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依旧:科学家蒙冤入狱3年索赔1034万获法院立案受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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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01月16日00:41大洋网我要评论(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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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杜光东而言,沉冤昭雪只是一个迟来的慰藉 (图片来源:羊城晚报)
原国家863计划数字化总体组副组长、信息网络智能化控制方面的领军人物杜光东,1996年就来到广东深圳创业。正当创业关键时期,他却在广西北海蒙冤入狱3年,出狱后经广西高院终审无罪。今年1月,杜光东向广西北海中院申请国家赔偿1034万元。日前,该案已经在北海中院立案受理。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杜光东感慨到:“国家花20年培养我,我只工作了9年,损失的不光是我个人。”
1996年杜光东到深圳创业。1997年11月, 他和几名学生创立了深圳锐博计算机网络公司(以下简称“深圳锐博”),致力于家庭智能化网络及其相关产品的开发、生产和销售工作。1998年上半年,仅仅用了半年时间,深圳锐博即成功研制出当时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网络终端产品:信息控制机(信控机)。这种信控机,通俗地说,就是通过网络或电话远程控制家中的电器,并对住宅进行全方位的监控。
1999年4月,深圳锐博的信控机被列入国家火炬计划。1999年6月,信控机及其相关关键技术列入国家863计划重大项目。
成功招商引资却身陷三罪
就当杜光东根据863计划专家组的意见,开始面向国内外招商引资,以尽快实现产业化时,他人生中最不愿意回忆的一幕开始了。
招商合作为何却身陷囹圄?这要从1999年10月在深圳举行的首届高交会上说起。据杜光东回忆,当时,广西北海X湾科技公司找上门来,要求与深圳锐博合作,后双方约定深圳锐博以无形资产和相关设备合计846万元入股北海X湾,为第一大股东。
然而,待信控机投入批量生产后,北海X湾认为杜光东及原深圳锐博人员已无利用价值,便开始想方设法赶走他们。2001年7月,杜光东宣布辞职,退出北海×湾管理层。但2002年8月,从未在北海工作过的杜光东被千里迢迢赶来的北海公安部门以“涉嫌挪用资金”为名拘留,33天后,因不属北海管辖,杜光东被放出。
此后的经历可谓一波三折。2003年7月11日,北海市公安局再次将杜光东拘捕,2003年12月23日,北海市海城区检察院提起公诉,2004年1月13日海城区法院裁定准许检察院撤诉,2004年2月13日,海城区检察院再次提起公诉,指控他犯有虚假出资、挪用资金和职务侵占三项罪名。
2004年4月26日,北海市海城区法院一审判定杜光东三项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10年。2004年12月17日,北海市中级法院终审判决,撤销杜光东的职务侵占罪部分,但仍判决其虚假出资、挪用资金两项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7年,决定执行5年。
出狱后申诉获判无罪
杜光东在服刑期间根据监狱领导的要求,设计开发了全国第一个罪犯计分考核管理系统,得到广西监狱局领导的高度评价。
鉴于杜光东在监狱表现优秀,2006年9月7日,南宁市中级法院裁定,减去杜光东的余刑1年9个月。杜光东当天即获提前刑满释放。
出狱后,杜光东开始向广西高院申诉。经广西高院重新审理,2008年12月31日,广西高院判决撤销北海市中级人民法院(2004)北刑终字第118号刑事判决和北海市海城区人民法院(2004)海刑初字第169号刑事判决,终审判决杜光东无罪。
提出国家赔偿1034万
2010年12月23日,杜光东向北海中院递交了国家赔偿申请书,要求“赔偿限制其人身自由1184天的赔偿金148509.12元;因此案造成杜光东作为国家863计划专家和国内家庭智能化网络应用研究领域领军人物在业内的社会评价降低,其名誉权、荣誉权受到极大损害,要求赔偿其精神损害抚慰金300万元;2004年6月,北海海城区法院第一次作出判决后不久,北海X湾即急不可耐地召开股东大会根据法院判决注销了深圳锐博的846万股股权,直接造成杜光东在深圳锐博(占85%股份)的入股资产719.10万元损失,要求赔偿此直接损失。杜光东共计向北海中院索赔1034万元。”
杜光东表示,如果获得国家赔偿,将全部捐献给北海市的贫困学生。
对话杜光东:
“这个判决来得太迟,我的人生已经被彻底改变”
本报:为什么拖了这么久才提起国家赔偿?这两年在忙些什么?
杜光东:我不太懂法律程序,总以为法院会给我一个说法。出狱后,我的公司什么都没有了,但我还有很多学生,我们一起做一些科研,帮企业做软件开发,一直等到现在。如今,诉讼时效要过了,如果我们再不闻不问,那等于错就错了,一辈子永远窝囊。
本报:这个事件对你的事业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杜光东:法律是公平的,尽管这个判决来得太迟,但它终于证明了我的清白。即便如此,我的人生也已经被彻底改变。让我感到最痛心的是,国家培养我到博士毕业花了20年,可我只为国家工作了9年时间。信控机项目是集成了当时863计划许多关键技术的一个国家级项目,所主持研发的信控机项目当时本来处于世界先进水平,但几年过去,世界其他国家的相关研发工作现在早已突飞猛进,把中国远远地甩在了后头。
本报:失去自由三年多的时间,你想得最多的是什么?
杜光东:很难一句话说。进看守所后,我看法律方面的书,试图讲道理,但没有用。三年时间,时间越长越绝望,最后只想能活着回家,虽然现在回家了,但直到今天还是很恐慌。
本报:说说你的家人吧,他们经历的苦困一定不比你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