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装电视:看看书,听听歌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01:21:50

那一年,我还在毫无顾忌地做着一个愤青,也毫无顾忌地做着关于未来的梦。那一年,就是那样毫无顾忌着,张扬着,摇滚着,拥有所有明媚和灰暗的颜色,包括忧伤。
    那一年,想要做一个文学青年。这样子不仅有足够的理由写自己的文字,可以在心灵上找到安慰,还可以赚一笔不菲的钱去旅行,走遍我想去的每个角落。那时,还真的以为自己可以用自己写下来的文字养活自己跟家人。偶尔还可以满足一下自己小小的虚荣心,说起来还是个自由撰稿人呢,脸上贴金呢。后来想想那就是个无业游民,可能吃了上顿没下顿。那时会写诗,写很工整的韵脚诗,很疯狂的追捧着带着欧洲中世纪骑士精神复古气息的诗句,仍然记得最后一次写韵脚诗,我用一首诗结束掉了一段感情,从此不再触碰。后来写散文诗。将那些诗写在周记本上交给老师批阅,始终是“好,写得很美”或者就是“很美的诗”这样的评语。那时觉得诗没有市场,很少有人会去读到诗,特别是年轻人,而那些被人记得的现代诗也是几十年前就写成了的,几代人读者相同的现代诗。一直都觉得诗要比那些长篇大论来得有内涵,就像我一直觉得电影要比连续剧来得有深度一样。诗里的每个字都需要读者认真地去推敲,这样才能明白诗人写下诗句时内心最深处的情感。太多的人会说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又有多少人明白海子从心底最深处发出的“从现在起做一个幸福的人”时的无奈与决绝呢。又有几个人明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只是一个梦,简单而又如彼岸花是个遥不可及梦呢。喜欢诗很长一段时间了,却也放弃很长一段时间了。太少的人愿意去读诗,愿意静下来细细地去品味了,而我也失去了自己最后那份关于诗的坚持。
    那一年,将自己的眼神掩藏在那深邃的夜里,在不开灯的房间静静的听歌,在ipod里用力装满我爱的旋律,每一段都在婉婉道来一段曲折离奇,每一段都是不同与别的美丽。那一年,听五月天的摇滚,阿信那干净而又不卑不亢的声线给我安慰。原来,有一种忧伤不用说出来也是可以听到的。很多人说他们的音乐很吵,可是,我就是在那吵闹的音符里听到了被掩饰得很好的不快乐。那一年,我疯狂地爱着摇滚,只为那流露出来的丝丝哀伤。那一年,我们都一样,听着《倔强》就固执地想要挣脱束缚自由飞翔。那一年,我们都以为自己已经长大,有这足够的力量扛起我们肩上的感伤。那一年,我们憧憬着关于未来一切美好的美好,却迷茫到没有方向。那一年,我们都在努力的绽放,只是无人知道。那一年,在忧伤的季节里,原来我们都不忧伤。
    那一年,爱上篮球。爱上了那种在球场上奋力奔跑流汗的快感。从来未想过原来篮球也有如此的魅力。那一年,一些在我生命里很重的人,属于一群女孩子的球场。那一年,时间似乎过得很慢很慢,总是有做不完的习题和背不完的课文。我不是一个甘于坐在教室里足不出户的人,我喜欢自由喜欢轻松喜欢没有压力的生活,那一年,我似乎是在一个大大的锅炉里煎熬着自己,带着父母的愿望老师的期望,还有自己内心深处的无奈跟矛盾。我想,那时的自己不勇敢,勇敢的人是不会依赖别人的吧,那一年,我就这样地依赖着那些人跟那些物。原以为在那个雨夜后,自己已经变得足够坚强了,可以不微笑就留下背影跟过去说再见,可以在从梦中惊醒时耐住寂寞,我原以为自己可以做得很好。我没有对他们说我依赖着他们,也没有对他们说谢谢,只是有段时间突然想跟他们永远的在一起,还天真的以为,我们真的可以永远在一起。那一年,我们真的在一起,那一年,我被他们照顾得很好。那一年,我在上帝的面前也是很骄傲,因为他们。很久不打篮球了,真的,怕想起你们。
    那一年,喜欢下雨的日子,在摇椅上翻翻老书、旧信、日记,往事伴随着雨声渐渐在心底弥漫。既诗意又湿意。欢乐多少?痛苦几何?都会成为你曾经存在、曾经经过的证明。成功如何?失败怎样?生活照样不会依照你的意志而更改悲悲喜喜的剧目。也或许,随遇而安是永远的快乐,虽然我讨厌屈服也从来不想要屈服和认输。
那一年,喜欢雨天淡淡的忧伤,只有这样的氛围可以让自己的心情完全放松下来,如同在暖气片上醒着的面,干硬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柔软,平素隐藏起来的各种欲望一点一点发酵。目光缥缥缈缈地穿透眼前任何障碍物,被撞散为成千上万的光粒,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所有。
倾听窗外雨的吟唱,同样让人愉悦。拿一本书放在胸前,想象着陶渊明手拂无弦琴时的迷醉,隐隐约约就有只属于自己的天籁轻轻地、随着经络游走。
那雨声或响亮欢快,或轻柔缠绵,亦或大道无音。平时很害怕听巨大轰鸣的雷声,让我畏惧的东西其实很少很少,除了背叛和昆虫类就数雷电了,长时间一个人住我已经很习惯了,唯一害怕的只是听到雷声,每次打雷心都会很沉重的震荡,无论怎么使劲捂住耳朵都还是躲不掉他的侵袭,闪电是他奸邪的冷笑,他在笑我吗,他追逐着我不断的嘲笑我,嘲笑我的孤单,嘲笑我的不安,无论怎么使劲捂住耳朵都还是躲不掉他的侵袭,可今天我却出乎意料的冷静,就像现在窗外的大雨如瓢泼一般挥洒,也倾泻着这几天我心中的烦躁不安亦或是深深的歉疚和自责,我喜欢这样痛快淋漓的大雨,也喜欢细丝飘飞的绵绵细雨,雨 永远是最高明的作曲家,那旋律跟随着你的心境,烘托着你的感觉,感染着你的情绪,无处不熨贴。绿窗卧听潇潇雨,世事随风切切情。
雨中的风景更是让人留恋。蒙蒙的湿气蕴染了每个角落,像一幅丹青,浓抹淡描,勾画着大千世界。匆匆的 时间放缓了脚步,人们活动的节奏由快四变成了慢三。你再耐心一些,会看到生长的万物,悄悄然,绽放了一抹新绿。生命是倔强的,无论经历过多重的创伤,只要不放弃,就会是雨后的春笋,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住生命的高度。
还有那淡淡的灰色,可以化解那些在平常日子里使人讪讪的尴尬,不经意闯入的一抹羞红,可以让她尽情地在面颊上绽放。
    那一年,过得很快。似乎只是一个喷嚏的时间,自己就将那些似水的黄金年华随着那些唾液打出去了,还没来得及体会呢,我就坐在了大学的校园里开始回忆曾经。
  
    那一年,张扬着,可以在操场上大笑不管过往的行人,现在却知道在离开寝室前要好好的梳头,适当的时候会为自己画一层淡淡的妆。学会了说言不由衷的话,也学会了笑强颜欢笑的笑,时间流逝的时候冲刷掉了很多的棱棱角角,突然明白为什么老人都会有那么多的感慨,却又有了那一份岁月的淡定。那一年,留在了记忆里,等待弥留之际回味的时候定会很多感慨,却也没有了语言,只是在枯死的眼球里放出了十几岁孩子眼中才会的光。这些年,没变的仍是那份倔强任性的性格,是那说不后悔的豪言壮志。金黄的阳光又再次射向那个不知名的罅隙里。留下一地的悲伤……

    摊开一本厚重的书,无心句读。封面和封底,象两个人,相思相望不相亲。 书里的故事总能轻易地打动人心,情如春水,一分销魂,一分断肠。并且告诉你,遇着了,莫失莫忘。煮字疗饥的人,能依照自己的内心写字,却不能依照自己的内心生活。生命只能在文字中尽兴。 
    用文字为自己描容:这是我,尘世间唯一的我,这样欢喜。又寂寞,大家都在匆匆忙忙地赶路,谁会停下来耐心地端详你的眉目。 
    有时写字时,会感觉自己置身度外,以旁观者的姿态对生活闲闲观望。一转身,又会跌入深深的红尘。渐渐,执笔只是一种清凉的欲望,无关幸福,也无关悲伤。 
    阳光在纸页上轻轻走动,存在就讨喜。暖的氛围,让人以为一生会很漫长。目光不能专注于行间,所有的字都模糊起来,如同淡墨洇开。偶尔会跳出一枚圆润的词,比如“春天”,或者,“想念”。 
    “遇者,不期而会也。”忽然就有了满心的感激,感激这一路上所有的擦肩而过和相知相伴。 
    赏一朵花开,听一场夜雨,读一篇好字,遇一个故人,种种皆如蜻蜓点水后的波纹,说不上美,也会很快散了去,却在心里悄悄地滋生出一种眷恋。 
    一些人碰巧遇到了,当下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只觉得在一起的日子慢下来,精致下来。于是,不再贪心和迫切。悄悄收藏起相遇时那个恰好的瞬间。 
    可是,一桩物件,在一段时间或者长长的一生里深得你心,你是那样的欢喜却不能被其占据。你知道,如果它们成为你的全部,你就没办法再爱它们了。物是,人也是。 
    每天,都可以把桌面拭净,把瓶中的花换新,读未读过的书,遇不相识的人。生活满满的。那么,是不是应该和每一个昨日的自己道别呢,不再眷恋不再频频回顾,告诉他我们同行的路就到止为止? 
    那么就这样吧,最美好的,都隐蔽地藏起,藏到任何人、任何岁月也无法触及的距离。混沌的睡眠过后,看自己最近所写的东西,所做的事,然后感觉,我应该清理记忆。

    伴随着《断弦的耳朵》:曾经的杂志《音乐天堂》出的音乐合集。Loons -〈Listeners〉记得第一次听过以后,曾经疯狂的找过关于Loons的歌曲以及资料。Loons是一支法国乐队,二男一女。组建于1993年,2002年解散。出过两张专集《Loons》和《Dim Movies》然后没有了任何消息。
    Loons的音乐很轻巧。在主旋律外游离着些无关的音符,但曲调却依旧悠扬,毫不混乱;像场梦,一切都在虚幻间,却又和现实有着某个契合点。
    这点让我想起我的生活。有时候,生活就是没有头绪的,乱成一团,找不到方向。常常问自己,生命是否就真的是一场幻觉。但这一切又都是那么的真实。
    会用一整个晚上的时间,去回想一些人一些事,害怕某天他们会彻底的消失于记忆,如同他们消失于眼前那样突然。
    会用一中午的时间躺在我宽阔的大床上,晒太阳,或者某天,有的温暖会不复存在。
    会莫名其妙的哭,会突然花掉手里所有的钱,会拒绝吃东西,会通宵不睡觉,会去做自己其实不能做的事,会去找无谓的麻烦。
    凌乱,有的时候真的很凌乱。平时生活中一切太过于定式,偶尔寻求改变,回头看过去,觉得自己短暂的疯了。
    像那些音乐,游离开,在主旋律之外,却又不得不回去,最后构成一曲平和的旋律。
    然后是Placebo -〈Without you I'm nothing〉《断弦的耳朵》上推荐了Placebo的〈The Crawl〉。Pacebo组建于1994年。相比Loons,大众得多。英伦乐队,主打非音乐。具有英伦的一贯风格,沉到底的嗓音,浮上水的旋律。个人比较喜欢他们的〈Without you I'm nothing〉,从名字开始。乐器是极端的声音,有些尖锐。嗓音却使歌曲圆润起来。大量的使用半音,慢歌的忧伤中又多了丝诡异。轻吟的部分,让本来节奏感不强的音乐有了强烈的节奏感。 
    一些本属于矛盾的事物,猛然的融合起来。另一番风味。
    想过有些事物是生命的全部,当这些事物突然抽离,会发现过去只是把一些事物看得太重,赋予一些事物太多的意义。
    某些人也是。曾经以为,某人是全世界,生命容不得他的对立面。当背上行囊继续走,并且拒绝带上自己,会发现,那不过是个过客。
    没有绝对的事。一切重要不重要,终究会消失于我们的生命。跟时间一起,匆匆离开。不再回头,但却也难以遗忘。
    最后是Sparklehorse -〈Homecoming Queen〉1994年组建的美国乐队。主唱Mark是个极端的人,嗑药过量,濒临疯狂的燥郁症患者,最终导致最后下半身终身瘫痪而必须倚靠轮椅来度过余生。也许就是这样的人,与我们,对世界有不同的视角。Sparklehorse的歌曲,不喧嚣。近于乡村音乐。平平淡淡,几乎没有高潮,又处处是高潮。Mark是个恋乡的人,他们的歌曲,都于心里那个永远离不开的家有关。坚定的鼓点后淡淡的曲调,偶尔有的电音,以及Mark微微沙哑的嗓音。毫不张扬。我相信Mark的心中已经只剩下音乐,世界已经与他无关。
    我想起《海上钢琴师》的1900。我的生命只有你,我那唯一的理想。
    记得有人说,过度的执着于信念,是否是对现实的一种逃避。想来就是这么一回事。曾经有太多的人,因为太过于美好的理想,太过于残酷的现实,而死在幻想之中。
    与沉在世俗中的人,比如我们,为生计奔波,早就忘记自己追求的人,他们是否更加幸运。我说不清。
    物质,所谓交际,吞噬我们内心真实的想法。生活,就是那么容易的把我们湮没。
    塞林格的《麦田守望者》中,有那么一句话:“一个不成熟的男人,为了某种高尚的事业,英勇的死去;一个成熟的男人,为了某种高尚的事业,卑贱的活着。” 我感觉换做女人同理。
    埋没自己,去过适应社会的生活;还是抛弃社会,去过自己的生活?或者说,我们是否有勇气抛弃社会,我们是否有信心找回自己。
    真的很怀念《音乐天堂》。
    一些杂志去了不回来,一些事过了不回来,一些人走了不回来。
    有很多要怀念的事挂在脑海,有很多要争取的事放在眼前,还有很多要保留的梦想留在心间。
    望望天,还是那样的活着。不曾改变。



    那一年,不后悔一切,包括忧伤。

    这些年,不后悔曾经和曾经的曾经的一切的一切。

    现在,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