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金报:古典本草药理学及其于经方之应用举隅 21

痛經網誌分類：說醫 | 網誌日期：2009-03-26 10:19
在我的病人當中，女性佔了八成以上。凡是成年女病人，我都必會問及她們的月經。起初，我自己也感到有點尷尬，但問著問著，現在也已成了習慣。作為中醫，「婦女尤必問月經」這句話實在是很重要的。

問及月經，常會聽到她們說經來疼痛。這個疼痛，最多見的是下腹痛，有的是腰痛，有的是大腿內側痛。這些，都叫「痛經」。她們有的因痛經來找我治理，有的卻因其他事情來看我，但在問診過程中得知她們有痛經的問題。問及痛經，我真的慶幸自己是男士，不會有痛經之苦。有多苦？聽聽她們的形容吧：

「我經前一個星期就會乳房脹痛，連穿戴胸圍都痛，而且煩躁失眠。到月經來了的一個星期，頭2天便腹痛得厲害，腰酸得不想站起來。到月經完了之後的一個星期，便會很疲倦，而且情緒低落，動也不想動。然後，只舒服得一個星期，又會開始乳脹，因再過幾日又來一下次的月經了。」若月經每四星期來潮一次，計算起來，則她一年之中，會有九個月時間是不舒服的！

「每個月的某幾日，我都會腹痛得不能上班，而且會發低燒，很是煩躁，要請病假。所以，同事們見到我沒有上班，便知道我月經又來了。」每月都有幾日癱瘓在床，實在很影響她的正常生活，而且，似乎連私隱也守不住，最起碼，同事都對她的月經日期瞭如指掌。

「我每次月經一來就會痛得死去活來，而且極之疲倦，又會嘔吐，要入醫院打止痛針，住兩天才能出院。」

你看，做女人實在一點不容易。

治療周期不適，要從「血」入手，而血的病，不外乎「血不足」和「血不通」二種。首先第一位一年之中有九個月時間不適的女士，就是兩者皆有。因為血不通，所以經前乳脹痛和煩躁；因為血不足，所以經來痛，且經後疲倦和情緒低落。第二位則是血不通，加上肝陽旺盛。第三位則是明顯血虛，而且脾濕困痰。治療之法，有同有異。

我們先看看月經是怎樣形成的吧。人體脾胃受納了水榖雜糧，將之化生成氣血，供養全身。肝木則調節著脾胃化生氣血的速度，並按時將氣血注於乳房。在經前一周左右，人體氣血最是充盈，然後肝將之集中在乳房，因此出現乳房脹的感覺 (肝經注乳頭，胃經縱行於乳房)。若肝氣舒暢，則乳房僅會有點脹脹的，而不會有太大不舒服。但如果肝氣鬱滯，例如太緊張、情緒恚怒、血虛等等，都會令經前乳房脹痛，洗澡時水流的衝擊都會令乳房痛不堪言。過了一段時間，心臟就會鼓動陽氣，將乳房的氣血下注入子宮，於是輪到下腹脹了。下腹的關元 (或丹田) 是小腸募穴，已說明小腸是小腸主宰的，而小腸又是心所操控，所以小腹其實是心臟熱力的反映。再過一些時間，在肺的肅降作用下，陽氣下沉，子宮便會開始排出血液，形成月經。從乳房下來的血液排得差不多了，就輪到腎主封藏，將子宮的血液歛藏住，使之不再排血，於是月經結束。因為月經之血是從乳房下來的，所以也有月經就是奶水的說法，而就本質來說，奶水也是血液。

月經，其實是五臟共同作用下所產生的。但這樣去思考問題，又未免太複雜，其實，說得簡單點，就只是「血不足」和「血不通」而已。

血不足，會令月經來潮時疲倦乏力 (經來血更虛)、眩暈 (血少不能上注頭腦)、腰酸 (血虛則腎亦虛)、腹痛泄瀉 (血不足以溫養腸胃) 等等。血不通，則會出現乳脹痛、腹痛 (不通則痛)、煩躁失眠甚至發熱 (陽氣鬱滯化熱) 等肝木鬱熱的症狀。當然，人體是很奧妙的，不能三言兩語便完全說得準，但不足和不通卻是月經病的兩大成因，這是我們必須謹記的。

最近實在太忙，連寫網誌的時間也沒有，即使勉強寫到，也寫得不夠詳細，還望大家見諒。遲些，讓我整理一兩個痛經病歷，讓大家更明白痛經的來龍去脈吧。現在，讓我們詳細看看上篇說過的第一個痛經病案吧。

那位女士今年30歲，經前一周乳房脹痛，觸踫一下也痛，而且脾氣會變得暴躁失眠，身邊丈夫要對她特別忍讓。到月經來了，一般6天乾淨，在這6天之中的頭2天，她會下腹很痛，痛得不能站直，而且腰也會很酸。月經第3至第5日是最舒服的，但到第6日開始，便會有一周時間很疲倦，整天只想睡覺，而且情緒低落，悲傷欲哭，還有一個特別之處，就是這段日子，她會特別容易肚痛，然後瀉出爛大便之後才覺舒服。到底這三個階段有甚麼分別呢？

這女士有很多不適，但都有痛的問題，如經前乳痛，經來腹腰痛，還有經後的腹痛泄瀉。這些都是痛。導致痛的原因，不是不通，便是不榮。不通則痛，說的是陽氣陰血的流動必須通暢，若流動得不好，便會在鬱滯的地方出現疼痛。不榮則痛，則是某個地方缺乏陽氣溫養，或缺乏陰血濡潤，這也會造成疼痛。

很明顯，這名女病人的經前乳痛是不通。經前，肝臟將脾胃製造的氣血注於乳中，故經前乳房多有脹感，如果肝鬱氣滯，則脹得嚴重便會疼痛，因為肝鬱，所以脾氣也會暴躁，因肝主怒是也。人在煩躁之時失眠，原是順理成章之事，卻不必考慮她有失眠病。

至於經行的痛則是不通則痛，也是不榮則痛。月經，是身體失血的過程，但凡平素血虛的人，在這時都會感到腰酸痛，或大腿內側疼痛，這是因為血液離開身體，對腎主封藏的作用更構成壓力，腰為腎之府，大腿內側又是腎經所行之處，所以這兩處都會酸痛乏力。這說明腎虛，封藏不足。為甚麼會封藏不足？就是因為港人慣於耗損腎精，日不休夜不息，不是工作就是玩樂的結果。長久消耗下來，必然血虛，然後就出現這種情況了。

但經痛更常見的地方是下腹(或稱小腹)，這是子宮排血不暢的痛，是實痛，一般痛得厲害，痛得人死去活來。為甚麼會排血不暢？主要原因，還是歸咎於「寒」字身上。痛經之時，熱敷下腹會覺得舒服一些，說明大部份痛經都是寒引起的。香港人，實在太寒了。為甚麼？不論春夏秋冬，餐廳的凍飲都是大家的至愛，女士們都總喜歡穿短裙短褲，到處都開冷氣，開得叫人受不了，加上透支多，休息少...... 香港人，怎會不寒？試問問早一二輩的女士，她們年輕的時候有沒有痛經？多數沒有！再問問現在的女士有沒有痛經？多數有！這就是彼此生活上的明顯分別了。

既有血不通，又有血不足，經來之時就會痛得死去活來，止痛藥便成為她們的恩物了。但久用止痛藥，肝腎便會更虛，於是身體繼續走下坡......

至於這位女士經後的情緒低落和疲倦，就是血虛的典型表現了。本來血不足，月經更虧其血，所以經後自然陰血大虛。《靈樞?本神》說「肝氣虛則恐」，又說「心氣虛則悲」，這個氣虛，同時包括血虛在內，而血虛最影響的就肝心二臟，於是又恐又悲，情緒當然低落。沒有足夠的血，人們又怎會有動力去活動去工作呢？腹中損失了很多血液，腹內的腸胃便得不到足夠的供養，變得虛寒，不能消化食物，自然容易腹痛泄瀉。

面對這位女病人，主要的治療方路，當然是補血和疏血。這是總方向，一直沒變的，但在經前，我會加重疏肝解鬱，四逆散合酸棗仁湯；經來之時，就要溫經止痛，溫經湯雖然很難吃，卻很適合這個時候使用，配合針刺同用，止經痛的效果還可以的，針對她腰酸得很，我另外加重了川斷的用量，以補腎強腰；經來之後，當然是大補氣血了，補中益氣湯自然是首選，稍加補補之品就很好了。

(註：一直以來，我都不太喜歡寫網誌時表明我用的是甚麼方，但有些網友卻很有興趣，想我公開藥方。這個，小弟實在覺得藥方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思路清晰，和堅持原則。有時公開了藥方，反令有些人以為某病專用某方，例如痛經便用溫經湯，或以為某方專治某病，例如溫經湯專治痛經，殊不知痛經的人各自不同，不能一方盡治，而且溫經湯除治痛經之外，還有很多用處，例如治頭痛也很好。一旦在病案上說明了所用的藥方，很容易令人產生這種錯覺，產生了誤解。結果，是破壞了中醫藥學的最重要靈魂──靈活變通的思路。如此，我豈不是犯了天大的罪過？反正，我的網誌，最重要的不是方藥，而是分析與治則。)

治療至今，已兩個月了。3/4，這病人回來覆診，說27/3月經又來了，但到30/3便乾淨了，較以前少了一天，且延後了十天 (再上一次是16/2)，排出了很多血塊，但痛楚卻不太明顯，稍不舒，但能夠忍受，腰則沒有不舒服了；月經乾淨至今，已有大約4天時間，但她的體力還算可以，也沒有情緒低落，大便只是稍爛，每日一次，也沒有肚痛。我將上面說過的分析告訴了她，又說子宮內的瘀血，是需要找條出路排出，然後才不會再折磨你，另外血虛的身體現正康復中，月經來遲了十天，又來少了一天，說明身體想盡量將血液保留下來，以供修復之用，月經當然會來得較疏，但只要血液補充回來，則月經又會恢復四周一次，現在經後感覺不錯，說明血液增加了，身體一切向好，不必憂心。消瘦網誌分類：案例 | 網誌日期：2009-04-21 11:22
很多人都認為年輕小伙子應該很開胃，很精神，但其實也不是必然的。今天說說一個印象很深刻的年輕人吧。

他是我BU的一位師弟的弟弟，今年21歲，在數年前因不明原因，持續作嘔1個月，其後便很疲倦了，但當時胃口極佳，只覺不斷吃也不覺飽。但吃著吃著，後來便覺得稍吃即飽滯了，現在變得完全不想吃東西，吃少許便覺得胃腹飽脹，甚不舒服，稍吃酸物則胃部不適，睡眠也差，精神體力很不好。初來求診，是2月7日的事，他很是消瘦，好像很疲倦的樣子，面部肉也很瘦削，看上去，顴骨明顯凸出來。他說話有氣沒力，我聽得不清楚，經常要他重覆，不禁令我懷疑自己是否聽覺不好。

到底以前為何會嘔吐1個月，現在已說不清楚了，但這個月的嘔吐，卻很明顯令他脾胃大虛了。因為大虛，所以身體很想多吃一點東西來補充，所以吃多少都覺得餓。但也因為大虛，所以身體不能應付吃多了的食物，因此後來變成了稍食則飽，可以說，他食滯了。

我們來溫習一下脾胃吧。脾胃屬土，主運化，讓身體陰陽氣血運輸暢順，也負責著消化吸收，有了水榖精微 (即營養)，人體便能化生氣血，所以說脾胃是後天之本。同時脾又主肌肉四肢，讓肌肉滿壯，強健有力。脾胃的關係，是胃主降，將食物腐熟然後下降，並將從食物得來的水榖精微輸送給脾；然後脾氣散精，即將水榖精微升散全身，所以中醫說脾主升而胃主降。

我們來看看這位年輕人的症狀。他持續嘔吐過後，胃氣大傷，食物滯留不降，於是食後胃脘頂脹，久久不消。胃不能降，則不能將水榖精微運送給脾，於是脾也就不能散精，身體不能製造氣血，肌肉也因此變得瘦削，所以神疲力乏，氣短聲低。雖然疲倦，但他卻不容易入睡，這是因為血液少到某個程度，不能搭載陽氣，所以陽氣擾動，容易散溢而失眠。陽氣散溢的結果，就是身體機能更差，於是脾胃運化更不好，於是各種症狀繼續加重。

首次見他，我用了小建中湯合理中丸。小建中湯是甘溫之劑，能扶脾土之陽，其中白芍量多於桂枝，則歛降之力強於走散，能助胃之和降，最重要的是飴糖 (即麥芽糖)，本身由麥芽所製，五穀之類最養中土，且飴糖本身甘甜，能補益中氣；理中丸則是運化脾土的首選方，對這個脾土不運的病，當然要用。只不過，他脾胃不健，用藥是不能太重劑的，否則中藥也會成為脾胃的負累，那便不好了。

服了三劑之後覆診，情況未有改善，似乎睡眠更稍差了。這個，對一個脾運不健之人，我不期望他會立即痊癒，這不代表我用錯了方，只是實在需要時間而已。至於何以失眠多了，這主要因為補益了的陽氣運化不好，鬱而成致而已，我在原方之上加了黃芩、黃連和陳皮，減了大棗，著他再服三劑回來。

再覆診，是2月14日的事情，他說睡眠較深，食後飽滯減輕了少許。見鬱熱退了，我便將黃芩、黃連這兩個苦寒的藥去除不用，另加黃耆補氣。再服四劑，然後停三日，即一星期後再回來。

21日，他再回來，說消化力已改善，睡眠也可以，但大便仍然要數日一次。但有一個很大的變化，他自己倒不甚清楚，反而是我告訴他的，就是他今天說話很清晰，沒有先前那種聲音低怯的情況，所以我也不必要他多次重覆說話 (也即是說原來我的聽覺還可以的！真是太好！)。他脾陽已恢復了一些，用藥的劑量也就可以加重了，因他的脾胃能夠應付，加大藥力，能將治療時間縮短。不過，他大便仍不佳，於是我便將方劑改為小建中湯加當歸、鎖陽、厚朴，目的，就是一方面補益脾氣，一方面潤腸通便。這時候，可千萬不能用瀉藥，因他這是脾虛便秘，為求一時快便，一用瀉藥，恐怕所有已經達到的效果都會付諸東流。穩穩陣陣地補益脾氣，讓脾運日漸轉佳，不愁大便不好。

按照補脾氣、運脾濕的治法，每次都按當前的變化稍作加減，他已吃了很多麥芽糖，情況亦已經大大改善。上次見他是4月1日，他現在精神體力已可，胃口也好，大便約2日一次，而且身體也胖了一些，睡覺也基本可以，只偶然容易醒來。這只是氣血未穩而已，已經不是問題。我開了一些藥，叫他一個月後再回來看看。【升麻鱉甲湯案例】一、（廱症）

3-25-09

M.A.男性，52歲，身高6尺3寸、體重220磅，人高馬大的壯碩男子，平日喜肥甘厚味，大魚大肉，天天吃牛排，近一個月來，因左大腿根部，近外生殖器及臀部之間，長了一大腫塊，大小約15㎝×5㎝×3㎝，色紅略紫，痛而發熱，硬如石塊，不能碰觸，因此坐立難安，連睡覺都只能趴著睡，為此幾乎天天失眠。

查其飲食二便皆正常，手足溫，舌黃而厚膩，望診面現黑氣，診斷為廱瘍。患者問我能治嗎？西醫要他手術，但其姊力勸以中醫診治，我告慰他說：雖然症劇，但此屬陽症，反而易治，不用擔心。遂令患者站立，於左委中附近，膨脹之青色靜脈處，針刺五處放血，放出之血皆黑而黏稠，約50cc.，色轉紅而停；並針刺二白穴及承山穴深剌至骨，採瀉法。處方【真人活命飲加紫草根、丹皮】，並囑飲食清淡，不可吃肉。他問我，不吃肉，吃海鮮可以嗎？我回答：當然不可以。（心想，怪不得他要得此病。）

3-27-09來診告知，更加灼熱而疼痛，囑其加大一倍劑量續服，並配合外用葯【芒硝、青黛、乳香、沒藥、槐角、紅花、川芎、白芷各20克】煎湯熏洗。

3-31-09痛略減輕，但腫塊絲毫未變，仍硬如石。

改弦易轍，投金匱方【升麻鱉甲丸日3次，一次10丸】

註：升麻鱉甲丸：【升麻2炙鱉甲3當歸2生甘草2雄黃0.5蜀椒1（炒去汗）】蜜丸，如小豆。此丸完全按升麻別甲湯，原方組成比例制成丸劑。（原方治陰陽毒，歷代醫家爭論不休，認為陽毒應去雄黃、蜀椒，臨床證實，倪師說法才正確，治陽毒，不去雄黃、蜀椒。）制成丸劑，易於掌控雄黃劑量。（原方原治陰陽毒，除案例治症外，對於淋巴腫大，紅斑狼瘡，甲狀腺腫大，乳廱，無名腫痛，及某些皮膚炎症色紅成斑者，都有使用的機會，關鍵在於毒字。另，在易巨蓀先生的集思醫案，更以此方為散劑，治癒疫病大流行，救人無數。）

4-3-09患者自訴，服葯兩天後，痛大為減輕，可以坐下了，腫塊剩下三分之一，面部黑氣一掃而空，乘勝追擊，處方【無言廱疔丸】日服半粒。

註：無言廱疔丸：【大黃1雄黃1巴豆（去皮殼）1】（有機米醋）醋糊丸如小豆。（此方取自倪師推崇之余無言先生的醫案，原名疔瘡丸，為清朝盧成琰氏所創，無言先生治一切廱毒、癤腫，百發百中，為紀念余無言先生之功，遂冠其名，無言廱疔丸。）

※由此二方可知雄黃解毒辟穢之力神。

4-7-09日瀉四、五回，痛除，行住坐臥自得，腫塊剩下十分之一，唯人感稍虛，查舌苔轉白而濕。處方【升麻鱉甲丸日3次，一次5丸】合【朮附湯加真人活命飲】，鞏固療效，一星期後告知癒。

【升麻鱉甲湯案例】二、（毒虫咬傷）
4-21-09

A.A.女性，54歲，三天前在公園手背被毒蟲咬，紅腫熱痛，第一天腫至手腕，第二天到腕上兩寸，第三天上至手肘，腫到手指無法彎曲，原手臂約莫大了三倍，好像小叮噹的手一般，昨夜手灼熱而全身發冷，自覺即將暈厥，差一點要送急診。二日前在家中自行用灸法，無寸效，（怕警鈴響，只能用無煙艾灸，大概力弱，故無效；多數情形炙法效佳，請見倪師人紀針灸DVD。）

查脈虛，苔薄白潤，手足不溫，怕冷，足輕微水腫，只見整肢手皮膚脹的發亮，色紅，觸之發熱，手背處清晰可見虫咬的兩個小洞。

處方【升麻鱉甲丸日3次，一次10丸】合【真武湯重用炮附、白朮加澤瀉、紅藤、銀花、連翹】（內含朮附湯，乃倪師喜用之排膿袪濕聖藥）

4-24-09服藥一天腫退一半，第三天癒。

【升麻鱉甲湯案例】三、（帶狀皰疹）

    5-5-09

M.S.女性，40歲，三天前開始右季脅後方處痛，初以為扭傷，檢查後發現痛處有一簇密集的小水皰，局部皮膚泛紅，並有灼熱感，轉腰牽拉則痛劇，半夜睡時因為癢而搔抓則痛醒，我告知她是帶狀皰疹而非扭傷。

斷為陽毒，處方【升麻鱉甲丸日3次，一次10丸】合【小柴胡湯（引經藥）加全蝎、蜈蚣】全蝎、蜈蚣已入膠囊，一方面不嚇倒病人，另一方面省去腥臭難嚥的氣味。並外塗漢唐HT-18，（另一法，棉花燒灼術，請見倪師人紀針灸DVD，屬最廉價效佳之法）。（全蝎乃倪師治療帶狀皰疹必用之良藥）

隔日灼痛銳減，第三日結痂，紅色退，只剩下癢，已近痊癒，只待結痂脫落，即告大成。
學生張孟超報告    5-11-09
老師評語
   孟超不愧為我的優秀學生之一，光是以這篇陽毒的案例為準的話，世上能超越過孟超的中醫師，已經是曲指可數了，近聞我其他在加州的學生跟我言及於目前在加州開業的中醫師中，說加州民間有句俗諺說，[ 南孟超，北明煌。] 可見我這兩位學生除了有著過人的實力，必然還有視病如親的醫療態度，時常不厭其煩的為病人解說，對病人的態度非常有耐心，真是不可多得的中醫，老師以他為榮。

    我最痛恨一種中醫，將病人的自尊踩在腳底下，只知謾罵病人，不知體恤病人，這種惡質的中醫，不要也罷。我也時常罵病人，但是我的罵，卻會讓病人破涕為笑，離開時從一開始的沮喪都變成滿懷信心與希望，我痛恨不正確的西醫學，所以我只罵錯誤的西醫學，也會罵迷信西醫學的笨蛋，但是都是出於想救病人的心態之下才會開口罵，絕對不會謾罵一通，讓病人完全沒有自尊，這是不對的做法，希望同道共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