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车影像和雷达哪个好:小小说——虚构的车祸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3/28 23:24:12
小小说欣赏
编辑制作:林夕梦


虚构的车祸
崔立
李斯眼看着妻子林丽拿着菜刀扑向情人小梅却不敢去阻止。毕竟,林丽手里拿的是明晃晃的刀啊。林丽的刀落在了小梅身上,李斯就看见一团血红在眼前晃,水一样溅向自己……
李斯轻轻拭去满身的冷汗,原来是一场梦啊。李斯摁亮了灯,看见妻子正平静地睡在身边。李斯却怎么也睡不着,拿了包烟,去了阳台。
阳台外,路灯璀璨。悄然隐在一片夜色中,李斯猛劲地连抽几支烟,依然心有余悸。一边是妻,一边是情人,总有一天要出事的。或早,或晚,只是个时间问题。
与小梅分手?不行不行,李斯脑海里刚闪出这个念头,就很快不住摇头。一想起小梅的温柔,李斯的心就痒痒不已。离婚?要么就离婚,可李斯很快又开始打退堂鼓了。妻如果知道自己外面有女人,是绝对不肯离婚的。妻的个性李斯了解。
李斯刚想到这儿,就看见妻站在自己面前。妻说,干吗呢你,深更半夜地也不睡!又想哪个野女人啦?妻的话呛得李斯哑然。李斯看着妻走进房内,忙把烟掐灭了。其实妻对李斯一点都不好,整天对他大呼小叫的。李斯外面有女人,很大程度上是妻的责任。
妻做的早餐,又是咸,咸得李斯死劲去喝水。昨天也是咸,李斯忍不住,就喊妻,你这早餐,咋又是咸呢?妻被李斯从卫生间叫出来,叉起了腰,瞪了李斯一眼,爱吃不吃,不爱吃老娘还不伺候了呢。说完,夺过李斯手里的早餐,转手扔进了垃圾箱。
下班后,李斯不想马上回家,就在马路上漫无边际地开着车,又想起了妻的蛮横,小梅的温柔。可离婚,总是不现实的问题。妻肯定是不愿意的。除非……妻说过要离婚除非他一无所有了。他一下就有了主意。
李斯把车停靠在路边,用手机拨了家里的电话,听见妻那声嗓门儿很大的“喂”后,李斯就装出非常虚弱的声音,说,老婆,我出车祸了,我撞死人了,都是血,我估计这次非赔个倾家荡产不可……你快来啊!李斯以为妻会骂他几句,却一下听见电话被挂断的声音。李斯估计妻这回一定巴不得和自己离婚呢。
李斯正美美想着时,腰间的手机一下就响了,把他吓了一跳。李斯一看号码,居然是小梅。
李斯一下变得温柔起来,说,小梅,是你呀,怎么了?想我啦?
小梅的声音更让人发腻,当然啦,不想你想谁呀。今晚,你来吗?
李斯刚想说来啊,忽然又打住了,说,小梅,我出车祸了,我撞死人了,都是血,我估计这次非赔个倾家荡产不可……你快来啊。李斯以为小梅会安慰他几句,却一下听见阵阵忙音。李斯想小梅一定是赶来了。
等了半天,天已慢慢黑透,却不见小梅赶来。李斯按捺不住打小梅手机,只听见: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又打小梅住所电话,打了半天才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说,你谁啊?李斯刚说,我找小梅。那边就说,没这人,你打错了。李斯蒙了。
李斯刚放下手机想开车时,手机突然响了,李斯一看,是妻的电话。李斯接了,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问,你是林丽的丈夫吗?
李斯说,是,您是……
男人说,我是交警,你妻子林丽正在医院抢救,她刚在北安路口出了车祸……
李斯脑子“轰”地炸了,他停车的前一个路口就是北安路……
李斯顿时疯了样开车冲向医院……
那一扇门
周海亮
少年只有16岁。之前他干过许多糊涂和愚蠢的事情:他偷过郊区的苹果,偷过城市的盆花,偷过同学的铅笔和饼干,偷过邻居的茶杯和腊肉,还偷过大街上的自行车。他一次次被带进派出所又被一次次放出来。某一天,他猛然意识到自己长大了,意识到自己错了,意识到自己应该悬崖勒马痛改前非了。
他后悔,他想改,可是他已经挽回不了自己的声誉和尊严,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朋友。他一出现总会引来一些异样的目光。少年并不记恨他们,认为这是对他的惩罚。少年望着窗外,天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阳光(a)。
整整一个夏天,每天上午,少年都把自己关在家中,透过窗子看外面的树。他忍受不了寂寞,到下午时,他悄悄出去,在小区转一圈,吸两口清新空气,看两眼空中的飞鸟——他还是少年。人们一见着他,或扭过头去,或老远就避开。邻居们防他,就像防一条带着传染病的狗。少年不敢上前,不敢与他们对视——他失去了与任何人交流的勇气。他无奈,他自卑,似乎世界在他面前关起一扇门,又加上无数把锁。
他垂着头慢慢地走,脚尖轻踢着一粒石子。没有阳光,少年却感觉到后背灼热。忽然有人喊他,是一位坐在凉亭里的老人。老人朝他招手:“喂,年轻人!”他抬头,一愣,不敢相信眼睛和耳朵。“您是在喊我吗?”他指指自己。“过来,年轻人!”老人说。他走过去,胆战心惊。他想逃离,可是却说服不了自己的脚步。老人叼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摸着口袋,问他:“有火柴吗?”“没有。”“打火机呢?”“也没有。”说完,他急急地低了头,试图离开。“别急着走。”老人再一次喊住他,“去帮我取来打火机吧,我的家,你知道的。”
他当然知道。老人与他同住一个单元,他住七楼,老人住一楼。“我的腿脚不中用。”老人笑呵呵地说,“打火机放在茶几上,麻烦你帮我取来。”少年心中划过一道闪电。可是那闪电转瞬即逝。“钥匙呢?”他问。“门没有锁。”老人说,“我从来不锁门的。住咱们这个小区,根本不必锁门。”少年心中又是一道转瞬即逝的闪电。少年飞奔而去,途中流下眼泪。一缕阳光从云缝里钻了出来。
那扇看起来冷冰冰的防盗门果然没有上锁,他伸手轻轻一推,便开了。茶几上放着果盘,放着零钱,放着钥匙和打火机。少年抓起打火机,反身跑出屋子。
老人点着了烟,郑重地对少年表示感谢。然后,他对少年说:“如果你有时间,如果你愿意,我们下一盘象棋,好吗?”少年当然愿意。他坐下来,聚精会神地和老人下起了象棋。不久,少年便败下阵来,可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凉亭外,阳光灿烂……
少年后来成为一名警察,老人的身体仍然很好,闲时,他们仍然会凑到一起下象棋。他多次跟老人谈起那件事情,他说那天你故意不锁门,那天,你口袋里,其实装着打火机。
老人只笑不语。问急了,老人就说:我忘记了,我真的忘记了。或许真如你说,那天的一切都是我故意的;或许那几年里,我出门真的从不锁门;或许,那一天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不过是你的一个美好梦境。不过我认为,这一切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亲手推开了那扇门,而不是别人……
(摘自《青年博览》)
假   币
人有时一犹豫就错过了良机,辰这样想。此时老教授正在滔滔不绝地和新生们沟通感情,辰就没办法把两千元钱交上,而早上乘乱交这笔钱再好没有,可那时辰就是犹豫了一下,错过了,辰为此如坐针毡。
终于熬到了下课,辰把钱递上,这时,辰脑子嗡的一声,大片空白,他感到一种灭顶之灾的降临,还好还好,老教授点了点,装在上衣兜里。
辰这一夜没合眼,那钱是单独交的,万一老教授发现了呢?为了进京到这家文学院深造,他卖光了全部药材,没想到该死的药贩子在交款时夹了三张假币!他曾想到市场上买点东西零碎花出去,可小贩们不收这假钱,他已没有更多的的钱了,逼急了才出此下策,但他又怕被识破。假币的事抖搂出来,他如何混得下去?
辰决定主动坦白,就说不小心夹带了,求老教授容他宽限些日子借来补上,这样总比当众揭穿好。第二天,辰就恭候在老教授上班的必经路上,见到他说:“老师,我昨天交的钱……”老教授的脸立刻板起来:“别提你那钱。”辰魂飞魄散,却听老教授说:“早不交晚不交,偏我揣了你的钱,在市场上走,被小偷割了兜。”啊呀,谢天谢地!辰一边赔礼,一边回到教室,这贼其实是帮了我的忙呢!辰想。
兴奋之后,辰又陷入了苦恼。毕竟老教授损失了那么多钱,想到老教授总穿一件皱巴衣服的寒酸样,他心里就凉了,辰想,好好努力吧,有朝一日我加倍报偿这位善良无辜的老人。辰勤学苦作,不断写出好文章,连《人民文学》这样的刊物也有他的一席之地,老教授时常当众夸赞。每当这时,辰就暗自道:等着,老师。
学习期满,辰直接成了市文联干部,又一年,他又成为省作协聘任的专业作家。辰一步登天,阔步文坛,名声大得吓人,辰从此再也不愁没钱。
辰依然惦记着那可怜兮兮的老教授,该彻底了结这块心病了。他为老教授准备了一万元现金,专程来京。
老教授高兴:“学生出了大名,不忘师恩,这就好。”坚持设家宴款待高徒。酒前,辰鼓足全部气力,向教授认错:“老师,我交给您那两千元学费中,混着三张该死的假币……”他的眼圈红了,并哽咽起来。老教授哈哈大笑:“3张假币,你还没忘哪?在,我留着呢,如今集什么的都有,我集几张假币玩玩有何不可?”说着,从一本影集内拿出那几张玩意儿。“老师,那你说让贼偷了……”辰目瞪口呆。“假话。兴你假币就不兴我假话?”老教授说。辰急着问:“为什么?你当时完全可以揭穿。”老教授的脸色立刻无比严肃起来:“揭穿容易,但我更知道一个山里的孩子该多,艮难,那样做对他产生的后果不堪设想,为区区300元钱扼杀一个人才,吾不屑为之也。”
“老师,”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泪流满面,“我不回去了,我还要跟您学几年,您一定要收留我!”
天衣无缝
华山鹰
W局长一向以大公无私自居,大会小会上,他都会自我吹嘘一番:本领导自从调到本局以来,从来不以权谋私,也没有利用职权安排过自己的亲属子女在本局就业,希望各位今后继续对我监督,如发现有此类现象,本局长将自动辞职……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W局全体干部职工天天瞪起溜圆的眼珠,总想在W局长身上找出点什么瑕疵来,但总是徒劳。人们看到,W局长上班很准时,八时一到,W局长准能在办公室找到;接人待物,他十分热情,人家来请示汇报什么事,他都是正襟危坐,侧耳细听;局里有什么工程,他还会请市纪委或监察局的同志到场监督。于是,人们对W局长一直持好感,领导班子民意测验,数他的满意率最高。
过了一段时间,W局长唯一的残疾儿子在市里一家残联办的企业找到了工作,那家企业的D厂长想把老婆安排到W局,被W局长一口回绝,说我的儿子进你厂,是通过残联考试择优录用的,你老婆调过来,我不就说不清了吗?话说到这个份上,D厂长不吱声了。
W局长的儿子结婚了,但妻子是个待业青年,时间长了,经济上就有点紧张,儿媳妇常缠着W局长要安排工作,如果办不到,就跟你儿子离婚算了。W局长想,儿子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女人,我还靠他们传宗接代呢。如果离了,再去找,容易么?W局长的夫人也不断吹枕头风,看在儿子的份上,你想想办法吧……
W局长很不情愿地跑了几个单位,哪个单位也不想多要人。他想,既然D厂长有求于我,我何不跟他再合计合计。
一连几天,W局长闭门谢客,叫办公室主任挡架,说是本领导正在筹谋本局大计,请勿打扰。一天,W局长主持召开领导会议,说是研究人事问题。W局长说,本局汽车到修理厂的修理费用每年就高达十余万元,现在我发现C单位有一位好修理工E,如果能要来,我们自己办个修理厂,一年节约个五六万元是不成问题的,看各位有何意见。几个副职听W局长一说,既能产生这么好的经济效益,此人又不是W局长的亲戚,何乐而不为呢?这样,E很顺利地来到W局长的单位上班了,而且工作很积极,有事无事修理厂总是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过不多久,W局长的儿媳妇也找到了工作,是到C单位去了。
晚上,W局长跟夫人说,这件事我做得天衣无缝,等几个副职以后慢慢发现时,木已成舟了……
又过了几天,W局长听到本局开始传播一条消息:W局长的儿媳妇是靠等价交换找到工作的!W局长大惊,心想,几个副职都不在家,有去省城学习的,有去住院的,有去下乡的,不可能这么快就漏风。不过,这天衣这么快就有了缝,事情真蹊跷。
林夕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