,明天再过来看。”说到这里,她看了看何越,说:“这位是谁?”
我说:“我以前的朋友,名叫何越,是这里的骨科医生。”
思思高兴地说:“原来你在医院有朋友,那太好了。何医生,快给我开个假的病历单,说我的伤势严重,双膝盖骨头严重受损, X光图片显示,左膝骨有一道三毫米长的裂缝,鉴定为‘无移位裂纹骨伤’,需要住院半个月治疗。”
何越听这番话,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无移位裂纹骨伤’这种伤?”
思思得意地说:“当然知道了,我是医科毕业的嘛,多多少少会懂一点。”
何越说:“原来是同行师妹,怪不得这么厉害。你为什么要装病?”
思思嘟着嘴巴说:“好久没病了,装一下不行呀!你别问那么多,去给我整病单去,明天我要用来应付的。最好搞一张假的X光图片出来。”
何越说:“好吧。听你这么说,你的伤肯定是没问题的,那我也不用给你看检查伤势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思思说:“楚思思。”
何越说:“楚思思,楚楚动人,令人朝思晚思,人如其名。”
思思抿嘴笑道说:“你是医生还是诗人,可别在我的病历单上乱写诗哦!”
何越说:“当然是医生。今天太晚了,明天我给你把病历单搞好,亲自送给你,并且我会告诉我护士们,给你保密。以后你的伤就由我来当注治医生了,你让我骗谁,我就去骗谁,绝对没有问题。”
思思笑道:“真够意思!”
何越说:“谁叫你是君花的朋友呢。我要下去吃点宵夜,然后回去睡觉了。君花,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吃宵夜。”
我突然很想跟何越去吃宵夜,顺便找机会,把我为他生了个女儿的事情告诉他,看能不能和他再续一段缘分。我现在这年龄也有些大了,是应该找个男人的时候了,有些机会是不能错过的。我深深知道老天的吝啬,它给你机会如果不好好把握,说不定又会让人遗憾终身。
但是思思却拉着我的手说:“不行,君花姐要陪我说话,你自己去吃吧,下次有时间我请你吃。记得把我病历搞好,否则我找你麻烦。”
何越撇撇嘴,假装很委屈地说:“不就是一个病历单吗,举手之劳。放心吧,我会给你搞好的。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何越走出房间,将病房门关上。我盯着门发呆,心头有些失落。我自己心里安慰自己,反正现在相聚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和他聊天,也不急于这一时。
思思等何越一走,就问我:“刚才送我们来医院那个瘸子是谁,好像是个很牛的黑社会老大哦,你怎么认识他的?”
我淡淡地笑了笑,说:“说出来你也不相信,他就是我曾经那个‘垃圾王子’,他把我甩了之后,就去加入黑社会了。”
思思惊讶地叫起来:“不会吧!我怎么看他也不像个捡垃圾出生的。一个捡垃圾出身的也有这种能耐,真的是不错。如果他的脚不瘸,倒是挺酷的,我以前很喜欢这类酷男人。”
我开玩笑说:“怎么,你看上他了?要不要我介绍给你。”
思思突然装深沉地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正说之间,我的手机响了,是妈咪英姐打过来的。我接通电话,听到她说:“君花,事情败露了,黄守庭查到你是思思的内鬼,说明天收拾你呢!”
我吃了一惊:“不会吧,有这么严重。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英姐说:“这个事情大家都有份参与,黄守庭追究起来大家都跟着倒霉。我们只是配合你,而你和思思是这件事的主谋,所以事情发生,只好由你来承担了。和你一起去陪客那几个姐妹怕被连累,就把你供出来了。实在不好意思,你要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
我听了,心头很不是滋味。
英姐说:“要不,我再介绍你去别的酒店做事吧,也是一样的待遇。”
我冷冷地说:“不用了。”说完,挂了电话。
思思见我脸色不对劲,问我怎么了。我无奈地说:“黄守庭已经查到我是内鬼,把我开除了。我又失业了,唉。”
思思说:“对不起,我连累了你。不过,我可以给你更好的事情做。我有一间店面,专卖妆饰品的,其实生意很不错的,一个月也能赚个几千块钱,只是我没有时间去打理。我把店铺送给你吧,让你做个小本生意,重新生活。”
开个小店做点小生意,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我最好的打算就是退出红尘,开个小店过日子,与世无争,平静生活。只是开店需要资金,我没有足够的钱,所以一直未能如愿。现在思思要将现成的门面送给我,我当然是求之不得的。
我忙说:“谢谢你。小店我先收下了,算是转让给我的,以后赚了钱,我再还给你。”
思思说:“我们都是姐妹了,还说什么钱不钱的,你也是因为我受了连累的。何况,那个店铺我一直也没有时间打理,与其让它亏损,不如让你拿去赚钱。” 思思当天晚上就把她店铺的钥匙给我了,她说是店铺在“嘉华商业楼”的2层C033,名叫“思思妆室”(专门卖化妆、装饰、首饰等精品),并把进货渠道告诉我。货源是从虎门佳佳精品店进的,思思叫我先去佳佳精品店学习几天,把产品的单价与行情都摸透了再开店卖东西,这样才能稳赚不亏。思思还吩咐我,这几天不要到医院来看她,因为黄守庭这几天说不定会经常来医院,万一撞到了不好。只能等到黄守庭回台湾办事了,再到医院来看她。
我按照她的意思去办,先去虎门佳佳精品店学习了几天关于产品单价,行情,如何行售的课程。然后再进了一小批自己喜欢的东西回来,和店里的装饰品一起卖。嘉华商业楼在附近商场产业中,算是一栋比较人气比较旺盛的商业楼,每天都是人来人往,我的生意竟然很不错,有时候一个人还忙不过来。这令我惊喜万分,生活从飘渺的红尘中,一下子充实起来。我终于可以挥泪向全世界宣布,我正式退出红尘了。
我——终——于——退——出——红——尘——了!!!!
我在心中歇斯底里地大声叫喊,那声音却只我自己听得见。
脱离了红尘,觉得自己的生活忽然从地狱转到了天堂,灵魂好像活过来了。因为这种生活的感动,我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再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决不迈入红尘。
但是,我退出红尘了,有些人还在红尘中打滚。就像思思,她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走出红尘。
黄守庭不相信思思受伤住院。他觉得思思是故意装伤来逃避他。所以,他百忙之中,还是抽空去医院看了她。思思早就有所准备,她换上了医院的病服,让何越把她的双膝包扎起来,然后把假的病历与X光片都放在床头。看起来真的像一个受伤的病人。
思思本来想叫何越过来一起骗黄守庭的,但何越由于有手术要做,所以只好临时安排了一个实习医生去做思思的托。
黄守庭也没有多问,像例行公事一样,看了一下病历,问了一下情况就走了。回到酒店,他想派个人去暗查一下,思思是不是故意装伤住院的,如果是装的,他就可以马上叫她回来。就在这时,他接到前台打来的电话,说一个赵先生要来拜访他,是“邦控集团”的会员。黄守庭知道邦控集团是东莞比较出名的黑帮势力,他和邦控集团的老大华哥一起吃过几次饭,虽然没有什么深交,但也算是相熟的,各自敬重对方。
黄守庭特意叫人备了两杯好咖啡,在办公室的茶几上,准备迎接客人。不一会儿,有人敲门进来。黄守庭有些失望——来者竟然是一个瘸子,但他看到这个瘸子脸色凝重,带有一定的霸气与凶悍,心头不由凛然一惊,知道这瘸子肯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赵三连看到黄守庭,他走过来,但右手说:“庭哥,你好,我是邦控集团的赵三连,今天特意来拜访你。”
黄守庭和赵三连握了握手,说:“太客气了,请坐。”
两人坐到茶几边上,交换了名片。黄守庭看了赵三连的名片上面印着“邦控集团 黑格俱乐部部长”,就说:“原来附近的黑格俱乐部是你的产业,搞得很不错。”
赵三连说:“和你的酒店比起来,差得太远了。昨天你的朋友思思在我那里溜冰,被小混混恶意撞倒,摔伤了膝盖住进了医院。这件事情是我们的失误,所以今天特来向你请罪。那些小混混我已经当场教训了,关于思思的医药费,我们俱乐部会承担的。”
黄守庭看到赵三连特意过来请罪,他这才相信思思确实不是装伤的。医院的病历单他可以不相信,但是有黑道来赔罪,事情肯定就假不了。他说:“不用那么客气,大家都是同道朋友,这点小事你们不必放在心上。溜冰摔倒是很正常的。”
赵三连说:“下次等思思的伤好了,她来溜冰免费,我会安排我们的人加以照顾的。请放心。”
黄守庭说:“好的。你们这番好意那么就收下了。替我问候华哥,让他有时间到我酒店来指教,我和他好好喝一杯。”
赵三连说:“指教倒是不敢,大家互相学习吧。最近华哥比较忙,等他忙完了,我就和他一起过来和庭哥喝一杯。”
黄守庭一边喝咖啡一边说:“你们华哥肯定忙了,你们邦控集团现在越做越大,什么产业都做,以后东莞迟早是你们的天下。”
赵三连说:“没办法,我们兄弟多,要吃饭,所以只好有什么做什么。”
黄守庭有些感兴趣,说:“你手下有多少兄弟?”
赵三连说:“我们集团公司有两千人,分配到我手下有两百多个,我每天要想办法怎么去投资,把这两百号人养活,压力大呀。以后庭哥有生意,要多多照顾。”
黄守庭说:“有好的生意大家一起做。你一人带两百号兄弟,看来你在你们集团很有魄力。”
赵三连说:“和庭哥比起来,差远了。行了,我不打扰庭哥工作了,下次我一定和我们华哥专程来找庭哥喝酒。”
黄守庭说:“好!记得替我问候华哥。”
送走了赵三连之后,黄守庭对思思的住院再也没有起什么疑心了。他想,就让她住几天医院吧,反正刚吵了一架,大家平缓一下情绪。何况,过两天他就要回台湾办事,她住院就由她住去吧。
于是,他给思思打了个电话,让她在医院安心养伤,他过两天要回台湾,没有时间来医院看她。末了,他还说要找个酒店的保姆来照顾她。思思怕黄守庭是派人来盯她的,所以忙说不用了,她已经在医院雇了个护工。黄守庭说,那行吧,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我从台湾回来就来接你出院。
思思骗过黄守庭之后,心里高兴极了。不由得从床上跳起来,在地上蹦起来。她的腿伤其实没有什么大碍,昨晚上了药水和吃了止痛药之后,早就消肿了。
何越正要来病房看思思,他见到思思在地上又蹦又跳的,吓了一大跳,说:“你这样子像个病人吗?”
思思双手叉腰说:“怎么,没有见过病人跳舞吗?”
何越说:“但我没有见过腿伤的病人跳舞的,而且还跳得这么激烈。”
思思说:“我是特殊的嘛!”
何越问:“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
思思说:“没有什么高兴事情,只是在床上躺久了,起来跳一下,可以促进血液循环。”她一连说,又一连躺回床上。
何越说:“这么快就跳完了?你身材这么好,我还想看你跳舞。”
思思说:“看靓女跳舞要收费的。”
何越说:“要多少钱。”
思思说:“一百万。”
何越假装吃惊的说:“太贵了,把我卖了也没有一百万。”
思思白了他一眼,说:“你本来就不值钱。”
何越说:“你嘴巴太厉害了,说不过你。”
思思很得意地噘了噘嘴:“能说过我的人,很少。”
何越问:“行了,我不说你,我问你行不。你在哪个医院上班?为什么要跑到我们医院来装病?”
思思说:“谁告诉你我在医院上班,我没有在医院上班呀!”
何越疑惑地说:“你医科毕业的,不在医院上班在哪里上班。”
思思说:“我自己开店不行呀!”
何越问:“开什么店,药店吗?”
思思说:“不告诉你。”
何越说:“那肯定是被我猜对了,你开了个药店。说实话,我自己以前也想开间药店,但毕业之后,想法变了,想自己开个私人医院。我要做院长。”
思思说:“嗯,这理想不错。其实我以前也有和你一样的理想,但是开医院要钱,像我们这种平民百姓,哪有钱。”
何越说:“我倒是不缺钱,缺经验。不过这两年学了点经验,我已经开始策划医院了。”
思思问:“你是哪里人,这么有钱。”
何越说:“佛山的,离东莞很近,自己开车两个小时就可以到家了。”
思思说:“广东人,怪不得这么有钱。你真的要开医院吗?”
何越说:“是的。你感兴趣吗?”
思思笑道说:“你不会开一间小医院,然后只有两个医生吧。一个看男科,一个看妇科。”
何越说:“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自从我外公那一辈开始,我们家就出了很多医学人士。我爸妈也是医学出身的,在佛山医学院当教授,在医学界有一定的名气。这间港泰医院的院长是我舅舅。我舅舅的意思是,让我回佛山也搞个医院,以港泰医院的名义开一间分医院,运行模式就和港泰一样。我爸已经在佛山市租了一栋楼,我舅舅也开始为我筹备医疗设备,并且到医校去物色医生,大概明年就可以正式开业。像我们医学家底这么厚,开个医院那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思思叹气说:“你生在好的家庭,不像我们,农村出生,想做什么都没有资金。”
何越说:“现在社会发展这么快,不管是农村还是城市,只要能抓住机遇,就可以干一番事业。”
思思冷笑道:“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你以为机遇就像海里的鱼呀,那么好抓。”
何越说:“现在不是有机遇摆在你面前吗?我现在要开医院了,正需要招医生,你可以加入。”
思思说:“你搞错了,我读的是护科,不是做医生的料。”
何越说:“我们医院这么大,也需要招很多的护士。要不,如果你表现出色,给你做个护士长也没有问题。”
思思说:“你是不是说真的?”
何越说:“当然是说真的。”
思思说:“行,我考虑考虑吧。”
何越说:“你慢慢考虑吧,我先去忙了。我是说真的,想好了你告诉我,我很期待你的加入。”
何越走后,思思就陷入了沉思中,她要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她已经厌倦了当情人的日子,她早就想逃离黄守庭,重新找一分正正当当的护士工作,好好的生活,那是一种充满阳光的生活,绝不会像现在的生活一样,阴秘而又黯淡。
做黑社会老大的“签约情人”的日子太单调乏味了,除了物质之外,再也找不到充实的生活理由。物质是死的,它不能恢活一个人堕落的灵魂。思思现在讨厌这种物质生活,她不能去寻找真爱,不能去享受青春,她只有身份卑微,用身躯换来肮脏的钞票。
思思觉得自己就像一朵生在粪坑边上的花朵,虽然肥料十足,但是香气早就被粪臭所掩盖,即使花儿开得再漂亮,也没有人没有人愿意去欣赏,更没有人愿意去采摘。思思想把自己移植回花圃,就算和别的花种在一起,看起来平庸,但是她可以散发自己的花香,迎着阳光,在人们面前大胆的绽放。那种生活是充实的,不用提心吊胆,也不用害怕的质疑。
思思躺在床上想了很久,那一刻,她才真正的像一个病人一样,安静,忧郁,脸色苍白,神情紧张,仿佛得了抑郁症。有的时候,心病才是真正的病。人身体上不舒服了,可以对症下药,但是心病非得找到心药才能消除。
心病,像一个古老的魔咒,如果解除不了,只有自毁身亡。有人说,世界上最短的咒语是一个人的名字,思思每次想到“黄守庭”这个名字时,心头就会产生悸痛与惶恐不安。她已经没有勇气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度日如年的感觉,在咒语中发作,迷茫。
黄守庭已经彻底成为思思的心病,那张五年的“卖身合约”就是她的病根。她想要病根拔掉,就先要把病驱除。如何驱除黄守庭这个病魔呢?
思思差点就把脑子想炸了,终于,她又想出了办法。她知道黄守庭弱点,最怕就是家庭纠争。他在台湾有安稳的家庭,有老婆有女儿,一家人过得很幸福。黄守庭最怕的就是被他老婆知道他在外面包养情人。
思思想到这里,本来混乱的思路一下子就清醒了,她决定偷偷地去把黄守庭的老婆的联系方式搞到手。然后,她再找到黄守庭和她拍的那些亲密照片,寄给黄守庭老婆看。黄守庭总是拿这些亲密照片来威胁思思,他说只要思思不听话,他马上把这些相片寄到思思的老家,让她家人都知道她在外面做二奶的身份。思思非常害怕这些相片泄露,但是观念一转变,现在思思也可以拿这些照片寄给黄守庭的老婆看。只要黄守庭的老婆知道这些事情,肯定会到大陆来看管他的,黄守庭没有办法,只能把她甩掉。
想到这里,思思的心头又兴奋又紧张。兴奋是因为她找到了解救自己的办法,紧张的是,万一此事被黄守庭知道了,那可不得了。
但是为了过上正常的生活,思思不得不冒险这样做!为了明天,好好赌一把。
何越这段时间表现得相当勤快,几乎每天都跑到病房和思思聊天,每天都问思思考虑得怎么样,要不要加入他未来医院。何越说,只要你加入,待遇一定给你最好的。思思听得很心动,这是她有始以来,遇到最好的工作。
以前在长东医院,做一名普通护士,每个月只拿一千八的底薪。后来做了签约情人,虽然收入高,但是那是一项没有灵魂的工作,虚度青春。现在何越这么看重她,这么有诚意的邀请她加入,思思觉得这么好的工作是不能放弃的。于是,她答应了。她答应的理由有两个:
第一、反正何越的医院要到明年才开业,自己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和黄守庭周旋,这半年多的时间,她有信心逃离魔掌;
第二、何越看重她,只要她加入何越的医院,就有了一层关系。在医院工作关系最重要,以后可以发展到护士主任,甚至护士长。再者,进入医院工作,学而所用,可以发展自己的未来。思思读书的费用,是父母砸锅卖铁供她的毕业的,她不能让学到的东西流失。
所以,思思最终考虑之后,就答应了何越,进他未来的医院工作。
何越听到这个答复很高兴,他握住思思的手,郑重地说:“楚思思同志,欢迎你加入未来的佛山港泰医院工作,那里会给你实现人生的价值!”
思思自从跟了黄守庭之后,再也没有和别的男人握过手。她感觉到何越的手暖暖的,有一股热气传过来,让她的心头感到无比的温馨。尤其是那一句“人生的值价”,重重地砸在了思思的心头。
何越说,过两天我要回家一趟,看医院大楼装修得怎么样了。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看一下吧,让你心里有个底。我们早上出发,下午就回来。
思思反正也没事干。黄守庭回台湾办事了,她一个人在医院反也无聊,就答应了何越。
过两天正好是周末,何越休假,带思思去了一趟佛山。何越自己驾车去,还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佛山。
何越先回家一趟。思思看到何越家里住的是别墅,环境很不错,不由地说:“你家真有钱。”
何越低调地说:“还过得去吧。”
何越的母亲看见儿子带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回来,吓了一大跳,她从来没有看见过儿子带女生回来,现在是头一回,而且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回来,顿时心花怒放。
何母对何越说:“阿仔,带个女仔返屋企,早点话啤我知既嘛。哽靓女,你都几有眼光哦!”
思思在广东也呆了差不多三年了,白话还是能听懂一些的。但知道何母把她当成了何越的女朋友,有些觉得尴尬。但她又不好说穿。
何越正要说话,但何母太热情了,忙请思思坐到沙发上,叫何越去冰箱拿饮料。何越的父母都是医科毕业的,普通话还讲得不错。何母拉着思思的手,坐在她的身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思思有些不习惯,这种忽来的亲切,让她混身不自在。但她心底却又是很向往的。她说:“我叫思思,是湖北人。”
何母说:“思思,是好名字。你来广东多久了,吃住习不习惯?”
思思说:“吃得还习惯,刚来的时候,住不习惯。广东太吵了,到处是车声人声。深夜了还很吵,让人失眠。”
何母说:“东莞那边是这样子的。佛山这边要好一点。你看我们住这个别墅区就很安静。你现在住在东莞哪里,下次可以换一个安静的地方。东莞也有很多别墅群的。”
思思说:“我这几天暂时住在何越的医院,东莞的别墅区很贵的,我住不起。”
何母惊讶地说:“你现在和何越住在一起?”
何越正从冰箱拿饮料,听到这话吓了一大跳,饮料都掉到地上去了,砸到他的脚。他顾不上脚疼,也顾不上捡饮料,忙叫道:“妈,你别想错了。思思现在是我们医院的病人,她住在我们医院是看病的。她现在是我的病人,以后在我们医院工作,是我的同事,你别想太多了。”
何母听了这话,几乎不忍心接受这个事实,她满脸失望地说:“不会吧,难道我想错了。”
何越说:“你本来就想错了。”
思思看到何母失望沮丧的样子,心里反倒有些过意不去。她说:“伯母,我和何越才认识几天。我也是医学护科毕业的,准备加入何越以后在佛山开的医院。”
何母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阿越的女朋友。”
何越忙对思思说:“不好意思,我妈说话比较直接,你别见笑。”
思思说:“没关系,我喜欢说话直接的人,和伯母聊天,我很高兴。”
何母听了这话,又笑起来了:“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那我要和你好好聊聊。”
果然,何母又和思思聊起来,两人居然聊得挺起劲,把何越都丢到一边去了。何越本来想回来看一下,就带思思去看新医院装修的,然后回来吃午饭,下午就赶回东莞。看样子,只能吃过午饭后,才能去看医院。
中午,何母很热情地亲自去下厨,说要好好招待思思。并叫何越打电话叫他爸回来,一起吃饭。何越的父亲正在医院大楼看装修,本来想和装修的老板一起共进午餐的,但儿子从东莞回来了,他想吃个团圆饭,所以就赶回来了。
思思下厨帮何母一起做午餐,她有一种久违的温馨,那是一种家的感觉。思思觉得自己在广东呆了这些年,第一次正正经经的感受到家的气息。她渴望这种气息,像家里一样,能唤醒她心底那种久违的温暖。
何父回来了,看到有个女孩子帮忙下厨,吓了一大跳,也以为是何越的女朋友。思思经过何母第一次的误会之后,心里早有准备,所以何父再次误会,她只是笑了笑。
吃过饭后,何越带思思去医院大楼看了装修,并告诉思思医院的平面图。思思看到一座八层楼的宏伟大厦,是她将来上班的地方,不由得有一些心动。她心头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自己能早点离开黄守庭的魔爪,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她甚至幻想到自己穿着白色的衣服,像一个天使一样在医院飞来飞去,用最纯真美丽的笑容,迎接每一天,每一个人。
我因为忙着自己的小店,一直没有时间去医院看思思。就只是经常打电话问候。这个下午,我打电话给思思,思思正好和何越从佛山赶回东莞。我问她在哪里,她说今天去了何越家,刚从佛山赶回来了,还买了一袋佛山物产“肓公饼”,很好吃,问我要不要吃。她还说,以后要经常去佛山买“肓公饼”。
我听了番话,心头一惊,一下子敏感起来,不由自主地问她:“你怎么跟何越回家呀,你是不是看上何越了!”
思思抿嘴笑道:“这是个秘密,不告诉你哦!”
我听了这句话,心头莫名其妙的冷了下来,从喉咙一直冷到了肠子。我还打算过几天找何越,告诉他我为他生了个女儿的事情,是否可以再续情缘。说真的,何越出现之后,我把他看得很重,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之一。他是个老实可靠的人,如果能和他生活在一起,将来一定是很平静而幸福的。每次想到何越,我心头都有一种异样的温暖,并且想到以后我能把阿敏接回身边,她也有个父亲相认,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但事情变故怎么这么快呢?难道思思真的和何越发生感情了?何越长相一般,按理说思思是不会看上的。但是现在思思身份不一样,她也许也像我当初的想法一样,找个老实可靠的人嫁了。
那一刻,我的心乱得很,思思跟何越回家的事情,像一座山一样在我面前,我绕不过去,心头沉沉的,好难受。
难道,我想让阿敏亲口叫何越一声“爸爸”,将会成为一个传说?
这个世界上,谁都没有能力去阻止那些僵硬的事实。思思和何越真的发生感情,我也无能为力。我和思思都是红尘的可怜人,如果再为这件事而引起纠纷,那真的是又可怜又可恨。何况,思思把店铺让给我,我能走出红尘,这份恩情,我不能回报,但也不能去破坏。
思思打电话给我,她求我帮她保密她的身份,不能让何越知道。她说:“我和何越说,我们一起开装饰品店的。如果他问起,你就帮我圆谎。记住哦,这关系到我的未来,不能有一点马虎。”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就死了。但我却用异常冷静地语气对思思说:“请放心,我一定帮圆谎的。”我本来还想加一句“希望你们过得幸福”的话,但却噎在了喉咙,吐不出来。挂了电话之后,喉咙那句话就变成了泪水,流过了我的脸庞。
虽然我从未爱过何越,当初和他上床,完全是被生活所迫,但是我却真真切切的为他生了个女儿。女儿是两人的血肉结晶,凭这一点亲缘的感情,我见到何越的时候,就有一股冲动,想和他一起安筑小家,过着平静的生活。对于一个隐退红尘的人来说,能享受平静生活,是最幸福的事情。但我的幸福却又一再被现实打碎。
但是我并不怪思思。她对我和何越的事情一无所知,我也不怪何越,他也不知道我为他生了个女儿。我只对怪自己命运不好,在错识的时间里遇到了错误的缘分。
不过,我有些不能相信,思思会和何越发生感情。但仔细想了想,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事情。首先,何越家庭富有,并且是地道的广东人氏,这一点很符合思思择偶的需求条件。虽然何越相貌平平,但他稳重可靠,从红尘走出来的人,都喜欢找可靠的男人过日子。再者,何越是医学毕业的,思思和他同门同道,在一起生活也有共同话题。
就凭这些理由,他们两人在短时间内发生感情,并不突兀。如果当初我深思到这些细节,我先下手为强,把我和何越的故事告诉思思,也许可以挽回那一份我要寻找的旧感情。可是,老天总是那么吝啬,机会错失之后,时光也不会回头。
和思思讲完电话之后,我一时之间脑子浑浑噩噩的,有很多客人来买东西付钱,我都反应迟钝。后来,我把店门关了,想冷静一下自己的情绪。但是我的脑子一直出现何越和女儿的影子,越发深刻。好像,整个世界就只有这两个人影存在了。但是,我还是意识到,何越以后并不会存在我的世界中。最终能和我在一起的,只有我的女儿。
后来,我打个电话给阿冰,听一听女儿的声音。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她的哭笑声了,在这个情绪软弱的关头,我听听女儿的声音,安慰一下心头的伤痛。
电话响之后,很快我就听见了阿冰温柔的声音:“姐,想我了?”
“是啊!我好想你和阿敏,有时间到东莞玩。”
“现在鲁德不让我到处跑了。”
“为什么?”
“我怀孕了。”
听到这里,我心头猛地惊喜:“真的?”
阿冰说:“当然是真的,前几天我才知道的。现在鲁德为了保护好他的后代,把我软禁起来了,我出门都要经过他同意。”
我说:“把你软禁了才好呢,你真幸福。”
“我才刚怀孕,肚子还没一点鼓起来就被软禁了,这叫痛苦。”
“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孩子关系着女人的未来,成熟的男人在乎的不仅仅是爱情,还有家庭。”
“我明白,所以我对鲁德说以后为他生三个孩子。鲁德吓坏了,他说不要那么多,养不起。”
我说:“生太多了也不好,到时候就会变成一个忙忙碌碌的家庭主妇了。”
阿冰说:“我想多生两个,然后趁机把阿敏还给你。姐,我知道你一直舍不得阿敏。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正在想办法把阿敏还给你。我不能长期的占有阿敏,否则以后她懂事之后,你想收回她都困难了。阿敏越早还给你,我的心就越踏实。”
我心头蓦然触动,声音竟然有些嘶哑地说:“真的吗?”
阿冰说:“是的,我正在想办法试着说服鲁德。”
我哽咽地说:“我现在已经退出红尘了,我现在开了一个门面,好想阿敏和我一起生活。再辛苦,我也愿意,也值得。”
阿冰说:“你真的退出来了?太好了!看来,阿敏是还给你的时候了,我会尽力的,你等我消息。”
阿冰确实是在想办法说服鲁德,她想了很多各式各样地谎言。后来,她想到了一个比较可行的办法,于是找机会对鲁德说:“德哥,我以后为你生两个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鲁德说:“生一个就够了,加上阿敏,我们家两个孩子,生活过得肯定美好。”
阿冰说:“阿敏不是你亲生的,你不觉得遗憾吗?”
鲁德说:“有什么遗憾的。阿敏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她是你亲生的嘛,你的还不是我的。何况,阿敏这么乖这么可爱的孩子,我很喜欢。我会像亲生女儿一样爱护着她。”
阿冰说:“不,我要把阿敏送人,然后再给你生两个孩子。”
鲁德吃惊地说:“你疯了,阿敏这么好一个孩子,你要送人?我决不答应。”
阿冰说:“你放心,我不是送给别人,我要送给君花姐。你可能不知道,君花姐有病,是不孕症。我和她姐妹这么多年,她一直想让我把孩子送给她。但是,我一直舍不得,所以没有答应。现在我怀孕了,没有精力去照顾阿敏,又觉得君花姐孤身一人,挺可怜的。所以,我就动了这个念头。鲁德,你答应我吧,反正孩子也不是你亲生的,送出去对你也没有什么损失。送走之后,我给你生两个亲生的孩子,不是更好?”
鲁德看着阿敏,很心疼地说:“可是,阿敏真的很可爱,我真的舍不得将她送人。”
阿冰说:“傻瓜,我又不是送给别人,只是送给君花姐,以后你想去看阿敏,随时都可以。何况,以后我给你生的,比阿敏更可爱。”
鲁德怜爱地抱起阿敏,吻了吻她可爱的小脸,说:“我真的舍不得。我知道你和君花感情深厚,但我现在对阿敏也有感情了,不舍得送人。”
阿冰急了,说:“阿敏我是坚决要送给君花的。德哥,我以后真的会给你生两个亲生的孩子,你放心吧。君花真的很可怜,不能生孕,找不到男人。她如果有个孩子,有了依靠,就算找不到男人,这辈子也不用担心了。”
鲁德说:“你突然这么急着把阿敏送给君花,你一点也不心疼吗?我怎么觉得这孩子好像不是你亲生似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阿冰听到这话,心头猛然一冷,她觉得自己太急于求成了,可能会让鲁德引起怀疑。她忙说:“你看你说的,我也是舍不得阿敏呀!但是为了你将来有面子,为了君花的生活,我不得不放下自己的私人感情,以大局为重。你看你说的,阿敏不是我亲生的,难道是你亲生的?不理你了,你好讨厌!”说着,噘起嘴巴,假装生气了。
鲁德看到阿冰生气,忙说:“好了好了,是我错了。可是,我真的是舍不得阿敏。你让我考虑考虑吧。”
阿冰于是从这次开始,每天缠着鲁德,说把阿敏送给我。她还编了很多美丽而又善意的谎言,说君花姐很多次相亲,可是对方嫌她不能生育,总相不到合适的男人。如果把阿敏送给君花姐,她的人生将会改变。阿冰又说,把阿敏送给君花之后,我给你生两个亲生孩子,这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以后和别人聊起来,孩子都是你亲生的,你也觉得有面子。她还哭着说,其实她是舍不得阿敏的,但为了以后着想,所以才忍痛割爱的。她一边说一边还抹眼泪。
鲁德最后禁不起阿冰的软磨硬泡,终于思想上有些沦陷,忍不住地说:“好吧,既然你决定把阿敏送给君花,那就送吧。我看这几天有时间,抽空把孩子送到东莞去。”
阿冰听这话,很感动的投入鲁德怀中,哭着说:“你真好。我这辈子没有跟错人。”
鲁德倒是感觉到不好意思了,说:“日子还长着呢,你别说我这么好。”
阿冰捶着鲁德的胸口,撒娇地说:“讨厌,人家夸你两句,你就露出本来面目了。”
因为鲁德要上班,忙得不可开交,一下子抽不出时间把阿敏送到东莞来。阿冰怕夜长梦多,鲁德会反悔,所以打电话给我,叫我到深圳来接女儿。我听了之后,激动得流出了眼泪,赶快把店门关了,然后打了辆的,直奔深圳宝安。
鲁德在公司上班,家里只有阿冰一人。见到阿冰之后,我和她狠狠地拥抱了一回。阿冰被鲁德好生供养着,肤色滋润,看起来很有气质,一点也不像是红尘走出来的人。一般从红尘中走出来的人,因为做鸡时女人下面经常发炎,每个月都要去打消炎药水和吃药,肤色很差的。阿冰脸色这么好,真的是难得。
我觉得鲁德捡了个大便宜。鲁德长相一般,而且是个秃顶,能娶到阿冰这么漂亮的女人为妻,真的算是福气。社会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宁愿娶个妓女做老婆,也不宁愿娶个老婆当妓女。”女人过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对自己老公是否忠实。而阿冰,虽然有不光彩的过去,但我相信她用自己的真心真意和鲁德生活,鲁德一点也不吃亏和委屈。相反,他是幸福的。
看到阿冰幸福,我也安心了。
阿敏见到我之后,嘟起嚷着:“妈妈,妈。”虽然吐字不清,但我还是真真切切听到了她的呼唤声。这是我期待已久的,像是湿冷的初春,听到一声春雷之后,天气就乍然变暖。女儿亲切的叫声,在我心中比那个春雷还要震憾,声过之后,我的心早已迎来了百花齐放,不仅仅是一个暖春所能代替的。
阿敏差不多两岁才会说话的,我第一个字就是教她叫我妈妈,现在分开也有一段时间了,她幼小的脑袋里竟然还能记得住我,记得住这个亲切地称呼,难道母女之间,真的有一种无形的亲情相连着?
我怜爱地抱着她,亲着她,泪花滴在了她的小脸上,她伸出舌头舔呀舔呀,可爱极了。我幸福的将她搂在心头,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知道我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我知道你是要回到我身边。你从出生开始,我就为你背负了一个无形的诺言,这一生母女不分离。纵然离开,也不过是短暂的相思。
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会再郑重地发誓,以后绝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半步。就算以后要相依为命,就算岁月地无情风雪来临,我会用尽我一生的爱,去保护你,直到你长大为止,直到我苍老为止,直到这个世界消失为止!
我就这样把阿敏从阿冰的身边带走了。其实阿冰也是很舍不得阿敏的,我看到她的眼中流下了泪,离开的时候,她一遍又一遍的吻着阿敏的脸,泪水打在她可爱的小脸上,她又伸出舌头舔呀舔呀!可怜而幸福的孩子,她从出生到现在,已经尝了很多心酸而幸福的泪水。
分开的时候,我和阿冰都强颜欢笑,但眼泪还是流下来了。
我仰起头,要把眼泪倒回了心里。今天的泪水是幸福的,不能让它流干。
我看到天空很蓝,这是我这么多年来到广东,看过蓝的天空。
我把阿敏接回身边之后,从此和她相依为命,觉得人间的愁苦都散去了。何越和思思那桩感情事件,也被我抛到九宵云外。别人在我心中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和阿敏从今往后的生活。
思思为了自己的未来着想,她已经开始行动了。她出院之后,白天经常到医院找何越,晚上回来陪黄守庭。有一天晚上,她终于趁黄守庭睡着之时,偷偷的打开他手机,抄下了黄守庭老婆的电话。后来,她又到处寻找黄守庭和她拍的那些亲密照片,但不知道被黄守庭藏到哪里了。她虽然找不到证据,但她还是找了个机会,到公共电话亭里,偷偷的打了个电话给黄守庭老婆。
电话接通了,思思粗着嗓子说:“喂,你是黄守庭老婆吗?”
“是。你是谁?”
“有人叫我打个电话给你,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黄守庭在外面花了很多钱,包了一个情人,给情人买车,买房。这个情人现在想给黄守庭生个孩子,和你抢家产。以后你就惨了。”
对方沉默了片刻,最后用冷冷地声调问:“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思思早料到对方会这么问,所以她沉着嗓子说:“黄守凭大腿左边有一个伤疤,小时候被狗咬的。另外,黄守庭容易早泄,满足不了女人之后,喜欢用脚趾头去戳女人的下面。”
对方又沉默了片刻,最后竟然声音颤抖地说:“你是谁,为什么要告诉这些?”
思思说:“我只是个传话的,其它不清楚。再见。”
她说完,很干脆地挂断了电话。她挂了电话之后,发现自己握着话筒的手都泌出了汗水,心头也扑嗵扑嗵地跳个不停。她想,这件事情会不会被黄守庭知道?如果被他知道了会怎么样?黄守庭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会不会对她不利?
想着想着,思思的心反倒害怕起来。但她想到自己将来的生活,心里就涌出了一种坚定的勇气。她想,管他呢,豁出去吧!这个社会还是有法律的,黄守庭再发怒,也不能把她杀了。
黄守庭的老婆接到思思的电话之后,想了很久,她觉得这件事最少有80%的真实性。因为黄守庭的性生活隐私不是一般人知道的。所以,她打了个电话给黄守庭,问他是不是在东莞用重金包养了情人。黄守庭一口否认,他说我都快五十岁的人了,哪里还有心思搞这些花柳事年。黄守庭老婆冷冷地说:“我心里有底,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清楚得很。我以前和你说过,你偶然玩玩小姐可以,但绝不可以包养情人。包养情人会把你的金钱、精力和时间都浪费的,说不定还惹来后患无穷。既然你不听我的话,我只好找人看着你了。明天我叫CAROL去东莞跟你学习酒店管理。以后你和她天天住在一起,至于规定,我会告诉CAROL的。”
CAROL是黄守庭的独生女儿,因为老子是黑帮会员,她从小也沾染了黑帮气派,性格非常犟,而且喜欢一意孤行。她大学没有毕业就出来了,黄守庭在台湾也有一间路鹿港酒店,由黄守庭的老婆负责,CAROL出来之后就和母亲一起经营酒店。与其说经营,其实CAROL是在酒店混日子,成天跟一些社会上的人在外面混。没办法,家里只有一个独生女,她再怎么混日子,也得由她。
CAROL听母亲说要派她去东莞盯着父亲的生活起居,非常高兴。她早就听说了东莞的红灯酒绿生活,听说那里的生活享受比台北还要现实。有钱有势在那里简直是阎王大爷,想让谁生谁就生,想让谁死谁就死。台北好歹有法律保护,有钱有势也不能乱来,但东莞不一样了,他妈的有钱就大爷。CAROL早就想去东莞闯一闯了,那里的生活肯定比台北要刺激。所以,一听说母亲要派她去东莞,她立马满口就答应了。
母亲对CAROL说:“你去东莞不是旅游的,除了要学习酒店管理之外,还要盯紧你爸爸。每天晚上十点钟就要回到住所,就算有特殊情况,也不能让他在外面过夜。至于那个狐狸精,你一定想办法揪出来。”
CAROL对母亲说:“放心吧,别的事情我做不好,把老爸的情人揪出来,这种事情是我最拿手的。你就等着我的消息,我非要把那个狐狸精揪出来,狠狠的教训她,把她毁容了。听说东莞那边杀人标价,大不了,雇个人把狐狸精干掉了,绝不轻饶!”她说话的语气,满足的黑社会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