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宥嘉傻子网盘下载:何益群老中医经验随谈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16:59:10

癌症和癌前期病变

近年来,在世界范围内,癌症发病和死亡的年增长率极高,平均约在34%左右。在有些国家、地区,则已经超过了心血管疾病死亡率,而荣居榜首。患癌症的病人,所面临的医药治疗手段,大抵是:手术切除、化疗、放疗、靶向、介入、加热、冷冻等等,在心理上,则形成恐惧、被动,消极等死者相当不少。一个病人,被诊断为癌症,就好象收到了死亡判决书。

以传统中医药独立治疗癌症有显效者,有山西李可、江西陈瑞春、北京焦树德等。近代名医如张锡纯、施今墨、孔伯华、彭子益、秦伯未、蒲辅周等,却极少留下治各类癌症的病案记录或有关医论。目前,绝大多数医院皆以西方六大疗法为圭臬,用中医药,只不过算是一种辅助手段而已。

西方现代化检测癌症的手段能够查出的肿瘤,已属中晚期,治疗难度很大,根治而得天年更难。因为肿瘤直径在0.6-1厘米以下,CT是检验不到的;3厘米以下,B超查不出来。癌细胞在人体内聚集达到100万数量,不过针尖大小;而少量癌细胞,包括正常细胞处于恶变,或高度恶变阶段,则大多是人体免疫系统T型巨噬细胞的吞噬对象,就更是目前仪器检查不出来、还处于正邪相争、正胜于邪的阶段。

在各类癌体发展到不可逆转、不受人体免疫系统制约的后期阶段,癌体就会极其急速地扩大。简而言之,在癌体决定性地战胜人体免疫系统之前,可名之曰:癌前期病变;其后才能算是癌肿。人的癌前期时间,约为3年至12年不等。以传统中医药角度论,患癌症的病人的脉证,均有特异性,有特征。

1970年,我曾在安徽市马鞍山市为一位老工人的女儿把脉,该女19岁,被确诊为胃癌,癌体已如鹅蛋大小,位于胃小弯,并已扩散至肝。其脉为右三部细弱如丝,沉甚而有弦意;右关乃主脾胃,已沉虚几无,而左脉则为洪弦实甚,左为阳脉而右为阴脉,阴阳已近离决;其舌质暗紫,舌中心有一指甲大小光滑无苔的区域,与地图舌、无苔舌不同。按其证,癌在胃小弯,宜攻而消之,但脉则相反,显示胃气已绝,无救。此病人不久即逝世。

1971年,马鞍山十七冶金建设公司工程师王箱,患淋巴癌,已经切片确诊。开刀切除时,其癌体破裂大出血,部分血流入体内,当时医院手术室匆匆处理止血、封闭伤口,未及处理。但其脉胃神根均存,惟肾脉较弱,随即以传统中医药据脉证合参为治,历时近两年,至今三十七年,还活着。可见,经书所言“脉证合参”以及“视其脉证,知犯何逆,随症治之”这些道理,是何等重要。

癌症和癌前期的脉和证,是相通的。病人或亚健康者,如其脉象出现“阴阳分离”,无论左右,或上下,或表里,阴阳脉象明显相反而并现者,可能不是癌症就是癌前期。

“阴阳离决,其人乃绝”,是古医书积累几代医家的医疗经验而总结的箴言,联系到近年来相当的数量的癌症、心脏病、肾功能衰竭等临终病人的脉象症状,此言确然。不过,不论查证、诊脉,为医都必须细致、全面、深刻,查一漏万,则是医家大忌。

得了癌症的病人,多数恐惧,恐伤肾,就是其必然效应。鄙人浅见,传统中医药理论的“肾”,不只是腰两侧的肾实体或足少阴肾经、膀胱实体及足太阳膀胱经,不只是人体的泌尿系统、生殖系统,还包括其内分泌系统、代谢系统和免疫系统。李可曾说过:“万病不治,求之于肾”,是很有道理的。伤肾,就伤了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

原发癌的发生、暴长、转移、扩散,莫不因自体免疫功能的抑制、退化与衰败而得以致之。治已成定局的癌症,或已转移、已扩散,癌症的病人,难度颇大,其临床存活率不多。医药之功,不过得其三分之一而已。另外的三分之一,是疾病与体质基础;更有三分之一,在于病人的心理、感情、生活方式与习惯。三胜其二,病人才能够得治获救。

癌症的治疗

世界卫生组织对癌症下了这样的定义:“癌肿是可以治疗的慢性病。”

很多人,甚至包括医生和护士,对这句简单的话,是存疑的,或者是不信的。

这种“存疑”和“不信”,是从现实体验来,从切身经验来。无可厚非。

但世界卫生组织对癌症下的定义,是从全世界医疗领域对癌症诊治的多年基本经验教训中总结出来的,结合实际,符合事实。

多数癌症病人,是由心、肾、肝、肺脏功能衰竭而去世的。

少数却因意外而突然死亡。有的肝癌病人出现腹水,量不大,在医院里抽水而致血压突然大幅下降而丧命。

有患胰腺癌而又扩散,但癌肿体积已缩小,生活正常,却因一口痰卡在咙里,呼吸窒息而死亡。

无论脏器功能衰竭,还是意外,或是其它死因,癌症病人身体衰弱消瘦、免疫功能低下,食少或不食、睡眠质量低或长期无眠,是造。成病人死亡的基础和条件。癌的转移、扩散,以及病人体质恶性消耗,是系统群运动过程的多效应和多结果;在这一点上,癌症有点像艾滋病。

传统中医药学对癌症的基本理论诊治,就是病人体质和疾病之间正与邪的矛盾和消长。一般的治疗原则,是扶正祛邪。专于祛邪(攻癌),极易伤正;偏于补正,则常留邪。两难。医生却必须在两难中寻求一条路径,一种方法,来治疗这种“慢性病”。

西医如果单用传统的常规放疗、化疗、手术等方法手段,去癌为第一或唯一要务和目标,导致病人掉头发、痛苦、难过、呕吐、不食、失眠、消瘦等现象和症状,实质就是伤了病人的脏腑、肌体,先伤功能,后伤器官机体,等于传统中医药学所说的“伤正”。比较专业的大型医院,对癌症病人采用靶向、介入、定向加热、冷汇等等,就是使“伤正”减弱,补充白蛋白等等,则是“补正”。

中医、西医对癌症治疗的基本临床理论和实践,实质上是相同或相似的。

因此,消除癌肿,治愈疾病,应该没有单一的药、方、手段,一治到底;除非得癌的病人身体整体状况很好,癌肿单一,治疗、清除都比较迅速,彻底。但得了癌症的病人,免疫系统(胸腺正常分泌T型巨噬细胞等)就一定有问题,遗传基因也可能有缺陷,而致癌的内外因,始终客观存在。

因此,对癌症的治疗,无论传统中医药还是现代化西方医学,都倾向于综合疗法。

如果把治癌综合疗法,只定位在几台相联结的医疗设备系列群的使用上,是一种医疗理论和实践的偏向或者失误。

综合疗法必须建立在癌症病人的“正”与“邪”的关联及系统处理的基础上。其中还必须持续加强家庭护理、病人与亲友的心理感情知识、毅力的正面氛围和积极因素。

病人的癌症和身心的基本状况、病人及家庭的心理、感情、知识、态度以及综合治疗这三者的作用和效果,大概各占三分之一。

这是更大一些范围,更深一些层次的综合疗法。

现代化西方医学和传统中医药结合治疗,也是一种综合疗法。北京中日友好医院张代钊学派已经用之多年,有效,有成果。

单独用现代化西医学方法治疗癌症,是现在极大多数二级、三级医院所走的路。可能是近四十年来的主流。

单独使用中医药治疗癌症,少之又少;近年来,中医接下诊治的,经常还是西医治过以后,癌症扩散、转移以后的危重症病人。

以传统中医药治疗癌症,山西李可用药量大,用甘草、海藻这一对犯了中药学历来强调的“十八反”之忌的“反药”为君,有效。北京刘渡舟、江西陈瑞春用药量少,亦有效。

由潘敏求、黎月恒主编、人民卫生出版社于2006年出版的《肿瘤特色方药》,搜集了近年各类医药书刊登载过的治疗肿瘤方剂、方法,虽然缺少脑与脊髓胶质瘤、肾上腺癌等的治疗方剂,但仍能够提供曾经有效地治癌方药给中医师们参考。

癌肿常以脏器为名。如:肺癌、肝癌、胃癌,等等。治疗不同脏器癌肿的中医方药,有同有异。有时同多异少,有时同少异多;其依据仍然是“脉证合参”。对传统中医,西医检验的数据、影像,有参考价值;但是辩证施治,却只能遵循传统中医药体系的原则,首先分清病人的虚实寒热,有表邪未净,当先治表。例如,晚期垂危癌症病人,有小柴胡症,要用     小柴胡汤加减先予治疗。

中药方剂有引经药:杏仁引药入肺,柴胡引药入肝,甘草引入脾胃,黄连引入心,肉桂引入肾。这是最浅显的治疗途径之一。

经筛选、试验过的中药各味,因其性味入经的不同,在治癌方剂中,有不同的作用,包括引经的作用。

癌肿厌氧、癌病多瘀。气以脾胃为中心而周转上下,停滞阻塞,就是病,也是癌肿的病因。血淤即病人体内血管中的红血球,普遍丧失其携带的负电子、受癌毒攻击、吞噬,形成特殊紧密聚集,传统中医药也称之为瘀血。瘀血必予消除而使血流加速,到一定血速,即形成毛细血管微循环效应,可切断癌细胞的吸血通道。

在病人体内,癌细胞或在血液或体液中流动、依附,或在某一脏器内外相游离,超向于聚集,或紧密聚集,形成癌肿,这三种情况是并存的。无论中医还是西医治疗癌肿,理应明白这一基本状况。

如癌症病人有腹水、便秘,或者有“上关下格”重症、即饮食不入、大小便不通,延续数日或十数日,则必须先治腹水(臌胀)、便秘,或“上关下格”,必须先复胃气。“人无胃气则死”也。

 

癌前期“欲病”的治疗

多年来,我看见过、听说过各种不同情况的疾病和死亡,对其中癌症病人的不同状态的死亡,印象特别深刻。我深切体会医学前辈们的多次忠言:癌肿疾病必须早发现、早治疗。

癌肿被医院或检测中心发现,大多数都已经是疾病中晚期。医生、病人、家属都比较被动,都有心理负担和不可避讳的难处。

癌前期的诊治,是一个很明确、很重要、但又很困难的课题。

正常健康人体内,有几十、几百癌细胞,不会表现出什么症状,而且经常被自体免疫系统以T型巨噬为主的免疫体所吞噬。分散的、个体或少许积聚的癌细胞,在血管、淋巴腺管里流动,比较容易被免疫细胞发现、围困和吞噬,特别是在微细血管中,癌细胞是不易聚集成团的。正常细胞、例如鳞状上皮细胞恶变,转化为癌细胞的过程中,属于初级癌变阶段。治以活血,加快血流速度,增强血流在血管里的动能与冲击力,截断还没有聚集的癌细胞之间的吸引力和凝聚趋向、阻滞它们内向聚集、外向依附人体脏器,构成癌肿系统,对较快速地传布信息以加快输送免疫细胞,都有重要作用。根据我的经验,健康人或亚健康人群的瘀血疾患,相当普遍。其原因较多,在此不一一缕述了。

瘀血可导致人的多种疾病。清代王清任写《医林改错》一书,将百病之缘头及其治疗,几乎完全归结于人有瘀血,虽然不无偏颇,但却有洞穿七札的功力。张仲景的桃仁承气汤、桂枝茯苓丸、大黄蛰虫丸以及后世的桃红四物汤等,都是对证即有奇效的名方;几千年来治疗良性、恶性肿瘤,也都有活血化瘀的立法。其理、法、方、药的历史沿革和发展脉络,相当清晰,治疗癌前期的“欲病”,活血,是最重要的治则之一。

在健康和亚健康阶段,即通过现代化检测手段,还查不出明确的病症之前,并非“癌前期”但却“欲病”的平常人,就经常有瘀血证候出现。瘀血作为疾病、或疾病的条件,客观存在于人体内,有证候,也有脉象。共证候大抵是其人面色暗黑或无光泽,口干却不想喝水,记忆力明显减退,小腹有时发胀,大便色偏黑或偏暗,“肌肤甲错”,而经常表现在小腿。其脉象,以沉涩为主,大抵属于阴脉。此外,瘀血所在部位,可能不时有痛感、或重坠不适感。

预防癌肿、或治疗“癌前期”,根本要点,是要调理人体的五脏六腑气血经络、力求多脏腑、各经络、内外、虚实、寒热,能够保持系统平衡震荡的基本状态,成为人身心健康和防病的基础。

传统中医药学理论中的“肾”,以及足少阴肾经,包括了人体免疫系统、内分泌系统和代谢系统。在现代化社会里,从青少年时代起的大部分人群,对保健、养生、祛病、长寿是概念不清,实行不力的;而且从社会环境、风气、习惯、生活方式等各方面,都有伤损肾功能的强大的系统因素,其中包括过早、过多的性刺激、性活动,包括纵情声色、游乐、过度的应酬、工作与夜生活,皆能伤害健康人的元气“肾”,皆能损害其免疫系统,转化为癌肿的发生条件。

“食色性也”是一句有名的话,这是人类最自然、最正常、最主要的心理、感情和生理的需求。贪色过度,或饮食过量,决不止于削弱、操作其人的脾胃功能而已,而一定会吃进、输入相当数量的污染毒素,而且一定会在人体内积聚垃圾、粪便和毒邪,也为癌肿的发生提供条件。偏好烟酒,长期或经常便秘,也容易成为致癌的条件。烟伤肺,酒伤肝,便秘则分泌毒素也。

人体免疫系统在每个人睡眠时以及饥饿的情况下,最活跃,而在长期失眠、饮食或厌食的时候,则休眠、或者退化。我对健康和“亚健康”人群的重要建议是:睡足、睡好每天7-8小时;饮食减半或至少减少40%;有些老人以少食多餐为宜。

癌前期的亚健康个人,脉象已有阴阳分离的现象,例如:左脉阳、右脉阴;寸脉阳、尺脉阴或相反;浮取为阳脉,沉取为阴脉等等。

血象检验,红血球聚集成团,是最重要的“癌前期”证候。上海布康“血超”仪器,可以把检测到人的血放大五万倍,可以有最高的分辨率,可以通过六个以上的指标,比较准确地检测“欲病”、即亚健康性质的“癌前期”。

“癌前期”证候的治疗,首要活血化瘀。以活血化瘀治疗“亚健康”人群的癌前期的“欲病”,必须顾及他们的心脏状况。心弱则无动力,活血将不利于心脏,会进一步削弱心阳或心阴。心有火或热,活血将使人狂燥失常。因此,凡用活血化瘀之前,一定要调理心脏。

补肾有补肾阳、补肾阴或阴阳双补这三种可能途径。脾胃中气与大气(或名宗气,主于肺)、中气与元气(主于肾)的上下循环流转,通经络、活气血是其正治。彭子益在他的《园运动的古中医学》一书中,论此甚详。

对于便秘,张锡纯《衷中参西录》中的罗卜汤可作首选。癌肿转移扩散,心身皆虚弱已甚的病人,而且腹胀的长期便秘,也可以用之,何况癌前期的“欲病”。但得便即可停服此汤,如又便秘,可隔一周或一旬再服、常服。一般一二剂即可见长效。而癌肿胸腹水有便秘者,也可在服真武汤、五苓散、三仁汤同时或稍后,用张锡纯罗卜汤,对泻水护脾亦有大效。此法治疗的理论基础,也是彭子益的“园运动论”用以治疗病人。亚健康人的便秘,慎用大承气之属,无是证不可妄用。

对基本确认的癌前期“欲病”的亚健康人,可以用山西李可的“抗癌夺命汤”半剂,但每月不宜过五剂,而且应在补气(四君子汤之属)、活血、强肾等方剂调理之后用。用此方五剂以后,紧接着再用小剂的补气、活血、强肾等方剂。

 

 

 

 

 

 

 

喉痹

开春以来,咽痒喉痛的大人、小孩相当不少,常伴高烧或低热。血常规中,白血球一项上升,医院大抵按急慢性咽喉炎、扁桃体炎等诊治,用抗生素、消炎片治疗,有效亦有不效;或获短效而复发缠绵数月者;或操刀一割,摘除扁体,以求一了百了者,然而病人仍有咽喉紧束,如物梗阻,或痒或痛。

传统中医药认为,喉痹并非就是炎症。西医说的炎症,也不是中医讲的热与火。温、热、火是三个层次,都有虚实之分,那就有六种不同情况,即:实温、实热、实火、虚温、虚热、虚火。各人经络通阻情况不同、脏腑强弱各异,更何况还有病之传变、虚实转换。称之为个体化、个性化的体质、脏腑、经络、疾病、邪毒巨系统群,实至名归。

《内经》和张仲景所说过的“脉证合参”四个字,是诊治疾病的正道。

先说证。

《素问?六元正纪大论》曰:“少阳临上,……喉痹目赤”。《素问?阴阳类论》:“一阴一阳代绝,……喉咽干燥”;因在肝胆。喉主于肺,病不离肺。《类证话裁》曰:“其木火犯肺,咽干喉痹致失音者,以麦冬汤之属润其燥。”刘渡舟据古论,把喉痹这种不死人、但却令人痛痒难耐的疾病,归结到肝和肺,特别是治疗春令常犯的慢性咽炎,辩证属肝气有余、肺阴不足者。咽属肺,喉则偏于胃;肾阴虚,而致咽喉部分充血,或起红色血点,即谓之虚热、虚火上冲,这类喉痹,则是刘渡舟所未尝论及者。

刘渡舟常用药方,以桑杏汤养肺润燥,合黛蛤散清肝泻肺,兼剂可化痰利咽,既可以治疗慢性咽炎,也可以治疗急性扁桃腺炎而退其烧热,不过依汗、烧、温、饮、脉右关实之实证,可增加生石膏3060,清胃热而降体温,敛自汗而清咽喉。

张仲景《伤寒论》325条:“少阴病,二三日咽喉痛,可与甘草汤;不差者,与桔梗汤。”生甘草汤方:甘草二两(相当于60),上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温服七合,日二服。”

桔梗汤方:桔梗一两(30),生甘草二两(60)。“上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生甘草熬膏,名“国老膏”,喉痹病人可以常服。

病人服用甘草汤还不好,就是药轻热重,加桔梗,就可开喉痹、解毒、消肿。

伤寒论》治“咽中伤生疮,不能语言,声不出者,苦酒汤主之。”苦酒就是醋。

这是喉痹的正治法:桑杏汤加黛蛤散治痰热实火,治肝火动肺阴;甘草汤、桔梗汤则治少阴虚的虚热上冲,均可得实效。虚实、寒、热不要搞错,是其要点。

这还不够,喉痹平愈后立即补病人肾阴,用六味加二至汤或加元参、麦冬,以竟全功。补肾阴宜超过24天。

如此治喉痹(慢性咽炎、急性咽喉炎,多发性急性扁桃体炎等)无数,有效。

如有表症,或先服桂枝汤、或投小柴胡汤,再用上述的三个连锁性药方即可。        

谓予不信,不妨一试。

 

浅谈中医脉诊1 

学脉诊,有难度。但恐怕非学不可,否则,继承传统中医药的理、法、方、药,就可能成为一句空话、一场梦幻。千万、亿万人,包括健康人、病人,脉象都是不同的。

不同,不只是寸口六脉的基本脉象,而是这六脉,即:左寸、左关、左尺、右寸、右关、右尺的不同脉象,及其间的联系和转化。

喉痹的“木火刑金”证,主脉象是“左弦出于寸口”。弦脉主痛,为肝胆脉,,而且应该是浮、中、沉三取皆弦实。右寸主肺,应为滑实,而反映脾胃的右关脉,则应为濡或虚,脾虚才能生痰。刘渡舟的医案说,有别的医生以病人“口干咽痛,激动时言语不能发声”,而“以清热解毒治之,非但其证不除,反增咳痰”,此乃苦寒伤脾胃,进而生痰犯肺,所以桑杏汤合黛蛤散加减治“肝火刑金”,正是从“脉证合参”而“随证治之”的对症方剂。

其处方是:青黛(布包)10,海蛤壳20,鲜芦根30,竹茹15,枇杷叶14,菊花10,桑叶10,杏仁10,沙参15,浙贝母14,藏青果10,梨皮2个。连服15剂。病愈以后,要用小剂补中益气汤或加减桂附地黄汤,杜绝痰火犯肺。其基础和要点,仍是“脉证合参”。

《濒湖脉学》这本书,列举了二十八种脉象,有点难学,更难实用。我的建议,初学乍练脉诊者,首先是辨识脉的虚、实、寒、热。

三手指轻触寸口的寸关尺三部,叫“浮取”;三指略用力得其中,却不到底,叫做“中取”;三指按脉到几乎可触及骨的深度,叫做“沉取”。浮、中、沉三取,诊脉者是要常练苦练,经年累月,才能由入门到熟练,才能从指感到心悟,从心悟而入“脉证合参”之坦途,否则,是很难踏传统中医药之门槛的。

虚脉,浮、中取都软濡无力;沉取,则几乎没有脉跳的感觉。实脉则相反,三取都有力博指。虚实两脉的重点、定性,在沉取。

病人、或亚健康人、或正常人,六脉很可能有虚有实。各脉的虚、实,却是极重要的。下药是泄、是补、是清、是和,都要看脉的虚实。否则,“虚虚实实”,即对有实证者,下补药;对有虚脉者,却吃泻药或清热或去火或解毒,就成了误治。苦寒药到了病人肚子里,就成了毒药。庸医杀人,常常就是用反了药。这个“反”,不是什么“十八反”、“十九畏”,而是药与脉证相反。

寒、热之脉证,就比较复杂一些。男脉跳80/分、女脉跳85/分以上,主热;男脉跳65/分、女脉跳70/分以下,主寒,这是常例。脉跳次数,六脉相同,如此诊寒热,岂不很容易。何况钟表现成。然而,假热真寒、假寒真热、表热里寒、表寒里热、上热下寒、上寒下热,那又怎么说、怎么办?区区在下还遇到过左热右寒、左寒右热,竞还有四分之一热、四分之三寒的古怪病例,那岂不是难上难么?

所以张仲景说过的“脉证合参”,实在是缺其一端亦不可也。

主表之脉,是浮取实而有力,沉取仍然可摸得近乎正常的脉搏,这是浮脉与虚脉最重要的区别,或曰:本质区别。

主里之脉正相反,浮取无,或极微,沉取则得。

还有两种脉象是比较重要,也是不能不学、不能不用的。那就是:滑脉和弦脉。

这两种脉,并不常见,恐怕要碰到机缘,要言传身教,要潜思默识,否则,很难理解,很难学会。

绝大部分的亚健康人(医院查不出任何不正常指标、查不出病,却又有自觉症状,甚以为苦者)都有痰,右寸脉反映肺的状态与趋势,故多右寸脉独滑。古医书说过“怪病治痰”,一般的高血压、气管炎、哮喘……都有痰,所以,我们对滑脉岂可不知、不会、不用?

书店、图书馆的中医书,讲到脉诊,大抵都是列出脉象之解释,有时则以形象化语言释之,什么“如水漂木”之类,读者有时就未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脉诊得要“求实”。浅见如此,敢以此就正于方家,拳拳之心耳。

 

浅谈中医脉学和脉诊2

中医脉学和脉诊,紧密相关,但却不是一回事。脉学偏于理论,脉诊偏于实践。说难,两者都很难,说容易,也很容易,靠什么?靠真传,靠用心,靠坚持,靠细水长流、不懈不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管什么人,只要真正肯学脉学和脉诊而时习之,由浅入深,循序渐进,一定能渐入佳境。学脉,有点像练太极拳,要盘架子,从着熟而懂劲,由懂劲而阶及神明。

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中国还剩下二十七万中医。为什么说“剩下”? 因为上世纪、即二十世纪同期,全国中医数量是八十万;单看数量,减少了五十三万人左右。对反对中医,要求禁杀、灭绝中医的余云岫(二十世纪前五十年)、何祚庥、方舟子(二十世纪后五十年)这几位大名人来说,中医数量如此大量减少,说明了他们废中医的理论,实在是伟大、光荣、正确的英明预见,充分表现了历史客观规律,然而,对多少亿、多少亿生病的百姓,尤其是穷苦的山区老弱妇幼来说,百年中医,稀里哗啦减少了五十三万,却似乎不太妙。

我再引一个对比的数字:二十世纪初,中国人口算四亿人;二十一世纪初,十三亿人。

按中医和全国人口比例,叫做:人均中医数字减少的程度来看上一看,就更加醒目。

在现存的二十七万中医中,有多少能够大体上明白中医脉学和脉诊,并且能够“脉证合参”,能够“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没有统计数字。这是中医界的内部事务。不过,在下在这里冒昧说一句大话罢,几十年来,在中医药大学、中医学院的课堂里,五十多人、上百人一个班来学中医理论,四五年后,到医院去实习、实践,是学不会、学不到中医脉学和脉诊的。朋友,在这个世界上,有千万、亿万个病人,就有千万、亿万种病脉,并不相同。正如人的体质、个性、品德、习惯、知识、生活……与其相关的地区、居住、空气、饮食、气候、环境、水土、污染、生活、遭遇……,也都是不同的,这就是:共性永远寓于个性之中的小道理。用中医药治病,或保健,或养生,其理论当然有小道理在,其实践,则一定是:个体化、个性化。

不管别人大声疾呼什么废弃中医或废医存药,现在正从事医诊、治病、救人的二十七万中医,且扪心自问,种种小道理和中医的脉学和脉诊的历史真实和实践困惑,是不是这样啊?

就这区区的二十七万中医,能不能有几千、几万、十几万,不管什么人笑骂侮辱,无视那挥舞着屠刀的残忍的杀手们,紧紧抓住中医脉学和脉诊,学而时习之,以挽救、继承、发展这千古绝学,拾遗补缺,事在人为,自顾自走上应该走的路啊?

我说“拾遗补缺”这么四个字,不止是阐明近百年来,中医脉学和脉诊逐步失传、渐次湮没的小趋势,不止是说明中医脉学和脉诊的教和学,在其传承的历史进程中,已经发生了多因多果的小缺陷,小失误,要拾遗,要补缺,而且还希望生活在世界各国的老、中、青三代,不是专业中医的中国人,也来一步一步地学上一学中医脉学和脉诊,以勤补拙,至少可以在保健养生这些方面,自我服务一番,也可以算是一种拾遗补缺嘛。

直白说罢,中医脉学和脉诊,既难又易。专业的中医师们,可以补课,可以百尺竿头;有心的西医同道们,可以小打小闹,当一回子业余票友,只要以人为本,以病人为本,会一点中医脉学和脉诊,难道不也是一种拾遗补缺么?老百姓、青少年们,当然也可以学诊脉,可以练、可以兴。汉朝的张仲景,是以长沙太守的官员职位,业余坐堂施诊治病;清代吴鞠通,因父病死而不得救,悲愤而弃秀才举人当官前途,学医业医而成一代温病大家,咱们大伙儿又怎么不可能踩着他们的肩膀,来学上一学中医脉学和脉诊呢?

三大板块:中医、西医和普通百姓、青少年,都可以学中医脉学和脉诊。我如是观,如是说,不过是落实这么四个字:“众生平等”罢咧。

脉诊的具体化,一般落实在寸口脉,就是腕部动脉的搏动。诊脉者的中指对准腕部突出的桡骨,是为“关”;近掌部大鱼际边缘,用食指或无名指触摸,为“寸”,在小臂靠近桡骨的脉点,用无名指或食指触摸,为“尺”。左右腕部各有寸关尺,即为六部。诊单手脉,就是三部。

三部“诊脉”,古医书说的是:头面的动脉博动,为上部;寸口脉,则是中部;脚部的趺阳、太溪、太冲三脉,是下部。

明清以来,中医习惯于取病人手腕部的寸口左右三部来进行“脉诊”,一般不再用头颈上部和足踝下部诊脉了。在历代医书上,这就叫做:“独取寸口”。但是遇到危急重症,寸口脉已经没有,或者弱不可辩,医者就可以、也应该触摸足背趺阳脉,如可以触摸到,说明病人还有胃气,可以施救。病人足部大肿胀,医生当然就摸不到足部三脉了,脚不肿而摸不着趺阳脉,病人胃气已无,就大抵没有救治的方法了。无胃气,哪能服药,又哪能吸收,并传输到五脏六腑、起死回生呢?

学脉学、脉诊,不单是看书、记忆、背诵什么二十八脉,什么“如水漂木”,而是做,用理论的语言说,就是实践。

咱们大体上知道了“寸口”六部脉的所在,知道了左右寸、关、尺的相对应的脏腑,好,这就可以起步做了。

我姑且假设此诊脉者是一位不懂中、西医的草民的一份子,不过有一份好学的意向,有一份学习了解中医药怎么保健、养生、长寿的拳拳之心,这就够了。朋友,请您先看看自己的食指、中指、无名指这三个指头,用于诊脉,要用指尖肉厚的那一部份,触摸被诊脉者的寸口三部,会有不同的作用力和感觉,也会有不同的相应的反作用力,即是脉跳动的快慢次数强弱和一大堆不一样的脉搏动的外形和内涵。这些都是信息,而且是:系统信息加上复合信息,是传自被诊脉者的身心整体、五脏六腑、血肉筋骨,以至于他的性格情绪。

诊脉者三个指头不一样长短,所以,诊脉时候的作用力,就一定会大小不同。一般中指长,力较大,无名指历来谦让软弱,力就小。被诊脉者的脉跳反作用力度、形象、内涵信息……传达到诊脉者的三个指头,也就不同了。几千年来的名医宗师,对此都不予论述,为什么?因为能诊六部脉而知基本脉象的八纲归属,已经不易;再进一步,左右、寸关尺六部脉象的不同,脉象之间,即脏腑之际间的辩证、传化、生克关系能被触而知之,不说了如指掌罢,也是大抵上成竹在胸,就更是难上难了,所以苛求在下刚才说的什么作用力、反作用力的不同和差别,那就未免多余。

中医诊脉,因积年习惯、经验教训各不相同,各自都有一定之规,医者一般多用自己的右手,用食指摸左右寸,中指诊左右关,无名指寻左右尺。反正二尺脉大都偏弱,让自己的无名指去触摸,弱对弱,正合适。

近代名医彭子益晚年论述和使用的,是他特立独行的诊脉方法:食指触摸寸脉,浮取;中指诊关脉,中取;无名指取尺脉,沉取。那么,他用食指摸寸脉,有没有中取或沉取?他老人家没写出来,我也不知道。

在下的论调,却和彭子益不同:三指都有浮、中、沉三取的可能性、必要性。所谓“三部九候”,指的是:病人上、中、下三部的脉,也指的是:寸口的寸、关、尺。“九候”者,以浮、中、沉三取乘上寸关尺三部为九。九数为最大阳数,容量乃大,能接受被诊者的脉象信息群,才能够最大。

按照在下的高见,从事中医脉学和脉诊,医者也有上工、中工、下工的区别。“拾遗补缺”“事在人为”,何妨不从这里开始?

“取法乎上,仅得其中”,是一句千锤百炼的传世名句。所以我建议,有志于、有兴趣于中医脉学和脉诊的朋友们,就可以,也应该先练习左右手的中间三指的作用力,力求其尽量相同;中指略缩,无名指略伸,都向最活跃的食指和其作用力靠近再靠近,求三指触脉,平和均匀,力道相似,不瘟不火,得其中正。朋友,不要小看这十六个字,接着跟上来的“望、闻、问、切”这四诊,或“脉证合参”这两端,其上乘功夫,还是在这十六个字里寻源头也。“中正平和”、“中庸”是什么?就是系统平衡震荡态,就是几千年来的“道”之精华所在。

练这一招,是求中医脉学、脉诊的“上工”的起步。

练会了这一招,在任何方向,都可以诊脉,无名指触摸寸脉和食指感觉完全相同(上工之上)或大抵相似;而三指各有浮、中、沉三取的能耐和经验,后面的文章,就可以大写特写,买卖也就可以做大了。

打一个不大恰当的比喻:弹钢琴。老师教孩子学钢琴,也有三条道路、三种选择:上工、中工、下工。其“上工”的起始,恰巧也是把十个指头长短不一、强弱不一、灵动不一、疾速不一的自然态,通过细致入微、坚持不懈的定向练习,练成十个指头弹触琴键的力量完全相同。弹钢琴的触键,其实就是一个指头运动的作用力问题。钢琴音质、音色、和乐音的平和、均匀、强弱,还有什么渐强、渐弱,都是为了表现音乐的内容和感情。如果弹钢琴的大师们,无名指、小指本来软弱乏力和大指的强横、食指的灵动、中指的先声夺人,不经过基本求其平和均匀的又乏味、又艰难的练习,能弹出出神入化的美妙音乐么?

学中医诊脉,应该先把自己的中间三指练得平衡了、均匀了,再练习各个指头的浮、中、沉三取。就可能逐步达到自如、从容的地步。

于此同时,就要练习自己的脉诊“内观”功夫了。

在下冒昧地说一句:彭子益的特殊诊脉指法,只是系统多元多变的诊脉的一种,而不是坐庄、挂帅的不二法门,不足为训。

 

 

                                                          何老