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sd654 迅雷下载:寓言,态度,平静的时光(郑云云)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1 04:11:50

  城市画报:过去这一年中你的生活状态是怎样的?

  安妮宝贝:这一年来我大部分时间住在郊外。生活很简单,很少上网看电视看报纸,也很少见到人。给孩子用棉布做玩具,给她做枕套,绣上花,绣上她的名字。花园里的事情也很多,花花草草,应季的蔬菜和水果,夏天秋天的时候热闹一些,有葡萄,西红柿,黄瓜,茄子,豆角……冬天刚收完萝卜和白菜,柿子也熟透了。周围一带很安静。有时感觉像住在山顶一样。

  这也只是这一段时间以来的生活方式。以后会有变化,还是会出去旅行,做自己计划过的事情。只不过这一年多,很类似一段内心净化的过程,在散步、阅读、劳作之间解决掉心里很多困惑过的问题。最重要的事情自己明白就可以了。

  城市画报:最近的阅读是不是中断了?

  安妮宝贝:就是生完孩子的一个月有中断。怀孕的时候,读的书是最多的,因为别的事情也都无法做,就读古诗、重读《西游记》、《红楼梦》,把《聊斋志异》也重读了一遍。年少一些的人读这书会觉得是讲鬼怪,老师则会说一些作者在批判封建社会现实之类的无趣的话。事实上这本书最重要的是描述了很多有境界的人和生活状态,其中一些人物的个性和觉悟是跨越时空的。你会发现重读旧书很有意思,因为随着年龄的变化,人能看到文字纸背后面更多的东西,而且不会被外界的声音所左右。

  城市画报:你也是比较喜欢读宗教和哲学方面的书籍的?

  安妮宝贝:十几岁、二十几岁的时候喜欢看哲学书,后来发现一个人太年轻的时候,还没有具备足够的智慧和明确的个人认知体系,看这些书是会更混乱的。对生命的困惑,不可能通过看书解决,最终还是要自己通过人生历程一步一步清理,然后回头再来看别人的理论,就觉得可以对应上。包括小说也是这样。

  中国古典作品最值得看一看,它们实在是财富。像《礼记》、《论语》、《老子》……它们都是在试图搭建起一个人或者一个社会应该具备的很端庄很有底气的架构。现在的年轻孩子不看是浪费,但太早看也不了解。他的心会跟不上他所看到的内容。人的理解力是需要积累和锻炼的,并不是一开始就有。

  我现在会更喜欢看一些门类偏僻的杂书,比如说一说占星术、古代的纺织和食物等等,主要是觉得有乐趣。

  城市画报:看太多古书对写作会不会有负面影响?

  安妮宝贝:会有。有时候你会觉得它们写得太美,而且已经写尽一切。那么现在这么多人还一直在写,即使写得再多,也都是雕虫小技,是无法相比的。我一直觉得古代很令人留恋,你看一看古代的瓷器、丝绸或家具就会知道,以前的人曾经做任何事情都那么用心雕琢,真正体现出人类的智慧和优雅,是人和天地自然和谐共存的性情所驱动的结果。他们的书写也是一样。

  城市画报:这样一想就很悲观啦。

  安妮宝贝:当然。有的人用十几年写一部小说,看起来似乎十分严肃吃力,终究都是无关紧要的。再怎样都是自己的雕虫小技,只是令自己觉得重要。这种自我的重要感本身就是幻觉。所以写作不会解决任何虚无感。我觉得人之所以还一直需要工作,需要做事,是因为要让自己的生活有目标,以此才可以安排过程。其实这个过程就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虚无的。

  城市画报:看西方的书就不会有这种感受吧?

  安妮宝贝:西方的书会让你很积极,觉得应该努力创造,因为他们所认定的愉悦和成就,来自欲望。制造欲望,变换出欲望的各种形式。而中国古人会告诉你,人的生活应该做到清除欲望,这样才能打破幻象。这是完全两套不同的体系。有时候这两套体系需要自己来掌握平衡,否则人会被影响太深。

  城市画报:想“平衡”地活着真是很难,处处危机,连读书都是要讲究平衡的了。

  安妮宝贝:如果思考这些问题,就会觉得很复杂。所以有人说,知识本身也是障碍。我也见过一些人从来不看书的,家里没有书架,没有任何正式的书籍,他们也过得很愉快。

  城市画报:有可能这样的人其实已经获得一种平衡状态?

  安妮宝贝:可能吧,以前旧式的女子,从来都没有出来工作过,生养很多孩子,一辈子就是操持家务,相夫教子,一生也过得安详清朗。只要她是平衡的,她就不会觉得这样的生活有欠缺。也许她的内心得到一种支撑,不过不是通过阅读、思考得来,是天生具有的,或者生活本身给她的。

  2

  城市画报:《素年锦时》出版后引起的评论远比去年的《莲花》多,不过其中也包括一些反面的声音,比如“物质化”、“主流价值观”之类。

  安妮宝贝:《素年锦时》跟《莲花》的区别在于,《莲花》是一部小说,在题材和叙述的手法上有疏离感,就像一个大舞台,观众都是在黑暗中仰头看表演。它的故事虽然现实,但边缘化的阴暗气味依旧在很多人的生活经验之外。《莲花》的写法是复杂绮丽的,在斟字酌句上十分讲究,当然这也是小说本身基调所决定的一种讲究。

  《素年锦时》是散文,散文本身更具备危险性,它会把书背后的写作者推到前面。它需要书写者的直接观点,他不能躲藏在背后隐藏。《素年锦时》除了小说《月棠记》是虚构小说,其他短文都来自点滴生活中的观察,大多是平铺直叙,很自然地推进,把一个观点说清楚,把一个故事讲完。所以这本书给读者的感受各有不同。新散文这次显得很清淡。写法上很单纯,因为它本意单纯。

  清淡或华丽与否也都不重要,新的一本书,会比以前的书,多出新的态度。这是一本新书应该要传递的。

  反面的声音我觉得很正常。各花入各眼。对作者来说,如果一部作品得到很多难以被解释的喜爱,自然也应该得到难以被了解的反感。这也是一种平衡。

  其实所写的所有书,是非争议都从来没有断绝过,但攻击点基本上大同小异,围绕着“颓废”或“物质化”等一些很表象的角度。有时候我很希望能够得到一些独特有力的反面观点,对创作者来说,这是好收获。但你会发现,大多数人其实并没有耐心读完这个作者的作品,也无意试图对他有了解,他们更喜欢的是在人群中发表意见引起注意,且语调刻薄缺乏善意。写作和阅读,本来都只是一种个人行为和个人体会,无需交流。对于能够互相以文字来知会的人来说,不见面已经明了。对作者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城市画报:我个人认为是否“恋物”不能作为一个作品被攻击的理由,像《红楼梦》、《海上花》里对“物”的详尽描写从来都是加分而不是减分。

  安妮宝贝:从小说出发,用细节和物质去衬映人物心理和性格,是一种技术手段。而且如果写作者本身就有审美上的敏感倾向,就会对物有一种细致详尽的表达嗜好。这样的作家不分时代或国界,都有代表。

  人的生活里如果缺乏了审美,是一种贫乏。不是说你占有的物质能够有多少,而是说你对它的感受力和敏感度有多少。越心思细腻的人,与物之间得到的互相浸润就越多。除了欣赏和观察,如果能够用文字表达它,当然更多一层乐趣。这种乐趣本身也不是我文字里的主要东西。它们是附加的。

  言论也只是代表发出言论者本身的立足点,与作品无关。就像我去看一部最近很热门的电影,感同身受,看得浑身冷意凛凛,身边的一对小情侣却一直在喋喋不休谈论里面的床戏和钻石(《色,戒》……)。有些人获得的始终是一些低浅的皮毛。每个人从一场电影或一本书里获得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作品其实是一面镜子,照出的是参照者各自的样子。

  城市画报:我在言论部分看到m先生关于小说特质的讨论。他应该是个蛮有趣的人。

  安妮宝贝:m先生是两三个朋友的缩影,我在这里把他们都称做m先生。有时我们在电话里或见面时认真讨论一些问题。我的朋友十分稀少,来往也并不密切,但里面的确有少数几个很有趣的人。

  城市画报:m先生提到关于好小说的四个特质:优雅、深刻、开阔、简单。你个人比较看重哪一项?

  安妮宝贝:四个特质至少要同时具备两到三个,作品才能成立。“优雅”很重要,因为现在书店里很多小说不呈现优雅也无需优雅,用剧本模式操作,质感粗糙,是功利心驱使的快餐化写作,丝毫不考虑文字本身的美感。“优雅”本身需要一种态度,一种沉着矜持的态度,不为外界所动,每一个字句都很考究,也很端庄,这是很重要的。但是只有“优雅”没有“深刻”也是不足够的,绮丽夺目的辞藻若没有道理,是一种浪费。而且辞藻容易被模仿,但道理不能够被模仿。“开阔”是可贵的,但有些写作者会一生只写一个角度,一个人物,这种执意也是一种个性。“简单”需要经历一段漫长繁复的过程。从“复杂”回归的“简单”是难得的,因为它会呈现纯净的质地,浑然一体,一气呵成。

  城市画报:《冬》这一部分是关于你自己童年的一些记忆,身边朋友对这一部分的评价是怎样的?

  安妮宝贝:《冬》是这本书里很呈现年龄和心境的部分,因为它看起来太“素”,说的都是琐碎平常的细节,文字也不华丽,很简单。30或40岁左右的读者会喜欢这部分散文,也有更年轻的读者喜欢,但可能是有一些老成的气质。一些人会认为读它们没有代入感,也不刺激,十分寡然,另外一些则认为它是我目前写得最好的散文。说法不一。

  城市画报:翻动记忆可能是一件比较危险的事,写作这一部分时情绪会不会有比较大的起伏?

  安妮宝贝:写散文本身就是危险的事情,但我在写作的当时,从不具备明确的读者意识,不觉得自己的字是写给别人看的。在书写的当时,觉得这些字只是写给时间深处黑暗本身。

  写这些记忆深处的事情,很顺畅自然,也不需要修改或斟酌,基本上都是一口气写完。像给某个熟悉的人写信,也许微不足道,但情感丰润。有个读者来信说,读到这些文字,觉得我在这本书里的态度是在把读者当成知音。我觉得写的时候并未有过这种准备,但它可能具备这种被事后体察的情感内涵。

  即使是记忆,也并没有往深处写。关于童年,城市,游戏,死亡,亲人,纪念……内容也许沉重,但下笔的基调都是轻描淡写的。这些记忆因为时间的过滤,已经不存在悲痛和尖锐,却成为一些明亮的静谧的光点,轻轻照耀内心深处。我只是看着这些光点,记录它们。就是这样。

  对我自己来说,这样举重若轻地去写一些关于年月情怀的文字,这些文字使我得以给内心留出一处清洁的空间。如果要全面深入地写,内容太多,要穿越的黑暗太深。现在还不到这样一个能够真正深入写记忆的时候。

  城市画报:关于《月棠记》,有一种评论的声音是作者似乎在“故意营造某种气氛”,我对此的理解是他们可能认为你在描写某种你并不熟悉的生活。

  安妮宝贝:也许有一些人觉得我书里写的生活,离他们的经验太远,或者说他们觉得不可信。这就像一个不会游泳的人,不知道沉浸和自由活动于海水深处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会认为在干燥的地方呼吸是更合理的事情。很多人不能信任他所不能见到的另一面。

  一个写作者应该对书写本身具备强烈的情感和理性的控制力,所以,他最好只写他真正观察和提炼过的东西。不去写不了解的,也不去写丝毫没有兴趣或对此不具备情感的。不管是小说,还是散文,是想象,还是现实,在台前,还是幕后,你所要呈现的,是一种朴素真实经受得起时间考验的个性及态度。这样就够了。其他的可以任人猜测和评说。

  对一个东西下结论,前提是你要知道它,理解它。但如果一个人真正具备了理解力,就会对很多事物的边界采取模糊的态度,因为他能够容纳。对人的生活无需对它下结论,不管它是小说里的还是身边人的。

  城市画报:另一种与之相反的观点是《月棠记》其实就是你最近一段时间的“自传”。

  安妮宝贝:事实上我所写的每一篇小说,读者都会认为是我这段时间或那段时间的“自传”。从《告别薇安》一直到《莲花》,都是如此。还有一些人则觉得能在我的小说里找到他们自己的影子。这种对号入座,如果是一种游戏,让它饶有趣味地存在也未尝不可。我从未说过写的小说是自己或他人的传记。

  城市画报:《月棠记》中重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得到了一段“好姻缘”。你认为这是一种偶然还是必然?

  安妮宝贝:我说《月棠记》是一个童话,因为它呈现圆满。这个小说的主要观点是,任何人所得到的结果都是与自己的态度有关。同样,你想得到什么样的婚姻,就要先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真正读明白这篇小说的人,会知道我想要说什么,不会纠结于它是否“物质化”或“自传”的问题上。那都是与小说本身无关的。

  在这个时代里,人们对婚姻,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表现出来的更多是一种自私浮躁的心态。有一本杂志曾经做过关于80后快速结婚、快速离婚的专题。婚姻的结果,本身就是心态的反映。越是年轻,越是对婚姻抱有很多幻想,幻想越多,失望也越多,并且从自我出发的关系,肯定是不会长久的。因为对方或者一段关系的本身,不能成为你用来自我满足的一个工具或手段。人年长之后,能够有利他的意识,有一种淡然和明确的情感态度,有更为宽广的目的。这样,才可以得到一种适宜的稳妥的情感关系。我用这篇小说探讨这个比较常见的现实问题。

  《月棠记》里重光抵达的是自我的圆满。当然,这种圆满不是恒定的,它在变动中,形成中,需要时时的检查和付出。一个貌似圆满的关系需要付出代价,需要宽容、忍耐、有牺牲和妥协,让它妥贴和完善。

  要先改变和付出自己,才能获得。这是一个根本上的认识。

  城市画报:可以把它当作一个寓言来读?

  安妮宝贝:可以。只有真正相信童话的人才能得到童话带来的乐趣。一些人觉得《月棠记》不可信,认为它被营造得过于完美,但对另一部分人来说,他们在这个童话里所获得的鼓励,使他们具备一种坚定和愉悦的信心。两个这样避世这样孤独的人,最终也找到了对方。一切这样恰如其分。但这两个人都是心里有“道”的人。只有两个心里都具备“道”的人,才能维持一个有“道”的关系。这其实是一个讲道理的小说。

  城市画报:你在写《莲花》时就已经开始考虑这些问题了吗?

  安妮宝贝:没有。写完《莲花》之后,我本来想有一段长时间的野外旅行,做一些民间文化方面的资料收集和采访。但后来怀孕以及决定生养孩子的决定,打破了计划。那段时间在家里,阅读,种花,过着“山顶生活”,开始写《素年锦时》。这本书写的时候,我就知道要写个献词,写给即将出世的女儿(乱入:恩养)。所以它是一本干净端然的书,即使引起许多是非争议,也丝毫无损它内在的核心。

  3

  城市画报:除了写作《素年锦时》,这一年里你还做了一件“大事”,生了一个孩子。

  安妮宝贝:也不是“大事”。有些事情看起来很大,改变生活,改变自己,但若有一种明确的意愿和心理准备,它们其实是简单的。因为你打算背负起它,就会变得很有力。这件事情本身有些类似我那时去墨脱,也是带有危险性的,过程是吃力的,需要比较坚强的心理状态和身体能量去完成。但我决定要去做,因为知道它一定会带来一个新天新地。事实上也是如此。

  城市画报:不会害怕吗?

  安妮宝贝:不害怕。怀孕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一种内心的变化,孩子在身体里成长,心也在饱满。腹内怀着一个孩子,带着她看云看树看花。做完剖腹手术,在病房里第一次看清楚她的脸,她微微皱着眉头,小小的嘴唇和下巴十分漂亮。我有很长时间不能相信,这个小女婴是属于我的。有一天家里停电,房间里一片黑暗,月亮显得格外皎洁,我抱着她站在落地窗边,看着冬天庭院地面上湖水一样的月光,觉得这可能是我一生最平静的一段时光。事实上,这也是很多年来从未获得过的一种平静。她的确是命运所恩赐给我的最好的给予。孩子带来的天地是光明的。它会让人更善良,更沉厚,更坚定,更具备感情。它带来一种非常正面的力量。

  城市画报:但是这个时代有不少让人担忧的地方,它们也会让做父母的多出很多担忧和害怕吧?

  安妮宝贝:时代本身的确有很多问题,因为地球环境,人类的生存和精神处境似乎都在朝着被损害的方向在走。人们建设了很多东西,也破坏了很多东西,能不能保持与整个天地的平衡,是一个未知。

  对孩子来说,很现实的问题是,食物不安全,竞争激烈,人们的生活里越来越失去信念,失去传统,失去稳定的价值观,失去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的力量。有一些人的确是会因为这样的顾虑而不愿意要孩子。但我觉得一个人的生命,在这个世界上所追求的这个或那个,种种过程和目的都不是最为重要的东西,当我们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留在心里的记忆,有很大的空间一定是属于情感的。情感也是我们最重要的财富。

  与父母,与伴侣,与孩子的情感都是弥足珍贵的。拥有任何形式的真实丰厚的情感,都会让一个人的内心得到根基。当然,在人非常年轻或只关注自我得失的时候,他不能体验到这些。但当他经历过长期的颠沛流离,经历过漫长的内心孤独和荒凉之后,他就会对情感有新的认识和体会。他会对自己所获得的有深刻的感恩。

  城市画报:假设一下,如果女儿20岁了,你会给她看你写的作品吗?会给她看哪几本?

  安妮宝贝:我现在想得更多的是,等她稍微长大一些,可以带着她去旅行,一起去看电影看展览,听音乐会……这么多年,我总是一个人做这些事情,以后也许就有人陪伴。我希望能够与她成为朋友。

  至于看我写的书,当然也可以。这是她进入我的内心最直接的方式。如果是目前的8本,我会挑选给她《莲花》和《素年锦时》。也许还可以看一下《蔷薇岛屿》。这样她会了解她的母亲在游历和迁动中,在人生变化中的所思所得。但或许她还要更长大一些,才能明白我在写些什么。我相信这些文字即使再经历20年的岁月,依旧能够与她沟通。当然,她应该能看到更多的书。

  我也想过她的未来。世界再怎样喧嚣刺激都不重要,我只希望她成为一个在人群当中能具备自己态度的人,有自我的格局,保持一种不管平淡或繁华都要坦然沉着的个性。生活可以过得简单自足,但要做一个会仰起头看看天空的人。

  也许她读完这几本书,如果能够了解她的母亲,至少会明白我的想法。人世即使这样浮华,人情即使这样变幻,也许要面对很多考验和选择,但在时间过滤之中,要相信情感的温暖深厚,相信内心照耀着的光,相信有信念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