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加盟条件:日神、酒神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17 08:57:19
作为古希腊社会的两种宗教精神,日神与酒神的对立是人与自然、人与社会彻底分裂的产物。这种分裂使得西方人在“民族心理结构”中呈现为感性冲动与理性冲动的对立格局,在“民族文化结构”中呈现为体育与科学的对立格局,在“民族社会结构”中呈现为自由与法律的对立格局,其中对立的双方以相反相成的方式推动着西方文明的发展。谈到日神与酒神,很容易使我们想到尼采的《悲剧的诞生》。在这部极有影响的著作中,尼采认为,由于希腊人意识到了个体生命的有限和现实生存的不幸,因而要在艺术中寻求解脱,其精神方式分为两类:一类缘自阿波罗(Apollo)崇拜,即所谓“日神精神”;一类缘自狄俄尼索斯(Dionysus)崇拜,即所谓“酒神精神”。前者是个体化原则的守护神,它以一种梦幻般的手法,制造出一种和谐、美妙的生活幻觉,通过凝视存在的形象以逃避变幻乃至死亡的痛苦;后者则剥去个体的表象而直逼存在的本质,它要在一种醉态的境界中投身于表象背后的意志,并通过现象的毁灭以获得不断的新生。我们知道,宗教作为人类精神异化的产物,必然产生于社会生活自身的异化。大体说来,阿波罗和狄俄尼索斯的宗教崇拜都是父系社会后期、氏族制度解体、文明时代诞生这一历史过程的产物。相比较而言,狄俄尼索斯的崇拜可能更早一些,因为它的仪式中明显地表现出对于逝去不久的母系社会的一种追忆和留恋。据考证,参加狄俄尼索斯游行队伍的人都是女性,她们身披兽衣、头戴花冠、吵吵嚷嚷、疯疯癫癫、完全沉浸在一种感性的肉体的陶醉之中。“希腊人以野外纵酒狂欢的方式来尊奉葡萄酒之神狄俄尼索斯,在此期间,女性崇拜者们通宵达旦地一边跳舞一边狂叫。”(《西方传统的根源》河南人们出版社1990年中译本,第72页。)对于这种宗教仪式,罗素曾经作出了一种令人满意的解释:“正象许多开化得很快的社会一样,希腊人,至少是一部分希腊人,发展了一种对于原始事物的爱慕,以及一种对于比当时道德所裁可的生活方式更为本能、更加强烈的生活方式的热望。对于那些由于强迫因而在行动上比在情感上来得更加文明的男人和女人,理性是可厌的,道德是一种负担与奴役。这就在思想方面、情感方面与行为方面引向一种反动。”(《西方哲学史》上卷,商务印书馆1963年版,第38页。) 然而,酒神崇拜作为异化现实的一种反叛形式,不仅有其合理性,而且有其破坏性。那种粗野的、狂放的、毫无节制的感性行为,在文明的社会里不能不引起人们的担忧。于是,作为酒神精神的对立面,日神崇拜出现了。曾著有《希腊宗教史》一书的尼尔森(M.P.Nilsson)指出:“是阿波罗不仅通过斗争和抑制,而且通过许可与调节而压倒了当时流行的酒神崇拜,使这种经过调节后的迷狂丧失了其刚刚萌发出来的危险性。有大量的事实证明,是阿波罗的风尚完成了征服民众的历史任务。”(转引自《尼采论悲剧》剑桥大学1981年英文版,第178—179页。)与狂放不羁的狄俄尼索斯不同,端庄宁静的阿波罗浑身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日神、酒神的对立,不仅影响了西方世界的“民族文化结构”,而且决定了其特有的“民族社会结构”。由于感性与理性分裂得比较彻底,使得西方民族的社会结构也呈现为相反相成的两极对立。在感性的方面,有个性的自由;在理性方面,有严格的法律。
“狄俄尼索斯崇拜保存并恢复了人类远古时代的最为原始的存在性的‘自由'。”(《希腊奥林帕斯山上诸神话之古典精神》与西方世界刚好相反,由于感性和理性分裂得不够彻底,使得中国古代既没有充分的个性自由,也没有严格的法律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